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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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成離開後,木揚州整了整衣冠,從剛剛的事件中脫離出來,好似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而就在剛剛柳成和木揚州咬耳朵時,非離周邊的候選人們,都在不聽竊竊私語。當然,其中不包括出糗的葉丘,他現在巴不得沒人想起他。
    “你說,剛才是不是因為非離凝聚靈氣導致的,你看兩位老師似乎不淡定呀。”
    “你想多了,能有什麽事,才人間界境二級。我看呀,是八卦圖出了什麽問題,這小子應該沒什麽背景。”
    附近的候選人都在不斷猜疑,非離自然知道其中真想,唯一有點不淡定的,便是仙子的身份,是神劍宗的敵人?或是神劍宗的內部人員?或是其他?這裏不好猜測,因為非離並不知曉宗門的規矩。
    “小家夥們,別猜了,剛剛隻不過和柳成副院長討論一下,由於非離身體不便,接下來的考試是否需要調整一些,但是商量下來,我們覺得沒必要特殊對待,大家都在公平的起跑線上是最好的。好!考試繼續。”
    隻有非離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現在瞎擔心也是於事無補,專心考核才是關鍵。
    接下來,不斷有候選人參加了八卦圖的測試,有的凝聚了動物,有的是花草,也有出現一團不知所謂之物。
    第一階段的考試結束了。
    木揚州將隊伍帶到下一個考點。一個猶如仙境的地方,地上有一層薄薄的水塘,但是踩上去並不濕鞋,一朵朵蓮花傲立在氤氳白色霧氣中。
    大家腳踩著水塘,感受著這裏充沛的靈氣。
    “真舒服啊。”
    每一個候選人都有同感,這裏靈氣充沛程度,要比外界濃鬱不少,想來是一個修煉聖地,看來沒有白來,在這裏修煉片刻也是極好的。
    候選人們原地站著,閉上雙眼,開始吞吐靈氣。本來盤坐的效果最好,因為是最為穩當的姿勢,但是介於地上有水,因此隻好站著抓緊修煉。非離也不例外,反而比其他人更有優勢,因為氤氳霧氣沉在下麵,非離坐著輪椅,位置更低,且又是坐著,更容易專心修煉。
    “木導師呢?”
    一句話打破了寂靜,好似在靜靜的湖麵泛起的一絲漣漪。大家睜眼環視,的確沒有見到導師。
    就在這時,地麵開始不斷顫抖,顫抖的幅度雖不大,但卻震得小腿有些發癢。一聲巨響,似乎又是巨獸的吼叫聲,麵前出現了高十丈的陰影,好似一座小山坡。
    所有人定睛看去,一直弓背黑毛巨獸呈現在眼前,身體和猩猩沒什麽區別,頂著一個蜥蜴腦袋,簡直恐怖絕倫。
    候選人們眼球顫抖、瞳孔如針,非離迅速反應過來。
    “快散開,分散目標。”
    候選人們從驚疑不定中掙脫,迅速散開,但是這也對非離不利,因為非離移動並不快,而這隻怪獸,姑且稱之為蜥蜴猩猩,蜥蜴猩猩就在非離麵前,非離慢慢禦著輪椅後退。
    蜥蜴猩猩狂吼一聲,吼~,所有人的內髒都要被震碎了,有些人竟然真的吐血起來。非離嘴裏也泛起血腥味。
    蜥蜴猩猩突然往左邊突進,盯準了一位候選人就衝了過去。那位男候選人簡直有吐血的衝動,他可不想被交代在這裏。
    非離看著巨獸追著人跑,心裏默默想著。
    【這裏是神劍宗的地盤,妖獸再笨也不會往這裏衝,再說,雖是分院,但也有足夠手段對付妖獸,不然神劍宗豈不是顏麵掃地。因此,這也是考核內容之一,接下來就是如何突破這一關了。】
    非離把心中所想告訴離自己不遠的艾羅,那麽接下來就是不斷試探,以發現其中的奧秘。
    兩人一邊商量對策,一邊遠離巨獸。沒過一會兒,巨獸開始追逐另一個人,隨後開始逃跑。
    “這樣追下去,大家遲早體力耗盡,在我們這個階段,禦物飛行完全不可能,我禦物也隻能平移,速度可以比手動快一些,與正常人奔跑速度持平。躲是不可能的,最終是這巨獸把我們一網打盡。所以關鍵還是在攻擊二字,打敗巨獸。”
    此時吳熙跑了過來。
    “我加入,那些家夥隻管自己跑,剛剛被追的兩個人已經體力不支了,到時候大家都要玩完。”
    此時的巨獸已經開始追逐第三人。
    “你們兩願意聽我一計嗎?”
    非離心中計定,但是現在就缺實驗對象。
    “非離兄別客氣,現在事態緊急,你快說。”
    艾羅雖然沒有被追,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是到處閃躲。
    “你們誰有攻伐手段?”
    艾羅微微皺眉,並沒有開口。倒是耿直妹子吳熙,開口道。
    “我可以,我有家族心法,靈氣可以凝聚成一把斧子,可惜我靈氣低微,斧子有點小。”
    由於在場的都是競爭對手,因此,讓對方爆出自己的能力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艾羅同樣是家族子弟,也有著心法傳承,但是在這裏,艾羅還是留了自己的小心思。倒是吳熙妹子,爽快得很。
    “好的,吳熙,你跑去離巨獸最遠的地方,記住,保持自己一定是離巨獸最遠的,這可能會耗費更多體力,但是不得不做實驗。你一邊關注巨獸移動,一邊關注我的手勢,我明確下令的時候,你就擲出靈氣斧子。”
    “好。”
    “艾羅,我們兩個跟著巨獸屁股跑,但是要等到巨獸開始追第四個人的時候,開始跟。”
    “好”
    吩咐完兩人之後,吳熙率先跑到遠處,非離和艾羅一邊躲避,一邊觀察巨獸。頃刻間,巨獸調轉方向,追上了第四人。
    非離和艾羅迅速跟上巨獸,與巨獸速度基本保持一致時,非離向吳熙示意,指著巨獸,做著抹脖子的手勢。
    吳熙心領神會,凝神,雙手結印,雙指超前一指。但是,非離和艾羅什麽都沒看到。
    “是透明的斧子?”
    非離心想,這可就厲害了,殺人於無形啊。
    而就在非離心中嘀咕時,眼前突然飛過一個看上去蜻蜓大小的綠點。索性沒有碰到自己,一閃而逝,經過的路徑上,幾片蓮花花瓣被斬落。
    槽點多到吐不完,一來這斧子小的過分,二來,大姐,你也丟準一點呀,差點砍中我。
    艾羅則是滿額頭的黑線。
    非離隻好再向遠處打手勢,因為距離太遠,巨獸的跑動聲加上狂吼聲,根本不可能聽清喊話。
    非離作出變大的手勢,同時,狠狠地指了指巨獸。
    吳熙知道自己的斧子就是那麽小的,情況緊急,也難以凝神凝練更大的斧子。吳熙隻好盤坐下來,雙手結印,沒過一會兒,一個肉眼能夠明顯見到的斧子呈現出來,但是還是要比正常斧子小一圈。
    吳熙單眼睜開,作瞄準狀,雙指往前一指。斧子瞬間飛出,速度極快,且帶著旋轉。沒一會兒功夫就擊中了巨獸。說時遲那時快,巨獸一個急刹車,雙眼通紅看向吳熙。隨著一聲狂吼,迅速衝向吳熙。
    非離看到巨獸遠離自己了,沒有繼續跟隨,示意艾羅也停下。便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匕首,凝神操作,竟顫顫巍巍禦了起來,沒過兩秒鍾,匕首便掉了下來。
    艾羅的眼神從驚訝轉而失望,驚訝是因為非離在人間界境就可以禦兩種物體,失望是,兩秒鍾,什麽都幹不了。
    “艾羅,你拿著匕首跟上去,你覺得差不多能夠投擲到巨獸的位置,把匕首拋出去。”
    之所以安排艾羅,是因為非離殘疾的緣故,雙腳和腰部發力都受限,匕首擲不遠。
    “好”
    艾羅撿起匕首,快速靠近正在追逐吳熙的巨獸,雙腳紮馬步,腰部用力,單手用盡全力,擲出匕首。隨後,非離通過禦物手段,遠程操控,助了一把力。匕首明顯沒有吳熙的斧子快,但通過非離的禦物之力,還是保持一定加速度,飛向巨獸。
    “噗”
    匕首紮進巨獸的屁股,又是一個急刹車。巨獸回轉身體,這時,巨獸雙眼通紅地看了看艾羅,又看了看非離,陷入了一段時間的茫然。
    艾羅驚喜不已,原來這麽簡單,就在艾羅手舞足蹈時。巨獸又是一聲吼叫,向艾羅追了過去。
    艾羅表情瞬間僵硬,轉身就跑。艾羅心想,合著你由於片刻還是追最近的我,但是最後禦物紮中你的不是我啊。
    非離見巨獸追著艾羅,離吳熙越拉越遠,示意吳熙再次攻擊巨獸。
    這時,明眼人都能看出,非離想通過拉鋸,將巨獸生生磨死。在場不斷有候選人跑到吳熙或非離的據點,來回使出攻伐手段。而巨獸則是兩點一線來回跑,身上有越來越多的傷口、凹陷、斷毛。
    “快,攻擊巨獸的腳踝、膝蓋。”
    非離叫喊著。
    艾羅也不斷使著自己的手段,那是用靈氣凝結的一個拳頭。飛向巨獸,而此時的巨獸,已經沒有當初跑的那麽快了,三個回合後,終於,巨獸步履蹣跚,幾乎無法走動一步。
    “轟!”
    巨獸轟然倒地,巨大的蜥蜴頭撞在地上,兩眼翻白。
    “哇!成功啦!”
    大家齊齊歡呼,而大多數人都看向非離,眼神中充滿著讚許之色。
    “你好厲害,你叫什麽名字呀。”
    吳熙問道。
    “非離,叫我阿離,或者小離都可以。”
    “好呀,小阿離,你真厲害,你怎麽想到了。”
    非離很是無奈,小阿離這名字,實在不敢恭維。沒等非離開口,艾羅就開始抱怨。
    “吳大小姐,你這靈氣聚物太小不說,凝聚的靈體是可以操縱的啊,怎麽會偏啊,啊啊啊啊。”
    非離心中想著,原來還有這個槽點,靈氣聚物也可操縱啊。
    “恭喜,小家夥們,第二關通過了。”
    木揚州的身影從虛無到現實,站在眾人麵前,看著非離,點了點頭,以示滿意。
    “這裏乃是神劍宗西南分院的聚靈池,但是一般的聚靈池僅僅是通過陣法,凝聚靈氣,我們特意讓天機閣的陣法師加了不少妖氣,剛剛那聚靈體凝聚的巨獸,就是算出你們能夠對付的等級凝結而成。”
    木揚州右手一揮,海量的靈氣升騰而起,向不同的學院凝聚,非離那裏凝聚的靈氣明顯更多。
    候選人們驚喜不已,這是靈氣反饋,想來是殺死巨獸的獎勵。
    “本來是沒有這麽便宜的事的,但是看你們勠力同心,效果出奇,我破格給你們享受一次靈氣洗禮。”
    這是非離第一次麵對妖獸,可以說把一個人的靜氣發揮得淋漓盡致。
    “見微知著,遇事不慌,這小子以後是個有出息的崽子。”
    木揚州心中默念。
    就在非離參加考試的同時。在遙遠的古朝東部地區,一座尖塔裏的某處暗室內。
    “塔主,叨擾您了,有一份信,上麵綁著您的信物。”
    一位白發如瀑,眉毛花白,麵如冠玉的男人,慢慢睜開眼睛。
    “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