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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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聲諜影1928!
    買辦是原來的文智書店老板倪非凡,倪非凡精神略有點緊張,但隨便鎮定了。
    他笑著說“老鄰居,想不到是你來了。”
    寒瞳著,請魯城坐下。談話間,魯城掏出個懷表看時間,卻又像有意又象無意念出了1句話“8爪鱆魚樣。”
    這話,中國話的意思是指形狀象8爪鱆魚,日本話卻是稱呼8爪鱆魚先生。
    倪非凡意外地震動1下,他也像是自言自語地念“未知是何方。”
    魯城念“有隻美洲虎。”
    倪非凡念“東洋又西洋。”
    倪非凡釋然,對上暗號了。
    魯城說,“矢野君,覺得出奇吧?當初白長林先生找到你時,他是沒尾巴老虎,你是8爪嶂魚,是嗎?”
    倪非凡忙說“是······是是。”
    魯城說“偏偏是事有湊巧,我們做了鄰居。”
    魯城問倪非凡有無接到白長林的指令。
    倪非凡說,“他不是常來聯係的,隻是最近才來信通知,說有人按過去約定的暗號來聯絡,來者可能是熟人,我卻沒有想到竟是你。”
    魯城說,“你沒有想到的事多著呢。”
    他又問“不是還有別的指令麽?”
    倪非凡說“他相契的包老板被人告發在案,他要我幫包老板消卻此案。”
    魯城說“你怎麽個手法?”
    倪非凡說“我這洋行原是日本人產業,成後,國民政府來接收之時,接收大員串同美國人,把這產業暗地裏轉了做美國人產業,未被充公,其中1半的股份卻歸了那接收大員。這彈行做的還是東洋生意,因此用得著我來做這買辦。那接收大員是個軍法官,我打算通過他來勾銷包老板的案。”
    魯城說,“你這路子不行了,目前包老板又因為丟了軍艦,失去了幾百個新兵,被人告了另1案,告發者是當地的師管區司令,那人是個中將,麵子大,他上下做了手腳,務求把包老板撤職查辦而後已。這案比前1案更大,你那什麽軍法官是作不得主的了。此事要是你辦得成,也用不著我來了。我識得的官兒比你識得的大得多,我已把事情談妥了。人家做大官,不是吃自飯的,總要有油水。條件是要在包老板的軍隊和警察局裏給他安插1批人,包老板的5洋公司裏他占1份紅股。時間緊迫,包老板要是答應,這買賣算做成,要是不答應,人家就撒手不管了。現在,卻用得著你,按照白長林的意見,這事不應由我出麵去同包得奎交涉,隻可由你出麵,因為他推薦過你給包得奎。你回海灣市,說是白長林叫你辦這件事,要包得奎在協議上簽個字,這就成了。”
    倪非凡猶疑說“我去?”
    魯城說“是的,你去。你在海灣市惹起過風潮,不宜於公開回去,我會考慮安排的。你做了這件事,包得奎將會萬分感激你,你同他就是生死之交了。這對你也有好處。這是命令,明白嗎?”
    倪非凡肅然地說“明白!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不覺地念了句老蔣的“軍人守則”。
    包得奎知道了師管區司令為失了軍艦,失了新兵之事,告了他的狀,連以前飛機場失守之事,加在1起,2罪並發,他眼看這回是勢將撒職查辦了,而又難以挽回。
    他彷徨無計,如坐針氈。
    任貴延去拜訪傳來這消息的魯城,卻又未再見著魯城。也不知魯城到底是何等樣人,拋出這消息給他,是何用意。拋出來了,何以又淡然漠然,不以為意。
    包得奎經過仔細打聽,知道師管區司令告他的狀,確有其事,而且準備誰接他的海防警備隊司令之職,誰接他的警察局長之職,人也安排好了。包得奎很氣悶,這師管區司令職位雖比包得奎高,卻無實力,實際上是個無兵司令。
    包得奎對那人,倒是孝敬,奉為上司,自稱卑職,未嚐有所怠慢的,卻沒想這人竟倒打1耙,乘人之危,要謀他包得奎的權力。
    他包得奎在海灣1帶之所以飛黃騰達,無非是手下有1幫軍警之故,這次如果真的弄到撒職查辦,那他就是幾十年之功,廢於1旦,還可能破家蕩產,真是不堪設想了。包得奎越想越怕,想同那無兵司令鬥1場,無如那人是個中將,老軍人,雖然無兵,卻有資曆,那人在上頭,比他包得奎有臉麵得多,他包得奎隻不過是個少將罷了,人家是個正牌軍。
    偏偏又連續出了幾次大漏子,給那人抓了當把柄。那確是失誤戎機,包得奎要辯也辯不脫的。包得奎想同那人講和,也曾派人去探探口氣,想低首下氣,讓那人1大步,給他好處,請他包涵,撤回控告就算。
    那人卻隻板著麵孔說官話,說是上頭要追究,公事公辦,他亦難以說話。包得奎派兒子上省城,原是為了解決飛機場失守那件官司,卻不料禍不單行,又出了失軍艦失新兵之事,兒子也設了,自己被告了幾重罪過,此時誰來相救?
    包得奎想起從前跟日本人作事時被抗日軍打得勢窮力竭了,有日本人來相救,如今他跟了青天白日政府,有了危難,反而無人來相救,他不勝有今非背比之感。他因此又想起白長林,還是那美國人有情義,白長林知他包得奎吃官司,就介紹幹兒子包占元去省城找個人幫忙銷案。
    隻是變生不測,禍起須臾,他包得奎的兒子也陷在共軍之手,連白長林介紹的那條路也斷了。包得奎心想,除非是白長林如神仙心血來潮,知他受困,設法來數,他這場風波才度得過,可以安然無事。
    這些隻是他自己煩惱地這樣思量,至於做起事來,他倒也未必真的坐以待斃,就此甘休。他還是立即派了人趕去省城活動,看他的官司有可能挽回不,是未至於完全絕望的。
    任貴廷從街上回來見包得奎,說街上有人聚眾演說,散發傳單,指責包得奎“剿匪”不力,謊報軍情,貽誤戎機,把失了機場,丟了軍艦,輪船被截,新兵被奪走等等都列舉出來,成了十大罪狀。
    這些都是師管區司令叫人去捅出來的,那些人依靠師管區司令作後台,公然在街頭集會,毫無忌憚,警察們也沒敢製止。
    任貴廷拿那傳單給包得奎看,包得奎看了,眼中爆火,卻又發作不得,隻能扁著嘴,咬牙切齒,鼓著氣,徒呼荷荷。
    他是飯鏟頭蛇,習慣要鼓氣,鳴鳴作聲。倪非凡是金環蛇銀環蛇,陰陰沉沉,不大動彈,1動就咬人,其毒非常,兒小時內就叫人斃命。任貴廷眼見包得奎煩惱,他也沒有什麽言語可以勸解,2人隻是悶坐著。
    忽然,1個心腹的手下之人,拿了份加急電報進來。
    電報是倪非凡打來的,電報說“貴契托辦之事已辦妥,兄今後可以1切如常,雖有風波,不足為慮。弟即來灣麵晤。”
    署的是1個假名,是倪非凡過去當包得奎的顧問時用的暗號,電報中用的也是暗語,意思說包得奎的官司,已遵白道林之囑代為料理,得以無事了。
    包得奎同任貴廷看了,喜出望外。包得奎正指望有神仙來救,果然白長林就來了。真是,船到江頭自有路。包得奎愁顏頓解,像是豁然開朗了。他同任貴廷商量過,此事暫不聲張,且待倪非凡來到,詳知其情了,再作擺布。
    他們急迫地等待著倪非凡來。
    自從奪了軍艦,截住輪船,解放了大批被捉“壯丁”,華國赤色革命組織濱海特委領導同誌來到都朋區,傳達特委關於建立中心根據地的決定之後,都朋區的革命軍民,情緒高漲,熱烈地工作和戰鬥,爭取早日實現這計劃。
    都朋區獨立大隊聯合鄰區部隊,組織了1連串的成鬥,拔掉了1些敵據點,摧毀了1片又1片的敵鄉村政權,使我控製的地區,已有可以聯成1大片之勢。
    敵人則因屢遭失敗,慌了手腳,加以內部互相傾軋,不能合作不相照應,顧此失彼,往往陷於被動。新的革命高潮到來了。
    羅麗娜的傷大致上已痊愈,但尚須繼續療養。因為謝寶樹參加工作,她高興得不得了,不肯再留在醫療站,就同謝寶樹回到製造炸藥炸彈小組去。
    司徒彬也1同回他的印刷鈔票小組去。
    謝寶樹的幼兒留在醫療站那村子,托農民代為撫養。謝寶樹同羅麗娜、司徒彬離開醫療站那村子之前,畫家老唐來見過謝寶樹,謝寶樹謝老唐救他的兒子。
    老唐說“我個人有什麽能耐?我自己原來也不知道該怎樣過活。在社會上,起初我隻孤00地自己存在著,我看不起別的人,別的人也看不起我。那時我是很孤單,很寂寞的。
    後來,我漸漸同大眾接近,覺得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也覺得我是他們的朋友,我才不那麽孤單,不那麽寂寞。
    以後,我就成為大眾之中的1員,而他們卻是我的同誌,我同他們1起,為大眾的解放而鬥爭,我也是1個戰士了。這道路是曲折的。這也是人生啊!你的兒子不是我救的,是大眾數了他,不的,我縱然在街頭拾起他,還不是同你1樣,帶著他在街頭告地狀求乞?難道你以為我比你更有謀生的本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