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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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出十幾步遠,突然在村外響起激烈的槍聲。
    匪軍營長又轉身跑回到徐子彪麵前:“大哥,我們可能是鑽進共軍的口袋,中了裏伏······”
    徐子彪略1沉思:“嗯,可能是中了埋伏,先撤到江邊,天明後再進來。”
    徐子彪匪部剛從炮手村撤到江邊的堤壩上,天上就灑下來稀疏的雨點。
    1個炸雷響過之後,雨更大了。
    匪兵們被雨淋得好似落湯雞1般,1個個抱著槍,挾著搶來的東西,蹲在堤壩上的樹下直打哆嗦。
    天亮了,村外的槍聲逐漸稀疏下來,濃雲被風吹散,雨也漸漸停了。
    徐子彪舉起望遠鏡朝村裏望去,他忽然望見街上有人,仔細1看,原來是單作舟的部下進了村,便喃喃地說:“好吧,你進我也進,到村裏再說。”
    徐子彪放下望遠鏡,帶領著匪兵們朝村裏走去。
    他進到村裏,才發現村頭路口交通要道以及馬靜元的住宅門外,都被單作舟的部下把守上了。
    原來徐子彪在夜裏進村的時候,單作舟還沒登上東岸。
    當徐子彪下令縱兵搶掠的時候,單作舟率部從側翼包圍了炮手村。
    由於兩個匪兵因爭奪1條褲子在村裏開槍,單作舟誤以為是我軍仍然占據著炮手村,沒敢貿然往裏闖,隻是命令部下朝村裏開槍射擊。
    結果徐子彪也以為中了埋伏,慌忙下令撤到村外。
    天明以後,看清楚了才敢往裏衝。
    再說單作舟進了炮手村,以為是自已搶了頭功。趾高氣揚地仔細1看,很多店鋪都被搶劫1空。於是就命令部下號房子,在交通要道設下崗哨,並派人把馬靜元的住宅好好保護起來。等到徐子彪2次進村,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已晚了1步。
    徐子彪2次進到村裏,看見好1些的房子都被單作舟的部下號了,心裏邊的怒火直往上竄,臉色變的和豬肝1般。氣酒地說,“他們號房子,我們也號房子。”
    徐子彪的部下1聽,立刻解散。
    這時候單作舟正帶著兩個衛兵從東往西走過來,離老遠就望見滿街亂哄哄的都是兵,連忙扯開嗓子何:“喂,你們是哪1部分的?”
    “單團長,司令不是早就講過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的部下住上好房子,總不能讓我的部下睡在露天地呀!”
    單作舟扭頭1看,原來是徐子彪站在路北屋簷下,他身旁的兩個衛兵都夾著個很大的包袱。
    “徐團長,你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
    “什麽意思·······”
    “你的部下發了洋財,撈到油水。我們隻住幾間好房子,你又何必大動肝火。”徐子彪冷笑道,“單團長,貴團先進了炮手村,我怎能發洋財,撈油水?”
    “子彪兄,你不要賦喊捉賦了。瞧瞧你的部下手裏都提著大包小裹的,這能遮住別人的耳目嗎?”
    徐子彪被單作舟揭了底,臉色刷的1下變成鐵青:“姓單的,你怎麽知道我的部下手裏拿的東西是搶來的!”
    單作舟也不甘示弱,說道:“東西是從哪裏弄來的你心裏明白。今天明對你講,炮手村是我團防地,別說號房子,我把炮手村1腳踏平,你也無權幹涉。”
    徐子彪瞪著眼晴,湊近1步,問道:“這防地是誰給劃分的?”
    單作舟譏笑著說:“防地是司令劃分的,單某可不敢假傳聖旨。”
    徐子彪1聽,更是火冒3丈,他跳著腳說:“這麽大1座炮手村,為什麽要把我徐子彪擠到外麵去住。”
    單作舟笑道:“司令的意思是怕兩個團住在1起鬧磨擦,起衝突。子彪兄,軍令如山,我看你還是執行命令吧。”
    徐子彪把帽子往腦後1推,敞開衣襟,雙手招腰說:“我徐子彪可不是1塊隨便捏隨便踩的尿泥!我這個團在村裏住定了。”
    單作舟挑釁地說:“你敢不服從命令······”
    “你算什麽東西,敢下命令!”
    單作舟1愣,然後緩和1下口氣說:“子彪兄,這是司令的命令,我們不要傷了和氣。兄弟可是1片好心哪!”
    “嘿嘿,心是好心,卻沒懷著好意。你們把我徐子彪看成後娘養的了。”
    單作舟說:“子彪兄,我勸你不要這樣講······”
    正在這時,西邊很遠的地方響起槍聲。
    2人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扭頭望去,看見兩個匪兵飛奔而來。
    兩個匪兵來到徐子彪麵前停下來,呼呼地喘著粗氣:“報,報告團長,我們號房子,1團的人不準號,還開槍打傷我們兩個弟兄。”
    徐子彪1聽,心裏的火苗竄起來了,衝兩個匪兵1揮手:“走。”
    兩個匪兵引著徐子彪來到出事地點,果然有兩個匪兵被打傷了。
    1個蹲在路邊,1個躺在門旁。
    徐子彪問:“是誰開的槍?”
    蹲在路邊的匪兵哭喪著臉朝路南指指,徐子彪順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見1座青磚大門,在大門兩旁站著兩個特槍的匪兵。
    徐子彪橫穿大道,來到大門跟前衝兩個匪兵喝問:“你們為什麽開槍?”
    左邊那個匪兵用槍口指著路北說:“是他們先開槍。”
    徐子彪說:“他們先開槍,你為什麽沒受傷?”
    “這······”
    徐子彪沒容他說完,就拔出手槍“啪,啪”把兩個站崗的匪兵撂倒在大門兩旁。然後對剛才去報信的匪兵說:“把我們的人抬走。”
    徐子彪的團部設在屯西頭的偽村公所裏。
    他回來以後餘怒未息,罵了1氣單作舟,又罵馬靜元。
    參謀主任祁月居解勸著說:“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大哥,我們先忍耐些日子,等孫釣林開過來咱就遠走高飛,另投爹娘。”
    孫鉤林是蔣某人嫡係部隊裏的1個團長,在徐子彪沒投靠馬靜元之前,曾在省城裏姘上1個妓女。過了幾天,徐子彪發現這個坡女又和孫鈞林勾搭上了,醋勁大發,把孫鈞林視如仇敵。
    1天,孫鈞林和徐子彪在妓院相遇,幾乎動槍。幸虧祁月居1步趕到,連說帶勸總算平息了這場風波。然後又悄悄對徐子彪說:“孫鈞林這個人得罪不得,倘若日後在馬靜元這裏混不下去,我們得留下1條後路。”
    徐子彪所祁月居說得有理,便與孫鈞林結成金蘭之好,還時常在外麵吹噓著說:“我和中央軍孫團長是親戚。”
    有人問:“是什麽親戚?”
    徐子彪說:“連襟。”
    前些天孫鈞林給徐子彪銷來口信,說是要移防到鬆花江西岸的汪家哨口駐紮。所以祁月居才勸徐子彪忍耐些天,等孫鈞林開過來,就給馬靜元來個不辭而別,去投奔中央軍。
    再說馬靜元回到炮手村,下令歇兵3天,第4天派人去請徐子彪來開會。
    祁月居恐怕發生意外,便和徐子彪約定1但有事,鳴槍為號,祁月居聽到槍聲就會立刻趕來支援。
    1切安排停當,徐子彪才離開他的團部1偽村公所。
    祁月居送到門外,1再囑附兩個衛兵:“要好好保護大哥,不準馬靜元傷他1根毫毛。”
    徐子彪帶著兩個衛兵走進馬靜元的宅門1看,嗬,好大的氣派。
    磨磚的院牆,青石條的牆基,磨磚到頂,精工雕刻的清水門樓。
    在門樓的瓦擋上雕著“紫氣東來”4個大字。
    門楣上懸著1塊“世重名廢”的金字匾額。大門兩旁是連升
    3級的上下馬石,磚牆上鑲嵌著閃光耀目的拴馬銅環,迎麵是1座3重簷,刻著5福捧壽的青磚影壁。影壁兩旁各栽著4棵垂楊柳。
    徐子彪看罷,拾腳踏進門樓,在大門兩旁站崗的匪兵趕緊喊:“立正,敬禮”
    徐子彪略微拾拾手表示還禮,腆肚挺胸地帶著衛兵穿過門洞,踏上甬路,走進2門。站在上房台階上的韓小辮兒連忙神著脖子喊:“徐團長到!”
    隨著話音1轉身,桃起湘妃竹的門簾把徐子彪讓進客廳。
    馬靜元、聶鐵嘴、李榮勳看見徐子彪進來,全都起身相迎。隻有單作舟故意裝做沒看見,扭過頭望著窗台上擺的月季花。
    馬靜元望望單作舟,苦笑著皺皺眉頭,隨後又望望徐子彪,放聲大笑著說:“都不要要小孩子脾氣,大家在1起共事都是3生有幸嘛。死兩個士兵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就當做踩死兩隻螞蟻。哈哈哈······”
    馬靜元笑著把單作舟拉過來,按在太師椅上,說道:“如今是國難當頭,裁亂第1,馬上開會吧。”
    說完衝聶鐵嘴點點頭:“洪儒,我唱了開場碼兒,該看你的大軸兒了。”
    聶鐵嘴抬抬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從皮包裏拿出他的作戰方案,慢條斯理地說:“我部今晚出兵收複打魚樓、7股岔、廟兒山、半拉屯。兵力部署是1團直取廟兒山,俟2團接防後繼續東進,1舉拿下7股岔、半拉屯······”
    徐子彪邊聽心裏邊琢磨,出產多,油水大的地方都由1團收複,我這1團人變成給馬靜元看家護院的了。立時沉下臉,怒視著聶鐵嘴。
    聶鐵嘴沒看見徐子彪的神態和氣色,仍然滔滔不絕地往下說:“3團沿鬆花江東岸,直驅北進,收複打魚樓之後就地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