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新差事,新起點(六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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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在那天壽喜喝過藥後,發病的頻率雖沒有變化,可持續的時間有所緩解。這也給了張義足夠的信心,為了防止用藥過量,他將每天的藥量控製在一碗。
在張義堅持喂藥和悉心照料下,壽喜的病情大為好轉,發作的頻率也逐漸減少。直到昨天,竟然一次病都沒有犯。
為了做到心裏有數,張義今天就請來了段郎中為壽喜診脈。
在經過一盞茶的診脈後,段郎中才縮回了手,又仔細打量病床上的壽喜,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了些紅暈。
段郎中微笑點頭“壽公公,好福氣啊,你的病應該是痊愈了。”
壽喜看著站在床邊的張義,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夫確實是好福氣。”
郎中又轉回頭看向張義“則成,你除了青蒿汁以外,還摻雜其他藥了嗎?”
張義搖了搖頭,就把青蒿汁的製作方法和用量,簡要的介紹了一下。
一時間,惹得段郎中連連稱奇,當即離開房間,說是要去找個病人試試效果。
這時,病床上的壽喜說道“老夫以為過不了這關了,本打算喊你回來,交代幾句遺言的,沒想到反而被你這小子救了。”
張義噘著嘴說道“老爺爺,啥生啊死的,能不說這些嗎?小子可是希望您長命百歲呢。”
壽喜聽了暢快,當即朗聲大笑“哈哈哈!”
隻是沒笑上兩聲,就開始猛烈的咳嗽“咳咳咳,老夫不說了,不說了,咳咳咳。”
等壽喜止住了咳嗽,這才輕聲說道“則成啊,這次就別回去了,老夫經曆這一場大病,全想開了,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以後你在前麵做事,老夫就在後麵給你把著方向。”
盡管,這是張義心心念都想得到的,可還是裝作一副受驚的模樣,慌忙擺手“老爺爺,這可不行,小子還小呢。咱們還是現在這樣就挺好。”
“唉,小什麽?好歹也是十六了,放普通百姓家,孩子都抱上了。”
張義生怕對方又提起結婚的事,連忙說道“老爺爺,這些事情還是先問問老爺的意思吧,況且,小子真覺得歲數還小,需要再磨練幾年。”
正在說話間,蕭思禮推門走進房間。
“說什麽呢?怎麽還問我的意思啊?”
張義連忙起身,躬身行禮。
壽喜也要強撐著身體坐起,卻被走過來的蕭思禮止住了。
蕭思禮先仔細觀察了一番壽喜的臉色,這才欣慰的點了下頭“不錯,臉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壽喜又當著老爺麵,誇獎了幾句張義,說一切都是於則成的功勞。
於是,借機把自己的想法,向蕭思禮說了一遍。
蕭思禮聽完,並未急於表態,而是轉頭看向張義“小子,你的意思呢?”
張義的心裏當然是樂意的,恨不得把蕭府的秘密都攥在手裏才好呢。可是,嘴上卻說道“老爺,小子今年滿打滿算才十六歲,雖然不知道壽公公要交代的差事,但想想也能知道,定不會是那麽容易的。所以,小子想再曆練幾年,等啥時候壽公公覺得幹不動了,老爺您也覺得小子辦事還算滿意,小子再跟在壽公公身邊學習。”
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蕭思禮,等待對方的決定。
蕭思禮思忖片刻,就開口說道“則成啊,你先出去一下。”
張義知道二人還要商議,立即乖巧的退出房間。
壽喜等張義離開,這才說道“老爺……”
蕭思禮不打算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伸手止住就輕聲說道“則成說的沒錯,歲數小不說,經驗也少。”
見壽喜又要開口,他繼續說道“別著急,聽老爺我把話說完。年齡和經驗雖然重要,卻不是我最看重的。你想過沒有,他小小年紀,雖然立了一些功勞,但是能服眾嗎?他能指揮的動,那些心高氣傲的家夥?退一萬步說,就算那些人聽他的指揮,能是心服口服嗎?”
此時,壽喜也陷入了沉思,老爺說的確實是個問題,沒有威望又如何服眾?不能服眾,日後一些差事必然要出岔子。
蕭思禮見對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繼續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可以,我看不如這樣,先給於則成掛一個統領的職銜,給他一座城,先讓他管著,等曆練個兩三年,累積的威望夠了,再把大事托付給他。這樣做,總比你拔苗助長要好。”
府裏的老爺,能用商量的口氣和家奴說事,已經是看在壽喜為蕭家忙碌了一輩子的情麵上,他自然不好再堅持。況且,老爺還說的句句在理,也容不得反駁。
壽喜思忖片刻,也就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壽喜在養病之餘,就對張義進行了有針對性的培養。尤其是各地方的風土民俗,還教授他用當地的方言說話交流。
直到此時,張義才發現壽喜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管哪個地方的方言,幾乎是張嘴就來,根本就不用準備。這種強大的語言天賦,也讓張義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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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壽喜的一個觀點,也是張義非常認同的。
“小子,記住了。你如果操著一口外地方言,就算你做的再好,表現的再友善,當地人也會對你有所警惕。你隻有說的一口當地方言,哪怕知道你是外地的,當地人也樂於接納你。甚至成為朋友。”
一轉眼,又過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裏,張義除了抽空聯絡了一次李涯,讓對方幫自己傳遞一句口信。其他時間,他都用在向壽喜討教學問上。也包括這個時代秘諜所需掌握的一切知識。以至於,蕭六想借機請張義喝酒,都被壽喜訓斥了一頓。
這一日,早起剛洗漱完畢,壽喜就領著張義去了蕭思禮的書房。
進了房間,沒說上幾句話,蕭思禮就丟給張義一本冊子。
張義打開觀瞧,裏麵除了一些人名以外,下麵還寫著樣貌,地址以及擅長的本事。
就聽蕭思禮說道“經過這陣我和壽喜商量,決定把你派到還算安穩的西夏興慶府(今銀川)去,統領咱們大遼在當地秘諜。”
張義心中一喜,西夏可是個好地方,尤其是興慶府,灘羊算是當地一絕了。
“謝老爺,謝壽公公。”
蕭思禮臉色一肅,正色說道“先不忙謝,我對你還有要求。”
張義眨了眨眼睛,做秘諜還有考核的?
就聽對方說道“我需要你盡快打入興慶府的官場內部。”
說著,蕭思禮就站起身體,指著牆上興慶府地圖的西北角說道“這裏是皇宮,皇宮南門出來分別是尚書省和樞密院。而我要你做的,就是無論你通過什麽方式,都要在三個月之內,打入到樞密院的內部。”
張義看著地圖上樞密院那塊區域,若有所思的說道“軍事部署?”
蕭思禮非常滿意的點了下頭“不錯,換句話說,派你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清西夏在各地的軍事部署情況。”
說著,又指向西夏東邊的邊境,與遼國接壤的地區“尤其是這裏,務必做到詳實,可靠,不遺漏每一處駐軍。”
說完,就轉回身,雙眼緊盯著張義問道“則成,有沒有問題?”
張義並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在腦子裏將整件事想了一遍。於是開口問道“老爺,這三個月是打入樞密院的時間?包不包括查明軍事部署?”
蕭思禮有些玩味的說道“你要是三個月內,能查清軍事部署,就再好不過了,回來我給你記大功,讓吾皇封賞。”
張義對這種口頭承諾沒啥興趣,思忖半晌,才長歎了一口氣“老爺,您交辦的差事,小子恐怕完成不了。”
蕭思禮倒也沒動怒,而是說道“怎麽?哪裏有困難,提出來,正好都在呢,咱們一起參詳。”
張義在腦子裏納悶,對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和善好說話了。
於是,雙手一攤,無奈說道“主要是時間問題,老爺,您讓小子打入樞密院,這一點不難。當不了官,還做不了小吏嗎?哪怕是個門房也能做得。隻是這軍事部署……,按照小子想來,各地區的資料應該是整理成冊的。西夏的地域雖然稱不上寬廣,可也是不小呢。哪怕隻是部署圖,就算沒有兩三百張,一百張也總是有的。您才給小子三個月的時間,就算一天臨摹一張,小子也畫不完啊。”
張義話音剛落,蕭思禮就朗聲大笑,一旁的壽喜則借機向對方說道“老爺,老奴沒說錯吧?這小子是個做事細致,思維縝密的。”
聞言,蕭思禮的笑聲更大了。
良久,待笑聲停息,蕭思禮伸出手“啪啪”拍了兩下。
這時,從門外閃身進來兩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一個身高足有八尺,皮膚黝黑肌肉虯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另一個則皮膚蒼白身材枯瘦,一身天青色的書生袍穿在身上,倒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
等二人行禮完畢,蕭思禮就指著壯漢說道“這個叫蔣偉。”又指著瘦子說道“那個叫楊澍。”
又向二人介紹了張義,待幾人見禮過後,蕭思禮才對張義說道“楊澍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你隻需在適當的時候,把部署圖準備好,給他看上一遍,他自然會記在心裏,等回到住處再描畫下來也就是了。”
這番話聽到張義耳朵裏,不禁讓他又多打量了對方幾眼。
就聽蕭思禮繼續說道“蔣偉武藝高強,不管你遇到什麽麻煩,隻管交給他處理。”
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這二人暫且做你的副手,也就是興慶府副統領。”
副手嗎?張義可不這樣想,恐怕還有監視自己一言一行的意思在裏麵。
當著蕭思禮的麵,張義自然要表現的親近些,向二人又施了一禮,說了幾句客套話。
這二人的格局明顯比韓成要大,麵對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張義,行禮時仍然是一絲不苟,完全是一副對待上官的樣子。
蕭思禮又對三人交代了一番,就約定明天一早出發,趕奔西夏都城興慶府。
回到了自己臥室的張義,本想著借機去聯絡李涯,讓他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傳回大宋去。還沒等他動身,壽喜就一臉笑意的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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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您怎麽來了?有事您讓人喊小子一聲就行了。”
說著,他就攙扶著對方落座,又在爐子上燒了水,打算一會兒沏茶用。
“別忙活了,待不住啊。前陣子這一病,耽誤了好多事情,跟你說幾句話,老夫就得忙其他事情去。”
盡管對方這麽說,張義還是把茶杯刷了一遍,就等著一會兒水燒開了,給對方沏茶。
沒人不喜歡被尊重,更不要說一輩子孤寡的壽喜。見對方依然故我,心裏更是欣慰。
等對方入座,壽喜才問道“則成啊,你對西夏的差事,是怎麽計劃的?”
張義回答的倒也痛快,雙手一攤“小子沒計劃,老爺爺,這差事給的突然,小子又對西夏特別是興慶府一無所知,隻能先到了那邊了解情況,再臨時想辦法吧。”
壽喜微笑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張義好奇的打開紙張,隻見上麵寫著“李寧安”三個字,下麵還有身高相貌一些信息。官職上寫的是“文思院,副使。”
“老爺爺,這是?”
壽喜有些得意的說道“這個李寧安,老夫在多年前抓過他一次,當時還讓他簽下了文書,作為控製其的把柄。”
不等張義問話,他又繼續說道“等你到了那邊就去找他,隻說壽喜讓你來的,他自然會配合你。”
張義沒想到對方會考慮的這麽周到,連忙表示感謝。不過,並沒打算按照對方的計劃行事。因為在他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隻等到了興慶府,就開始實施。
二人閑談了幾句,張義才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疑惑問道“老爺爺,小子回來那天,聽簫管家說,府上這些日子不是太好?”
壽喜聞言一怔,稍一思忖就明白了簫管家所說的不好是什麽意思了。
不無感慨的一拍大腿“嗨,還不是錢鬧得?”
張義記得上次蕭思禮和壽喜去上京,就為了處理錢財的事情,怎麽到現在還沒弄完?
就聽壽喜繼續說道“那些人開始呢,看著咱們賺錢眼紅,就想分上一杯羹。可咱們蕭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爭執了幾次,私下也動了幾次暗手,總算是讓對方打消了這個念頭。”
張義沒問那些人是誰,無非就是皇族和一些高官而已。於是,附和說道“那這事就算是解決了啊。”
壽喜皺眉搖頭“他們真要不鬧了,確實是個好事。可今年不是北邊又受災了嗎?這一受災,糧食就跟不上了。那些人又以這個借口,讓咱們少釀酒,多采購些糧食給北邊送過去。”
張義心中一喜,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忙啊。
他試探著問道“那實在不行,就賣給他們點唄,反正咱們這邊產量多。”
“產量多?嗬嗬,小子,你說的倒是輕巧,產量多是不假,可這些糧食要養活多少百姓軍隊呢?以前或許還有些富裕,如今咱們大量釀酒,哪裏還有餘糧給北邊啊?”壽喜連聲抱怨。
張義假意思忖了一下,於是問出心中更關心的問題“不行的話,就讓他們跟南邊的宋國買唄。手裏有大把的錢財,還愁買不到東西啊?”
壽喜又擺了擺手“以前或許可以,自從今年宋國邊疆那邊換了一批新人,以前的老關係也就斷了。而且,這些新來的一個個水米不進,無論怎麽疏通,愣是一粒糧食都運不過來。”
張義心中有些小得意,細算起來,這裏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呢。
他故作擔憂的問道“老爺爺,那可怎麽辦,總不能不管北邊了吧?要是時間長了,會不會有什麽麻煩啊?”
隻聽壽喜輕哼一聲“哼,麻煩?麻煩早就來了,不僅逼著咱們交糧食,還要對咱們收稅呢。”
關於稅賦這塊,張義還是知道一些的。蕭家好歹也算皇親國戚,不管幹什麽都是免稅的。如果,遼皇真下定決心要跟蕭家征稅,那樂子可就大了。
張義心思電轉,低聲說道“老爺爺,小子這裏有個餿主意,您聽聽看,能不能幹。”
壽喜聞言,倒是來了興趣“你說說看。”
張義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緩緩說道“小子琢磨著,這酒賣誰不是賣啊,倒不如做的再隱秘些。讓老爺把析津府的釀酒作坊關上一些,再在南邊的歸義城開上幾個,偷著釀酒,偷著賣給宋國。這樣即對上京那些人有了交代,還能保證咱們蕭家每月的進項不會減少。要是宋國那邊的百姓喜歡呢,搞不好還能多賣一些。”
張義的計劃也很簡單,讓宋國人幫著你喝酒,喝的越多,你遼國的糧食就消耗的越多。讓你賺些錢財有什麽?真等到大災之年,餓殍遍地的時候,你手裏的錢,當不了吃,也當不了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下大亂。到了那時,大宋再趁虛而入,派出大軍一路攻城拔寨。
壽喜思忖半晌,最後說道“倒是個辦法,回頭老夫跟老爺念叨念叨。”
等送走了壽喜,張義才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從蕭府後門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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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張義就來到了李涯開的店鋪後院。
“郎君,是有什麽差事需要屬下去辦嗎?”
張義點了下頭,從懷裏掏出一張寫滿摩斯密碼的紙張遞給了對方。
“找個機靈的,盡快把這張紙送到京城的濟陽郡主手裏。”
等李涯把紙條收好,張義才問道“現在析津府的糧價你知道嗎?”
李涯一怔,怎麽問起糧價了,點了點頭“大概一升米五十文吧。”
張義心中又是一喜,他清晰記得,年初自己獻上釀酒之法的時候,當時的糧價才一升十五文,這才半年左右的時間,就一下翻了三倍還多,看來自己沒白忙活啊。
李涯看著對方一臉笑意,不禁好奇,一個糧價至於樂成這樣嗎?
翌日清晨,張義就辭別了壽喜等人,帶著蔣偉楊澍踏上了去興慶府的旅程。
十天後,興慶府城外。
“幾位客官,興慶府到了,請下車去前麵城門排隊接受檢查。”
隨著車把式的一聲招呼,車廂的門簾被人從外麵掀開,張義幾人也跟隨著眾人依次跳下馬車,去城門前排隊入城。
話說,前幾日在三人順利進入西夏邊境後,為了低調行事就選擇舍棄馬匹,乘坐民車驛的馬車前往興慶府。
經過連日的奔波,幾人終於來到興慶府城下。
跳下馬車的張義,正要欣賞下這座巍峨聳立的西夏都城,一旁的蔣偉就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歪著腦袋示意其看向城門上麵。
張義抬頭注目觀瞧,就見在城門上麵懸掛著足有四五十顆血淋淋的人頭,看血跡幹涸的程度,這些人應該死了沒有幾天。
隨著排隊的人群逐漸前移,張義就發現在城門旁邊貼著幾張告示。他轉頭給了楊澍一個眼神,示意對方過去看看。
楊澍點了下頭,就向告示走了過去。隻是在告示前麵待了片刻,他就揉了揉鼻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回到了隊伍裏。
等張義轉頭看向對方,楊澍才低聲在其耳邊說道“進城再說。”
好在幾人的準備比較充分,城門官隻是草草看了幾人的公檢一眼,又隨意詢問了來興慶府的目的,就放三人進了城。
按照之前計劃的行程,三人應該去城東一家程記雜貨鋪,與那裏的東家接頭的。
可是,楊澍卻把張蔣二人拉進了一條小巷。
“郎君,事情有變!剛才城門上懸掛的人頭,有一半是咱們的人。另外還有二十多個,說是宋國的探子。”
張義與蔣偉對視了一眼,隨即蹙眉問道“都是告示上寫的?”
楊澍點了下頭,又下意識看了眼小巷外,這才低聲說道“告示上說,這些人是飛龍院在十天前抓獲的,前天才砍的腦袋。”
“飛龍院?”張義隻知道西夏效仿唐宋,包括機構府衙,可飛龍院這個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說。
“就是一個秘諜機構,也兼著護衛皇城安全的差事。”
聽到這個解釋,張義才點了點頭,要是這樣的話,那個雜貨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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