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燒殺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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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聽完就要拔腳動身。
老人1揮手:“慢著!”
大家又停下來。
老人接著說:“我們走了也不能讓馬靜元得安靜,砸他個狗娘的!”
老人說完貓腰陳塊石頭朝廟裏拋去,鄉親們也1齊動手,坯頭,石塊,土坷垃,像雨點似的飛進廟裏。
韓小辮要出去調特務連,剛出禪堂就被砸得抱著腦袋退回來,兩個站崗的匪兵身貼著廟牆倒很安全。
馬靜元站在屋裏衝兩個匪兵喊道:“混蛋,你們手裏拿的是燒火棍嗎?還不開槍!”
兩個匪兵皺皺眉頭,推上子彈,梢梢拔下門閂,猛然拉開朱漆剝落的廟門,伸出槍口,“啪!啪!”連打兩槍。
槍聲響過之後,兩個匪兵才發現關帝廟前廣場上,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韓小辮兒罵罵咧咧地說:“早開槍,我不能挨這1頓砸。”
說完,揉著腦袋跟著馬靜元來到鬆花江邊的渡口。
夕陽西下,照得江水閃著金光。
岸邊江灘上排列著3十多隻參差不齊的漁船。
這些漁船都是敵人從汪家哨口的群眾手裏搶來的。
聶鐵嘴帶幾個參謀正在渡口的碼頭上恭候著。
他見馬靜元來了,先敬個軍禮:“司令,渡江船隻已準備齊全。”
馬靜元朝對岸瞥1眼:“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據諜報隊偵察,赤色軍主力早已撤出炮手村,隻有1些地方武裝還盤據在東岸。”
馬靜元滿意地點點頭,對馬長林說:“請單團長到這裏來。”
原來馬靜元匪部是3個團的編製,他的第1團團長就是單作舟。
單作舟這個團兵員足,裝備好,既是馬靜元匪部的主力,又是他的嫡係。
第2團是收編的土匪,團長徐子彪在當土匪的時候報號“老北風”,這個團的士兵多數是慣匪出身,雖然裝備差些,戰鬥力卻很強。
第3團團長是馬靜元小老婆的弟弟李榮勳,這1團人是揀雞毛湊撣子成立起來的。
士兵裏麵什麽人都有,兵痞、賭棍、流氓、無賴、人販子盜馬賊、騙子手、大茶壺,1應俱全。
再說單作舟率部來到江邊就命令部下搶奪民船,然後就等在江岸上做渡江的準備。
單作舟鋪著1條日本軍毯,躺在草地上正閉目養神,聽到馬靜元派人來找,趕緊爬起來,跑步來到渡口,還沒站穩,馬靜元就說:“作舟,命令你團為先頭部隊連夜渡江,收複炮手村。”
單作舟說:“堅決執行命令”。
衝馬靜元敬個軍禮,轉身望望天色,已是黃昏時候,急忙跑步去集合部隊。
單作舟把部隊集合完畢,大江兩岸早已夜幕低垂,1片黑暗,隻有東岸的炮手村裏還有幾點燈火。
單作舟傳下命令,匪兵們都悄悄上了船。有的操漿,有的撐篙。霎時之間,駛離西岸。
船到江心,單作舟站起身朝前望去,看見江東岸黑乎乎,靜俏悄,死1般的沉寂。
坐下來對他的團副說:“看樣子炮手村不但沒有赤色軍主力,恐怕連地方武裝也早都跑光了。”說罷,又悄聲傳達命令,“急速前進!”
各船上的匪兵接到命令,立刻加速了船隻前進的速度,約摸著離東岸已經不遠了,單作舟又傳下準備登岸的命令。
正在這個時候,岸上的槍聲如爆豆般的響起來,密集的子彈猛似狂風,疾如驟雨朝江西噴射過來。
單作舟剛要往起站,聽槍聲驟起,頭上的大蓋軍帽被子彈掀掉,他慌忙趴在艙底,喊道:“快,快往回撤!”
匪兵聽到單作舟的喊聲,都疾速地撥轉船頭,拚命地撐篙搖漿退回西岸。
敵人撤到西岸,單作舟命令清點人數。
清點結果,連死帶傷3十多個。
單作舟跑到馬靜元跟前詳細地報告損失情況和挨打的經過。
馬靜元聽完怒不可遏,氣呼呼地喊道:“叫課報隊長到這兒來。”
匪諜報隊長呼味呼味地胞來了。他站在馬靜元麵前,連鞠躬帶敬禮地說:“報告司令,諜報隊長王明誌奉命來到。”
馬靜元的眼晴瞪得溜圓,腮邊的肥肉顏料著:“你說實話,東岸到底有沒有赤色軍主力?”
課報隊長嚇的1哆嗦,說:“報,報告司令,東岸確實沒有赤色軍主力。”
“放屁!東岸沒有共軍主力,我們為什麽遭受這麽大的損失!”
“報告司令,據卑職的隊員報告,東岸隻有赤色軍的地方武裝!”
“混蛋!赤色軍地方武裝有這麽強大的火力嗎?你馬上親自過江偵察,再敢謊報軍情,老子崩了你。”
諜報隊長嚇得哭咧咧地說:“司令,卑職部下全是給日本人千過事的老特務。他們正在戴罪立功,決不敢謊報軍情。司令,依卑職愚見,應當改變1下戰術······”
“改變什麽戰術?”
“分兵合擊·······”
“哼!分兵合擊,什麽叫分兵合擊?”
課報隊長往前靠近1步,說:“司令,我們將船隻分成3批,上遊和下遊的船隻同時渡江,登岸之後從側翼包圍炮手村。另1批船隻可從這裏直撲對岸,用火力掩護強行登岸,這樣就能將赤色軍置於死地······”
“妙,妙,這個辦法真妙啊!”
馬靜元笑著拍著諜報隊長的肩膀說:“老弟,我以為你光會當特務,想不到還會調兵遣將。真是大材小用了,好好幹吧,將來提升你當參謀長。”
“謝司令栽培。”
馬靜元滿意地點點頭,又對馬長林說:“去請徐團長來。”
馬靜元匪部的第2團團長徐子彪奉命來到,雙腿1碰,敬個軍禮:“司令,找我有事嗎?”
馬靜元滿麵含笑地說:“子彪,委你1個重任。”
徐子彪1愣:“重任,什麽重任?”
馬靜元1本正經地說:“現在要兵分3路分批渡江。你團擔任正麵主攻。”
徐子彪又是1愣,心裏暗想:單作舟兵員足,裝備好,都被打得屁滾尿流撤回來了。如今讓我團擔任主攻,簡直是拿著雞蛋去碰石頭。
他沉思片刻,委婉地說:“司令,我團擔任正麵主攻,恐無把握。司令還是另遣能將吧……”
“作舟的部下傷亡慘重,幾乎喪失了元氣。看來這場硬仗還要依靠老弟你呀!”
徐子彪搖頭不語。
馬靜元繼續說:“老弟,聽說你常對部下講,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我們當官的也要這樣,作舟剛剛敗下來,心情很不好。3團李團長病得不能下床。你不擔任主攻,還有誰能擔任!”
聶鐵嘴抓住時機,從旁插口說:“徐團長,養兵千日,用兵1時,這可是你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聶鐵嘴這句話好像給徐子彪灌了1碗迷魂湯,灌得他暈頭轉向,咧開大嘴笑道:“司令,子彪堅決服從命令。”
聶鐵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團長,聶某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參謀長,你就聽我的好消息吧。”徐子彪說完,轉身走了。
馬靜元望著他的背影說:“哼,你也學會了保存實力,總有1天我要把你這1團人吃掉!”
天交午夜,忽然刮起1陣西南風。
傾刻之時,濃雲布滿夜空,遮住滿天星鬥,從遠處傳來沉悶的雷聲。
徐子彪集合好他的土匪部隊登上漁船,借助風力很快地駛往東岸,當漁船接近岸邊的時候,徐子彪下令停止前進,隨後派1隻小船到前麵去偵察搜索。
小船上有兩個匪兵,他們戰戰兢兢地離開船隊,俏悄地撐著船。
這倆匪兵1邊撐船還1邊嘀咕:“老5,你可多加小心,千萬別弄出聲響。”
“2哥,我,我”······”
“你怎麽啦?”
“我嗓子發癢,要咳嗽!”
“憋住氣,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咳嗽。”
“哎。我,我憋不住了,咳咳咳!”
這個匪兵1咳嗽,另1個匪兵嚇得趴在船底上。
過了1會兒,沒聽到岸上有什麽動靜,他又輕輕爬起來,悄聲問:“喂,離岸還有多遠哪?”
“能望見岸邊了。”
“快撐船。”
使篙的猛撐1篙,忽聽船底嚓的1聲,小船上了淺灘。
兩個匪兵從船上下來,端著槍朝前撲去。
他們摸到江邊掩體跟前,腳下踩到1些圓東西,還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貓下腰用手1摸,原來是1堆彈殼。
兩個人又往前走幾步,跳進阻擊工事,仔細1看,工事裏麵空空的,連1個人也沒有。這才知道赤色軍已經撤走。於是,就駕著船回來向徐子彪報告。
徐子彪聽說岸上沒有赤色軍,心裏樂開了花兒,暗說:“今天該著我露臉。”
急忙指揮部下劃船靠岸,然後順著堤壩朝炮手村摸去。
路上沒遇到任何抵抗,很順利地進了炮手村,徐子彪進了炮手村,立即命令部下大4搶掠。
他這個團本來就是由土匪改編的,奉命搶掠,正合口味。於是炮手村的群眾就遭了1場前所未有的浩劫。匪兵們正搶得起勁兒的時候,“啪——”響了1槍。
敵人聽到槍聲立刻炸了營,東邊的往西邊跑,西邊的往東邊跑,到處都亂哄哄的。
徐子彪提著大鏡麵厘子槍,站在十字街當中喊道:“不要亂跑,不要亂跑!”
過了1會兒,跑來1個匪軍營長,站在徐子彪麵前邊喘邊說:“報告團長,兩個兄弟因為爭奪1條褲子開了槍。”
徐子彪皺著眉頭罵道:“真他媽的沒出息,1條褲子有什麽可爭的,快從我的包袱裏拿兩條褲子給他們。傳命令,再不準亂鳴槍!”
“是!”匪軍營長拿著1條褲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