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七天之帝國夢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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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降臨眾神歸位!
    三連營區
    車輪卷起的黃煙彌漫了半空,千嶼的一道孤影慢慢消失在黃煙中。
    “別看了,都走遠了。有空兒你就替他們多挖幾個坑,省的人死多了沒地方埋。”戴巾昌和玲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了木棚。這兩人的氣色比剛走的時候好了很多,尤其那皮膚上都有了一絲紅暈。
    千嶼白了一眼戴巾昌,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坐上飛行器隨著轟隆隆的發動機聲響消失在三連營地的上空。
    “他怎麽走的那麽快,我還給他縫了條虎皮褲子。”玲瓏低頭的功夫千嶼就不見了。
    戴巾昌看著遠去的千嶼,苦笑了一下,“送君千裏總有一別,再見無期又有期。鐵了心送人去死,那就沒必要弄的那麽傷感吧?”
    玲瓏麵帶怒氣一把將虎皮褲子摔在桌麵上,“我看你應該嘴下積點德,別改天讓人笑著看你死。”
    “如果你能笑著看我死,我倒是死的踏實。”戴巾昌拎起鐵鍬走出了營區。
    “你”玲瓏氣得手抖,這個男人從來沒和他頂過嘴,今天不知道怎麽就得了羊癲瘋。
    “我去挖坑兒啊!都有事兒做,我也不能閑著。”午陽剛偏,戴巾昌揮汗如雨挖了一個又一個坑,每挖一個他都要躺下去試一試
    賞日峰
    千嶼站在石台上,一個個兄弟從他眼前經過,他用心記住了每一個身影,曾經的還沒帶回來,又有一批被自己送走
    “老大!”吳國龍站在身後。
    “牛莫忘去了劍門關,洛漪?鐵臂和長生去了左轉十裏,這裏還是隻有你和三連。”千嶼長歎一聲。
    吳國龍上前一步,隻和千嶼差半個肩膀,“老大!你是兄弟們的魂,兄弟們是你的夢,是夢就會醒,醒了的時候兄弟們還在。在這兒,吳國龍指了指自己的頭。”
    “不,我想他們都在這兒,活生生的在這兒。我說過不拋棄、不放棄!結果還有多少兄弟遺骨他鄉?死的未回,生的又去,我的夢快容不下了!”千嶼腮邊流下了兩行淚珠一清澈一渾濁。千嶼想到了戴巾昌,想到了戴巾昌說的話,可是他不能去挖坑,他怕坑填不滿、填不完
    “老大!我的花名冊上有五百一十六名兄弟沒回家。”
    千嶼轉回身拍了拍吳國龍,“跟著我,把他們帶回來。”
    “是”
    千嶼走下石台,兄弟們正在訓練。
    石台下黑鴉的兄弟們用人牆圍了一個場子。場子中間是二十幾隻銀鬃猩猿和成年山魈,他們的對手正是三連的兄弟。
    “老大,這些家夥很有意思,給他點吃的就和你筆劃幾下,居然還知道點到為止。三連的兄弟們受益匪淺啊,你看看這實戰能力可比昨天上一個檔次。再有三天,估計憑我們當初的實力一對三可降不住他們了。”吳國龍看著三連的兄弟們像撿到了寶一樣。
    千嶼的臉上也沒了陰霾,“那你們當初還一口一個垃圾,以後靶山後麵你們要是被人揍的鼻青臉腫可別找我訴苦。”
    千嶼的聲音不大,但黑鴉們聽的很真切,這些老兵油子們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葬龍嶺
    狼千行和狼丫兒的身邊隻剩一群小猴,兩杯清茶正泛著濃香。遠處一個火架子,幾隻猴子正忙著續水添材,一道青煙、一蓬水霧多了家的氣息。更遠處猴群們在忙碌,幾隻老猴正往罐子裏裝著各種果子,聞一聞果香撲鼻,一絲清甜漫空,好像能帶人心曠神怡。
    “千行哥,青蠻一族的那個傻瓜怎麽還不跑,你看他手裏的繩子都鬆成那樣了?”狼丫兒的眼睛看著賞日峰的大樹後,鐵槳正雙手托著下巴趴在架子上。一捆繩子掉在腳底,一雙眼睛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三連的兄弟們和那些野獸搏鬥。
    狼千行抿了一口茶,饒有興致的看著趴在架子上的鐵槳,“那個傻子?第一他知道自己跑不了,跑回去也是死。第二他不想跑,弄不好還得抱著人家的大腿求著留下呢?”
    “留下?他那麽沒種嗎?青蠻一族那股強脾氣都跑哪去了?”狼丫兒不懂,憑鐵槳的實力不逃回老家但混在古澤帝國的市井中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可這小子今天上午明明有機會跑的,可就是沒跑。這貨去了山下,洗了個澡又回來了。這要換了死去的那位狡兔?這一刻不一定鑽到哪片林子裏去了。
    “他不是怕死,是這小子被誅了心,魂都被牽走了。你以為胡千嶼帶這些廢物來這賞日峰來幹什麽?就是為了抓幾頭野豬,弄死幾個我們的兒孫來給那些廢物練手?他是來攏心的,在收魂兒。你看看現在這些人的變化,現在一個個都變成了死忠,死侍。這一手兒,比我強了百倍。”
    “收魂兒?”狼丫兒一臉迷茫,高傲的千行哥會不會?
    “強如牛莫忘那定力也沒逃得過,何況他一個凡人。”狼千行站起了身,一把掀掉了自己的鬥笠葬龍嶺的空氣驟然間降了十度。
    劍門關
    此時刀削一樣的劍門關西側,正細雨連綿,青青草原肥羊點點,一個個身影正跪在草地上膜拜著山頂上的劍門關。關的那麵是他們曾經的家國——古澤。他們眼裏有期盼,來自祖祖輩輩的期盼。那裏是荒漠戈壁,但那裏是他們的家,那裏曾經也是沃野,可那裏在一個風雨雷暴之夜高高隆起,他們再也回不去。他們灑過無數的血,可他們隻能期盼!可這期盼無邊漫長,這期盼讓人冷了心,寒了肺,讓人隻剩下了骨子裏的那一點點殘溫。
    劍門關的東側,戈壁無邊,日掛塵空,幾蓬枯草隨風搖擺,延綿萬裏沒有一點生機,隻有寒風瑟瑟,苦堿鋪地。風揚沙起,一道身影獨自行來,他走過了荒原走過了戈壁。烽火台號角響起,古澤的士兵在大聲呼喊,“鳴槍!”槍聲四起,可這身影依舊前行。人影停在原地看了一眼烽火台依舊邁步。
    “將軍?“烽火台裏一名軍人站在將軍身後等待著命令。
    “這家夥,搞什麽搞?實彈彈網給我攔住他。”
    烽火台上重機轟鳴,一處處暗堡也吐出了火舌。
    “沒有用?那家夥怎麽還在往前走?”彈網開始後移,將軍氣的想罵人。“可東來之人必是國人,我真的要射殺嗎?”將軍在遲疑,可那身影還在前行。將軍放下望遠鏡的一刻,觀察孔裏一道目光如電般看了進來,將軍身體一抖癱坐在地。
    這道身影又走過了啟功湖。哨兵高呼“放狼煙”
    古澤帝國的納機閣,將軍還在開會,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重兵抓起電話聽了有幾秒鍾,而後在帝皇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帝皇長至眉頭緊鎖,但還是親自點開了大屏幕的開關。
    劍門關東麓,那身影穿過了山間小路,腳踏風雪正看著雲層,雲層裏是劍門關。將軍們看著大屏幕,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要做什麽?
    “我們是不是派人把他弄回來,再等一會兒可能會引起和貴霜的爭端。”劉良山不停的擦著汗。古澤帝國不希望有爭端,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帝國中興要時間。
    “來不及了!”帝皇長至長吐了一口氣,他的中興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