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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濟會，才是潛伏在我們這個社會最大的毒瘤！”
    蘇明星的眼神一凜，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
    蘇明星把頭往門口一偏，又對盧千陽說道。
    “你知道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要跳樓？你剛剛不是要搞清楚麽？”
    盧千陽默默地搖搖頭，蘇明星沉著臉，手裏夾著香煙，縷縷青煙從指尖繚繞直上。
    “當年，王義生也是當著我的麵死的，看著他死的人，還有金望嶽。”
    盧千陽眉頭微微一皺，這和宋相逢跳樓有什麽關係？
    “他就是共濟會的人！”
    蘇明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他們不會讓我們抓住，如果暴露了身份，他們大多會選擇自殺，他們是一群被洗腦的瘋子。”
    這話，盧千陽是相信，隻是他的心裏依舊還有一絲疑惑無法解開。
    宋相逢跳樓，為何一定要等自己來，為何一定當著自己的麵跳樓？如果他要死，跳樓，吃藥都可以，他跳下去之前，為什麽告訴盧千陽在等自己，又為什麽對盧千陽說他們都是一枚棋子，甚至是上不了棋局的棋子。
    “當年，我也好奇，為什麽王義生一定要等我和金望嶽到了，他才斷氣，他在臨死前，告訴我和金望嶽，我們中間一定會有一個人繼承他的事業。”
    蘇明星夾著香煙的手微微地顫了顫，雙眼眯了眯，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我用了十年，才搞清楚為什麽……”
    蘇明星幽幽地看了盧千陽一眼，冷冷地說道。
    “……”
    蘇明星見盧千陽沒有說話，又慢慢地說道。
    “果然，後來的金望嶽繼承了他的事業。”
    “金望嶽也是共濟會的人？”
    盧千陽有些不相信，不解地問了一句。
    蘇明星微微地搖搖頭。
    “金望嶽是不是，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金望嶽一直都在給日本人辦事，特別是最近幾年，日本人好像對他寄予厚望。”
    “……”
    盧千陽剛要開口說話，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應該是警察上樓來了，盧千陽看了一眼穩坐在沙發上蘇明星，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領頭上來的人是兩名穿著黑色中山服的國安部門的同誌，他們身後跟著幾名公安同誌，他們正在封鎖現場。
    盧千陽剛到門口，身後的蘇明星也出來，從門邊探出頭去，那兩名黑衣同誌愣了愣，立即上前。
    “人怎麽樣？”
    人，自然是指跳樓的宋相逢。
    一名同誌立即回答道。
    “我們的人陪著救護車過去了，看情況，不太樂觀。”
    蘇明星微微地點了點頭。
    “不要讓當地公安介入細致調查，調我們的人過來，把這家公司進行徹底清查，這裏麵的所有資料立即封存。讓公安同誌對這家公司的所有員工進行背景調查，我們隻要調查資料，不要他們下結論。”
    兩人點點頭，應了一聲，轉過身就去安排。
    蘇明星抬手拍了拍盧千陽的肩頭，輕聲說道。
    “你去一趟宋家村，他爹也許知道些什麽。”
    盧千陽點點頭，宋相逢是宋家村村書記宋有及的兒子，兒子是共濟會的人，當爹的會不會知道些什麽呢？
    “你呢？”
    盧千陽回頭，看了一眼蘇明星。
    蘇明星淺淺地笑了笑。
    “金望嶽死了，蘇明星一直被控製，趕到蓉城的日本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探蘇明星的底，他們想知道蘇明星到底知道金望嶽的事情有多少，所以……”
    “所以，我們在蓉城布了網，就等那隻日本麻雀撞進來！”
    蘇明星又是一笑。
    “說不定，我們在上海就能逮住那隻日本麻雀……”
    盧千陽沒有說話，點點頭，徑直朝外麵走了出去，公司大門口站著一名黑衣的國安同誌，他警覺地看了看盧千陽一眼，又瞟了一眼裏麵的蘇明星，沒有說話，讓盧千陽離開了。
    下了樓，自己的那輛車已經被警戒線圍住了，車頂有一個巨大的凹陷，兩名公安同誌正在拍照，做記錄。
    車邊上，一攤殷紅的鮮血很是刺眼，盧千陽隻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盧千陽沒有說話，仿佛這輛車和他毫無關係，漫不經心地往路邊走去，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父，去宋家村。”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盧千陽，有些猶豫，見盧千陽手中拿著幾張鈔票，立即笑著臉，回過頭，一腳油門踩下去，出租車疾馳而去。
    盧千陽到宋家村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村裏三三兩兩地亮著燈，盧千陽站在村口，村口有棵巨大的榕樹，比金海家裏的那棵還要粗大許多。
    三五個老頭，老太太晚飯後，坐在榕樹下的石墩上，閑聊著。
    盧千陽上前，問了一句宋有及家的住處。
    一個老頭兒上下打量了一下盧千陽，抬起手裏的拐杖，指著村邊一條小路，對盧千陽說道。
    “書記剛剛順著這條道下去了，你要是腿腳快，還能追上他。”
    盧千陽看了看那條滿是荒蕪野草的小徑，問道。
    “這條路通向哪兒？”
    “言家莊唄，走這條小路，要比大道近得多咧……”
    盧千陽想了想，連聲道了謝，急急忙忙往那條小徑走去。
    小徑幽深，路邊野草叢生，半人高的野草在微風的吹拂下，如同情人飄舞嫵媚的長發，又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孤魂野鬼，揮舞著利爪長甲。
    盧千陽走得很快，蜿蜒曲折的小徑仿佛沒有盡頭，直到他繞過一道小崗，那灘他和莫所長曾經來過的山坳豁然出現在眼前。
    天空還未黑盡，夕陽早已落入山下，落日的霞光還若隱若現。借著天邊那最後的一抹餘暉，盧千陽看見一個人，一座墳。
    那個人是宋有及，那座墳是言采東的墳。
    那人肅立在言采東的墳前，嘴裏似乎還在念叨著什麽。
    盧千陽走得很慢，慢慢向那一人，一墳走去。
    離宋有及還有幾步遠距離的時候，盧千陽輕輕地踏了踏腳步，又柔和地咳嗽了一聲。
    宋有及緩緩地回過身，趁著那抹金黃的餘暉，努力地看了看慢慢走到跟前的盧千陽。
    “你是……”
    盧千陽還未開口，宋有及頓時想了起來。
    “你不是和言莊主一起去金海叔家吃飯的那個小夥麽？”
    盧千陽點了點頭，衝他笑了笑。
    “你，你怎麽來了？”
    宋有及眼裏閃過一抹悲傷，又回頭看了看言采東的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來……”
    盧千陽看著宋有及有些佝僂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實情。
    “我來告訴你一聲，你兒子宋相逢出事了……”
    在盧千陽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宋有及一定會很緊張，很驚訝，令盧千陽沒有想到的是，宋有及根本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他啊……，遲早是要出事的……”
    盧千陽頓時一愣，連忙走上前，站在宋有及的身邊，驚愕地看著這個已經有些蒼老的宋家村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