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老幹媽高自萍雙雙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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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了偽省長,他若無其事地問:“飛簽火票地把我找來,有什麽急事?”
    “你竟然還這樣悠閑自若,現在全城大檢舉,我得到密信,有你的‘點’,他們想從你身上拷間春節那件事。隻要你躲開他們就沒咒念啦!”
    “你別鬧鬼吹燈,警備司令是你兼著,旁人誰敢捕人?捕吧!我就在你家裏打官司好啦!”
    “嗐呀!你哪裏知道,連我這警備司令都在他們懷疑之列,他們想捕你,目的就在整治我,9點鍾檢舉,8點鍾通知我,這不是成心的嘛······2話不說,你馬上離開,我派人押車送你出城,離開省城兩站地,你再坐火車,到北京後······”
    吳讚東將聲音放低,朝著臥室看了1眼,道:“先住到我大太大家裏,聽聽風聲,以後再聯係。”
    “真是這樣!”高參議看著偽省長的神情,他也有點著慌了。
    “我往家裏打個電話。”
    “滿打滿算還有1刻鍾的時間,還打什麽電話!”
    “非打不行!”不管偽省長阻攔,高參議起身到小電話間。
    電話要通了,他叫女傭人找高自萍快接電話。
    5分鍾後,女傭人回話說,高自萍說身體不舒服,不能接電話,要有重要事情再直接告訴他,他正蒙頭睡覺!
    高參議氣的厲聲大罵:“你們簡直是渾蛋!混蛋遇渾蛋!為什麽不提我的名字?快去給我捶醒他,就說出了禍事,要他馬上離開家,你親眼看到他走出門,立刻給我回電話!”
    高參議放下電話機,但他不出電話室。
    吳讚東等的實在心煩,便去敲電話室的玻璃,大聲喊道:“你故意磨蹭時間,這就等於找死。”
    高參議硬著頭皮不理,計算著女傭人走路和小高逃走所需要的時間。
    1間小電活室,裏外兩個人,不同的焦急心情難挨地等待著。
    又是5分鍾過去了,高參議實在等的難挨了,又要通了家裏的電話。
    起初鈴響沒人接,等到有人接時,是個陌生口音,不住嘴地問高參議是什麽人,又從哪裏打來電話。
    從音調和口吻裏,他曉得是什麽人操縱了電話,也曉得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像是從手裏摔出條毒蛇,他扔掉電話機。
    高參議沒經過大事,他驚呆了,心碎了,糊糊塗塗地被人扶上了汽車。,
    寒高自萍連到醫院去了幾次,始終沒見銀木蘭的麵,仔細1打聽,才知道銀木蘭早已經辭職,誰也說不上她的去向。
    他心裏十分氣憤,今天6點下班之前,他特意提前到醫院門口,堵著小葉。
    小葉已經從銀木蘭嘴裏知道他們的關係,對他很鄙視,加上高自萍對她那嘻皮笑臉的輕薄相,心裏更加情怒,她惡狠狠地說道:“你死皮賴臉個什麽勁兒?人家有對象啦!單為躲你才離開醫院的,本來嘛,寧嫁給好漢子拉馬墜鐙,還不跟萬漢子當祖宗······”
    高自蘋被小葉罵的狗血淋頭,懷著滿腔抑鬱,7點半鍾回到家,這次他破例從前門進家,叔叔家的小花狗跟他多日不見,親昵地跑到他跟前嗅他的鞋尖,他拾起腳來將它踢了個筋鬥,然後低頭步入後院。
    走進臥室,室內挺黑暗,他猛開電門,又閃了燈泡,便大罵道:“這個鬼地方,簡直不讓人活下去!”
    邊罵邊想起櫃櫥頂端存有燈泡,伸手去摸,把像片本子碰落在地上,待他找到燈泡開燈後,發見掉出來的正是他同銀木蘭的合影。
    照片上的銀木蘭年輕秀麗,1對亮晶晶的眼晴,天真無邪地凝視著遠方。
    他同銀木蘭並肩地站著,不隻挨的很緊,他的1隻臨膊還搭在她肩膀上。
    他清楚地記得這是在1個美好的春無,他領著銀木蘭到北郊苗圃照的像。當時他胸有成竹地看準銀木蘭的位置支好3角架,對好了光圈速度,打開自動照門的1刹那間,他疾步跑過去同她並站在1起,乘勢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每當無人之際,他拿起這張照片,常喊:“我的小娘子子喲!你太可愛了。”
    現在,看到這張像片,驟然起了反感:“你是哥惡毒的女人呀!黃嘴的時候,吃我的紅豆,喝我的甜水;現在翅膀硬啦,攀上高枝兒,對我睬也不睬,你狡猾,你忘本,你再也不是可愛的小娘子,你變成1條有毒的花蛇。”
    說著,他伸手抄起1把剪刀,從他和她的中間1剪兩斷。
    糟糕!他的1條胳膊丟在人家肩膀上,自己落了個4肢不全。
    越看越難看,他咬牙說:“咱們同歸於盡吧!”
    索性把像片剪成碎紙,拋掉剪刀,躺在炕上,雙手抄起1對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
    這時候叔父家的女傭人叫他接電話,他不通情理地把人家此走,索性又閉了燈。
    高自萍第2次被女傭人叫醒時,他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天色與他的心情1樣的陰沉灰暗。他想:“什麽急事要我馬上離開,這樣晚的時光,到哪裏去,別不是她聽錯了!這個女鄉下佬!”
    他遲疑著徘徊著,楞了1會兒,聽到門外又有腳步聲音,估計是女傭人又來催了,他懷著厭惡的心情,摸索著穿衣服,門開了,出乎意外,進來的是個穿衣不正、戴帽歪斜的人。
    “你是高自萍?”
    他見勢頭不對,本意想著否認,卻又點了點頭。
    “好,我是來請你的!”這個人說話不動聲色,轉臉朝門外很平靜地說,“你們進來,瞧瞧哪些是咱們需要的!”
    “咱們是1家人,可不要發生誤會。”
    高自萍看出事情不妙了。
    “1點誤會也沒有!你自己考慮考慮,要不要帶點衣裳,天倒是暖和了。”
    來人仍是不動聲色,看來幹這行買賣,他是習以為常了。
    “先生!你們錯了呀!我有委任狀,還有身份證,你們要什麽?”
    “要你乖乖兒跟我走,走法是咱倆牽著手,就像知已朋友1樣,不許露出任何形色。距你家百米之外,有汽車等著我們。”
    說著話,他給高自萍左腕上了銬鎖······
    千裏堤被捕的那個女人,正是到根據地尋找愛人的孟小姐,她到省城後的1小時內,就要求同她在北京給敵人作事的父親見麵。
    藍毛他們看出她的弱點,對她提前審問,把嚇人的刑具向她當麵1放,她就哭的出了聲。
    沒費任何力氣,她向敵人供出她所知道的1切。
    當晚作好1切準備,藍毛同她乘1部汽車駛出南門,直奔千裏堤,晚9點到達古家莊西北炮樓,炮樓早接到待命出發的通知。
    連口氣也不喘,1個偽軍中隊隨同汽車前進。
    到達古家莊,登時就把這個小小鄉村圍的滴水不透。
    跟藍毛來的武裝特務,繞到村東南角,把1所附有短牆的土坯房團團圍住。
    1切布置就緒的時候,藍毛叫女叛徒上前叫門,門被叫開了。兩個自稱是赤色革命組織縣區幹部的人走進屋來。
    麵對著這兩個陌生人,尤老太太感到詫異,以往,她家裏也住過縣區的工作同誌,除非特別熟識的人,事前總有人送信打招呼,因為古家莊已是靠近敵人的邊緣區了。
    但這兩個人很不在乎,他們進屋就點著燈。
    房東老人遲疑著躊躇著,不敢冒然開口。
    “老太太,不認識我啦?我才從北京來的時候,區裏的幹事領我在你這兒住過,那天夜裏,你還請我吃過很多東西呢。”
    “這位是誰?”
    老太太回避了她的話,注視著藍毛那嶄新的便服,那菠蘿皮似的疙瘩臉,兩隻賊光4射的猴兒眼睛。
    她覺得他的舉止形象都反常,心裏很犯嘀咕。
    “我們都是······”
    “我們都是1塊搞地下工作的!”
    藍毛發覺老太太注視他的服裝,趕快搶著答話,因為搞工作是解放區運用慣了的名詞,他特別提高了這句話的音量。
    老太太沉默不語,等待事情的發展。
    女叛徒瞥了藍毛1眼,她說:“老太太!你警惕性可真高呀。既是這樣,我就實說了吧!我是被派進省城工作的,原來有個女交通員負責送我們,不幸前些日子,她被捕犧牲了。組織上委要我們直接找你,因為我們到省城後,是受你兒子的領導。”
    老太太嘴唇張了張,又沒說話。
    女叛徒繼續說:“本來組織上委要派合法幹部送我們來,因為今天敵人出發,他們都轉移了。組織上委又給我們開介紹信,我說不要開信了,我跟你老人家熟識,他們說這個地區緊張,沒有證明不行。”
    她1連串念道了很多縣裏負責幹部的名字,最後她掏出偽造的介紹信。
    “信給我沒用,我又不識字,你們有事,快找旁人去,我上了年紀,腿腳不靈,不能登城上府的。”
    “要是你實在走不動,把你的兒子的住處告訴我們也行。”藍毛急於求成,他不耐煩了。
    “誰說我兒子在城裏?”
    “那天夜裏,你不是同我說過!”
    “同你說過?別欺侮我老眼昏花啦,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號人!”
    “這個老婆子,胡攪蠻纏的,快說出來不得啦!”藍毛壓不住火頭,惡言穢語地頂撞老太太。
    老太太這時完全看出他們是壞人,便說:“快幹你們的公事去吧!這兒是邊沿區,兩方麵的人都不斷來,磨蹭了工夫,提防碰上對頭冤家。”
    她這幾句話,把藍毛嚇慌了神,不但怕外邊來了8路軍,還怕屋裏藏著8路軍,後悔進門之前沒仔細搜查1下。
    於是,掏出電筒從外屋到裏屋都晃了幾晃,最後又照著老太太的臉,看她是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