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吳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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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嬰趕去見的吳王名劉濞,是西漢開國皇帝劉邦次兄劉仲的兒子,這個人戾氣很重,也很勇猛,有野心,英布叛亂時,他跟隨叔叔劉邦去平叛,立下了赫赫戰功,當時吳地會稽人輕佻強悍,劉邦擔心江東的人不服劉姓皇權,必須有個能震住他們的王,於是就把這個彪悍的侄子封為吳王來管理這裏。開始很多年,天下初定,劉濞也剛去,做著安撫百姓,紮根吳地的工作,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吳國靠著地理偏遠,資源豐富,劉濞便做起了開山鑄錢,煮鹽的買賣,國家越來越富足,實力越來越強。
    “拜見吳王!”竇嬰這會到了吳王宮中!麵見吳王行禮!
    “哈哈哈,好好,國相不必多禮!請入座吧!”劉濞示意竇嬰坐下!
    “多謝吳王!”竇嬰隨即坐下!
    吳王看了看左右,開始拉攏竇嬰,“國相來寡人的吳國也三年多了,也算是我們半個吳國人了!”
    竇嬰感覺出劉濞的意圖不想聊敏感的話題,“吳王,我們都是聖上的臣民,這天下都是劉家的天下,咱們都是一朝人!”
    “嗬嗬嗬,國相這話還是對寡人有所防備啊!”劉濞清了清嗓子,“今天叫你過來,我也不賣關子了!你為何到吳國來,是什麽目的來的,大家都很清楚!現如今...”
    竇嬰連忙阻止劉濞,“大王,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懇請大王不要說!”
    劉濞看了看旁邊的中大夫應高,一下有點尷尬,不知怎麽說了!
    應高隨即接話,“竇嬰,吳王今天喊你來,是看得起你,所以才想與你共謀大事,你不要像袁盎一樣不識抬舉!以為每天裝瘋賣傻,飲酒不理事,我們就會不懂你的用心!”
    竇嬰一聽,一時也接不上話來!
    “誒,不要這麽說嘛!”劉濞看著竇嬰,“竇國相是識時務者,咱們就直接敞開了說,當今聖上身體不適,我想你也知道了,他本是小國諸侯王,能夠坐上天子位實屬巧合,在位這麽多年,也沒有太大作為,而他的兒子劉啟,更是殘暴不仁,當年因為下六博砸死了我的愛子,也是天下皆知!這種人還能做皇帝嗎?”
    竇嬰聽了這話非常緊張,“大王...”
    劉濞伸手阻止了竇嬰,“你先聽我說完,國相,你再看看我們吳國,國家富有,人口眾多,百姓富足,沒有賦稅,而且我網羅天下人才,吳國可以說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取代了無能的劉恒父子豈不是對天下百姓做的一件好事!”
    “大王,吳國富有,全倚仗朝廷無為而治的國策,放開了貨幣管製,放開了資源管製,吳王才可以開采銅山鑄錢,煮海水賣鹽,從而富足,這全是皇帝的恩澤,大王怎麽可以反過來攻擊朝廷呢?”竇嬰連忙起身彎腰作揖。
    應高連忙也站起來,“姓竇的,我家吳王是高祖十一年平定英布叛亂有功被高皇帝封的王,到了封國矜矜業業以抱高皇帝的恩澤,當今天子並沒有任何恩澤於我吳國,而且還聽信賈誼的建議,削弱諸侯國的實力,最後我吳國太子被皇太子打死的仇,我們也一直忍著!今天,你要是願意和我們一同謀劃,共創大業,我相信吳王必定會給你高官厚祿,要是你不識抬舉,哼哼....”
    竇嬰知道,今天這個陣仗自己這麽硬抵抗下去沒有好結果,不但自己會沒命,一家老小也會葬身在這個吳國了!不管如何,今天先穩住吳王再做打算才行。
    “大王,我竇嬰何德何能,也不能為吳王做什麽啊?”
    吳王見竇嬰沒有了一開始的抵擋情緒,心情也漸好,“都知道你能言巧辯,而且你又是朝廷的人,你說朝廷的不好更加有說服力,我要你聯絡諸侯國,共同舉兵!”
    “當今聖上一直秉承了先帝的國策,黃老之學來治國,息兵養民,無為而治,大王如果起兵反漢,這又將重複秦末戰爭和楚漢相爭的大亂,天下本就安寧,您以何目的來起兵呢?”
    這一問倒是問住了劉濞,劉濞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竇嬰見到吳王有所猶豫,又開始說道,“大王如今也知道了陛下龍體欠安,假設陛下有不測,您乘著非常時期起兵,必然會讓天下唾罵,沒有百姓的支持,您還能成功嗎?”
    劉濞一聽,瞬間啞口無言!
    “好你個竇嬰,吳王本想讓你去說服拉攏其他諸侯王,現在你倒是下套讓吳王不知道如何應對了!”應高惡狠狠的看著竇嬰。
    劉濞這會也站起身來,“竇國相說的也不無道理,貿然起兵肯定是不行的!”然後劉濞走到了竇嬰跟前,“起兵時間再議,隻要你願意加入寡人的陣營就行,你想想,你給朝廷做牛做馬又能如何?能封侯嗎?指望你那個瞎眼的姑媽?那你不如和我一道,我保你不失封侯之位!”
    “多謝吳王看得起我竇嬰,但此事事關重大,我不能貿然答應這誅族的大罪!”
    “啊,哈哈哈哈!隻要你可以考慮,那就是好的,為寡人辦事,保準你的選擇是最正確的!”吳王拍著竇嬰的肩膀大笑!
    竇嬰尷尬著陪笑,“大王,我長女昨日染病,若無他事,我想早點回去!”
    “好,好!來人啊,送國相!”
    看著竇嬰遠去的背影,應高和劉濞說,“此人精明狡詐,要是他和長安通氣,那就不得了!”
    劉濞抿嘴眯了一下眼睛,“應該不會,再派兩個人去他那邊盯著,有什麽動作及時報來!”
    “是,放心吧,大王,我們的人日夜監視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劉濞長歎一口氣,“竇嬰這家夥說的也有道理,沒有好的口號是不能隨意起兵,而且假如乘著國喪起兵,更會招致天下的口舌,這件大事從長計議,不過該訓練,該造兵器還是不能怠慢!”
    應高點頭說到,“一切都有序進行中!大王放心!”
    坐在馬車上回去的竇嬰內心也是忐忑不安,吳王劉濞總算是亮出底牌了,當時接到任務到吳國來,就知道不是一個好差事,好友袁盎也早就告訴他,一切要小心,少管劉濞的事情就行,但是現在,不是少管的問題,是你不想管,事情也來了,而且還是謀反的死罪!身為漢臣,自然不能做出謀逆的事情,但是吳王這邊如何交差,到了這種非常時期,隻有一家老小趕緊逃回長安才是上策了,但是怎麽逃,這裏是吳國,到處都是吳王的眼線,並且自己的女兒還病了,這個節骨眼上,萬一漢文帝駕崩,吳王立刻起兵,自己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