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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離，能感受到屬性的變化嗎？靜靜感悟一番，炙熱的靈氣是火焰屬性，柔和的靈氣是水屬性，溫暖的靈氣是陽屬性，深潭一般的是陰屬性靈氣，冷冰冰的靈氣是寒屬性，酥酥麻麻的是雷屬性的，如黑洞一般的是黑暗屬性靈氣，亮堂堂的則是光明屬性，宛若實質的是土屬性的，靈動飄舞則是風屬性的，堅硬無比則是金屬性的，勃勃生機則是生屬性的，死氣沉沉則是死亡屬性的。”
    秀英已是人間界境六級，所以對這些也極為熟悉。
    非離默默感受著自己的屬性變化，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
    “難道是特殊的屬性？”
    秀英看向大長老，後者則將手指輕輕點在非離的額頭。
    “小娃娃，不用感悟了，是無屬性。”
    非離睜開眼睛，怔怔地看向大長老。非離在分院學習中，也學過相關的知識，至少知道火屬性的靈氣適合修煉火係的心法和功法。當然，也並非說火屬性靈氣的人，不能修煉水屬性或者寒屬性的功法。隻是效果弱一些，或者效果會很迥異，比如火屬性靈氣的人修煉水屬性功法，可能會發動一些滾燙的水之類的特殊效果。因此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修煉非自己屬性的功法，多半是會效果減弱的。
    但是無屬性是何物？難道我以後隻能修煉無屬性的功法？這種功法多嗎？
    秀英師姐似乎也不太了解，向雲隱大長老問道。
    “大長老，這無屬性是特殊屬性？”
    “嗬嗬嗬，無屬性的靈氣的確是特殊的屬性，但是小娃娃，看你哭喪著臉，老夫可是想揍你啊。這所謂的無屬性靈氣，就是沒有任何雜質的屬性，也就意味著，任何功法都可以學習，但是，也意味著任何功法的釋放沒有加成的效果，也沒有反向的效果。”
    非離聽了雲隱的言語，起初還驚喜了一把，因為什麽功法都沒有學習限製。但是後麵的話好似一盆涼水澆在頭頂，沒有加持也沒有負麵，那不就是中不溜？
    非離向黃發蒼蒼的雲隱長老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大長老也並沒有隱瞞什麽。
    “小娃娃，特殊屬性的人都是書中才有的，你這無屬性靈氣可是寶啊。你可知道，這世間一般的功法都是單屬性居多，很多頂尖功法都是有多個屬性的，比如雷火屬性的強攻功法，寒冰與土屬性的堅盾功法。這些功法能夠學習的人少之又少，學了也會效果降低。而你不一樣，你可是天然可以學習，且效果不會降低的。”
    非離慢慢變得興奮起來。
    “大長老，我還有疑問想向您請教。這世間特殊屬性的人多嗎？另外，我可以學習很多功法，那是不是多多益善。”
    “哈哈哈，小娃娃想多啦，我剛才說了，特殊屬性的隻有書中才有記載，無屬性的至少老夫沒有見過真實存在的例子。除了這無屬性的靈氣以外，書中記載著還有多屬性的靈氣，極致相反的兩種屬性的，都有。
    至於可以學很多功法，那自然是可以的，其他屬性的也可以學習很多功法，也可以學習很多心法。你也知道，心法學多了，容易混亂，容易走火入魔。而功法學多了雖說沒什麽壞處，但是應敵之時，容易猶豫不決，搖擺於使用不同功法之間。當然，這事兒也是因人而異，小娃娃要是才思敏捷、做事專注，學多一些，也無妨。”
    雲隱大長老笑嗬嗬地捋了捋黃胡子。
    “但要是萬一分心死了，做鬼也不要來找老夫。”
    說的好好的，不要亂立flag，我還想活個幾百年呢。非離默默腹誹。
    ...
    當天晚間，山穀外的小城，名叫池軒城，是一座建立在幾條河流上的城池，城池內河流錯綜複雜，也建造了不少拱橋。
    一處別院內，燈火搖曳，一位美豔的女子躺在一個肥頭大耳中年人的身邊。
    “老爺，聽說明晚上，有京城來的名角，唱的一出《女商記》，我們一起去聽，可好？”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哼哼唧唧。
    “你們這群女子，就是想獵奇，什麽女商，你還想著去做生意？有什麽好聽的，不去！”
    美豔女子在一旁軟磨硬泡，最後還是說動了男子。
    ...
    第二天晚間，天空飄著綿綿細雨。城中有名的夜雨樓，格外應景。賓客們陸陸續續進入了這座有名的酒樓。
    “唐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來，我這裏上好的位置給您留著。正對舞台的二樓包間。”
    一邊說著，這酒樓胡老板弓著背，卑微地引著大腹便便的男子和美豔夫人往二樓走去。
    “胡老板，你很會作妖啊，我這四姨太吵著要聽你們家的戲，最近你可了不得，從京城那裏拉來了不少戲子？什麽關係？”
    “唐大人，小的哪有什麽關係，還不是薛老板的關係，他做的可是京城的生意。這次從京城裏找了個名角，叫周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可是京城的名角。唐大人，待會兒您且聽著，若是喜歡，我給您引薦引薦。”
    這胡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摩拳擦掌，露出猥瑣的表情。
    “胡老板，你安的什麽心，我們家老爺怎麽可能看得上這戲子，哼，還不快上茶。”
    美豔的婦人橫眉嬌嗔，打發了這夜雨樓的老板。而被稱為唐大人的，則是池軒城的城主。古朝各城由城主進行治理，由於開國三位帝王是武道出生，所以城主多半需要文治武功，都有所建樹，當然，也有例外，這位唐大人就是文治有餘，武道不足，四十有餘，現在堪堪靈界境的修為。
    與之相比，吳熙的父親嶽陽城主則正好相反，武道極為厲害，但是文治略差一些，不過家裏養了不少門客，倒是彌補這一缺陷。
    這時，另一個包間內。
    “胡老板，我給你引薦的角兒，怎麽樣？樣貌、身段可是應有盡有。哈哈哈哈”
    “薛老板，這是小的孝敬您的，這次您挑我生意，我不能忘了您。”
    薛老板笑嗬嗬，接過胡老板的銀票，轉向身邊的年輕人。
    “辛公子，讓您見笑了。”
    這辛公子，一隻眼眸子烏黑，一隻眼眸子發白，頭發也是一邊白發，一邊黑發。正是星禦。
    “薛老板無需在意，我們都是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什麽修羅場沒見過，小事，小事。”
    酒樓胡老板笑嗬嗬退出了包間。這包間坐落在二樓，屬於半敞開式的，方便包間裏的人看清楚一樓的舞台，同時，也和周邊包間都隔了開來。
    唐城主和美豔夫人的房間，正好就在薛老板、星禦房間的旁邊，兩間包間之間隔著一道紅木門。
    各位達官貴人都在相應的包間或大廳裏坐下，酒樓胡老板親自開了場。一位穿著白色紗衣，身材高挑的女子，手持團膳，掩著麵走上了舞台。
    你別說，這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最為撩人。在場的達官貴人們，都伸長了脖子看去。這身邊有女子陪伴的官人們都遭遇了一波發飆。
    “古都夜色美人望，湖舟搖曳燕尾蕩。”
    這高挑女子撫琴唱戲，愛聽戲的則是如癡如醉。一些慕名而來看美人的，則沒有心思看戲，恨不得上舞台把這薄紗掩麵的美人看個仔細。
    這高挑女子不用猜，也知是混舟魅。平時，混舟魅就是伴著女相，所以言行舉止，沒有任何破綻，唯一就是高挑的身材，略微有些突兀。
    混舟魅並未使用魅惑手段，因為一旦被古朝和將軍府發現，到時候前功盡棄，所以唱戲就是單純的唱戲。
    包間內。
    “辛公子，你說的那批貨，我看了，的確是上等的草藥，但是州府主城那邊也有供應，你賣給我，對我來說也就多個供應渠道。另外，價格再低一些，才有些流通優勢，不然我也虧本啊。”
    星禦不急不慢，道。
    “薛老板，大家都是生意場上混的，這草藥州府主城的確有賣，但是供應量極少，你這裏可以有多少量？”
    倒不是星禦真在生意場上混跡，而是宗門的弟子，多半與草藥生意往來密切，所以對市場行情也極為了解。
    “辛公子，既然這話說開了，我再試探，顯得我老薛格局小了。
    一口價，龍脊草三十兩銀子一株，流星果五十兩銀子一顆。其餘的的價目，都在這張紙上。您過目。”
    這薛老板從袖子裏抽出一張紙，隱約還能看到袖子裏還有其他紙張。這是準備好了幾套方案呀。這生意人就是心思多，不通說辭和談判走向，還要準備不同的策略。
    星禦接過價目表，這價格，要比宗門采購低一半不止。暴利呀，星禦心想著。
    “薛老板，這價格夠黑啊，宗門采購，一株龍脊草就是100兩銀子，你這中間的差價不得了啊。不過。”
    星禦喝了一口茶。
    “我可以接受，但是要附加條件。”
    “辛公子但說無妨。”
    星禦緩緩道來。
    “我這草藥的出處，想必你也猜到了，就在城外的那座山穀中，我與穀中異族也有些關係，但是，你也知曉，異族生活在山穀中，物資也是極為匱乏，若是能夠與穀中通商，把絲綢、稻穀等生活物資賣到穀中，穀中也可以出手草藥和奇珍異獸，那價格還能再低一些。”
    薛老板一聽這話，惶恐起來。
    “辛公子莫不是開玩笑，雖說最近朝廷對於異族的態度模棱兩可，但是我們也不敢逾越啊。再者說，您這一引薦，您怎麽保證利益啊。”
    的確如此，朝廷對異族的態度不是這普通小商可以揣測的。
    而星禦作為中間商，直接鏈接上下遊，似乎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哈哈哈，薛老板，我先來回答你後麵的問題。話說，這山穀就在城外，為何沒人進得去？”
    “聽說是有陷阱和機關，進入不容易。”
    “哈哈哈，那不就得了，我自小在家族裏學了風水和陣法，自然知道進穀的玄機，所以這‘過路費’自然是我的主要盈利來源。
    第二件事，便是盈利規模，誰說我隻做您一個人的生意？哈哈哈，薛老板，若是你能拉來州府主城的富商一同參與，我保證，說服異族，價格再降三成。
    而且，州府主城的富商，那都是混跡高層的人物，有他們在，你跟著發大財，怕啥？”
    薛老板畢竟是商人，逐利的很，但是從利益角度出發，薛老板仍舊有些猶豫。
    “辛公子，那些達官貴人要是進去了，我這個小商小販還有機會？”
    “放心，薛老板，異族的生意也不是隨便做的，誰錢多就給誰？不存在的。異族的人要的是平安，不是錢，所以達官貴人進去做生意，帶給他們的是安穩，至於錢糧，也不是剛需之物，穀內自給自足也可以的。
    所以，到時候你們進入後，可以采取包銷的模式，每個富商都包一塊區域的草藥量，大富商包銷的多一些。小商小販也有賺錢的餘地。”
    薛老板微微點頭，覺得這是最穩妥的，也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辛公子，我在主城那裏關係的確很深，但是這生意啊，做的就是關係，我把關係介紹給您，這，這，這。”
    “您放心，您是我第一個客商，包銷之量不會比大富商少。”
    薛老板會心一笑，與星禦舉杯暢飲。
    ...
    此時，隔壁包間卻沒那麽太平。
    “你這臭婆娘，別嘰嘰歪歪，我請周姑娘回府裏，也是讓你那些姐妹們都可以聽聽戲！”
    “你還要把這狐狸精帶回府裏？哎呀~~~我不活啦~~~姐姐們也定不會同意的。這來路不明的狐狸精，還是個戲子，說出去了人家怎麽看我們池軒城，怎麽看你這個城主。”
    美豔夫人帶著哭腔，鬧天鬧地。
    “喲，唐大人，唐夫人，這是怎麽了？”
    美豔夫人看見探頭進來的胡老板，沒好氣地說。
    “還不是你，答應我們家官人送那狐狸精進府，我看你也沒安什麽好心。”
    “夫人，您誤會了，唐城主這也是想給夫人們聽聽戲，解解無聊，沒別的心思。”
    看著這酒樓胡老板猥瑣的臉，這話的可信度就下降了一大半。
    最後，解決問題的方式仍就是銀子。唐城主摔了一遝銀票在美豔夫人身上，總算是平息這一段小插曲。
    戲罷，散場。
    薛老板和星禦結伴離開，去安靜的地方談一些細節。
    而夜雨樓胡老板，則引著“周魅”來見了唐城主。
    “小女子周魅，見過唐城主。唐城主風度翩翩，小女子早有耳聞。”
    “哦？京城的也知道我？哈哈哈，看來我老唐名聲在外啊。”
    在一旁的美豔婦人啐了一口，翻了個白眼，隨後眼睛瞪了瞪混舟魅。
    “唐大人，小女子隻是一個戲子，卻得到唐城主如此待見，真是誠惶誠恐，若是讓唐城主家中鬧得不愉快，小女子真是罪該萬死了。”
    “周姑娘，不必在意，這城主府，是我的城主府，還輪不到幾個無知的婦人叫囂。”
    說著，便撇了撇自己的四姨太，示意她不要再鬧情緒，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夜雨樓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唐城主親自送混舟魅上了馬車，幾輛馬車前前後後，排著隊往城主府趕去。
    計劃正在穩步進行之中，唐城主、薛老板已是入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