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闖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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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諜戰風雲錄大宋!
    直到馬車跑遠再也看不到關卡,車廂裏的張義才鬆開緊握著柴刀的右手。剛才太緊張了,在褲子上擦去掌心的汗水。
    剛才那幾個軍士,他有信心一一斬殺,可那樣他也就暴露了行藏,回大宋的路也將更加難走。馬車還是保持著高速行駛,又走了兩個時辰,直酉時太陽快落山了,終於進了涿州城。這也讓張義內心有些激動,路程過半了。明天去民車驛搭乘去安肅的馬車,再有一天就能進入大宋境內了。
    跳下馬車,付了一兩銀子的車資。這才站在路口環顧,要找個過夜的地方才好。不敢住客棧,懸賞都出了,搞不好再被官兵堵在房間裏。
    張義就這樣背著包袱,在街上閑逛,考慮晚上住在哪裏比較合適。穿過了幾條街道,來到城西一座土地廟。小廟一麵院牆已經倒塌,院內荒草叢生,再看大殿內塵封土積,佛像殘缺不全,牆壁上蛛網橫行。輕推佛像前的供桌還算牢固,撿了一些雜草擦去供桌上的塵土。今天就睡這裏吧,至少官兵不會到這裏搜查。
    吃飽喝足後,頭枕著包袱躺在供桌上,張義計劃著未來的行程。明天先去城門那裏探查下,如果查驗不嚴,便去民車驛搭乘去安肅的馬車。如果不行再另做他想,一陣困意襲來,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幾個呼吸間便睡著了。
    等張義再次醒來,天光已經大亮,看日頭已經近午,伸了個懶腰這才不情願的從供桌上坐起。這副身體還是不行啊,才奔波兩日就感覺到疲憊。哎,等徹底安頓好,需要製訂一套完整的訓練計劃了。
    掰了一塊早已變硬的蒸餅,用水在口腔裏泡軟,這才咽下。吃飽喝足,背著包袱踏出土地廟,向南城門走去。
    等到得城門附近,見城門門禁森嚴,對進出者均仔細檢查,城門口已經排起長長的人流。
    遠遠望去,城門旁貼著兩張懸賞告示,其中一張就是自己的。看來民車驛的路是行不通了,隻能另想辦法,轉身就要回去。這時看見幾個軍士,勾肩搭背的走進一間雜貨鋪,張義靈機一動,再不停留趕回土地廟。
    日頭才落山,王老七就從自己的櫃子裏摸出一塊碎銀,手提著一個空水囊出了軍營。身為伍長的他,雖然職位不高,但憑著一張好嘴,也能哄得上峰開心,偶爾出去打點小酒,對他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眼看前麵就到了自己經常去的酒鋪,從旁邊飛出一顆石塊,正打在自己手臂上,扭頭望去昏暗的小巷裏一個黑小子,正拍手叫好。看他扭頭過來,對方不僅沒跑還對他做起鬼臉,這能忍嗎?涿州是一座軍城,在這座城裏軍人最大,臭小子敢用石子扔俺,反了天了。無名火起,舉著拳頭就向孩子衝過去。
    那孩子這才感到害怕,轉身就鑽入旁邊的巷子,王老七也大踏步追進去,可是剛轉過拐角就覺脖子一涼,緊接著鑽心的疼痛襲來,拚命喊叫,卻隻能發出幾聲“嗬,嗬。”的聲音,轉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再無知覺。
    張義從對方脖頸上取下柴刀,看看左右無人。手腳麻利的扒光死人的衣褲,再用早已準備好的雜物覆蓋,抱著衣服鑽進小巷。
    等再次出現,張義已經回到山神廟,從衣服裏翻出腰牌,一看還是個伍長,不錯。盤坐在供桌上低頭沉思,衣服是搞到了,還差一匹馬。
    城裏倒是有一座騾馬市場,可是軍馬和百姓騎得馬有很大不同,不論是烙印,還是馬鞍和籠頭的製式都有不同。細心的人很容易發現問題。還是要偷軍馬。而軍馬隻有兩個地方能找到,一是軍營,二是驛站。軍營是不敢去的,那與自殺無異,隻有驛站一條路了。
    換上搶來的軍服,帶齊所有裝備,又走出土地廟。天下幾乎所有驛站都是一樣的,為了方便趕路的官員和信使尋找,都會在大門外懸掛兩個白色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黑色的“驛”字。
    涿州城本就不大,張義沒用多少力氣就來到驛館後邊小巷,側耳傾聽確認沒人後,這才翻上牆頭,仔細觀瞧後院的西邊就是馬廄,裏麵養著兩匹駿馬。可是馬具卻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張義突然想起一句話“馬無夜草不肥”。馬夫夜裏會來馬廄添草料的,不急,反正時間尚早,小爺等你!
    一直等到臨近醜時,從偏院的月亮門裏,走出一個打著哈欠的老漢。老漢從馬廄旁邊的木屋裏盛出一簸箕黃豆,倒在馬槽裏,又從旁邊草料堆抱了些稻草。一切忙完拍拍手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嘴被人從後麵捂住,脖子也是一涼。
    身後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別出聲,否則死!”看老漢點頭,這才鬆開捂住嘴的手。
    老漢嚇得渾身顫抖“大,大,大爺,饒命啊!俺就是個馬夫,沒錢!”
    那個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說,馬具存放在什麽地方?”
    馬夫強忍著哆嗦的右手,向月亮門裏指“左,左,左邊第一個房間。”
    那聲音又問:“那個院子裏還有幾個人?”
    “沒,沒,沒了啊。就老漢一個。”
    張義舉起柴刀把馬夫砸暈,閃身進了月亮門,仔細聆聽確實沒發現有其他人,這才從房間裏抱出馬鞍籠頭等馬具,一通忙碌後,總算收拾完畢,但沒著急離開。
    而是用找來的繩子,把暈倒的馬夫綁上,又找了塊破布堵住嘴。這才來到月亮門旁邊,靠牆坐下閉目養神。
    等再次睜眼,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被打暈的馬夫早就醒了,可是看見旁邊的軍官也沒敢出聲,怕被殺人滅口。張義站起來,活動下酸麻的手腳,先給馬夫後腦補了一下,才把他拖到草料堆裏隱藏好。
    張義牽著馬從驛站後門走出來,翻身上馬辨明方向,順著驛站的院牆繞到大路上,用腳磕了下馬腹,催動胯下駿馬向南城門方向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