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開了口。
    共濟會在滿清末期進入華夏大地，在那個時局動蕩的大環境下，共濟會發展非常迅猛。
    他們通過洋人在中國大地上特殊的地位，攫取了巨額的財富，有了財富，就有了更高的要求和目標。
    直到日本全麵侵華，洋人在中國太過紮眼，他們選擇了撤離。
    共濟會裏的洋人撤離後，就把中國事務丟給了中國人。
    第一個全麵接手中國共濟會事務的人是國民黨軍統的高級特工——程一平。
    那個上海靜安小學的副校長，也是曆史大家，精通金石和青銅器。
    洋人從來都低估了中國人，他們打心眼裏認為中國人是他們的奴仆，是一群聽話的奴隸。
    想不到的是，程一平秘密地把華夏共濟會進行了改組，讓洋人徹底是失去了對這個組織的控製。
    程一平臨死前，把這枚戒指傳給了言無忌。
    此刻已經是解放以後，解放後的幾十年國門緊閉，華夏的共濟會也蟄伏了幾十年。
    改革開放以後，國門大開。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共濟會要想拿回他們在一百年前攫取的財富，要重建共濟會在華夏的組織。
    言無忌和他們周旋了十多年。
    “直到他遇到了你……”
    老石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來，看著盧千陽。
    盧千陽心裏波濤翻滾，麵色卻平靜如水。
    “是時候，把這個東西交給下一代了……”
    老石微微地點了點頭，對盧千陽說道。
    盧千陽低下頭，默默地拿起那枚美元戒指，也放在手心裏，仔細地看了看。
    發黃的紙，邊緣還有些毛刺，市麵上已經無法流通的第一版美元鈔票。
    “你還是沒說，他為什麽要把它交給我……”
    “因為，你夠狠，你可以帶領這群人，對付來自大洋彼岸的強盜！”
    老石還是在打太極。
    盧千陽微微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老石，你並不老實……”
    老石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有些僵硬，雙眼微眯著看著盧千陽。
    盧千陽沒有繼續戳破他，又問了他一句。
    “言無忌為何不把它交給政府？我們國家足夠強大，強大到完全可以消滅任何強盜！”
    盧千陽話音剛落，老石突然咧嘴一笑，端起麵前的酒杯，猛地一口喝完，重重地把杯子拍在桌上。
    “交給他們？”
    老石晃了晃圓胖的腦袋。
    “他們也許會成為這片土地上，未來最大的強盜！”
    盧千陽頓時眼神一凜，表情肅殺地盯著老石。
    老石卻對盧千陽的目光毫無畏懼，冷冷地說道。
    “如果當年不是程一平堅持，不是言無忌蟄伏，華夏大地上龐大的組織也就回歸了共濟會。現在的他們完全可以借助這裏的力量，來實施他們早已謀劃好的陰謀！”
    “陰謀？”
    盧千陽眼角一顫，驚愕一聲。
    老石點點頭。
    “陰謀，全麵培植、收割，徹底奴役華夏的陰謀。從現在的局麵來看，他們的陰謀好像一直在按部就班地執行……”
    “未來的中國人，也許會越來越有錢，但是他們會越來越過得不幸福，這就是陰謀。”
    老石一臉憂鬱。
    “國家會越來越強大，強大的國家可以抵禦外來槍炮的入侵，卻無法阻止走資派們掏空這個國家的財富，逃亡他地。”
    盧千陽眉頭微微一皺，眼裏有些疑惑。
    老石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一個開火鍋店的老板，一年能賺十萬，十年後，也許一年能賺一百萬，當我擴大規模，在全國每個城市都開上幾家店，用這些所謂的資產套取銀行資金，拿著這些錢，洗白離岸，逃到這個國家拿我沒辦法的地方，這會是什麽光景？”
    老石盯著盧千陽的眼睛，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如果我套取的是一萬億，兩萬億呢……”
    盧千陽腦袋有點懵，別說這天文數字的金額，他甚至都一時說不出“2”字後麵有幾個零。
    老石殘酷地笑了笑。
    “你不要以為這是故事，這在未來一定是出現的，甚至會出現三個，五個，十個的兩萬億！他們，你口中的政府又該如何？”
    盧千陽突然明白了，在這片土地上，始終存在一種人，深愛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但是，他們無能為力。
    遠的有從大唐時期傳承到現在的靖安司，裘神醫死後，靖安司應該絕了戶；抗戰時期，又短暫地出現過青鸞，不為任何組織效力，隻做正確的事情；現在還有他們這群人……
    這群人，真的是老石說的這樣嗎？
    盧千陽有些不相信，也不敢貿然相信。
    如同他過去也不相信有靖安司的存在，直到他看到裘神醫在臨死的決絕！
    “我們需要一個足夠聰明的，手段足夠狠絕的人……”
    老石彎下腰，又拿起了一瓶酒，用大拇指指甲蓋一翹。
    “砰”一聲響，啤酒蓋飛了出去。
    “這個玩意兒，是你放的，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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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千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桌上拿起那包他剛從老板櫃裏買來的黑色的貴煙，撕開包裝，抽出一支，遞給了胖老板老石。
    老石淺淺一笑，雙手接過香煙來。
    “是，我和言無忌認識很多年，很多年……”
    “我說的不是他。”
    盧千陽掏出打火機，先給自己點上，又把打火機遞給了胖老板老石。
    老石微微一怔，有些猶豫地接過打火機，腦袋偏了偏，點燃口中叼著的香煙，把打火機又遞還給盧千陽。
    “不是他，會是誰？”
    老石漫不經心地回答盧千陽。
    盧千陽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眯著眼睛，看著那縷縷青煙和滾燙火鍋裏騰然而起的麻辣的霧氣。
    “鍾離勁，還有在你這裏買這種煙的那個人……”
    盧千陽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上的那盒黑色的貴煙。
    老石的眼角微微一抖，眯著眼睛看著盧千陽。
    “鍾離勁在到這裏之前，和那個人見了一麵，那個人不抽煙，卻會隨身準備一包煙，他準備的就是這種市麵上很少賣的貴煙……”
    “……”
    老石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沉默良久。
    “言無忌真的沒選錯……”
    “不是言無忌沒有選錯，是他選的我……”
    盧千陽又點了點那包黑色的貴煙，冷冷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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