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槍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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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的人是顏離墨。
眾人各自荷槍實彈地戒備森嚴,唯恐哪裏鑽出顆子彈送自己去見死鬼老爸。蒼蠅和人類彼此仇視的曆史不是一天兩天了,雙方的頭頭雖然表示友好談話,可是作為一個扮演炮灰角色的嘍囉,友好往往是死磕的前兆。
因此在高度緊張的神經下,誰都沒注意到偌大的一個大廳的另一邊,正在上演全武行的兩位人。
是帥哥,雖然醉蛇從來沒有在展言安嘴裏聽過對顏離墨外貌的描述,但是掩蓋不了這家夥長得不錯的這個事實,似乎現如今的渣男們一個比一個基因良好。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醉蛇還是覺得,如果這兩個手上拿的不是真槍,此情此景絕對能混跡好萊塢了。
作為一塊比較老辣的薑,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麵具扣在臉上的展言安畢竟是勝著顏離墨一籌的,畢竟她一手槍法和近身搏擊都是托爾親自調教出來的。槍響前的一幕,原本是展言安不耐煩地拿槍口對著顏離墨的腦袋,想跟這個二話不說、上來就掐的貨做一場人類的對話。也不知道這位顏離墨同誌是不是腦子裏的哪根筋抽了,頗有人體炸彈的覺悟,居然毫不在乎自己唯一一顆腦袋的安危。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很不幸,這位代號是黑衣的男人就是個不要命的,這個屬性把他的攻擊力提高了好幾個百分點。顏離墨從來沒碰見過,被人用槍口在三四米開外的地方指著腦袋,還不管不顧地衝著對方扣扳機的主。
展言安閃得很快,肩膀上的衣服被劃開了一個小口子。然而她所謂的閃開並不是退開,而是直接撲了上去。兩個人的情況迅速變成了以命相搏,眾人回頭觀望的片刻間,展言安和顏離墨的槍口已經都頂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醉蛇皺起了眉頭,顏離墨怎麽跟黑鷹扯上關係了……難道是肖天逸那邊的授意?
黑鷹上前一步:“黑衣!”
顏離墨連個目光都沒勻給他,他死死地盯著麵前的展言安,好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醉蛇陰鷙地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們說的……正式、禮貌的招呼?嗯,怎麽輸的就怎麽贏回來,嘖。”
黑鷹皺皺眉:“黑衣,放下槍!”
顏離墨的嘴角抽筋似的往上彎了彎:“醉蛇,人家把你說的神乎其神,也不過就如此麽。”
……醉蛇覺得自己表情有點扭曲了,這是認錯人了還是怎麽了?!
但是想了一想c?顧那個人一向的惡趣味,在這個場合下黑鷹來找茬絕對是知道展言安在這裏,而那個男人從來都是把展言安視作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可能讓顏離墨知道展言安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按這麽說,告訴他點錯誤的信息倒也是有情可原。
退一萬步說……顏離墨估計連展言安跟醉蛇認識這件事可能都不知道。
但也不可能把醉蛇當成個女的啊!醉蛇再次糾結了起來。
展言安表情平靜得很。
顏離墨把拿槍的手往上提了一下,惡狠狠地說:“你,根本就沒有生死相見的準備。醉蛇,你的毒牙呢?殘了嗎?!廢了嗎?!”
展言安無所謂似的看著他,壓低了的聲音和往日裏的平靜嗓音有著極大地區別:“從一開始就跟我較勁,你是哪根蔥?”
顏離墨好像被她激怒了,再次把槍口往前頂了一下,黑鷹一驚:“黑衣,你敢!”
顏離墨的微微揚起頭來,下巴因為情緒激動,不住地抽動著:“醉蛇,你就是個在幾隻蝦米小魚麵前都不敢現身的懦夫!”
展言安似乎是因為剛剛在醉蛇麵前情緒崩潰過一次,這時候格外的鎮定,反正顏離墨罵的也不是自己,她不動聲色地看著這貨一個人在那瞎激動,除了手上拿著的槍仍不肯放鬆之外,沒對這樣的人身攻擊回應任何不友好的舉動。
黑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黑衣,你竟敢幾次三番地違抗先生的命令!或許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我最後說一次,你給我放、下、槍!”
顏離墨斜著眼瞄著他,哼了一聲,半晌,才不甘不願地緩緩放下手來。展言安不跟他擰著,也撤回了自己的手槍,雙手插到兜裏,仍舊是一副閑散模樣。
黑鷹倉促地向醉蛇點頭示意,揮揮手,恨聲說:“撤!”帶著他的蒼蠅部隊和顏離墨浩浩蕩蕩地撤退。
展言安若有所思地目送著他們離開,忽然,顏離墨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展言安的目光和他對上,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卻彎起十分不自然的弧度,她仍舊是雙手插在那件寬大的外衣口袋裏,然而顏離墨看著她的笑臉,心裏卻猛地湧上強烈的危機感。
顏離墨的神經繃得緊緊的,這神經線被一聲槍響徒然扯斷,沒看見展言安有任何的動作,電光石火間,顏離墨猛地向前撲到,跪在地上。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大腿上鑽心的疼痛,血跡迅速地在他的褲子上暈染開。
蒼蠅部隊集體腳步一頓,齊刷刷地轉向顏離墨。黑鷹掃了顏離墨一眼,眯起眼睛:“前輩這是什麽意思?我以為您不屑於背後傷人。”
看戲的醉蛇這個時候終於確定,把身份混淆的信息告訴顏離墨的,一定是c?顧。
展言安慢悠悠地把槍放回衣兜裏,好像剛剛隻是打了個靶。她出手傷人的動作極快,沒有半分猶豫,完事以後一點表示也沒有,目光輕飄飄地掃過蒼蠅們,掃過臉色發青的黑鷹,最後停在拖著腿蜷在地上的顏離墨身上,她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不知道顧有沒有提醒過你們,沒有人能在對我出言不遜、甚至用槍指著我之後,全身而去……當然,鑒於你自己說,今天隻是友好和平地來打招呼,我沒有要他的命。”她說,以一種“展言安”不會有的、平靜而理所當然的口氣,敘述著某種瘋狂的邏輯,對麵的人立刻知道,這人不同了,和那個他們暗中監視的姑娘,完全不同了——像是另外一個靈魂占領了她的身體,“第二,我並沒有在背後傷人。”
說話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展言安,而是亞伯拉罕?昆圖的親生女兒,昆圖家的小公主。
她對顏離墨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回頭,這一槍是當著你的麵打的,躲不開也是你學藝不精。第三——”她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從外衣到襯衫的幾層衣服,都被顏離墨那一槍擦破了,皮膚上劃出一道血痕,“小子,我教你件事情,出來混是要還的,還得早還是還得晚,要看你遇上誰。”
顏離墨劇烈地掙紮了一下,想要甩脫攙著他的人,被黑鷹按住了。他搖搖頭,臉色難看地對展言安微微鞠了個躬:“您說得是,我們受教——走!”
“不客氣,不送。”
醉蛇抱著手臂在展言安身後看著,這兩個敢於明目張膽地挑戰她的人,顯然沒有討到好處去。幾年前這人能一步一步地把c?顧逼到絕路上,她就已經把顧的心思都摸透了。醉蛇相信,如果不是後來睡獅突如其來地倒戈,小公主絕不會敗在毒狼手上。
他歎了口氣,小心地挑開展言安肩膀上的衣服:“怎麽樣,傷著了?”
展言安幾乎是在他接觸到自己的瞬間就下意識地閃開,晃了一下神,這才低下頭:“沒事。”扔開麵具的她,臉色前所未有的灰敗,透著刻骨的疲憊,連回答這兩個字都顯得勉強。半晌,展言安才低低地笑了一下:“這個時候……突然覺得我老了。”
兩世為人,再看這些場麵,展言安覺得自己的心真的不像是她外表的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醉蛇壓下心思,臭著臉嗆了她一句:“屁,男人三十來歲正是一枝花的時候,你說你老了,那我從一枝花變成什麽了?你這狗尾巴花別掃我這大好青年的興。”
展言安搖搖頭,輕輕地笑了,算是接受了他這別別扭扭含而不露的關心:“有些人說小公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也就剩這身外表能看,可是說不定哪天,也就不明不白的爛了,顏離墨這個人啊,我覺得都不用我動手了……”她垂下眼睛,歎了口氣,“讓他自己折騰吧,有他膩的那天。”
醉蛇用力拍拍她沒受傷的肩膀,這一回,展言安沒有躲開。
展言安衝他點點頭:“行了,今天就到這吧,我該回去了——我估摸著,溫景軒和翟海東馬上就能等到他們的債主了。”
“什麽?”醉蛇沒反應過來。
“你還不明白麽?”展言安把鬆開的外衣衣扣扣好,從隔間的椅子背上拎起圍巾繞在脖子上,有意無意地遮住了肩上破爛的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這幫人圍著我轉,又千方百計地捅了我一刀讓我半夜去那個地方,這是顧在逼我。”
“逼你做什麽?”
“逼我像當年那樣再和他較量一番,隻有這樣,”展言安冷冷地笑笑,“他才能洗刷那道過不去的汙痕,走了,白銀約了我出去。”
她轉身走了,完全懶得理會醉蛇老媽子似的叮囑她路上小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