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七天之胡千嶼曾到此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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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降臨眾神歸位!
    賞日峰
    千嶼還坐在山巔石台。一支筆,一打白紙和一個方桌,他在不停的勾畫。兩隻金雕幼崽長大了一點,但還是像兩隻褪了毛的母雞,吳國龍的那隻紅狼陪著它們在千嶼的身邊玩耍
    皇城納機閣
    帝皇長至一把砸碎了手裏的酒碗,他喝醉了,他看著身前的將軍,每一個都是將星閃耀。可每一個都不在是他心中的將軍,大屏幕上的那個才是,可大屏幕上的那個人是誰?
    牛莫忘看著被他屠戮完的營房,久久不曾離去,他總感覺事情還沒有完,還少了些什麽?“千嶼老大在這會怎麽做?”他喃喃自語。
    他動了,納機閣裏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牛莫忘脫下了一個士兵的衣服,沾滿了紅白相間的血漿,他揮毫潑墨——胡千嶼曾到此一遊。納機閣裏的將軍們麵麵相覷,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這是赤裸裸的誣陷!
    牛莫忘寫完還不忘修飾一下筆鋒直到滿意才離去。
    “胡千嶼,他是胡千嶼,帝國兵王,福佑我古澤、福佑我古澤啊!”帝皇長至哈哈大笑。“給我接通胡千嶼,我要問問他要做什麽,我要他帶本皇一起殺敵。”
    “給我查,看他殺了多少人,殺一個獎五萬銀元。”
    叮鈴鈴叮鈴鈴。千嶼的視頻通信器突然響起,老弓頭的頭像上下跳動不停。“弓叔你找我?”千嶼的話聲剛響起,帝皇長至一把把老弓頭的通信器搶了過去。
    “你說,你小子要幹什麽去,趕緊給我回來,接老子一起去。”帝皇長至的大紅臉在屏幕上晃來晃去。
    “我?我在蹲坑啊!”半山腰的一個草叢後千嶼正蹲的無比舒暢,帝皇長至一口噴了出去,酒瞬間清醒了不少,納機閣裏傳來一陣哄笑。
    千嶼也瞢了,這是最不應該發生的事兒。“帝皇您找我?”
    “你不是在貴霜帝國大殺四方嗎?你說,你到底在哪兒?”帝皇長至也瞢了。
    “我在賞日峰。”千嶼晃了一下自己的視頻器,山中林木蔥鬱和那草原大有不同。帝皇長至極度失望他關掉了視頻,雙眼血紅死盯著那大屏幕,“那個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
    大屏幕上牛莫忘依舊前行,在草原中他拾起了一件件器物,唯獨不見他想要的屍骨,一個個哨所被他拋在身後,帝皇長至有些失落,“為什麽不給我滅了他們?”
    牛莫忘的身影在草原中行走,看著很慢,實際很快,直到一座金頂古刹出現在他的麵前。“金蓮宗”牛莫忘低聲念誦。
    納機閣的將軍們也被驚的站了起來。“他不是要劈了這古刹吧,這可是貴霜帝國鎮守東部的第一神廟。如果真劈了,古澤帝國和貴霜帝國一定會鬥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帝皇長至也清醒了,“死幾個人那是摩擦,用錢可以擺得平,可現在——隻能靜觀。”
    “唰”三道身影橫在牛莫忘身前。“神宗重地,請你速速離去,不然”三柄長劍指向牛莫忘。
    “執拗”一聲古刹大門開啟,近百名武者手執兵刃潮水般湧了出來,身後還有幾名長袍老者一臉怒氣。
    牛莫忘混鐵長棍在手,並沒搭話,他正盯著古刹內的金光塔頂。
    一朵粉嫩蓮花在塔頂搖曳,蓮花下是一個血池,血池裏白嫩的藕絲纏繞著十三具人身。人身血肉如常,一雙雙眼睛正看著天空、看著遠方,他們的眼裏是空洞,迷茫。一條條藕絲紮進了人身正抽取著骨裏的髓液一個身影突然用力猛的撞向蓮池的邊緣,他想把自己撞死,可那藕絲死死纏著他,他想死卻死不了。
    “王一、道二、三平你們還不殺了他,神宗修身要的是殺伐果斷,難道還需要我們出手嗎?”一名老者順著牛莫忘的眼神看向了塔頂,回過頭他死死的盯著牛莫忘,敢仰視金蓮者都得死。
    “殺!”劍光飛舞,瞬間就不見了牛莫忘的蹤影。
    帝皇長至捏了一把冷汗,三對一,這個頂著胡千嶼名字的身影還能活著嗎?他活著古澤帝國不用背鍋,他死在當場就得有人做文章。“來人,給我接通貴霜帝國帝皇的視頻。”
    可還不等這邊的視頻接通那邊的視頻已經接了進來。
    “長至帝皇,我強烈抗議,我抗議!你堂堂一個帝皇連一個小小的士兵都約束不住,你看他不光毀了貴霜帝國的一個哨所,還四處燒殺搶掠破壞了我們多年的和諧。我要和你們開戰!”貴霜帝國的君皇黎迪拍著桌子大聲咆哮,他身後幾十名將軍手裏拿著槍指著帝皇長至。
    帝皇長至光著膀子,喝了口茶,“黎迪!你搞錯了,那不是我們古澤帝國的人幹的!”
    “不是!你好好看看!”鏡頭一晃,旗杆上懸掛的屍體還在,可殘存的牆上明晃晃的寫著“胡千嶼曾到此一遊”幾個大字,筆鋒犀利透著血腥和殺氣。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胡千嶼是誰?黑鴉特種兵的教官,你們的兵王。我要你把他交給我,我給我的烈士們一個交代。不要妄圖找個人頂替,我們有他的所有資料。”說完胡千嶼的照片占了大屏幕的三分之一,什麽樣的都有,什麽場合的都有。
    “你必須給我個交代!”鏡頭切回黎迪還在咆哮。
    老弓頭看著屏幕,又看了一眼帝皇長至。兩個人心領神會,轉瞬間千嶼的視頻被接通了。
    “帝皇,您怎麽又找我,這好像越級了?弓將軍知道了他會整死我。”大屏幕上出現了千嶼的投影,他穿個大褲衩子正在喂雞。
    “不是我找你,是貴霜帝國的君皇找你,你的名聲現在可大了去了。”說完帝皇長至看了一眼黎迪,“你看吧,這就是你要找的兵王。你再看看那個冒名頂替的。”說完納機閣裏的大屏幕又切出了一角,地上是三堆血泥,牛莫忘手裏拿著一堆血淋淋的衣物,正一步步走進走向金蓮宗的大門。那些武者一臉恐懼,三道棍影錘殺了三名築基期強者,他們一步步後退牛莫忘再度揮毫潑墨——金蓮宗的大門上,“胡千嶼曾到此一遊”幾個大字血腥恐怖。比那更恐怖的是牛莫忘還掛上了三個血淋淋的骷髏,看骷髏上殘存的發髻正是王一、道二、三平。
    “胡千嶼,我們殺了你!”百餘武者蜂擁而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江天你給我看看那個喂雞的到底是是誰?”君皇黎迪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喊來了他的驕傲,貴霜帝國的第一兵王。
    “江天,我的兵快訓的差不多了,你看啊。”說完千嶼的視頻拉遠了些,三連的兄弟這和野獸們搏鬥。“再有三年我們又該見麵了,那河裏的十個飯桶可等著你撈回去呢?”
    “這個喂雞的是胡千嶼。”江天對著自己的君皇黎迪點了點頭。“胡千嶼,你說話不要那麽刻薄,西麓草原還有那雪山上可也留著幾十頭豬呢。”說完江天退到了一邊。
    黎迪和他的將軍們僵在了當場。
    帝皇長至看出了他們的尷尬,“黎迪君皇,我們的護國神族想必你們也清楚的很,你就不怕有人挑唆,前些日子還有一批鷹啼帝國的雇傭兵潛到了我們古澤。當然了,裏麵還摻雜著貴國的一些退役人員。”說完帝皇長至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拉開抽屜,一堆銘牌被他扔到了桌子上。“想必你們的情報也不會差,我們都是明白人是不是不應該讓別人鑽了空子。如果我們這邊一有準確的情報,倒是很願意和你們共享。”
    “這個?”君皇黎迪看著桌子上的銘牌,他清楚的知道事情經過。“既然這事發生在我們貴霜帝國,那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們有好的情報,我們倒是可以繼續交流,但隻局限於今天的這件事上。”說完黎迪關閉了視頻。
    帝皇長至哈哈大笑。一場事關國運、事關兩國開戰的危機頃刻間就化解了,他高興。看著貴霜帝國的哨所化為齏粉他高興,看著貴霜帝國的士兵化為一灘灘血水他高興。
    “胡千嶼,本皇原以為那身穿黑甲的人是你,曾許諾每殺貴霜帝國一名士兵獎勵你五萬銀元,但現在看來此事和你無關也就罷了。但你的著裝有損國體?本皇就罰你十萬銀元。”
    千嶼一臉委屈。頭盔裏是半盔果核,兩隻母雞叨來叨去,“長至帝皇,此事雖然和我無關,但你桌子上的銘牌可和我有關。我的褲子和三連的營盤被炸的成了齏粉,兄弟們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們的物資還沒運到,每天隻能靠打獵活著。”
    “嗯?”帝皇長至看了一眼老弓頭。
    “稟告帝皇。事發突然,物資正在運送中。但營房建設至少要一千二百萬銀元,您才給批了六百萬銀元的那根本就不夠啊!”老弓頭反應的夠快,六百萬是他的帳,三百萬是胡千嶼的帳,至於別的帳,都得本人去圓。
    帝皇長至看了一眼劉良山,“帝皇!軍費緊缺,我預留了一部分,怕有人會從中營私舞弊,會後我就下撥。”
    帝皇長至一直覺得這事兒和胡千嶼脫不了關係,所以他一直注意著千嶼的表情。“胡千嶼,本皇看你一直盯著這大屏幕,難道你認識這個穿著黑甲的人。”
    千嶼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但我認識那血池裏的人,他們是黑鴉裏的特戰兵,三年前的任務結束後被列為失蹤,家屬到現在還沒得到撫恤和補償。”
    “你說什麽?”帝皇長至大怒,一眼看向劉良山還有他身邊的趙無處,“我今天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