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他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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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醫巨商!
    李斌斌想都不想地一個大巴掌扇向自己的老母,狠不得一巴掌把她扇翻在地。
    “啊!”
    慘叫的不是中年婦女,而是打人的李斌斌。
    “媽的!疼……疼……疼疼疼!快放手啊!”李斌斌痛的渾身冷汗直冒,牙齒打架地道。
    炎征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閃身過來,在半空中以旁人看不清的速度準確地捏住了李斌斌的四根手指。
    外人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李斌斌卻是感受得一清二楚,炎征那雙如女人般漂亮的手簡直好像真正的老虎鉗一般,夾得他就感覺手指麻得都不是自己的了,簡直好像要徹底並攏分不開了一樣。
    “連求饒都不會說嗎?看來對你這種人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炎征冷哼一聲道。
    “啊!”
    話音剛落,李斌斌同時發出一聲如同殺豬般的慘叫。
    “哢擦”一聲響,他的四根手指竟然全部被炎征掰斷了,幾乎和手掌呈90度地向手背折了過去。
    “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中年婦女隻覺得這有生不如沒生的兒子罪有應得,又被這可怕的景象震驚了,吭都沒吭一聲。
    李斌斌兩腿一軟,跪倒地上,這不是他想跪,而是痛得不得不跪,還跪得滿眼都是淚,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這人犯了什麽天大的錯誤要跪倒在地外加淚流滿麵地向炎征道歉。
    “小炎好了,好了。不要再打他了,救人要緊。”蕭權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忙道。
    他是生怕炎征把李斌斌打殘廢還要被警察找麻煩,最關鍵的是不要耽誤救人。
    “滾!以後都不要讓我看見你。”炎征聞言放開李斌斌的手喝道。
    李斌斌先前的囂張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簌簌發抖地像個篩子一樣,用剩下那隻手勉強撐起身體,連滾帶爬,步履不穩地逃了出去,連句狠話都不敢放了。
    炎征最看不起這種人了,在暴力麵前縮成麵團,又在老實人麵前假裝老虎。
    他回到李問身邊,正要下針,突然發現李問的身體下麵濕了一大灘,然後一陣腥臭的尿散了開來。
    “他這是怎麽了?”蕭權眼看發小這幅慘象,忍不住道。
    “尿失禁,人處於生死之間,失去了對機體的控製導致的。把門關上,以免再有人來打擾,我要施針了。”炎征臉色一沉道。
    中年婦女忙把門關上,轉身焦急地看著。
    炎征先用力捏了捏李問的嘴巴,發現他的牙關咬的死死得,根本鬆不開。
    手起針落,李問的“頰車、百會、水溝”三個穴位立刻多了三枚銀針。
    炎征還沒撚針,李問緊閉著的嘴巴竟突然張開了。
    炎征低頭仔細看了看口腔,暗地鬆了口氣,還好病人沒有咬到舌頭,否則便麻煩大了。
    緊接著,一團黃綠色的濃痰如同鼻涕蟲一般緩慢地從李問的嘴巴裏蠕動了出來,奇臭無比。
    一團痰流出口,李問喉嚨裏打鼓般的悶響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蕭權眼看惡心的黃痰從李問的口中流出,也是定了定神,雖然他不懂醫學知識,但是起碼知道這麽大一團痰流出來肯定是好事。
    “關元、氣海。”炎征又在這兩個穴位處下了針,同時細細撚動。
    初始李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在1分多鍾後,竟突然猛咳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嘔,大量黃綠色的濃痰如同排汙一般從他的口中湧出。
    房間內頓時奇臭無比,中年婦女都差點跟著嘔吐起來。
    “能吐出來就還有救!”炎征向蕭權確定地道。
    濃痰一陣陣地從李問的口中湧出,足足斷斷續續地嘔了3分多鍾,流得他自己的衣服上、褲子上滿身都是,還流到地上,和尿液混合在一起,奇穢無比。
    中年婦女聽到炎征說有救,又看到李問咳嗽還吐痰,高興地差點要痛哭一場,但生怕吵到炎征又忍住了。
    濃痰終於流盡,炎征一摸李問手腕寸關尺,發現脈搏已經明顯地跳動起來,但是脈象卻很亂,主神昏智錯。
    “風市、風池、神庭。”炎征再次下針。
    幾乎在神庭穴剛剛被炎征紮入銀針的刹那,李問猛地睜開雙眼,渾身劇震。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老頭子你終於醒了!”中年婦女再也控製不住,鋪了過來,跪坐在李問頭邊,喜極而泣。
    李問喉嚨間悶雷般的聲響消失地無影無蹤,血紅的嘴唇顫抖起來,看樣子是很想說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老天!真的救回來了?!”這下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李問是從生死之間活過來了,蕭權張大嘴巴驚呼道。
    炎征放下心來,隻要先把命撿回來,其他的都還好說,若是那些濃痰出不來,李問這條老命就百分百就此交代了。
    對於中髒腑這種生死一線的急危重病,即使以他堪稱化腐朽為神奇的醫術,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救回。
    “你先別說話,我還要給你紮針呢。”炎征看了李問急切的表情一眼道。
    李問的神智還有一絲清明,聽到後也不急著要說話了,乖乖閉上了嘴。
    “地倉、合穀、間使。”炎征又在三個穴位上下了針。
    ……
    “可以說話了,你試試看。”5分鍾後,炎征向李問道。
    “我……我……我……怎……”李問嘴唇抖了抖,口齒不清艱難地道。
    “老李,你沒事了,還活著!還活著!!!”中年婦女大喜道,擦了擦眼淚後,去拿來清潔工具,一點不嫌髒地給李問清理起來。
    李問聽到自己老婆的話想點頭,卻發現整個人幾乎完全麻木了,連這麽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眼睛急切地向炎征望去,目光中充滿了乞求。
    “曲池、肩髃、手三裏、昆侖、絕骨、陽陵泉、足三裏……”炎征不停地在他身上的其他穴位下著針。
    這些針或直或斜,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組合規律一根根地落滿李問的軀幹、四肢和頭麵。
    插下最後一根針,並且稍撚了一會後,炎征站起身,長長舒了口氣。
    “怎麽樣小炎?”蕭權忙問道。
    他東奔西跑幾十年,一生見過的奇人奇事也不算少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炎征帶給他的震撼。
    本來他接到中年婦女的電話,說是發小兼好友中風癱倒的時候,其實心裏難過極了,這種病他聽說過某某人發過,還聽過好多個人的,幾乎都是送到醫院就已經不行了,運氣最好的也是勉強救回後成了植物人。
    其實他打電話給炎征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隻是做到盡盡人事而已。
    可是沒想到,炎征隻是幾根銀針下去,李問就張開了緊閉的嘴巴,再幾針下去,居然把多的不得了的濃痰都吐了出來,再幾針下去,李問居然睜眼了!再接著居然還能磕磕巴巴說話了!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蕭權是個無神論者,可現在如果非要他選一個神來信的話,他一定而且隻會選擇炎征。
    “可以說命是撿回來了,不過最終能恢複到正常時候的多少,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炎征也不誇口地道。
    說罷,他又從背包裏拿出紙筆,寫下一個藥方,交給中年婦女道“阿姨,你去老字號的中藥店照方子買上21副中藥,人參要上好的山參。”
    中年婦女百般感激地道著謝,小心翼翼地收好方子,連連道謝。
    炎征重新在李問身邊蹲下,又在幾根銀針上撚了撚,道“你動動手臂試試。”
    李問眉頭一皺,艱難地試了試,然後臉色一喜。
    原本如同僵木般的手臂居然能活動了!
    “你再動動腿。”
    李問這下大膽地動了一下腿,腿也小幅度地動了一下。
    雖然幅度小了些,可是能動和不能動完全就是天壤之別啊!
    “劈裏啪啦……”蕭權激動地如同小孩般鼓起掌來。
    “你叫什麽名字?”炎征大聲地向李問問道。
    “我……我叫……我叫李……李……”李問陷入思考,隻說得出個李字,後麵的“問”字確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是誰,你認識嗎?”炎征有指著中年婦女的臉問道。
    “她是……娟……娟……老婆……我老婆……”李問這下回答比之前連貫些道,而且顯然是認得中年婦女,隻是想不出完整的名字而已。
    中年婦女再次喜極而泣,眼淚都滴到了李問的臉上。
    她本以為這次自家男人是要走了,沒想到老天格外對她厚待,居然送來一個神醫,從不可能中創造可能,把李問救了回來。
    雖然現在的李問有點神誌不清,可是對於她來說,隻要他活著就好。活著就已經足夠了。
    半個小時後。
    “他的性命無憂,就是神誌還不夠清醒。我明天會再來的,一定要記得讓他服藥,恢複的希望很大。”炎征開始起針,對中年婦女道。
    中年婦女忙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另外不要給他吃不好消化的東西,喝點粥就好。門窗不要大開,以免又受風。”
    炎征再囑咐道。
    中年婦女千恩萬謝地把炎征送出了門,而蕭權則留下幫助可憐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