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陽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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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退了一步,驚慌失措,幾乎就要崩潰了。
到底是什麽東西攻擊了她?
她好好的一個女孩,怎麽會經曆這種事情啊?
如果是新娘子的話我不會如此震驚的。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餘桃。
前一刻,餘桃還活蹦亂跳的,她生性膽小,這一刻,卻躺在地上,渾身上下是血,生死未知。
陳冀北的反應是最快的,他一看到地上的餘桃,大驚失色的跑過去,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隻見陳冀北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他朝著我吼叫起來:“快過來幫忙啊。”
這會兒,我才回過神來,心裏不停地暗示著自己不害怕。
陳冀北將餘桃脖子上的那個傷口簡單的處裏了下,以免餘桃失血過多死亡。
緊接著,我把餘桃抱起來,放到了陳冀北的背上,喘著氣說:“去村口的診所啊,她不會死的。”
陳冀北背著受傷的餘桃,奮力的朝著村口狂跑。
相反的是我,整個人的魂魄仿佛是被抽走了似的,心裏空蕩蕩的,全身上下顫抖個不停。
遙遠的記憶中,好像是我五歲那一年吧,我親眼看到我母親倒在血泊中,一動一動的。
從那以後,我不是害怕看到死人,而是害怕看到一堆血,鮮紅色的血。
不是對血產生恐懼,而是心裏頭一直在想著我母親死的那一幕。
如果當初我足夠鎮定的話,而不是抱著母親大聲哭喊著的話,她或許就不會死。
爺爺說了,我母親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可在我心裏,我就是害死我母親的凶手啊。
記憶宛如洪水猛獸死的,將我重重包圍著。
那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因為餘桃身上的傷口跟我母親當時的傷口是一模一樣的。
脖子上有個血洞,旁邊的皮膚都是帶著爪痕。
血就是從血洞裏冒出來的,而那個傷口不是人為的。
我恍恍惚惚的到達村口的那個小診所裏頭,餘桃那會兒已經是奄奄一息,而陳冀北卻不知所蹤,約莫是去找人去了。
我顫抖著手腳,一臉驚駭的看著床上那張毫無血色的餘桃,束無手策。
我可以冷靜的麵對鬼魂冤魂等,卻不知道該怎麽應付眼前的情況。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我什麽都好,唯一不足的就是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我隻想到了自己。
我該怎麽辦啊?
如果餘桃死了的話,我更是會自責自己的。
我母親死的時候,我才五歲,年紀還小,如今,我有任何能力了,足夠應付這種突發情況的,問題是我,為什麽會感覺到自己毫無能力呢?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餘桃死嗎?
她還隻是個年輕人啊,年紀輕輕的,她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啊。
誰也無法狠心將她的性命奪走的?
突然間,我意識到,不能讓餘桃死。
最重要的一點是,餘桃脖子身上的傷口跟我母親的傷口是一樣的,我好不容易撞上這個機會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殺了我母親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弄上餘桃的?
這些我都必須知道。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間有種非常堅定地感覺,那種鎮定,冷靜,絲毫不畏懼。
那些我恐懼的東西,在我麵前,宛若塵埃。
克服恐懼,是非常痛苦的,也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啊...”我大叫一聲,目光變得堅定無法。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強迫著自己走向餘桃身旁,我吐了一口氣。
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餘桃脖子上的傷口,傷口被陳冀北的衣服緊緊地包住,而那一件白色的衣服上早一件被鮮血染紅了。
我伸出手,將那一件白色的衣服揭開,動作很輕柔,生怕會傷害到餘桃。
在在將那白色衣服揭下來的時候,映入眼中的是一大塊黑色的皮膚,傷口大概是有小孩子張開嘴大小吧,血洞中是一片烏黑,周圍的膚色也變黑了。
那個傷口很惡心。
然而呢?
隻是看了一眼,我就恍然大悟了。
這不是普通的動物所為。
這根本就是被死屍咬到的。
上頭的牙齒印,大小符合人的牙齒,看來就是死屍無疑。
如果是動物咬得話,我沒有一點兒辦法。
然而,如果是死屍的話,我有辦法救她。
一旦詐屍,或者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屍體,它們身上帶著極其重的陰氣,隻要它們咬到了人的話,不是死就是變成跟它們一樣的行屍走肉。
小時候,我看過爺爺處理過類似的事情,當時村裏有個人因為不小心被死人喝了一口氣,當時就倒地不起了,他家裏人還以為他死定了,誰知道我爺爺把人給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這樣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妥當的話,死人是正常的,就怕會連累的別人。
我將染滿鮮血的白色衣服扔到一旁去,起身跑到屋裏去端了一碗清水,放在床頭,我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節黃裱紙。
緊接著,拿出了一把小刀,皺眉割破了指頭,用指尖血畫了一道符。
被死屍攻擊,就是被陰氣傷著了,也是屬於屍毒,隻要將其屍毒驅散開,就相安無事。
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畫符呢?
首先,我是童子身,還沒有被女人嚐過滋味的男人,手指裏流出來的血,也就是童子血,用童子血來畫陽火符,可以快速的驅散餘桃體內的陰氣。
當然,不敢說把餘桃體內中的屍毒完全驅散,但是打上一張陽火符,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讓屍毒衝身。
屍毒一旦如果衝身,後果不堪設想,怕是會把自己小命給搭進去吧。
所以,這畫符很重要,一弄錯就回不了頭的。
淨身,淨口,念過咒語過後,我把自己的思緒,集中到一塊,在那張黃表紙上開始畫符。
畫符這東西,非常講究的,符咒是讓用符人使用的,也就是我來使用的,內在的就是畫符時身、心、意、形融於宇宙中,忘我狀態上畫出來的符才更加具有靈驗效果。
在畫符前要運用功法的通神內丹心法,自身先通神,自身先清淨,然後才能令所畫的符產生靈驗。
先是從符膽到符角,每一筆都凝神閉氣,不敢有絲毫大意。
畫符是一個辛苦的過程,講究一氣嗬成,也就是說不能呼氣吐氣等,所以我隻能是強行忍著,苦苦憋著一口陽氣畫出陽火符。
畫著的時候,我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抽幹了似的,怎麽形容呢?精疲力盡。
那種疲憊的感覺,仿佛是越來越強烈了,我發覺自己全身上下就冒出一大片一大片的冷汗,我緊緊的眯開眼睛,看著床頭那隻碗,卻沒有任何動靜。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我畫陽火符沒有出現動靜呢?
為什麽?
我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那隻裝有清水的碗,不應該是有波瀾動靜嗎?
我強忍著心中那種要爆炸的似的,一口氣畫好了陽火符。
陽火符畫好後,我出門到了死老頭子擺在門口的香爐,那些陽火符在上頭繞了三圈。
等等,我忘了說那死老頭子是誰了?
老頭子在村口開了一家小小的中醫館,他的領域方麵挺廣的,他看病可是沒得說的。
他有個毛病,說有些人就算是跪著求他看病,他也不會答應看的。
看病有幾種人不能看的,那是他的規定。至於哪種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他不想辦的事情,你求爺爺求奶奶的求也沒用的。
別人都在叫張老頭。
張老頭有個毛病,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把香爐放在家裏,而是放在門外。
不說他了,我忍著心裏的那股難受的滋味,將手中畫好的陽火符,拎著走進屋子裏,對著徐桃那烏黑發紫的傷口,扔過去。
隨著咒語落地,陽火符猛的就貼在了餘桃的傷口上,頓時間,那張小臉蛋上痛苦的扭曲成包子,她嘴裏撕心裂肺的大聲叫著。
我用手按住她的肩膀,免得她逃跑,我懶得去找人。
同時間,她脖子上的傷口處,一下子就冒出了一股黑色的霧氣,類似於燒焦的味道,十分之嗆人。
屍毒果然很重。
不知道攻擊餘桃的死屍是誰的屍體了?
是新娘子嗎?
而陳冀北說,新娘子有心跳,有脈搏,那麽又是怎麽攻擊餘桃的呢?
如果陳冀北搞錯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就是新娘子那具死屍弄的。
新娘子的屍體是有很大的嫌疑,因為我們知道她死的時候穿著一共大紅旗袍。
陰氣煞氣結合,所以她的攻擊力也是非常強大的。
但是,這不符合邏輯啊。
不是什麽東西,它就是當年讓我失去母愛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裏,我心神合一,聚精會神的看著床頭那碗水,碗中微微的起了波動。
最為辛苦的一點,就是口中不停的持著咒語,腦袋出現了暈眩的感覺,有點兒類似於被撞懵逼的節奏。
我的視線落在了餘桃脖子上的傷口,見那張陽火符慢慢的驅散了她體內中的屍毒,心裏鬆了一口氣,緊接著,我隻覺得頭頂上的天花板在劇烈的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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