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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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降臨眾神歸位!
    “你敢罵我”胡千嶼一聲低吼,於洋停住了腳步,臉上滿是懼意。
    “有種你衝我自己來。”於洋暗道。於洋不怕自己挨打,他怕連累自己的兄弟,然而這種連累在行伍裏經常發生,不知道今天於洋對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十分懊悔。
    “害怕了?逗你玩呢!不過你要記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胡千嶼拍了拍於洋的肩膀。
    “走,該去交接了,別讓兄弟們等急了。”
    操場上。
    吳國龍和屁股還有一個年輕的軍人正站在食堂的門口,好像正在聊著什麽
    “老大好。”看千嶼走了過來三人緊跑幾步,給胡千嶼敬了標準的軍禮。
    胡千嶼擺擺手對著那年輕人說道“免了。老六,都到了嗎?”
    “到了,人員設備基本到齊,其他的已經在路上。”那年輕的軍人叫老六。
    胡千嶼轉回頭看向身後的於洋“於班長,把鑰匙交給老六,然後回去繼續休息。”
    “是。”於洋交接完鑰匙,用著行伍裏最標準的跑步姿勢和路線向著炊事班的宿舍跑去。
    千嶼看著於洋的背影開心的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這小子是不是被我整木了?
    “原有炊事設備一律拆除、封存。新設備立即安裝使用,馬上開始給我準備大餐,我要讓他們看看真正的夥食標準。”千嶼見到老六異常興奮,“一定要給哥長臉,知道嗎?一定要長臉。”
    “是,老大,您就放心吧,保您滿意。”說完老六敬了個軍禮轉身去招呼車裏的其他人。
    千嶼挺了挺胸又看了看滿載的軍車“國龍、屁股,立即清點物資,準備六點三十分進行發放,找劉排長他們三個配合你們。”
    “是,保證完成任務。”吳國龍和屁股對著千嶼的背影敬了個軍禮。
    時間很快,早晨六點,太陽剛剛升起,起床哨準時響起。
    “所有人員下樓集合。”一排長劉殿勳的聲音回響在樓道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所有的戰士整齊的站在操場上。這速度還不賴,千嶼滿意的點了點頭。
    “報告連長,全連人員集合完畢,應到一百三十二人,實到?”劉排長看了看旗杆下綁著的朱男二。
    千嶼對著劉排長擺了擺手“入列,從今天起再報人數的時候就是一百三十一人。”
    “少報的那一個是誰?”戰士們心裏越發沒底兒,少報就是不存在
    “還用問當然是胡千嶼,他是別人的老大和咱們沒關係。”有人小聲解釋到。
    “戰友們!昨天我剛剛回來又接了新職本是件萬分高興的事兒,可是偏偏有人不讓我高興,說要用屁股坐死我。我千辛萬苦的給你們加薪進爵你們就是這樣對我嗎?說這話大家應該知道是誰了吧?昨天晚上的一切大家應該謝謝我們的木頭班長,是他讓我看到了各位的潛力,你們的未來是光明的,當然了功勞不止是木頭一個人的,還有說夢話祝福我的人”說完千嶼看了一眼郭洪亮。
    “這鍋我可不背,我肯定沒說,可是說沒說夢話誰知道呢?昨天睡的太沉了。”郭洪亮一臉愁容。
    高斌卻是高興的一b,有人給哥背鍋了。
    “提醒各位做夢也小心點,小心連累了別人。”說完千嶼手指化槍眯著眼對著隊列裏的戰士們連開了三槍,目標是高斌。
    “吳國龍,劉排長,組織發放物資。三十分鍾內發放完畢、換裝、洗漱、打掃衛生、操場列隊集合。”說完千嶼向著操場中心走去,走了幾步千嶼回過頭看了一眼屁股。
    “老大你的墨鏡。”說完屁股把剛從衣兜裏拿出的墨鏡遞給了千嶼。
    千嶼接過了墨鏡上去踹了屁股一腳,“下回再敢偷我鏡子我踹死你。”
    “我那個不是摔斷腿了嗎?看你不在我就借幾天。”屁股那張大臉帶著靦腆的笑意,這一笑那絕對是傾國傾城,傾的胃都開始翻江倒海。
    千嶼冰著臉說道“滾,趕緊給我滾,我看你笑的惡心,這次的備裝裏有多餘的了,去找國龍要一個去。”
    “得令。”屁股那臉笑的向燦爛的山花兒一樣,奔著國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吳國龍和劉排長對著每一個領著物資的戰友重複著“行軍毛毯,帶加熱及製冷功能睡袋各一個,作戰服三套,作戰靴三雙,頭盔一個,墨鏡一個,作戰腰帶一條,毛巾三條,臉盆一個”
    “太爽了,以前就隻聽說過,現在居然真的有了,掐我一下看看是做夢不?”人群裏大家竊竊私語著,戰士們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把嘴都給我閉上,一群土老帽!以後每個月都發。”吳國龍狠狠的說了一句。
    人群裏瞬間沒有了聲音。
    “什麽每個月都發,不是聽錯了吧?”
    “衣服不是三年兩件嗎,鞋也”
    “快看快看,我們的衣服和鞋子跟劉排長他們的是一樣的質地,我靠真是做夢了。”
    六點三十分。
    一百多人的隊伍整齊的站在操場上,麵朝著初升的太陽,那陽光晃的戰士們隻能眯著雙眼。
    “嗯,還不錯,過新年穿新衣,穿上新衣還有點人模狗樣了。怎麽樣?昨天晚上睡的一定都很香吧,看看臉都不洗魂兒畫魂兒的。哎啊!怎麽看著都像熊貓呢,我這人能力還是挺強的吧!啊?一個晚上老子就把你們變成國寶了,哈哈哈哈!看來我還得繼續努力啊”千嶼不停的在表白著自己。當然了人一高興就得唱兩句,尤其是千嶼。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老子給大家唱一個
    在山的那邊兒海得那邊有一片大深林,
    裏麵住著一群黑精靈,
    他們活潑又聰明,
    他們調皮有能力,
    我是小熊傑裏米,
    聰明能幹又伶俐又會唱來又會跳,
    做夢的時候有人送個小魔哨,
    吹起來都來米發瘦拉稀
    隊列裏戰士們的胃猛的一緊,“我靠啊!老天爺在哪兒弄來的這個煞b,唱歌都要人命。”我呸、無數個虔誠的念頭在祝福著千胡嶼——我們願你一輩子找不著老婆,原你一輩子能閉上那張臭嘴,胡千嶼要是知道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威望碎了一地估計後悔死。
    “今天,我讓大家對著太陽站著就是讓你們感受到她的溫暖,把你們的眼睛都給我睜開,閉著眼能開槍嗎?訓練會在每時每刻進行,你們不是和我說羨慕那些特種兵嗎?我們的國寶五彩神牛都被你們吹上了天,你們說你們如果有了那些裝備肯定比那些特種兵們強,這次我就是圓各位夢的。為了你們我在軍部那些大佬們麵前費盡了口舌,嘴唇都磨薄了半公分,終於給你們爭取來了這次機會,你們得謝謝我。飯前一首歌的傳統你們沒忘記吧?”千嶼對著隊列問道。“沒忘。”隊列裏稀稀拉拉、微微弱弱的回答著。
    千嶼十分不滿意“大點聲,我沒聽清,是不是不想吃飯了。”
    “沒忘。”這次聲音夠大,戰士們扯著脖子喊道,那還是人聲嗎?簡直就是破鑼。
    “好,這才是個爺們”千嶼對這一聲十分滿意。
    “鄭排長,起個頭兒。飯前一隻歌兒,傳統不能丟。來個流行一點的,就德華大哥的《謝謝你的愛》。你們對我的感激要時刻掛在口頭上,要讓我聽得見,知道嗎?做人成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學會溜須拍馬屁,而且要拍的響拍到明麵上,這樣人家才會記住你。”說完千嶼把豎起的耳朵遞向了隊列的方向,可能耳朵有點背,手還還放到了耳朵上做成了個喇叭形,準備聽拍馬屁。
    “我這思想教育工作,杠杠的。”胡千嶼偷偷給自己豎了大拇指。
    “咱們老大什麽時候這麽犯賤過,太叫人惡心了。”說完屁股和吳國龍轉身跑去了牆角兒,在那兒用手故意扣著喉嚨
    千嶼轉過身看向他倆的時候,他們倆站的筆直。
    “活膩了是不?啊?曬臉了?”千嶼斜瞪著眼冷冷的看著他們。這倆人沒吱聲,就那麽筆直的站著。
    “不要問我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你不懂我傷有多深”破鑼般的聲音回蕩在操場上,牆外草叢裏,大樹上的鳥兒和小動物以逃命般的速度消失不見了,老遠兒的狼群從今天起換了領地。人家都說歌兒唱的不好能把狼招來,他們達到了巔峰,把狼都嚇跑了。
    “你們唱的這歌兒是想要我命的節奏嗎?好,君子報仇十年據說不晚啊?我報仇,就今天。什麽滿漢全席,燒刀子老酒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嗬嗬、嗬嗬、嗬嗬!”千嶼不懷好意的在隊列前怪笑著。
    隨著胡千嶼的怪笑,歌聲戛然而止,隊列變得一片寂靜。戰士們的臉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這貨要搞什麽幺蛾子。
    笑了幾句千嶼往隊列一旁讓了幾步,隨後彎腰像一名古裝劇裏的店小二一樣說到“劉排長帶隊,往裏請啊,小的我請各位大爺吃大餐了嘍!啊對,還有不醉不歸哦!”
    酒這東西每個當兵的可能都會喜歡,尤其是三連的兵。酒不烈不喜歡,菜可以沒有,酒不能少。
    每每提到喝酒每個人的嘴裏都像釀了蜜一樣,看到酒更是心花怒放。這隻是因為他們知道醒著既是心死,醉著才是心活。
    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失落,唯有在一醉之中才那找回雄心壯誌的自己。大吼大叫中才能喚醒那日漸消極的內心,無數的失望隻能在醉夢中被驅趕,隻有醉了才能袒露真正的自己,讓別人看到自己存在的意義,讓自己再次看到生活的目標。有一句詩怎麽說來著?好像是‘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還活著’,三連的兵隻能在酒裏活、醉裏生。
    看著千嶼那無比欠揍的表情,戰士們的心猛的一沉。不對,應該是戰士們的心開始猛烈的一顫,有人停住了腳步,那是打心裏發出的懼怕,沒經過高強度訓練的戰士們被昨天晚上的開胃菜嚇到了。
    鴻門宴的故事誰都聽過,戰士們害怕千嶼再弄出個什麽鋼筋頭蘸醬油的硬菜。“我這尿好像又有點要憋不住”郭洪亮又看向高斌。本來領完新備裝的美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淡了。
    這小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壞?到底想幹什麽?三連的戰士們懵了。
    “雞蛋裏挑骨頭誰都會,立個下馬威誰都理解,無非就是讓大家認可你是大馬嗎?說就行了啊!”
    “一個連隊就一個大馬這誰都懂,尤其是那邊還有三十個荷槍實彈的狗腿子,換誰也不敢炸毛啊?”
    “這喝酒是三連無比認真的事兒啊?雷打不動不能玩兒心眼兒的。你今天怎麽還帶玩死人的節奏呢?咱們三連從來沒這個傳統啊?”本來在連隊裏笑嗬嗬的千嶼現在在他們眼中就是死神、是畜生、是個損犢子玩兒愣,戰士們的心裏早已形成無比的默契經der兵聯合參謀總部研究決定——立馬兒掐死他讓他立地成神。
    孟紅兵大眼一瞪,深深的唉一聲!“別幻想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子一生怕過誰,刀山火海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裏闖了”
    鄭延林小臉兒一直在哆嗦。“哎!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小子不是當初的人畜無害了啊!當初我怎麽就沒想辦法坑死你呢?
    千嶼現在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說是命令,別管是什麽語調和表達方式。沒辦法啊!誰讓他升官了呢。
    木頭?死都不怕還怕啥,“老子認命了,還管他什麽酒,是烈酒就行”畢竟空氣中早已經飄來了濃烈的酒香,這貨的哈喇子都淌出來了。
    劉排長?玩兒圍棋的人,還能沒點兒小智商嗎?小鼻子抽抽搭搭,哎呀,空氣裏真有酒香,長出一口氣小手兒一揮“二班先進,這可是胡千嶼當初的班”
    劉迎賓心裏一慌,看了眼,眼神明顯透著膽怯。“胡千嶼,老子等你這個位置等了好幾年,等是等到了,可卻等到了個先送命的好差事兒,好光兒是一點兒都沒借著著罪第一個!”
    千嶼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心思,隻是對他很正經的一笑“怎麽信不過我?”
    劉迎賓心一橫“好歹一個屋裏住三年了,老子的火腿腸還有奶粉他沒少吃,我就不信這麽多年老子沒喂熟你”
    每個人都在腦補食堂內即將發生的各種場麵。劉迎賓作為冤死鬼隻能長出一口氣算是壯了狗膽,挺挺胸打頭走進了食堂。
    其他戰士們見劉迎賓消失不見,隻好懷著忐忑的心也陸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