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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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真的要去噩夢島?”
賓客們剛一離開,隻剩下五人的房間裏蘇母就焦急地問道。
“媽,我必須去那裏,不僅是為了還錢,也是為了查明父親死亡的真相!”
蘇母聞言不由得落下淚來,她當然知道丈夫死的不正常。
打死她都不相信那個十幾歲就出來打拚,果敢勇毅的梟雄式人物會因見不到家人而精神失常,並最終自殺身亡。
可丈夫已死,蘇母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也離開自己去那個破島。
如果蘇摩萬一有個閃失的話,她都不知道等自己死後要怎麽麵對丈夫。
蘇摩兩個分別在上初二和高二的妹妹也舍不得哥哥離開,家中陡然遭受這麽大變故的她們此時害怕到了極點,正抓著蘇摩的手哭個不停。
一家人哭哭啼啼下最終還是溫凝開口勸道:“姐,蘇摩這孩子也長大了,如今哥去世了後這個家的重擔也隻能交給他來挑了。”
說著溫凝拉住蘇母的手,讓蘇母可以借力撲進自己的懷裏哭泣。
“還有家裏的兩個姑娘明年就要中高考了,如果蘇摩不去拚事業還錢的話她們怎麽辦,難道以後要讓她們流落街頭嗎?”
撲在溫凝懷裏的蘇母聞言聳動的肩膀不由得為之一滯,溫凝和蘇摩見狀知道事情有轉機了。
於是在一番勸說後蘇母最終還是答應了蘇摩要離開的請求。
蘇父此時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漁場的工作不能沒有人主持,因此蘇摩今天就要趕飛機離開。
離開前蘇摩回到了靈堂,和幾個送蘇摩父親遺骸回來的工人見父親最後一麵。
靈堂內此時燭光灼灼,從附近請來的道士和和尚們分作兩排,各自念叨著往生的咒語試圖安撫蘇父的亡魂。
一時間哭聲、經文聲以及木魚的敲擊聲聲聲入耳,蘇摩聽了不禁得悲從心來,再次跪在父親遺體前叩首作別。
“父親,以後母親和妹妹們就交給兒子來照顧,您就安心的去吧!”
說完蘇摩便開始叩首。
一下。
兩下。
等叩到第三下時水晶棺下一個被父親換下的髒衣服裹著的黑色圓盤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是什麽?”
叩完三下後蘇摩拿起那圓盤問道。
“哦,這個啊!”
送父親遺體回來的漁場工人回答道:“這是老板上個禮拜在島上撿到的羅盤,他一直貼身帶著,有個以前收古董的說可能是黃金做的,但這玩意又黑又舊我們還真看不出來是什麽材料。”
這羅盤大概小孩的巴掌大小,表麵上的確如工人所說又黑又舊,隻能依稀在外圈的表麵看清幾個文字。
“子、辰、申、亥。。。。。。”
羅盤中間有一根指針,此時的指針正指在外圈的亥字上。
另一個工人指著羅盤的指針道:“我們幾個都試過,這玩意完全轉不動,可能裏麵塞了什麽東西。”
蘇摩聞言下意識地轉了一下指針。
“小老板你別試了,老板當時也試過,根本不——”
“哢踏。”
被蘇摩順時針一劃拉,羅盤的指針登時向右轉動了一個格子從亥轉到了子。
幾個工人見狀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轉動這個羅盤。
可蘇摩也隻能轉動這麽一下,等他再想試試卻怎麽也推不動這個指針了。
蘇摩將羅盤向上拋了拋,發現確實很重,但是不是黃金做的還有待商榷,畢竟他沒見過純金會氧化發黑。
不過趕著上飛機的蘇摩也沒時間糾結這個了,於是走到水池旁將羅盤用洗手液洗了洗。
自幾年前公司運營出現狀況後父親已經變賣了所有首飾名表,這塊羅盤就是他最後的貼身遺物。
蘇摩打算隨身帶著它留個紀念,可就在他將要把擦幹的羅盤塞進口袋時手掌上卻感受到一股滑膩的觸感。
覺得有點惡心的蘇摩當即打算把羅盤丟下,但此時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從掌心傳來。
“嘶——怎麽回事?”
將羅盤放到左手,伸平右手的蘇摩發現自己的掌心處一個米粒粗細的傷口正向外不斷滲出血珠。
蘇摩皺眉向羅盤看去,此時羅盤的指針尖端赫然有著一點新鮮的斑紅。
羅盤上斑駁的黑色也不知是什麽化合物,蘇摩隻能期望剛剛清洗過後指針上麵沒有破傷風菌。
急著離開的蘇摩此時也顧不得去醫院了,簡單做了個處理後便與家人還有溫姨告別,接著帶著漁場工人們飛速趕往了機場。
從國內飛到所羅門群島大概要8到10小時左右,蘇摩一行人過了安檢坐上飛機時上麵已經有了不少人。
自四月份那份協議簽署以來,國內的投資者已經踏遍了這個島國的每個角落。
蘇摩的父親也是在那之後前往的所門羅群島,並最終發現弗朗西斯島上暗藏的玄機。
這座被當地居民稱作噩夢之島的島嶼據說三年前才從海平麵下升起,所羅門政府曾數次派出專業人士去島上探索,但這幾次行動均以失敗告終。
根據探險隊的說法,這座神奇的島嶼在升起不久後便迅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生態係統。
雖然探險隊隻是在弗朗西斯島外圍轉了一圈,但他們在聽到河水撞擊河岸的聲音後認為這座島在幾次暴雨的衝刷下已經形成了河流。
年初深入弗朗西斯島的蘇父證實了這一猜想,並在河水中發現了大量的鰻魚。
“我看見千萬條黏滑的軟體生物彼此糾纏著,整個叢林中都是它們肌膚互相摩擦時發出的嘶嘶聲。”
這是蘇父在給蘇摩打電話時說的原話。
所羅門群島與國內有3小時時差,因此當蘇摩一行人落地並坐車抵達港口時還是臨晨三點。
此時雖然已經有些船家已經營業了,但他們在聽到蘇摩的目的地是噩夢島後紛紛拒絕。
當地船家表示那座華人買下的島嶼上有古怪,天黑時不便行船登陸,蘇摩他們可以天亮再出發。
漁場中雖然也有船,但蘇摩並不想在深夜打電話讓員工開船來接他們。
就在一行人打算就近找個旅館休息時,一個全身籠罩在皺巴巴長袍下的古怪老人攔住了他們。
“嗬嗬,聽說你們要去弗朗西斯島?我可以載你們過去。”
這個頭頂稀疏的老人眼睛像是青蛙似的鼓在外麵,蘇摩一見他便想起了國內一個名叫伏拉夫的網紅。
但這個老人眼球比伏拉夫都要突出,蘇摩見到他後心中便莫名地一陣煩躁,就連手掌上的傷口都再次疼了起來。
強行按下躁動的情緒,蘇摩在翻譯的幫助下禮貌地與老人交流起來。
“您說您可以載我們過去?”
“當然。”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蘇摩迅速與老人談好了生意,僅僅五分鍾後一艘破舊的小船便駛出了港口。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馬達轟鳴中鑽出煙囪的滾滾濃煙在海麵上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