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二合一

字數:11534   加入書籤

A+A-


    [清穿+紅樓]林家有雙姝!
    “敏兒”賈母急忙呼喚。
    然而, 留給她的隻有一道冷漠決然的背影。
    眼前頓時陣陣發黑,一陣天旋地轉之中,賈母踉蹌著一屁股跌坐回去。
    王夫人忙上前關心, “老太太可還好要不要打發人請太醫來瞧瞧”
    豈料賈母卻絲毫不領情,反倒對她怒目而視,“我說什麽來著你真真就是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眼下鬧到這般田地你可是終於心滿意足了
    遇上點什麽事就急赤白臉張牙舞爪起來,活像那炮仗似的一點就炸,從來隻圖當下一時暢快,慣是顧頭不顧腚的絕頂蠢材我當年怎麽偏就瞎了眼定下你這樣一個兒媳婦
    禍禍了政兒半輩子還嫌不夠, 如今又開始禍禍起兩個可憐的孩子來, 你可真是那挨千刀的喪門星若非看在元春和寶玉的份兒上, 我真恨不得休了你才好”
    “老太太”王夫人白了臉,又驚又怕,就連腿肚子都軟了。
    見狀,賈母就冷哼一聲, “往後再敢擅作主張,你便收拾收拾包袱滾回你們王家去罷”
    言下之意, 無疑是警告她遇事上報不準自行決定更不準大包大攬。
    王夫人險些要氣瘋了。
    她如今已四十好幾,都已是做了祖母的人,平日裏卻還要處處受婆婆管製, 甚至連吃飯都沒資格上桌、還得要在旁忙前忙後地伺候立規矩, 放在滿京城都再難找出幾個這樣的“大戶人家”。
    誰知這還不夠, 竟是連她整個人都要死死捏在手心裏當人偶肆意指揮擺弄不成
    真真是沒個天理了
    誰家媳婦能有她憋屈
    滿天下也再沒有一個這樣霸道的老婆子
    王夫人被氣得渾身亂顫,偏偏命門被捏住了,叫她一肚子委屈怨恨也絲毫不敢泄露。
    這老婆子可從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良善人,她是真怕被攆回家。
    真要落得那般田地, 還不如死了幹淨。
    於是乎,王夫人幾番運氣終究還是硬生生吞下了這滿腹怨言,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來。
    “老太太教訓得是,兒媳知曉錯了,往後必定不敢再犯。”
    那副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比起她當年才進門時也不遑多讓。
    賈母總算是略感舒心了些,冷冷地睨她一眼,道“打發人請太醫來。”
    “請太醫老太太哪裏不適”
    正是想表現乖巧孝順的時候,一聽這話王夫人立即就來了精神,滿臉憂色著急忙慌一疊聲追問關心。
    結果卻又招來一頓白眼。
    “說你蠢你竟愈發沒了頭腦,還是巴不得我有點什麽三長兩短”
    擺明就是氣不順,故意拿著她撒氣呢。
    王夫人原就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哪怕心裏頭害怕,也不擋不住怨念更深,臉色青青白白好生精彩。
    “敏兒這回生了那樣大的氣,我總得想法子搭個梯子好緩和一番,再者說”賈母眯了眯眼,神色有些晦暗,“我也才得知,林家在京城的老宅竟早已修葺完善,隨時都能搬進去住人。
    這人一旦負氣離去,可就再難修補回來了,無論如何咱們家與林家的關係不能疏遠了。”
    王夫人皺緊了眉,忙道“老太太可千萬不能放手叫她們搬走了,不然可就該是天高皇帝遠,由不得咱們了啊
    要我來說,不如使點手段令她們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這門親事,也省得夜長夢多是不是”
    賈母拎起拐杖朝她連捶幾下,啐道“若果真鬧到那地步,敏兒還不得恨死我你這是存心想要在我們母女兩個之間下蛆啊,其心可誅的混賬東西”
    “哎喲老太太誤會了,真真是誤會了啊”王夫人咬牙吃痛,趕緊表態,“我哪敢勞煩老太太親自出馬啊,我的意思是請老太太給拿個主意,大不了一切都經我手就是了,老太太隻當不知。
    為了元春為了寶玉,也是為了賈家的前程,我便是豁出去得罪死了妹妹妹夫也值了。隻要事兒能辦成,哪怕他們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也再沒個二話的”
    胡亂一通揮舞的拐杖停了下來,賈母微微喘著粗氣,眼神忽明忽暗。
    沉默良久,她滄桑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那始終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話我跟你說明白了,你別再私下裏自作聰明,仔細我真將你攆回王家去
    扶我回床上躺著,該叫太醫了。”
    府裏的老祖宗病了是天大的事,子孫們得知消息後無一例外皆在第一時間內就趕了過來。
    可惜,裏頭並沒有賈敏的身影,甚至連林家姐妹兩個都不曾出現。
    “老太太容稟,不巧我家太太也病倒了,這會兒已是下不來床,吃喝都得人仔細服侍著才行,兩位姑娘實在撒不開手過來,還請老太太千萬原諒則個。
    等我家太太好轉些,兩位姑娘定親自來給老太太賠罪。”
    以己度人,賈母也隻以為賈敏是在使性子鬧脾氣,並未將這話當真。
    故而聞言也隻無奈地歎了口氣,懨懨地揮手將床前的一眾子孫都攆了。
    “老不死的東西你聽聽她那說的都叫什麽話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不消停些好好養老,竟恨不能大事小事一把抓、恨不能將子子孫孫全都拿捏死了她倒真不怕自個兒勞心勞神死得快”
    甫一回到自個兒的房裏,早憋了一肚子火的王夫人便爆發了。
    屋子裏砸的叮當作響,嘴裏更是沒個忌諱,嚇得周瑞家的臉都白了。
    “太太可小聲些罷,叫人聽見傳進老太太的耳朵裏又是一樁災禍。”
    “她有本事就真休了我”
    話雖如此說,但聲音卻已然壓了下來,顯然根本就是色厲內荏。
    越想,她就越覺得憋屈怨憤,不由咬牙,“我活了這半輩子的人,給賈家生兒育女操持家事,老爺也伺候得妥妥帖帖就算沒有幾分功勞也總能記一份苦勞吧
    沒成想臨了到了這把歲數竟還險些要被攆回娘家去,真真是沒天理了,我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能攤上這樣一個死老婆子
    硬生生壓了我半輩子,如今我頭上白發都生出來幾根了,竟還要學著那小媳婦做派諂媚恭順、丁點兒不得尊嚴自由,可笑不可笑
    論起惡婆婆來,她要稱第二那都沒人敢稱第一
    惡就惡罷,早早死了也還叫人省心,偏她卻是個長命的,真就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我嫁到她家給她做兒媳婦,可算是倒八輩子血黴了”
    喋喋不休的抱怨中,字字句句都彰顯出積怨已久。
    儼然已是到了要崩潰爆發的邊緣。
    周瑞家的歎了口氣,“太太先別氣別急,您怕是被老太太給唬住了您當年嫁進門時老國公爺可是還在呢,三年孝期您是實打實陪著老爺守過來的,便是說破天去賈家也不能休了您。”
    自古以來便有個“七出三不去”的說法,其中之一便是“與更三年喪者不去”。
    不算什麽律法,卻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約定俗成,哪怕鬧到官府跟前也能站得住腳,絕不是任由你想如何就如何的。
    “再者,一個被休棄的生母對於孩子來說都足能算得上是一大抹不去的汙點,婚配、前程等諸多方麵都有不小的影響,鬧不好都能被拖累毀了。
    所以說,無論是為寶玉考慮還是顧念著貴人那邊,老太太如何也不可能當真對您怎麽樣。
    哪怕再退一萬步來說,咱們背後的王家也不是吃素的,舅老爺還能由著賈家這樣欺負太太
    您就放寬心罷,她那就是故意嚇唬您的話。”
    王夫人愣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好一個奸詐的老東西,冷不丁來這一下我這腦子真就被她給繞住了,險些就要被她給誆了去
    既然她左右也奈何不了我,我還怕她作甚林家敢那般嫌棄我的寶玉,我若不叫她們知曉知曉厲害都對不起她們母女那般目中無人的傲氣,早晚有她們一家子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應允那死丫頭進門的時候”
    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裏頭閃爍著赤、裸、裸的惡意,顯然沒憋什麽好屁。
    “”周瑞家的眼瞅著不好,一時竟有些後悔說那些話了。
    若她不多嘴,太太心裏緊繃著那根弦自然也就該謹慎些了,如今真要是沒個輕重幹出點什麽了不得的事可怎麽好收場喲。
    跪在她麵前哭著求她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林碧玉冷笑一聲,才要拿了桌子上的糕點打賞胖鼠,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先去罷,下回一起補上。”
    “姐姐。”
    “進來。”
    林碧玉手裏捧了本書正佯裝見她進來,就抬頭關心了一嘴,“母親睡熟了”
    “喝完藥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與賈母不同,賈敏是真病了,活生生給氣病的。
    不過卻也沒有木槿傳話時說的那樣嚴重,就是心情鬱結所致,慢慢緩緩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姐姐”林黛玉坐到了她的身邊,皺眉道“老太太與母親之間究竟有什麽天大的爭執不成好幾回母親打她那兒回來都不甚暢快,不是被氣哭了就是給氣病了,必定事態不小。”
    “在母親那兒吃癟了跑來問我有個什麽用,母親不告訴你還能告訴我啊。”
    “縱然母親不曾告訴過你,我覺得姐姐也一定知曉點什麽。姐姐也別急著糊弄我,我可是你的孿生妹妹,好歹這點直覺總是有的。
    姐姐就告訴我吧,求求你了,好姐姐。”
    林碧玉皺了皺眉,想到心裏的那點自我懷疑,一時心念微動。
    沉思片刻後,一咬牙,“老太太想叫你嫁給賈寶玉。”
    林黛玉滿頭問號,說話都結巴了,“為,為何啊好端端的,老太太怎會有這種想法”
    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林碧玉自然也就再沒什麽好隱瞞的,當下便將這其中的利益糾葛與她詳細道來。
    聽罷這一切,林黛玉的臉色早已黑得不成樣子了,神情中隱隱還有些傷感之色流動。
    “平日裏看著老太太對待咱們都還算憐惜愛護,卻沒想到竟也逃不過利益算計。”
    “終究她是賈家的老太太。”林碧玉淡淡說道“她老人家為著這一大家子倒是殫精竭慮,隻奈何賈寶玉卻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但凡他爭氣些,母親恐怕都還要猶豫一番呢。”
    仔細回憶了一下有關賈寶玉的種種,林黛玉是越想越後怕,越想越嫌棄。
    “將將十三歲就已是男男女女來者不拒,性情說得好聽叫溫柔體貼,實則就是軟弱無能之輩,堂堂男兒不思進取膽小如鼠沒有丁點兒該有的擔當”
    隨便扒拉扒拉就是一大堆的缺點,且樣樣堪稱致命。
    “這樣一個人,哪個跟了他都必定是苦不堪言的。還好母親頭腦清醒,不曾被老太太的花言巧語哄騙了去,否則我是哭都不知該往哪兒哭去了。”
    話裏話外,顯然已是對賈母生出了隔閡埋怨。
    沉默了一會兒,林黛玉又道“父親既是希望我們離這邊遠著些,眼下何不索性趁此機會勸了母親搬離”
    “老太太肯不肯輕易放人且不說,你可知遠香近臭的道理”林碧玉思忖著,慢條斯理道“別看眼下母親如此傷心惱恨,但親生的母女終歸是親生的,半輩子的母女情分哪裏是這樣輕易就能消磨幹淨的”
    氣歸氣惱歸惱,一旦賈母有個什麽頭疼腦熱三長兩短,賈敏果真還能冷眼旁觀不成
    憑老太太的本事,區區苦肉計安排不明白是怎麽著沒見這都已經唱上了
    一來二去的,賈敏那心也就該軟和了。
    再加上又不住在一塊兒了,不能時時見著麵,也沒了諸多瑣碎矛盾爭執,自然而然就該念起往日的情分和好處來。
    倒不如別急於這一時。
    賈家早已日落西山是不爭的事實,賈家的男丁一個賽一個不爭氣更是有目共睹的事實,這樣的情況下賈母若想上演一手力挽狂瀾起死回生,死死綁住林家就是如今擺在眼前的唯一一條出路。
    是以,賈母絕不會輕易放棄,王夫人也不會。
    情急之下出昏招幾乎是完全可以預見的結果。
    既然她又有足夠的能力確保事態不會失控,那何不就靜觀其變,坐等她們上躥下跳糾纏不休
    再是深厚的情分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尤其是衝著自己親骨肉而來的傷害。
    對於一個護犢子的母親來說,那無疑是在賈敏的雷區上瘋狂踩踏,非得炸了不可。
    “可是這樣一來對母親的傷害也不可謂不大,她又向來身子嬌弱,哪裏能承受得住啊”林黛玉憂心忡忡,並不很讚同這個想法。
    但林碧玉卻無比冷靜,冷靜到近乎無情一般。
    “長痛不如短痛。你既知曉父親的意思,知曉這其中隱藏的危機,那也就應當知曉,所謂遠離可不僅僅隻是搬出去了事,最根本所在就是一個情字。”
    這話並不難理解。
    遠離賈家是為了保全自身,怕林家到時候被牽連。
    而倘若賈敏對娘家仍那般情深義重難以割舍,林家又怎麽可能真正疏遠得了賈家呢
    更甚至,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賈敏再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擊得昏了頭,一門心思想要挽救自己的娘家又該怎麽辦
    在家裏夫妻兩個鬧騰得離心離德家宅不寧都還算是輕了,若是瘋到外頭哪兒去上躥下跳瞎折騰,得罪了朝廷得罪了帝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是以,得想法子叫賈敏對這個爛在了根子裏已經徹底沒救的娘家寒心、死心。
    林黛玉本也是聰慧之人,這樣簡單的道理她還不至於想不明白,一時之間就啞然了。
    許久,她才艱難開口,“果真就徹底沒救了便哪怕是寒了心,真到那一日母親也未必能承受得住那樣的打擊。”
    林碧玉搖搖頭,“父親從不會無的放矢。”
    “這倒也是”
    “姑娘,璉二奶奶來了。”
    “快請進。”
    王熙鳳攜著平兒走了進來,進門就一臉無奈的歎“母女兩個說病一起病,好不容易才忙完老太太跟前的事,得空就趕緊奔著這頭來了,不成想又不趕巧了。
    兩位妹妹回頭可得幫我在姑媽跟前說說好話,好叫姑媽也知曉知曉我的一片孝心,千萬別怨怪了。”
    就見平兒捧著一堆東西放到桌子上,笑道“知道林家底子殷實,必定是什麽好東西都見過什麽都不缺的,但上門看望病人也萬沒有空手的道理,便就勉強挑揀了幾樣出來,都是我家奶奶庫房裏能找著的頂好的了。”
    聽見這話王熙鳳就笑罵,“你倒是大方了,扒拉我的東西是當真丁點兒不心疼,早晚有一天我那點子家底兒得叫你這敗家丫頭霍霍完了不可。”
    幾人皆笑了起來。
    哪知笑聲還沒落地呢,就聽見外頭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二奶奶不好了二爺被人給拿住了,正在門口喊著叫拿了三千兩才肯放人呢”
    王熙鳳驚怒交加,當即一拍桌子“蹭”一下站了起來,“哪裏來的土匪竟敢跑到榮國府撒野來了真真是好大的狗膽去將人給我請進來,好叫奶奶我來親自會會他”
    “他們在外頭鬧騰得太顯眼,早就叫他們進門說話了,奈何他們死活就是不肯,說說咱們府裏高門大院的進去容易出來難,誰知道一腳踏進門能發生點什麽口口聲聲隻道拿錢就放人,否則就將二爺送到官府去。”
    “這話說得稀裏糊塗的,怎麽叫人聽不懂呢”平兒眉頭緊鎖,努力鎮定情緒問道“你且仔細說說,人究竟是什麽身份、打哪兒來的,二爺究竟又是如何得罪了人家,怎麽就又是要錢又是送官府的”
    那小丫頭先是小心翼翼瞥了眼王熙鳳,這才支支吾吾說清了原委。
    卻原來賈璉那混賬東西一直有個上不得台麵的愛好好色、尤其好已婚婦人那一口。
    府裏下人的媳婦不知被他勾上過多少個,時常還要去外頭尋些“野味兒”來打打牙祭,東家寡婦西家婆娘,今兒鑽這個門明兒鑽那個洞玩兒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今兒也正是摸上了一個小媳婦的門,哪想兩人正在家裏折騰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之際,人家男人卻突然回來了,且還是有備而來,帶著十來號壯丁直接就將賈璉給拿了個現行。
    當時那情形,是一絲一毫抵賴的餘地都沒有。
    那小媳婦被她男人狠狠揍了一頓,許是太過害怕了,就一口咬定非說是賈璉強行闖入家門的,也是他強行對她
    事實上賈璉這混蛋東西雖然跟賈家其他男人一樣,的確都是那色中餓鬼浪蕩至極之輩不假,但他卻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強求。
    那檔子事兒上他向來講究個你情我願,否則絕不上手,還勉強算是有點底線的一個人,與他老子及東府那父子兩個都是不同的。
    但那小媳婦一口咬死了自己是被強的,賈璉也實在找不著什麽證據來證明,再加上人家又人多勢眾,於是就這麽被扭送上門了。
    聽罷之後,王熙鳳被氣得滿臉漆黑頭頂冒煙,怒道“丟人現眼的蠢蛋玩意兒,有本事偷人,有本事別回家找老娘求救啊叫他們滾愛打死打殘還是送官府都隨意”
    “奶奶”平兒急得不行,忙勸,“有什麽氣咱們關起門來再慢慢清算就是了,眼下趕緊將事情處理了才是頭等重要的,再這麽鬧下去榮國府的臉麵可就真該丟完了,二奶奶的臉麵又該往哪兒擱呢”
    “臉麵我還有什麽臉麵總之要錢沒有,賈璉隨他們處置”
    “奶奶快別置氣了,回頭真送進官府再後悔也晚了啊,這裏可是京城”
    往常王熙鳳仗著身份地位也弄過不少錢權之事,但那都是外頭的府衙,堂堂天子腳下可不好造次。
    王熙鳳聽懂了平兒的言外之意,到底也還是強行壓下了一口惡氣,“對方究竟是什麽人如何敢上榮國府鬧事莫不是有什麽了不得之處”
    賈璉那狗東西,他果真敢偷什麽官家娘子之類的貴婦人
    然而結果卻與她所想大相徑庭,“那家的男人就是個地痞流氓,找的那些幫手也都是一樣的人,看著就流裏流氣的不像什麽好東西。”
    “這”平兒歎了口氣,“這倒也難怪敢這樣鬧了,窮得叮當響又慣是厚顏無恥慣了的,逮著機會不狠狠咬下來一塊肉絕不帶鬆口的。
    奶奶,姑且還是花錢消災吧,他們壓根兒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王熙鳳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死死盯著平兒匆忙離去的背影,她那雙陰冷的眼裏似淬了毒一般,瘮人得很。
    見此情形,林碧玉就知曉那地痞流氓兩口子要糟了。
    璉兒奶奶可從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
    璉二奶奶手裏的銀子更不是好拿的。
    若那兩口子機靈些連夜跑路倒還罷了,若不然隻怕是有命拿沒命花的份兒。
    “原還想著難得有點空閑,且跟兩位妹妹說笑一番聯絡聯絡感情,沒想到竟是叫你們看了場大笑話,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賈家的男子”林黛玉不禁嗤笑一聲。
    被她這意味深長的半截兒話一提,王熙鳳也想起了前頭賈寶玉和襲人的那檔子事兒,頓時皺了皺眉頭。
    “本以為他是不一樣的,結果竟是我看走了眼,的確不愧是賈家的男子。”
    悠然喝茶的林碧玉忽的抬眼看向她,問了句看似平常卻又似乎有些莫名的話。
    “你就打算由著你男人這樣整日四處浪蕩花天酒地”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