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誤會,糊塗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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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芒大師兄的劍!
    第二日清晨,慕容尋從床上坐起來,身上果然來了力氣。
    他看了看床邊的三樣慣用兵器。
    這黑芒寶劍和暗秋刀乃一路走來,毫發無損。而那柳葉鏢卻少了兩個:之前在秘境中打墨蜥那支便沒能撿回,前些日子在郜城與短刀蝠對戰扔出幾枚柳葉鏢,有一枚彈飛後未能找到。
    他剛把劍別在身後,便聽見有人在敲門。
    “客官,您的早飯……”
    慕容尋心想:糟了,樓下的東西忘了收了!
    他從窗口伸出頭道:就擱門口吧!
    他跑下樓,將壞了的桌椅用一個大袋子裝好,將早點端進屋。
    這時那店主又來了。
    “什麽事?”
    “這是我為您一早購置的桌椅!”
    慕容尋打開門,將東西搬進屋,把那個大袋子交給他。
    “對了,我今日要出門走走。”
    店主遞來一張紙。“客官,今日城北戲樓開演,我買了張票,您去看看吧!”
    這戲樓裏十分熱鬧,慕容尋走進去,把票交給裏麵的人,那人把慕容尋領上了二樓。
    他挑一個安靜些的空位坐下。
    戲早已開始了。裏邊的唱戲的十分專業,盡管慕容尋不懂戲曲,也覺得十分精彩。
    他對麵是個小老頭,抓了把桌上的花生仁,塞進嘴裏。
    “你不經常來吧,今兒你可趕巧了。這唱戲班子和平日的可不一樣,常年跑各地巡演,我們這兒一年就來一兩次!這次也就待三天,這昨天有人半夜就來了,這二樓的座兒,想必是有人幫你訂的吧!”
    這時,慕容尋不經意間看向了窗外。
    樓下有兩個人,戴著手笠鬥篷,樓下的人流川流不息,唯獨他倆一直沒動,也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慕容尋馬上起身,下了樓。
    他剛一走出門,便瞥見了一抹寒光。他想起來早上把暗秋刀和柳葉鏢忘在了房中,隻得拔出長劍,將直衝麵門的一劍擋下。
    那劍斜斜挑來,慕容尋想起來一個劍招正好能化解,便繞劍一劃,一翻手腕,將對方的劍叩住,果斷結束了戰鬥
    對方收起劍,摘下了鬥笠。
    “郝兄?你可算來了!”
    說完,迅速將劍收好。
    郝誌兆對同行那人道:“範師兄,我說得沒錯吧,我這慕容兄弟,雖然沒怎麽見他使過劍,但可能功力不在你之下啊!”
    慕容尋看了看那位範師兄,見他神色有異,好像有些吃驚。
    郝誌兆拍了拍他的肩。
    “去年的本宗測試,我排在第九百三十二位,靠著我這秘術玄楓步才勉強躋身前一千。可我身邊這位範子木師兄可就了不得了,你別看他隻跟我一般年紀,不過二十五歲上下,卻硬生生排進了前五百弟子!他性子雖有些木納,人卻是十分可靠。對了,我向師父和宗主稟告過你的事,都對你很感興趣,這事兒我看能成!”
    慕容尋謝過了。
    “那麽,我去把我行李拿上,今無便出發去豫山吧!”
    郝誌兆想了想。
    “趁早趕路也好。不過,這裏到豫山不過二天以內的路程,沒必要太著急!”
    慕容尋走後,範師兄把郝誌北拉過來,耳語了幾句。
    郝誌兆臉色大變。
    那範子木在郝誌兆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真的嗎?”郝誌北不敢相信。
    “我之前曾經見過,確實是。”
    “可是……他,救過我兩次,我不信!師兄不會看眼花了?”
    “我你還信不過嗎?你剛才沒注意,我卻看得真切。何況,他不敢使劍使多了,遮遮掩掩,還這麽著急上豫山。萬一他的身份真是那樣,你帶他上了豫山,不後悔嗎?”
    郝誌兆想了想。
    “不,我還是想帶他上山,讓師父看看。”
    “那麽,一路上小心行事,別讓他看出我們起了疑心!”
    慕容尋去拿上行李,將房退了,便回到戲樓下。
    他發現郝誌兆臉色有些異樣。
    “郝兄!”
    郝誌兆有些心不在焉,他連喊了幾聲,才反應過來。
    “哦,你來了,我們走吧!”
    “郝兄,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有人向我們說了你的住所,店主讓我們來戲樓找你。”
    “這樣啊。”
    這天晚上,三人在路邊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小木屋。便進入湊和了一宿。
    半夜,慕容尋起身,見兩人都睡熟了,便想出去找點兒水喝。
    他回來時,透過門縫看見屋裏二人點著燈。隱隱約約似乎在說著什麽。
    他趴在門邊,側耳細聽。
    範子木道:“我心中存疑,睡不安穩。”
    郝誌兆道:“範師兄,我是真不願相信這事兒。”
    “可是,為了宗門大義,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執意要帶他回豫山,明日到了後,你有什麽打算?”
    郝誌兆沉默不語。
    慕容尋這時推開了門。
    推門帶出的風刮過去,牆上的油燈閃了閃,便熄了。
    但慕容尋分明看到,二人有些驚慌。
    “是我出去時將二位吵醒了?”
    “啊………沒,沒有!”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三人共處一室,各懷心思。
    第二日天一亮三人便接著趕路,路上沒說過一句話。
    黃昏時分,慕容尋三人已站在了豫山腳下。
    他跟在兩人身後,心中感歎:“還真是什麽都沒變啊!”
    他上前一步。
    “郝兄,你師父和宗主在哪兒啊!”
    郝誌兆情不自禁地後退半步,手按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之上,但沒有拔出來。
    “就快到了!”
    慕容尋歎一口氣,心中也納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引起了二人的懷疑。
    三人來到了一個大堂之前。
    “慕容兄弟,你先在此地等候,不要走動!我和範師兄先去稟告師父。”
    慕容尋心想:見了他們的師父,應該就可以解除誤會了。
    二人去了許久也沒出來,大堂門外守著人,慕容尋隻能站在原地耐心等候。
    外邊兒守的那人也是二十來歲,不過武功造詣顯然低一些。
    “你就是前些日子救了郝師兄,想上山求師的人?”
    “正是,不知你們師父叫什麽?”
    “我們師父是宗主座下弟子喬叔默。”
    慕容尋心想:喬叔默?這個名字好像從前在記憶中聽過,那就應該是爹的師弟了。”
    這時郝誌兆在裏麵喊道:“陸師弟,可以放他進來了!”
    慕容尋走了進去,大堂中坐著一位六十來歲的老者。
    “不是我爹的師弟嗎,怎麽年紀這麽大?”
    這顯然便是喬叔默了。郝誌北和範子木等一眾弟子佩劍立在兩旁。
    “進來了?你就是救了誌兆的人?”
    “正是!”
    喬叔默站了起來。
    “有些事,誌兆和子木已經跟我說了。你此程,就是專門上豫山來拜師的?”
    “是,但是準確地說,是來見柯宗主的。”
    喬叔默有些生氣,認為慕容尋沒把他放在眼裏。
    “你從哪裏而來?”
    “這個,恕在下現在不便告知。”
    “不說……那就是刻意隱瞞嘍?”他一招手。“拿下!”
    屏風後登時衝出十來個帶劍弟子。
    慕容尋吃了一驚: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爹,你怎麽有這麽個糊塗的師弟啊!”
    他叫道:“喬師叔,你這是幹什麽?我可不想傷害豫山弟子!“
    “少來這套,你這話是想說玉山弟子吧!大膽狂徒,要不是子木看見你使了玉山劍法,提前上山告訴了我。就叫你得逞了!還有,別叫我師叔!”
    “我叫慕容尋!”
    “你叫什麽名字,跟我有什麽關係?別停啊,快將他拿下!”
    慕容尋歎了口氣,決定自證清白,隻好拔出長劍。
    “看好了!看看我使的是什麽劍法!”
    三招,他隻用了三招,就支開了身邊的弟子!那其餘的人都圍成了一圈。
    “我叫慕容尋,你認得這劍法嗎?”
    喬叔默臉色一變。
    郝誌兆湊過去。
    “師父,怎麽了?”
    “他好像使出了當年你二師伯的獨創劍法。”
    郝誌兆喜道:“那麽,這不是可以證明慕容兄弟不是玉山神殿的奸細嗎?”
    “這劍法的確世上沒幾個人知道,不過……”
    他高聲道:“你到底是誰?”
    慕容兄一劍拔開敵方攻勢。
    “家父慕容白!”
    喬叔默瞪大了眼睛,他聽到他名字時便已隱約猜到,但從他口中親自說出,還是吃了一驚。
    他一招手,讓弟子們退下。
    “你說你是慕容師兄的兒子。怎麽證明?”
    慕容尋舉起黑芒。
    “你識得這把劍嗎?”
    黑芒現世?”他喃喃自語。
    眾弟子聽到,議論紛紛:“難道,這就是十餘年前名震江湖的無鋒寶劍黑芒?”
    “既然你認得,快帶我去見柯宗主!”
    “你還有什麽信物嗎?我拿去稟告宗主。”
    慕容尋拿出書信。
    “這裏有一紙家父的親筆書信!不過,我爹說了,隻有柯宗主能拆閱它!”
    “好,我帶你去主殿!”
    喬叔默一揮手,道:“你們兩個,跟我一同去!”
    於是喬叔默在前,領著慕容尋前往峰頂主殿。範,郝二人緊隨其後。
    殿間一位老者背對著他們立著。
    “老七,來找我什麽事?”
    喬叔默把慕容尋領過去。
    “哦?這就是你徒弟郝誌兆說的人?”
    “是。師父請看!”
    柯賦舟看了看那把劍,接過了信。
    “黑芒?你姓慕容?”
    慕容尋點點頭。
    “我一直在等你,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