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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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去,嗯,回家也好。”
    說著關敬陶夫婦倆已經站起身來。
    尤林聽到關敬陶夫婦要回家,感到銀木蘭今天探得的情況很淮確,感到他們這種釘梢跟隨很成功。
    “幸虧······”
    尤林心裏的這個“幸虧”還沒想完,失望的陰雲就來了,給他煞費心血的計劃蒙上了個大黑影。他想隨同站起,想了想,又隻能頹然入座。
    關氏夫婦起身走時,銀木蘭知道事情敗壞到不可收拾了,不知什麽原因。興許,是工作習慣的關係,她緊緊尾跟在他們後麵。
    快下樓梯時,她才發覺,伸手拉下了尤林。
    正在回頭招呼同伴的時候,關敬陶對他妻子說了幾句話,好像是商量什麽問題,銀木蘭1句都沒聽見。
    尤林同銀木蘭走到樓下,瞥見這對夫婦已經邁上大街。
    至此,他完全失望了,眼巴巴看著進網的魚兒,又自在逍遙地遊向深水裏去。
    尤林心灰意懶地小聲向銀木蘭說:“今天的1切算白費啦!”
    銀木蘭不吱聲,不錯眼神地盯著這對夫婦的後影,看看他們被1群爭搶座位的3輪車團團圍住。
    正在這時,忽聽那位小巧玲瓏的夫人說:“要兩輛,那1輛拉西關······”
    銀木蘭喜出望外地急推了尤林1把:“你聽到了沒有?”
    尤林早急了,他顧不上答話,因自己沒帶0錢,竟伸手朝銀木蘭腰兜裏掏。
    恰在這時,有位健壯的老人拉過車來說:“尤先生,上車,我等你多時了。”
    尤林看清來的是周伯伯,更有說不出來的高興,把掏出的0錢遞還銀木蘭,用力攥住她的手說:“咱們雙管齊下,1竿到底,我跟他去,你跟她去!”
    偽治安軍司令部大門頂上,安裝著1對聚光燈,強烈耀眼的光輝照射的很遠很遠。
    大門口兩側,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崗哨,他們是夜十2點到下2點的夜班。
    因為,剛剛上崗,所有偽軍們很精神,很威武,背著兩把雪亮刺刀,不錯眼神地監視著他們的警戒區域。看來,就是從門前溜過隻耗子,也難逃出他們的視線。
    就在他們聚精會神的時候,距司令部門前不遠,燈光照亮的馬路上,化裝打扮的膘子和張小山出現了。
    膘子偽裝醉漢撲打張小山,聲言先打後上警察局,被打的突然掙紮出來,表現著惹不起對方的可憐相兒,嘴裏喊著“欠債不還,還要醉酒行凶”,邊說邊跑,奔向衛兵跟前求救。
    衛兵們凝視著這種希奇罕見的事,感到他倆可能有不良的企圖,正要舉起刺刀問個究竟,張小山已經跑到跟前,就見他迅速抽出兩支短槍,左右開弓逼住兩個衛兵的胸口。
    衛兵驚魂未定的時候,手中槍支被打落地,4條胳膊被膘子兩隻大手擰住倒剪上綁了。與此同時,魯隊長從黑影裏1個箭步竄出來,他振臂1揮,低沉有力地說:“12組,快上!”
    話沒說完,他親自闖進去。
    2組5個人徑直撲向原警衛連住的那個大房間。
    這裏住有8連兩個班,因為周末,有的士兵溜號了,有的因為後半夜值勤提前睡了覺,有的人撅著屁股洗衣服,下崗不久的幾個人,圍著圓圈推牌,9,所有的槍支都按著號碼排列在槍架上,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們長官大吹進山勝利的當兒,竟有人深夜闖進司令部來。
    當武工隊員用槍逼住他們時,竟還有人昏頭脹腦地說:“別胡鬧啦,快過來壓兩注!”
    直到要他們立起舉手,才請醒過來。
    魯隊長領著第1組,直奔中樓偽司令部辦公室。
    辦公室在樓上第3個大房間;外麵是會議室,裏間是關敬陶的臨時臥室,房間南北兩麵都是玻璃窗戶,因為是毛玻璃,從外麵看不清楚,隻能瞧見裏麵是1片澄黃燈光。
    關敬陶從電影院別離小陶掃興歸來後,煩網加寂寞,情緒順不愉快。
    但因為責任和職務上的關係,他還是親自與主要有關軍事單位用電話作了聯係,十點鍾值班參謀向他作了例行匯報,說省城周圍“平靜無事”,他接過值班參謀的工作日誌,上麵對治安情況1欄還有1段很好的形容說辭。
    “······山地共軍在我掃蕩與清剿結合下,糧絕彈盡,立錐無地,從此省城治安堅若磐石矣!”
    關敬陶看了這些,覺著輕鬆1點。
    抬頭看見自己寫的那條“今日事今日畢”的座右銘,長出1口氣。
    打了個哈欠,想要睡覺,突然瞥見月份牌上是星期6,他又想起什麽,上前撕下這1頁。當發見下頁是星期日,他更蹙著眉頭經驗預告他,1經緊張或煩惱,必然要失眠,他索性從書桌上拿起曾國藩的家書,翻出曾國藩在江北大營裏給他弟弟寫的那封信,1麵閱讀,1麵用朱砂毛筆圈圈點點,直到桌上馬箭表響了十2點。
    他知道失眠時候躺到床上也無用,便坐在轉椅上閉住眼睛打坐養神。
    當魯隊長領先撲奔中樓時,關敬陶預感到外麵有1種出乎尋常的騷動,趕走了剛浮上來的睡意,他清醒了神誌,立刻去捺電鈴,電鈴直通樓下傳令班,他企圖喊來傳令兵問問情況。
    魯隊長奔著電鈴響聲前進,跨過會議室那段距離時,腳步音響太重太急,關敬陶感覺進來的不是他的傳令兵。
    他更增加了警惕,甚至在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想起來了,在電影院的時候,就有人在後邊跟蹤他。這個時候,最終要的是保護生命,他跑到床上,拿枕頭下邊的手槍。
    剛站起身,魯隊長推門就闖了進來,大機頭對準了他的腦門。
    “別動!舉起手來!”
    關敬陶左手舉起,右手乘勢關閉電燈。
    在黑暗到來的刹那間,魯隊長看見敵方從書桌上伸手抓什麽,同時聽得1種東西帶著響聲迎麵飛來,他趕緊矮身低頭,飛來的東西帶著碎裂的聲音打在他身後1位同誌的胸脯上。
    魯隊長近兩年來打慣了“挑簾子戰術”,交手搏鬥的經驗很豐富。從敵人的舉動裏,他曉得對方是徒手,不顧1切,1個俄虎捕食審過去,希望借此1著至少先將敵人壓住。
    可是這1撲卻落空了,他撞到1把空轉椅上,他1翻身又撲向對方的床鋪,手腳同時並舉,手摸床上,腳探床下,床下沒東西,手從枕下摸住關敬陶的手槍。
    繳獲了手槍,心裏感到多少有些把握,你個徒手的敵人還能怎樣呢,這時他的隊員已開了電燈,燈光照亮全室,各處不見敵軍團長的蹤影,單見後窗開了1扇,魯隊長推開後窗向樓下1看,下麵正在進行緊張的搏鬥。
    原來關敬陶是個狡猾頑強並有戰鬥經驗的人看到魯隊長來的凶險,趁舉手閉燈之際,先投出桌上的馬蹄子表,然後推開身旁窗戶,躍身竄出窗外,握住樓梯木欄杆,使個幹斤墜從高室出擅下來。
    樓下有路燈照明,他的雙腳剛剛挨地被山千張小山發現了。
    張小山看到關敬陶身著將校呢軍裝,就知道是這家夥是這次戰鬥中的主要人物,1時喜出望外。心想,這煮熟了的鴨子,竟然從天而降,活該我露臉。
    張小山見對方是赤手空拳,趁他立腳未穩便飛快朝他撲過去,想用個狗熊掰棒子的拳術打倒他,不料這個棒子並不好掰,在他挨近身時,關敬陶用力向外1搡,山猴子站腳不住,倒退3步,栽了個屁股墩。
    2組另1個隊員接著撲過去,關敬陶上麵閃身下使絆腳,又把撲來的對手摔了個大筋鬥。
    經過樓上樓下的兩次交鋒,關敬陶膽量壯了,看來這夥子人的本領也不過如此。
    打鬥又是在自己的司令部,對方又專打啞巴仗不敢開槍,明明是力量單薄,怕驚動了鄰近友軍。
    不怕!離傳令兵的房舍不到十公尺,隻要進入傳令兵的房間,不用說那裏有個戰鬥班,就是剩1個人,隻要抄起1支步槍,管叫來人討不出公道去。
    關敬陶抓住眼前對手被打退的機會,將身形迅速隱蔽在黑暗的牆角,背靠住牆,橫步移動,移動了兩3米,他責備自已太膽怯了。
    “他媽的!來這麽幾個土8路,你竟這樣膽小,虧你還受過岡村司令的嘉獎呢!”
    他1激動,想挺身明處筆直躍到傳令室,正在這時,他的胳臂被黑暗裏伸來的手握住了。
    吃驚之餘,他打算乘勢反攥住對手的胳臂,對手在他的感覺中倒是筋骨粗壯,但他1經用力,對方竟像綿羊般地順從著被他擄過來。
    在這1瞬間,關敬陶的膽量更壯了,他既得意又驕縱道:“敢搏鬥嗎?我在軍官學校練過武術嗬,你們赤色革命軍還不是徒具虛名!”
    他正陶醉在這種自豪中,哪知道,被他牽過來的“綿羊”突然變成“猛虎”,猛虎探出雙手像兩把大鉗子,上邊擰手,下邊鉗腿,用1種特有的捆豬本領,將關敬陶打倒在地。
    “等的就是你!”韓燕來提住偽團長,發出低沉而又短促的喜悅聲。
    魯隊長率隊下樓的工夫,關敬陶已被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