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節 你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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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戈逐馬!
如果他早來一步,段晚容也許就會知道了,這邊還是有點兒希望的,可是,卻是一個前後腳。
狄阿鳥心裏感歎著,卻不悲不喜,傲慢地看著齊裏格班布爬起來,倒不記得齊裏格班布與自己見過麵。
人不是見什麽就記一輩子。
他隻是說“齊裏格班布,你從我這兒分到財物了沒有?!”
齊裏格班布跪起來,說“分到了,好多的牛羊和馬匹。”
他懊惱地說“不過,都已經被別人家的馬倌,羊倌給放養了。”
他趕忙笑一笑,往外一指,大聲說“王爺給我一支兵馬,我給您搶回來,我再給您搶回來。”
狄阿鳥說“算了吧,被人打敗了就打敗了,你失敗來投,是真心投靠我嗎?!”
齊裏格班布什麽心都有,但是話得好好回答,連忙說“真心,真心。”
狄阿鳥說“那好,我放出去的旨意,你知道吧,我可以恩養你,但是你得服管教,給我出勞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馬背上舞刀,可能什麽也不會幹,聽不得人叱喝,可這是規矩,你懂嗎?!”
齊裏格班布真的很服貼,他不相信狄阿鳥沒有想法,也許讓自己幹活,正是折磨自己,連忙說“我懂,我都懂,王爺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狄阿鳥知道他懂不懂,都會說自己懂,就說“你懂就好,爬過來,親吻我的腳背吧,然後,領一頂頭盔,有了頭盔,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去吧,我要分批見你的部民們。”
齊裏格班布心裏咯噔一下,還要見自己的人?
不會?!不會不還給自己了吧,連忙說“王爺,王爺,你聽我說,這些人都是奴隸。”
狄阿鳥說“是不是奴隸,你說了不算,知道嗎?!你到我這兒來,有財物給我嗎?!沒有,你把我財產都弄丟了,你是怎麽搞得呢,你戰敗了,我還獎勵你不成?!在中原,打了敗仗的將軍回去是要殺頭的,當然,你能來投奔,我卻殺你,那就不對了,這就有違長生天的旨意,可是,你和一個來投靠我的平民有什麽區別?!你要去服勞役,記著,服完了勞役,才算我的人,到時,我考察你的能力,再給你官職,你在我這兒建立了功勳,我才能給你奴隸,這個道理,你能弄明白嗎?!”
齊裏格班布連忙說“可是我帶了一隊人投奔王爺的呀。”
狄阿鳥說“這我知道,這一筆也算功勞吧,雖然牽強點,但是我會給你記下的。噢,為什麽說牽強,是吧,你是說你的人,不是他們發自內心來投奔我,要忠於我,是嗎?!那好,哪個,你給我指出來,我先殺了他,免得他三心二意。”
齊裏格班布一聽,我傻麽?
我把自己人指出來,硬說他們不是真心,我不是傻是怎麽地,他無奈地說“王爺。以前我錯了。”
狄阿鳥打斷說“不要再說以前了,你來投奔我,把你的忠心獻給我,以前的事兒,我不追究了,可是你投奔我,還沒有功勞,而你暫時什麽都沒有,我知道,你善戰吧,那你在戰場上把你想要的,原來的拿回來,不行嗎?!你現在是個白丁,也就是說,和別人沒什麽兩樣,不要拿性格,我看著你呢,順從地接受安排,那麽我就會覺得你聽話,才能放心地交給你權力。”
齊裏格班布心裏一麻,暗道“算了,在別人帳篷底下,還是忍忍吧,看他這樣子,隻認功勞,打仗了再說,打仗了,他就知道了。”
狄阿鳥再次說“爬過來,親吻我的腳背,這種事情,輪不到你的部下,這也算是給你特殊待遇。”
齊裏格班布連忙往前爬,一直爬到他腳下,虔誠地親吻,至少是表麵虔誠地親吻。
他出去,高德福又唱宣了,這次一次上來二十來個。
狄阿鳥就說“你們來投奔我,也是和齊裏格班布一樣,服勞役,服完勞役,咱們再說,記住,在我這裏,隻認忠心、功勳和才能,我不管你是奴隸,是貴族,現在來投奔我,服役結束,都是平民了,都是有功就賞,有過就罰,你們應該都是勇士,給我好好幹,不懂就問,不會就學,我期待你們的表現,如果哪一天,我在身邊一看,身邊的衛士,或者說身邊的將軍就是你,我不會感到奇怪的,去吧,領一個頭盔,以後做我的騎士和利劍。”
他嫌這樣太費勁,幹脆走了出去,一次接見,比比劃劃,讓軍政方麵造籍安排去。
眼看天就要黑,今天可以睡給好覺,軍政那邊有人上門了,這時他們才發現一個問題,好些人都沒姓氏,名字也是亂起,有些音,都沒法書寫的,造冊造籍困難。
狄阿鳥一聽,尋思了一下,覺得自己幹脆給他們賜雍姓好了,就地讓人給自己找來百家姓,按百家姓賜姓,賜名,讓阿狗都坐下,幫忙填名字,填了一大堆,給人帶走,回頭讓人把這些名字一個一個對上人,然後讓個人牢牢記住自己叫什麽,老規矩,操練報名。
做完這些,就是半夜了,他真的很困,高德福和大內總管一模一樣,端了個盤子,上頭放著自己應該去的妻妾名。
狄阿鳥一看,是秦禾,頓時食指大動,這就站起來,一路過去,進去一看,秦禾已經睡了,兩個宮女睡在下榻上,上前用腳碰醒,給她們往外比劃一下,等兩個宮女連忙收拾衣裳,換地方,色迷迷地爬上去,發覺秦禾是醒著的,問“等我呢?!”
秦禾說“我才不是等你呢。我隻是還沒睡著。”她翻個身,問了一個的問題,“終於有人來投奔你了?!”
狄阿鳥笑道“那當然。”
他趁秦禾高興,把手伸過去,探到衣裳裏,揉捏酥胸。
秦禾半推半就地說“你壞死了。”她要求說“我給父皇寫信,告訴他好吧。”
狄阿鳥笑了笑,說“隨你。”
他尋了櫻唇啜,秦禾嗚嗚叫了半天,掙紮出來,又鬧“我想讓你給我堆雪人,明天給我堆一片雪人。”
狄阿鳥同意了,說“明天給你堆雪人,不過,今晚,你得聽我的。”他繼續揉捏,親上去,費了好大功夫,感覺秦禾動了情,翻轉過她,捧著兩個雪團一樣屁股,頂了上去,一口氣把秦禾送上天。
秦禾眼睛越發明亮,不停索求,兩人一直玩到了下半夜,外頭有人喚了。
狄阿鳥胡亂披披衣裳,到外頭打了個冷戰,隻見圖裏圖利站在外頭呢,告訴說“好事都趕一塊兒了,有人送馬匹了,有人送馬了,你堂伯派他兒子來,送了三百匹好馬,好些皮革,說是資助你的。”
狄阿鳥笑了笑,說“不要。”
圖裏圖利傻了,問“不要?!”
狄阿鳥說“不要。三百匹馬,太少了,他為什麽不來投奔我?!我告訴你,他現在隻是迫於別人的看法,給我送了三百匹馬,不要,我一匹也不要,最好先把皮革卸下來,然後過去個人,粗魯地把財物給他扔上,就說‘一族人不同仇敵愾,反倒來應付,我這兒不要,要是送馬,給我送一千匹。’”
圖裏圖利問“一千匹,他一送,那可窮了,恐怕得砸鍋賣鐵呢。”
狄阿鳥說“要馬是假,你別覺得我不滿足,敲竹杠,我是看他的心呢,他可能也是在試探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事兒,他現在也不出息,不可能不願意資助我,共同對敵,我收了三百匹馬,反而感激涕零,他會怎麽想?!我要是不要,我敗了,他沒有翻身的機會,我勝了,他害怕,你隻管照辦,看他兒子怎麽說。”
圖裏圖利這就走了。
狄阿鳥回去,繼續淫樂。
他知道自己活了這盤棋,至少自己堂伯希望自己能贏,而且他一動,自己父親留給自己的財富就會露出來,這是一張網,隻要有一家資助自己,其餘各家,就是意思,意思,也要不吝嗇地往自己這兒塞。
馬上趙雪山也會送,甚至,自己父親的朋友們會來投奔,緊接著,自己的朋友也會送,到後來,高顯也會送,因為兩邊是親戚,他們斷然不會坐視自己不理。
勢頭成了,勢頭一成,夏侯部舊人就會衝破阻撓,而其它沒有關係的人會擔心,會權衡,窮人,奴隸,都知道自己這兒能讓他活命,翻身,也會沒命沒夜地在雪地上跋涉,來自己這兒,不過戰爭也離得近了,巴伊烏孫看到勢頭不對,就會在這種天氣來打自己,這種天氣,他幾倍的兵力到了跟前也是來送死,何況朝廷也在嚴陣以待,自己再一挫他銳氣,那麽,來投奔自己人更多了。
狄阿鳥一夜不睡,除了玩樂,他還在想著事情呢。
投靠的人已經來了,獻財物服勞役,暫時都在自己部下下頭過活,自己的部下卻十有八九是中原人,他們知道怎麽對待投奔過來的人嗎?!
怎麽做才可以使大夥和睦團結,使草原人也適應自己政策?!
這將是一個長治久安的大問題,他徹夜不睡,除了高興和放心外,也是在等著他自己的早朝呢。
眼看天就要亮了,秦禾的精力達到極限,一頭鑽一旁,去睡覺,他披披衣裳,走了出來,不想圖裏圖利感同此心,也不等天亮再來,有好事兒又回來了。他說“王爺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你堂伯的兒子找我們吵架,還要見你。他說他爺爺是為你死的,問你還記得不記得,說草原上都是惡狼,能送來三百匹馬不容易,既然送來了,哪有讓他再趕回去的道理,這還是親戚嗎,被別人搶去,都便宜樂人家。還說他知道你缺乏騎兵,如果你實在需要,他們家還能再想辦法,籌集一些,而且,你要是肯打回去,能打回去,他們願意出兵相隨,奉你為王。”
狄阿鳥連連點頭,說“小的就是沉不住氣,要是我堂伯來,萬萬不會把自己想的,商量的都一口氣扔出來,畢竟是我族兄,可以把他帶到我家吃早飯,款待他,此外還要回送他東西,你們去準備一下。”
圖裏圖利沒想到逼完了人,才告訴人家,自己會回贈東西,連忙說“糧食?!”
狄阿鳥嘿然罵道“你他娘的也會想,第一個就想到了糧食,我給你說,你敢碰一碰我的糧食,我手給你踩扁。”
圖裏圖利心驚肉跳了一回。狄阿鳥說“絹布,勉強給些,可以給他幾百匹,這次我大舅子按我的吩咐,帶了大量布匹和茶葉,那就絹布,茶葉,糖,果脯,蜂蜜,鹽,醬油,醋,馬靴,金銀首飾,我得他讓吃著,用著,天天做夢,也要讓他的手下和百姓們想著,跟了我,我起碼能帶他們吃點滋味,這醬油,抹到肉上,真的不錯,好吃,我昨天剛吃過,回頭,你也試試。”
接著,他湊頭到圖裏圖利麵前,補充說“另外,再給他出爐的兵器百件,唯有一樣,糧食,你們都不要想。糧食不是想買來就隨時買來的,你不知道?!信不信,你要是敢往草原上喊一聲,我糧食多,我立刻掐斷你脖子?!這個宣傳,意會就行了,否則親戚朋友來往,給我要了糧食,還會來投靠咱?!凡沒幹係的缺吃喝了,也想跑來搶我這個糧商,那咱在這兒也藏不住身。”
圖裏圖利連忙問“那咋跟人說呢?!”
狄阿鳥無奈地罵“我咋讓你辦這些事兒,後悔了,記著啊,讓他們意會,意會,怎麽個意會,就說我這兒吃喝不用愁?!你再說一回事?!就說喝粥放糖,吃肉抹醬油,派人出去的時候,可以隨身帶點廚子給你們做的食物,湯水,奴隸正放牧呢,如果他主人讓他沒吃飽,嘴裏最寡,一吃,吃了嘴好滋味,那饞蟲蝕心,他能把趕著正放牧的畜牲奔咱來了。這一個月沒人來,其實就是你懣,根本就不去想法子,一味給人嚷,沒人來,也不會有人來,你這就傻的了。首領們率部來投,他們要有思想掙紮,要交納的財物多了,奴隸和平民需要嗎?!需要,信不信我用鞋底拍你,服勞役就行了,需要麽?!你派人出去,給人梳理清道理過嗎?!沒有。圖裏,你要是不再動腦子,時間長了,那就變成了個木疙瘩,至於糧食,你可以讓他們知道,朝廷在咱背後按人份供給,缺了吃喝,朝廷就送來。不過你也不要急,我給你留了個人用,鐵頭近來可是閑得很呀,為什麽他這麽閑呢?!留給你用的。”
說著,說著,高德福就提著燈籠過來了,送他去上他自己的早朝呢。
狄阿鳥一看就教訓說“天都亮了,你還打著燈籠,就是夜裏,這雪光大亮,也用不著燈籠吧,有人的時候,咱裝裝闊,沒人了,咱燈油都得省,不省不行,你主子我,今一張口,你知道多少嗎?!光絹布就幾百匹。”
圖裏圖利一個勁就想說“三百匹馬你怎麽不說呢?!”
不過他不敢說,要是說了,狄阿鳥惱羞成怒,肯定揍他。狄阿鳥帶著他們倆去上早朝,到了,門裏門外,都站滿了人,各邊主事兒的,都在手下的幫助下,早晨跑過來,攤個幾桌,坐下,這可不是喝酒,上頭摞的什麽都有,就是沒酒。
大本營各部門好幾十個司,沒辦公的地方,大部分移動辦公,到了早晨,各部門要相互協作,下級要給上級匯報工作,就這樣接頭。
狄阿鳥也一樣,不過他的幾桌比誰的都大,上頭卻什麽東西都沒有,左側是為他個人管圖書典籍冊目的,右側記言記行。
他不需要什麽都擺前頭,如果沒大事兒,也不是審計預算的日子,是很清閑的,相反,牛六斤和常子龍卻腦門生煙,一個勁兒與人吵架,原因是,別營進行生產,要到他這兒要人幫忙,這個也要,那個也要,平日動工需要那麽多人手,所以,牛六斤早晨來了,就是吵架,他有多少人,能派多少人,什麽嚴重,什麽地方多派,自己記錄一下,統計一下功勳就行了,沒有難度,但是就是要與人吵架,因為大夥都要爭著說自己的事兒比較重要,人調配不開,他要回絕一些,大家就在這兒磨,也隻能吵架。
另一側,謝先令麵前卻是排隊。
每日都要上計,大夥人手一張紙,到了他跟前,那就是一摞,所以,他一味埋頭,有問題的地方,找個幾主說話。
可是這些紙,他看過來,看不過來,都不會分馮山虢一頁的。
別人也都不去找馮山虢,狄阿鳥的部下,自己招募來的不找他,陪嫁的,官府配辦的,都不找他,不是因為眼中無人,而是他們真的很忙,過來都是帶著事兒,事兒辦完了,要趕緊回去。
平日的工作,那可都作功勳記錄呀,這一陣子,也是要效率的呀,找謝先令,那是例行公事,找他,幹什麽呢?!
他是令尹沒錯。
問題是,這些全是軍政,國家就是軍隊,陪嫁的太監也入營籍,在五大營之數,軍隊的一員,女人,女人也一樣,就連狄阿鳥家的蜜蜂,也是大本營戶口,大本營大王家的千金,放到中原,兵戶家小嬰兒,一出生就是兵戶。
說到底,就目前來說,這隻隊伍,包括空氣裏的渣滓,整個就是一支軍隊,那麽令尹麵前,隻有空氣,空氣。
馮山虢跟犬鼬一樣,伸長脖子,望風望幾天,之後一來就打瞌睡,或者被寒風給吹了,用手絹不停揩鼻涕。
其實他有一點想不明白,自己是皇帝給的,就目前來說,狄阿鳥還沒斷奶,幹嘛一味晾自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樣光明正大地不讓自己幹事兒,這不是給皇帝難堪,這是要幹什麽。
隔著空氣,狄阿鳥撐著下巴,看著正在打瞌睡的馮山虢,其實,腦海中正有話在回應他“我這兒就沒有他這個令尹該管的,老這樣下去,好像在給皇帝臉色呀,怎麽著,也要給他找點事兒。”
什麽事兒呢?!
狄阿鳥以前覺得土狸子和阿狗都需要啟蒙都需要老師,想讓他暫時做師傅,可又覺得這家夥是朝廷的死硬派,令尹到自己的倆孩子,就不大好了,不過今天,他已經想好了一個改造馮山虢的辦法。
大家熱鬧紛繁,到處打轉,看來該來了都來了,狄阿鳥“砰”地一拍醒木,大喊兩聲,讓整個大廳暫時安靜。
大家紛紛翹頭看他,他這才說“各位,我一直在想一個很不幸的問題,事關大夥兒,現在,終於有人肯來投靠我了,這個問題,就不能不去問你們,老子回到了家鄉,做了王,你們這些人怎麽辦?!”
大廳一下靜靜的,這什麽意思?!要發火?!
沒人敢吭聲,馮山虢卻舉了支手,到處看著,玩世不恭地給顏色“我做令尹。”
滿大廳的人笑笑不得,隻覺得此人囂張了,所有人都知道,大王才最大,什麽都能更易,大王不行。
其實這也是馮山虢要警告的,你這個大王,上頭有朝廷,與其說你這大王不能更易,不如說我這個令尹不能更易。狄阿鳥給他按按手,說“你的問題,咱們待會兒再說。”
他單獨請求一下,扭頭又說“各位弟兄,噢,愛卿們。是我家鄉人的舉手。”
圖裏圖利剛剛把狄哈哈送到狄阿鳥家去款待,自己把手掌立刻掛腦門上,舉給人看。牛六斤猶豫了一下,也舉了手。
總共也不過那幾隻,眾人尋找著,看著,發現著,忽然似曾覺得,一個外鄉人奴役了大夥一群。
狄阿鳥笑道“不要再到處找了,萬樹叢中一點紅。”
他使勁地砸著自己幾桌,大叫說“剩下的呢,應該都是中原人吧,啊?!我想問一問你們,我回家做了大王,那麽你們呢?!你們幹什麽?!”
謝先令“嗖”一下躥了上去,解釋說“大王的意思,大家真心幫他吧,留下對吧。”
狄阿鳥一揮袖子,大叫一聲“少來,裏頭也包括你。誰來回答我,啊,沒有一個人想過嗎?!你們都是白癡嗎?!跟著我,穿山過水,跑道這裏,外頭還下著雪,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來的,將來幹什麽?!”
心情不好,發火了。
謝先令也是這麽覺得,可是這樣發火,太過分了,別說別人,自己都心裏都有點不是滋味,這是什麽意思呀,是說大夥辛辛苦苦,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狄阿鳥卻真這麽咆哮了“以我看,你們大家辛辛苦苦,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是不是都不高興了,想問我為什麽這麽說?!認為我忘恩負義,想飛鳥盡,良弓藏,是不是?!說呀,怎麽沒一個人說話?!”
謝先令剛想張口。
狄阿鳥毫不客氣地說“說過了,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