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抓住包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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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聲諜影1928!
    這時,正要押俘虜上船。被俘的敵稽查所長聽了汽笛聲,哈哈地笑起來。
    木隊長喝問他“什麽?”
    那賊奸笑說“你們完蛋了!你們投降吧!那是巡邏艇來了,你們1個也休想逃得脫。”
    木隊長迅速地作出決定,叫道“把俘虜看管住!鎮定!準備戰鬥!”
    說完,就叫幾個同誌披上敵兵軍裝,他自己也披上敵兵軍裝,迎出屋外去,站在碼頭上。敵巡邏艇進港內來了。
    艇上敵兵雖然見港內停著幾隻帆船,卻見幾隻船都靜靜地停在那裏不動,沒什麽異常狀態,敵人並不生疑。
    巡邏艇靠了碼頭,突然,木隊長同化了裝的幾個戰士,像迅雷疾風般1跳便躍上巡邏艇,手起槍響,先把艇麵上兩3個敵兵撂倒。其他同誌也接著奔上艇去,把船艙裏的敵人全掣住。
    停在港內的4隻船上的同誌們也衝著過來,衝上巡邏艇,艇上的敵官敵兵,全沒來得及還手,就已全體成擒了。
    接著是審問俘虜,審問敵艇長“來此何事?”
    艇長供稱“海防警備司令包得奎的兒子包占元,乘載運新兵的大元號輪船去省城。最近在龍母島這1段航線的海麵上,曾發現有過去戰爭時布下尚未掃除的水雷,包得奎為保兒子的安全起見,責令巡邏艇在此等候,待到大元輪來時,由巡邏艇在前導航,保證安全過這1段海域。”
    審問出這情況,木隊長和金蘭指導員叫把俘虜看押起來,不再審問了。
    2人召集武工隊全體指戰員,開了個緊急會議。討論的問題是,如何利用已經俘獲的這巡邏艇,化裝作敵兵,去航道上截住大元輪,活捉包占元。
    解放船上被捉“壯丁”,大大地擴大戰果,這仗要不要打?如何打?同誌們聽了,萬分興奮,磨拳擦掌,表示決心把這仗打好。
    當時就開起“諸葛亮會”,定下了作戰方案,分配了各個戰鬥小組各個人的戰鬥任務。把俘虜交由4隻帆船,連同物資,先載運回海邊根據地,隻留下舵手和輪機兵,還有信號兵在艇上,強製使用,迫使他按照我們的指令開動這船。
    部署既畢,天已亮了。
    包占元在大元輪上,這小賊占了1套特等套間,有兩個跟班跟隨著伺候他,他正在吃著西餐。有兩個軍官陪同他吃西餐,1個是少校參謀,1個是上尉連長,2人是師管區司令部的軍官,負責押送新兵去上交的。
    包占元未有官職,但他是個少將司令的公子,所以那兩位現役軍官,對這位少爺,畢恭畢敬,猶如看待個上司1樣。包占元也坐大,他對兩位軍官,雖然也講幾句客氣話,卻總是開口家父如何如何,閉口家父如何如何,拿他老子的名銜,充他自己的體麵。
    兩人聽了他那些話,又總是順水推舟,趁勢奉承,讚包得奎是地方領袖,青天白日政府中堅,讚包占元年少英俊,前途無限。包占元聽得快樂,也就更加趾高氣揚,洋洋自得了。
    他講得高興,站起來,指手劃腳,裝腔作勢。他梳著個飛機頭,穿著件飛機師裝,動作起來,那神氣就象個洋阿飛。
    連他臉孔,也有點象個洋人,像不是個中國人,而是個混血兒。當地人稱這種混血兒做半唐番,他就象是個半唐番。
    包占元喬聲喬氣,居然談論起國事來,他說“目前上頭催補充兵催得緊,有些人就以為國軍在北方打了敗仗,互相傳說,說這兒大敗,那兒也大敗,到處都大敗,搞得人心惶惶,以為共軍大勝,乘勝追下來,像燎原火勢那樣,1下子就席卷全華國了。這真是庸人自擾,把情勢看得象‘火燒舊金山’那樣緊張。其實蔣總裁對於‘剿共’大計,早就定了。第1計是開‘國民大會’,選他老人家當總統,這就更加確定了他的1個黨,1個政府,1個主義,1個領袖的地位,由總統來發布命令討伐叛黨,名正言順,師出有名。此計已行。第2計是進攻延安。把赤色革命組織總部1舉拿下來,那就會震動全世界,赤色革命軍也就全線崩潰了。此計即將實行······”
    他說得有如講演,口沫橫飛。
    兩個軍官對於包占元的議論,不1定佩服,對於他說的什麽“火燒舊金山”,亦不知是怎樣1回事,但他們也還是讚包占元“高見!高見!”
    包占元說話,習慣愛用1些洋名詞。有個美國影片,叫《火燒舊金山》,演的是美國舊金山市火災,全城被燒毀之事。包占元說順了口,不覺就拿了來比方。
    兩位軍官未看過那影片,因此聽了包占元所說,不知其所謂。那包占元卻沒有理會兩人知不知其所謂,隻要得人稱讚,他也就更加自以為了不起了。
    他又驕誇地說“2位知道,我義父是美國人白道林先生,他原是個慈善家,如今當了中央軍的顧問。我們的國府,是所有大事,都請教美國顧問的。從我義父那裏傳來的消息,那是最靈通的了。比如打延安,你們過1些時候看看,我料的準確不準確。”
    兩個軍官忙說“準確,1定準確。”
    包占元得意,就又神秘地說“我這次去省城,也是我義父叫我去的。不過,這是個特殊任務,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說著,他嘻嘻的自己輕輕地笑了聲,以自鳴得意。
    那兩個軍官也沒敢問他有什麽特殊任務。
    包占元是順便搭乘這輪船的。當時,海灣市同省城之間,尚未有直達的長途汽車,須繞道而行。公路在抗日戰爭時破壞了,那些臨時修複了的地段,坎坷不平,行車時顛簸得厲害。而且有些地段所經過的地區,有赤色革命軍的遊擊隊活動,青天白日軍的政府官員們是怕經過那些地方的。
    海上航線,原來有很多在戰時布下的水雷,戰後經過1個時期的掃除,交通是恢複了,有定期的客貨船行走。
    但不久以前,還發生過1艘客輪撞著水雷被炸沉,死了幾百名旅客之事,人們對於乘船來往,便又有戒心,近來又傳說航線上發現漂浮的水雷。
    包得奎是不大放心兒子於此時去海上旅行的,恰好師管區司令部為了運載新兵,征用了這大元輪。包得奎才讓兒子搭乘這船,並借口派出巡邏艇為運載新兵的輪船導航,其實是為他兒子搭乘的這船導航,1舉兩得。
    包得奎的兒子去省城,有兩個任務1是包得奎的海防警備隊駐守的飛機場被共產黨遊擊隊襲擊,奪去全部槍炮和物資,包得奎對此損失匿不上報,被人檢舉在案,包得奎叫兒子上省城去找1兩個官場老相識,為他疏通活動,希望免掉這場官司。2就是包占元自己說的那件所謂特殊任務,那到底是怎樣1回事,我們現在還不曉得。
    這時,將近中午,天氣晴朗,風平浪靜。
    原來就很寬闊的大海,這時望起來,就更加寬闊,更加無涯無岸,無邊無際了。那天也顯得特別高,青天朗日,長空萬裏。
    天和水相接之間,由於天高,由於水長,那連接處就顯得特別遙遠,簡直是迢迢煙水,無窮無盡,而且天連水,水連天,也分辨不清哪是天哪是水了。
    在這寬闊的海麵上,視線所及,除了大元號這輪船外,未見有其他輪船。間中見有幾隻帆船,揚著帆,在海上緩緩移動,遠遠望去,隻見帆影,不見船身,那帆也隻象1片葉子靜靜地立在遠處,不大看得出它是動的。
    這海是寧靜的,唯獨有大元號這隻輪船,鼓動著機器,發出隆隆之聲,在碧色的海麵上,破浪前進。這船未算得是大輪船,但也不是小船,它是經常來往於這沿海港口的客輪,外形還是頗為壯觀的。
    它現在裝載著幾百個被捉了強迫去當兵的各色各樣的人,其中還有我們已識得的化學技師謝寶樹。這些人被繩子捆著,有如運去屠場的牲口,任由這隻船送他們往死地。
    船漸漸接近龍母島,見有1艘小火輪,從島上開出來,迎向大元輪航行而來。那是1艘小炮艇,可以明顯地看得出它的指揮台和炮塔。
    這炮艇向大元輪鳴汽笛打旗號,大元輪便開慢車,讓炮艇靠攏來。
    包占元在船艙內覺得船慢下來,問“什麽事?”
    跟班進來說“到龍母島了,巡邏艇來接引我們這船。”
    包占元說“好的。”
    兩個軍官想出去看看,包占元說“看什麽?那是家父的部下,派來導航的。”
    說話間,炮艇同大元輪已靠攏了,1下子就有十多個人湧了過大元輪上來,有幾個人直奔上餐樓,包占元同兩個軍官還在吃著西餐,突然被幾支槍指住,還沒弄清楚是怎麽1回事,就被逮住了。
    炮艇上還有更多的人也上了這輪船來,紛紛去捕船上的押運兵,大喊“繳槍不殺。”
    那些賊兵猝不及防,都來不及抵抗,也都作了俘虜。
    包占元抖索著,叫嚷道“你們是什麽人?”
    他還以為來者是他老子的部下。
    木隊長大聲說“是赤色革命軍,你們被俘虜了。”
    包占元1聽,像受了雷震電擊,全身軟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