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刀沒了,馬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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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天生抬頭望望那他已凝望過無數遍的天空,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天空似乎並沒什麽兩樣,但此刻,對於天生來說已經不同,來到這裏以後的天地,從一個鄉村山野,變成了天下武林。快意之天下,恩仇之武林。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天生心中突然回響起這兩句唐詩,這是他最愛的武俠。原來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此時樹上,有蟬鳴正在回響。
    “咦,你在發什麽呆?”李梧問道。
    “為什麽我這樣的天生奇才,射藝會不如你?我能拉的弓還比你的強一石。”天生笑問。
    李梧一臉欠揍的嘚瑟,“天生奇才?你是天生,奇才是我。”
    天生飛起一腳踹了他屁股,“說正經的!”
    隻見李梧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有沒有在練我爹教的吐納之法?”
    天生說道:“練了啊,有空的時候才練,可以寧神靜氣、梳活氣脈嘛,這我知道。”說完就醒悟過來:“難道玄機在這裏?”
    李梧此時仿佛眼裏漾著一絲神往的光華,“這吐納法本是我李家不傳之密。“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我李家許多年前曾經如此輝煌過,更輝煌的是那位傳奇的小李探花,他飛刀之術,出神入化,江湖之中的一代名俠。可惜後來家道中落,受仇家迫害,李家後人四散飄零,各安天命,我家自我祖父起便隻有一個最基本的吐納之法傳下……”
    李梧這些話一入耳,天生仿佛聽見滾滾天雷震響。
    小李探花?飛刀之術?
    小李飛刀?!!
    李梧沒留意到天生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洋洋地接著說:“我無聊時就想這飛刀和射箭都是把暗器射出,練法應該有共通之處,於是在練射箭時試試把這吐納融入射箭,然後慢慢就感覺有點不同了,一凝神便心無旁騖,眼前目標也似乎變近了,變大了……咦,天生你怎麽好像快哭了?”
    天生此時確實想投地痛哭。
    我來晚了,歡哥,尋歡哥啊,你怎麽就早走了那麽久?!你的不肖子孫們怎麽就沒能把你的飛刀絕技傳下來?!
    天生心知小李飛刀的高絕,遠遠不隻是來自一個基本的吐納法。那是必定是集合了內功、眼法、身法、手法,甚至於精神力量。
    空中,老鷹還在忽高忽低地盤旋,似乎在嘲弄著地上傻掉了的人。
    鷹……鷹飛……“九月鷹飛”!對了!天生於悲痛中想起根稻草,“你家有沒有姓葉的世交?”
    “沒有,沒見有姓葉的與我家來往。你怎麽想起問這個?”
    天生捶胸頓足。連小李飛刀弟子葉開這一脈的飛刀也沒指望了,恨老天爺啊,此恨綿綿無絕期。老天爺,不帶這麽玩人的。你給我一個百寶箱,卻忘了給鑰匙,等給了我鑰匙,打開一看,隻有百寶的空包裝盒。
    見到天生一臉哭喪,李梧歎了口氣,拍了拍天生,“節哀,我當初第一次知道時也是一樣的感受。”
    (二)
    天生和李梧,兩人此刻偷閑呆坐在屋頂。
    “你說有朝一日我能不能尋回飛刀絕技,重振家門雄風?”
    “一定!即使找不回來,有決心你也能重新創一個屬於你李梧的小李飛刀傳奇。”
    兩人相視而笑。
    年少輕狂,有夢想,有朋友。即使眼前的朝陽,也沒有這個更美好。
    ……
    “你說山那邊飛快靠近的一大群東西是什麽?”
    “朝陽有點刺眼,把我眼淚都晃出來了,看不太清。”
    那“一大群東西”越來越近,伴隨著陣陣馬蹄聲、吆喝聲,朦朧能看見馬上那些人手裏揮舞的兵器,再近些,似乎都能看見他們的獰笑。
    該死,他們不是東西。他們是……馬賊啊!天生大吼,一躍而起,拉上還有些呆滯的李梧。“快,通知先生,組織防禦!”
    馬賊,是平原上的“蝗蟲”,人數不多,但馬匹頗多,可以任意聚散,官府也對此深感棘手頭疼。
    即使沒有完備的防禦,作為大戶人家,李家也有高牆、壯丁和護院。
    “不要慌!外頭的人都回來,用石頭重物把前後門頂上,男人拿武器,女人都躲起來!”李雨此時已經提上他的弓箭、佩劍,帶著一班護院戒備牆頭。天生、李梧在院子裏飛奔,各自去拿自己的武器。
    山坡上,馬賊們束馬稍整,其中為首一人指著李家大院厲聲說:“就是那裏。衝進去,財寶女人統統不用上繳,大夥都分了。”馬賊士氣大振,發出陣陣怪叫,呼嘯而下,草葉在馬蹄中踐踏而起,塵土飛揚。
    李家高牆內砌有廊台,站在上麵正好可露半身,如同城牆。李雨持弓倚在高牆,眯著眼,緊盯著湧來的那夥馬賊。待馬賊接近射程,提弓搭箭,堂堂浩然之氣充盈於人與箭,大喝一聲:中!
    箭出,一騎落。
    天生對李梧說,留心看,那就是你父親的箭法。
    李雨回頭看了一眼他倆,沒說話,接連數箭,目不暇接。李梧眼睛越來越亮,嘴裏喃喃:白矢,箭穿而箭尖白;參連,前一後三,連珠相銜;剡注,矢發之疾,瞄時短促;井儀,四矢連貫,皆正中的。
    “李梧,你還在等什麽?”李雨沉聲嗬斥。
    “是!”
    李梧凝神,也將弓弦拉滿,如同滿月,盡管手指還有些微抖,卻已現先前的箭勢。你一定可以的!李梧給自己說。一旁的天生也在這樣默默鼓勁。
    鬆開弦,噔的一聲,弓還在振動,箭已疾飛而出,李梧全身都繃緊了。隻見李梧的箭被馬賊頭目險險閃過,箭頭劃破額頭,有鮮紅的血順臉滴下。
    天生說:這是你的武器喝到的第一滴血。
    李梧點點頭。他心裏已大定,手也更穩,五箭已有三中。
    仗著馬快,即使有六七個已被射落,也隻是幾息的功夫,馬賊已衝近高牆之外。
    天生握緊他的打狗棒,那是他自製的齊眉鐵木棍,惡趣味地取名叫打狗棒。盡管一直鼓勵李梧,其實自己手心也冒冷汗,畢竟這不是尋常打架,而是,殺戮。
    殺!殺!殺!一名烏衣馬賊大吼,一個縱身,從馬背躍起,一輪刀光已向一名驚慌失措的家丁砍去。
    蹲下!
    一根木棍呼嘯而至,掃在刀麵上,烏衣馬賊虎口霎時間震裂,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刀,臉色大變。一個鷂子翻身,跳回馬上。
    媽的巴子,點子硬紮手!馬賊小頭目暗罵道。給老子衝,裏頭都是財寶女人!
    一個馬賊攀到不遠處,天生躍步上前,呼的一聲一棒掄下,馬賊舉刀一格,天生的棒竟把刀硬生生砸回馬賊腦袋上,頭破血濺,哀嚎而落地,臉已扭曲。
    轉頭放眼看去,已有四五個馬賊攀上牆頭,兩個家丁已倒在血泊中。
    李雨已棄弓換劍,一柄沾血不留的雪亮長劍,血色似乎已經褪不去。而李梧在後持弓掩護。
    棍風聲,兵器碰撞聲,骨頭碎裂聲,痛苦呻吟聲,聲聲入耳。天生也不知道自己敲碎了多少骨頭,眼睛愈發赤紅,身上也不知何時掛了彩,卻不覺疼痛,打狗棒已破損,在打斷了對麵一口樸刀後,棒也折斷了,兩手各持半截,如同揮舞雙鐧。
    馬賊們也殺紅了眼,本以為是來劫一個尋常大戶地主,短短半炷香時間已死傷折損十數人。一個個如野獸般嘶吼,各種飛爪鉤子甩向牆頭。
    李雨瞥見天生,沉靜地說:“天生莫慌,就憑這些個小毛賊,還沒資格踏進我李家一步。”
    天生聞言,心中稍安。還未及回應,險象突生,隨著被混亂掩蓋的一聲弦響,一支勁弩射向李雨,速度太快,快得近乎看不見,天生也沒看見,直到這支勁弩在接近李雨時突然中斷飛落。
    場麵紛亂,人皆近癲狂,除了天生,沒人注意到這支“夭折”的勁弩。“我們這邊有武林高手。”天生吃驚回看,四周除了馬賊,就是不遠處李家家丁仆人在奔走吆喝,亂糟糟的,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出手救了李雨。但不管是誰,他是站在李家這邊的,天生更加放心,全心全意投入防禦。
    天生仔細四望了一下戰場,對李梧說:“看見那個空著手立馬觀望的黃衣人嗎?”李梧點點頭。“先生剛才射他不中,被他避開了。他一定是個大頭目,我們得把他幹掉,你聽我說,我箭一離弦後你就射,射他左手外兩尺處,切記,不是射他人,射他左手外兩尺處。”
    天生拿起弓箭,挽成滿月,一箭射出,帶著銳利的風聲,射向黃衣人。隻見黃衣人一皺眉,勒馬閃身向左,赫然一支更淩厲的箭矢已到眼前,避無可避。瞬時間他用力一扯馬韁,馬頭堪堪擋住了李梧的必殺箭。馬已成死馬,即時倒下,黃衣人驚出一身冷汗,疾步飛身上了另外一匹馬,一思度,接過兩把大刀,刀麵相擊,發出當當當當的聲音。
    天生此時稍稍放鬆下來,“小李子,你知道什麽是當當當當嗎?”
    李梧莫名其妙。
    “當當當當,就是他們退了,我們勝了!”天生有點熱淚盈眶,想哭,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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