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小心布局(六千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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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經過簡單的商議,這才決定先找個客棧住下,等了解情況後,再另做打算。
半炷香後,三人就在西市對麵找到一家客棧。
張義看了看周遭環境,南邊是興慶府為數不多的幾個市集之一。人流量眾多,人員結構複雜,正是一個暫且安身的好地方。
“等等。”
在蔣楊二人正要向客棧走去的時候,就被張義伸手攔住。
迎著二人疑惑的目光,張義低聲說道“非常時期,咱們一個個進去,別讓店家以為咱們是一夥的。”
楊澍對這個安排倒是沒有異議,畢竟城門外看的那些,還曆曆在目。
蔣偉卻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心中難免輕視張義這個娃娃,覺得對方謹慎的有些過頭了。隨後就一個人背著行囊,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同福客棧”。
楊澍見此,剛要說些什麽,就被張義止住了。
“老楊,我還是第一次來興慶府,走,咱們去前麵逛逛,看有什麽好玩的。”
說完,張義就拉著楊澍往前走去。
等來到偏僻地方,楊澍才忍不住勸說道“郎君,我認識蔣偉也好幾年了,他就是那個脾氣,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此,張義顯得非常大度,隨意擺了擺手“我隻想把上麵交辦的差事幹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二人又逛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回到客棧對麵。
“你進去吧。”張義低聲跟楊澍交代了一句,就又鑽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楊澍看了眼遠去的背影,長歎一聲,才走進了客棧。
“客官,住店啊。”店夥計見有客人上門,立即迎了上來。
楊澍點了下頭“恩。要一間上房。”
等來到櫃台,掌櫃就從旁邊拿過一本冊子“客官,您的公檢帶了嗎?”
等楊澍將公檢遞給對方,掌櫃就提起筆開始登記。
正在此時,就覺大堂裏光線一暗,轉頭望去,見從店門外走進幾名衙役,為首一人說道“掌櫃,把你們住宿的冊子拿過來看看。”
掌櫃對此,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就把剛登記了楊澍信息的冊子遞給對方。
衙役在草草看了一遍後,就指著冊子上的一個人名說道“這個李偉是什麽時候住進來的?”
聞言,楊澍心裏“咯噔”一下,對方口中的李偉,正是蔣偉的化名。
掌櫃探頭看了一眼就說道“大概有一炷香吧。”
衙役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又拿起冊子向後翻,隨即又指著一個名字問道“這個楊樹呢?”
楊澍聞言一愣,立即諂笑說道“官爺,楊樹就是小的。”
衙役打量了楊澍幾眼,先吩咐掌櫃把李偉叫下來,這才轉回頭對楊澍問道“你是夏州來的?”
見楊樹點頭,衙役皺了下眉“怎麽聽口音不像啊?倒是有些遼國那邊的口音。”
楊澍忙解釋“官爺,我們夏州距離遼國邊境,也就幾十裏的路程,確實不如興慶府這邊的口音正。”
接下來,那人又對楊澍盤問了幾句,見李偉已經從樓上下來,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李偉身上。
“你就是李偉?”
“是俺。”
“你也是夏州來的?”
蔣偉下意識看向楊澍,楊澍見對方看過來,心裏這個氣啊。你就不能裝作不認識嗎?
無奈之下,也隻能對衙役說道“官爺,他也是夏州的。”
衙役聞言,看了看二人,隨即玩味一笑“你倆認識?”
蔣偉雖說愣了點,但也不傻,張義安排幾人分開入住,不就是隱藏幾人的關係嗎?當即搖頭,表示不認識對方。
楊澍也隻能再次出言解釋“我倆以前不認識,也是在民車驛搭車來興慶府的路上認識的。”
說完,就指著一旁的掌櫃對衙役說道“您問掌櫃啊,我這剛進來,都不知道他住這。”
掌櫃見衙役看過來,也點頭說道“是,他倆不是一起來的。”
衙役又反複打量二人幾眼,沒看出任何破綻,這才把賬本扔到櫃台上。
“掌櫃,還是那句話,近期有遼人宋人過來住店的,必須立即報到衙門去。”
說完,就帶著手下向店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麽,回頭說道“不管來人是哪裏的,隻要有兩個國家口音的,也要報上去。”
等幾人走遠,楊澍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轉身對掌櫃說道“掌櫃,這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住個店還要盤問啊?”
掌櫃下意識看了眼門外,這才低聲說道“讓客人受驚了,這不是最近全城抓奸細嗎?街麵上就查的嚴一些。”
隨即,想起了什麽,又補充道“一天要來三四波人呢,剛才那個是縣衙的,等到中午下午,還有其他衙門的過來呢。”
楊澍隨口抱怨了一句,裝作與蔣偉不熟的樣子,也不搭理對方,交了張銀票當做押金,就跟著店夥計去看房間了。
這些衙役在街上招搖過市,遇到客棧就進去盤問一番,自然引起了張義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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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機聽了幾句,就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興慶府的盤查會這麽嚴格,連有口音不對都不行。
思忖片刻,張義就向城西的民車驛走去。
“客官,你打算去哪兒?”
等走進民車驛,一個夥計打扮的青年,立即迎了上來。
“問一下,咱們有去涼州西涼府的車嗎?”
“客官,您算問著了,還真有。”
說完,店夥計就指著門外一輛馬車說道“你看見那輛車了嗎,就是去涼州的,隻等坐滿了客人,就出發了。”
張義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去,就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車旁有幾個像是趕路的百姓,正或站或蹲的守在馬車旁邊。
他在那些人臉上掃視了幾眼,就轉回頭對店夥計說道“行,就這輛吧。”
一炷香後,張義乘坐的馬車,在車把式的一聲吆喝過後,就向著西城門駛去。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聽車把式隔著車廂朗聲說道“諸位,準備好公檢啊,一會兒路過城門的時候,官爺要檢查。”
與進城相比,出城的手續就要簡單的多,乘車的這些人連馬車都不用下,隻是在城門官麵前展示一下,對方就揮手放行了。
馬車剛離開興慶府,車把式就聽到車廂裏一聲尖叫“啊!車把式,停車,快停車!”
車把式不明所以,慌忙勒住拉車的駑馬,跳下車轅就繞到馬車後麵。
不等他伸出手呢,車廂的簾子已經從裏麵被人掀開。就見一個半大小子慌慌張張的跳下了車。
“大叔,不好意思啊,我落了東西在家裏,您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取了東西就回來?”
車把式瞪眼看著麵前這個半大小子“你覺得可能嗎?”
張義裝作一副焦急無措的模樣“這該如何是好啊?”
車把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丟三落四的客人了,表情冷漠的說道“你現在要麽上車,要麽回去取東西。跟你提前說好啊,你這算主動下車的,車錢可是不退!”
這時,車上的客人卻等不了了,催促說道“車把式,走吧,搭理他幹嘛?”
“就是,就是,我還要趕回涼州有急事呢。”
“小子,你到底上不上車?不上車就滾,別耽誤大爺的時間。”
張義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像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跺了下腳對車把式說道“你走吧,我得回去拿東西。”
說完,就向著不遠的興慶府城門跑去。
車把式咒罵了一聲,就重新跳上車轅驅車趕路。
見馬車遠去,張義才從懷裏掏出一張公檢,上麵寫著“劉奇,涼州人士。”
等回到了城裏,張義並沒有急於去客棧找楊蔣二人。而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仿著劉奇的樣貌易容,又在成衣鋪買了一身書生袍,這才一路打聽,來到了城南的洞天坊。
洞天坊,顧名思義取洞天福地的意思。實際周遭的環境和洞天福地半點挨不上,泥濘的街道,橫流的汙水,排水渠裏還躺著幾隻不知死了多少天的老鼠。沒有一處不在提醒著過往的百姓,此處是一片貧民區。
張義卻對這個環境非常滿意,又經過了一番打聽,就來到了一處院落外麵。
“張婆婆在家嗎?”
“誰啊?”
隨著院門被打開,就見門內站著一位老婦人。
“張婆婆,俺是涼州來的,聽說你這裏有房子出租?”
張婆婆看著麵前這位年輕書生,開口問道“你是做什麽的啊?”
張義連忙介紹自己,隻說自己是來投親的,結果親人早已辭了以前的差事不知去向,隻能先租間房子,再慢慢尋找。
張婆婆看麵前的年輕人倒也乖巧,不似歹人,這才把張義讓了進來。
隨手,就指著西邊的一間破敗的土坯房說道“就是西屋了,你先看看。要是行呢,就三十文一個月,每兩個月交一次房租。”
張義現在隻想找個安身的地方,簡單的看了一眼房子裏麵,除了有一張床以外,還有一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桌椅。
當即就點頭同意了,在請了牙人書寫契約後,張義就算在興慶府安家了。
等收了房租,張婆婆才出言提醒“劉奇啊,這兩天記得拿著公檢和契約,去縣衙造冊登記,免得那些官差檢查的時候,給你找麻煩。”
張義當然是滿口答應,又借著去買被褥的名義,走出了租住的小院。
一炷香後,張義走進了同福客棧。
“掌櫃,您店裏有一個叫楊樹的客人嗎?”
掌櫃對這個名字還是有些印象的“你是?”
“哦,楊樹是我先生。”
掌櫃這才點了下頭,讓店夥計領著張義上樓。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張義搶先施禮說道“先生,學生終於找到你了。”,說完,還向對方擠了擠眼睛。
楊澍也算反應迅速,立即驚訝的說道“你怎麽來了。”說著就拉著張義的衣袖,往房間裏走。
張義又謝過了店夥計,這才跟著對方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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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門關上,楊澍才低聲問道“郎君,你是啥意思啊?”
張義倒不忙解釋,推著對方到桌旁坐下。這才緩緩說道“你一會兒收拾收拾,客棧查的這麽嚴,肯定是不能住了。一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租上一間房,以後辦事也方便。”
楊澍點了下頭,隨即問道“那蔣偉也跟咱們一起走?”
張義不置可否的說道“你去把他叫過來吧,我有事吩咐他。”
片刻過後,蔣偉就從旁邊的房間走了過來。
張義指著一旁的椅子,示意對方坐下說話。
“現在興慶府的情況,我不多說,相信你們也看的出來。我想了想,打算派蔣偉回一趟析津府……。”
話說到一半,見蔣偉要張嘴說話,他立即伸手阻止“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和楊澍的安全,不需要你操心,我倆一個是窮酸文人,一個是半大小子,隻要不出去胡言亂語,官府是不會注意到我倆的。況且,興慶府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必須盡早通知家裏,讓老爺做個決斷。同時也讓他們提醒在其他各府縣的兄弟,提早做出防備。”
這番話說的有條有理,蔣偉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約定了日後聯絡的地點和方式,就躬身領命,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半炷香後,二人目送蔣偉離開,張義才領著楊澍去了洞天坊,吩咐對方在附近租套房子,就獨自一人去雜貨鋪買被褥等生活用品。
在接下來的幾天,楊澍就裝扮成代寫書信的落魄文人,到南城門附近的承天寺,等待與返城的蔣偉接頭,順便也能探聽一些消息。而張義則蹲守在樞密院附近,觀察從裏麵進出的每一個人。
經過連日的觀察,一個叫羅岩的門子,進入了張義的視線。
羅岩今年才三十歲的年紀,娶妻已經十餘年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問題,膝下始終無子。早在前幾年,羅岩還興衝衝的領著媳婦去廟裏燒香求子。等了這麽多年,見媳婦的肚子依然沒有動靜,幹脆也沒了那個念想。索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另一個嗜好上——賭錢。
傍晚,在目送了一眾官員小吏離開衙門後,羅岩就關上了衙門的大門。與此同時,值夜的門房也從一旁的小門走了進來。
“老程,又帶酒來衙門,小心哪天丟了差事。”羅岩看著老程從隨身包袱裏掏出一壺酒,不禁開起了玩笑。
老程毫不在意的說道“竟說些晦氣話,有那個精神頭,還是顧著你自己吧。整天就知道賭,早晚把媳婦也給輸出去。”
“呸呸呸,咒我是吧!晦氣!”說完,羅岩把一串鑰匙扔給了對方,就轉身走出衙門。
一個時辰後,之前還信心滿滿的羅岩,就被幾名壯漢架著胳膊,從賭坊裏扔了出來。
一名壯漢還指著他的鼻子說道“限你三天時間把賬清了,否則,你就等著賣房子抵債吧。”
仰躺在地的羅岩,哪敢說半句硬話,隻能在心裏咒罵了對方幾句,就灰溜溜的爬起來,向家的方向走去。
“臭手!臭手!早晚哪天給你剁了!”羅岩一路上一邊抽打著自己的右手,一邊想著回家如何跟家裏那隻母老虎解釋。
正在此時,從斜刺裏走出一個背著行囊的青年。
“大叔,問一下,附近哪兒有房子可以租啊?”
羅岩聞言一愣,上下打量眼前這個青年。
就聽青年又說道“大叔,隻要房子比客棧便宜就好。”
羅岩眼珠一轉,家裏還有一間堆雜物的房子,要是能給租出去,也是一筆收入。念及至此,就說道“小郎君,你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晚了還在街上亂跑啊?”
“小子是來興慶府投親的,結果親戚早在幾年前就辭了工,也不知道個下落。住了兩天客棧實在住不起了,這不就跑出來租房了嗎?”
“你的公檢呢?”
張義伸手就要掏自己的公檢,手伸到一半,才想起什麽似的。抬頭看著對方“大叔,你要我公檢做什麽?”
羅岩連忙說道“房子我家就有,不過要先看看你的公檢,總不能租給個沒來曆的。”
張義點了下頭,就掏出公檢遞給對方。
“劉奇?涼州的?”
見對方點頭,羅岩立即微笑說道“走,叔帶你看房去,保證你滿意。”
說著,就伸出大手,摟著張義的肩膀,往自家走去。
張義一邊跟著對方走,一邊問道“叔,房租多少錢啊,太貴的小子可住不起。”
羅岩邊走邊問道“你有多少錢啊?”
張義立即展現出一臉警惕的樣子。
羅岩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搭在對方肩膀的手又緊了緊,生怕對方跑了。這才連忙解釋“俺家有好幾間房呢,你要是有錢呢,就住好一點。要是沒啥錢呢,就給你安排個差點的房間。反正,不能讓你夜裏睡街上。”
張義真想給對方一拳,你家總共才四間房,除了一間雜物房能出租,還有個屁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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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岩就這麽摟著對方肩膀,足足走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
二人剛進院子,羅岩的媳婦就從正堂裏走了出來。剛要質問對方為什麽回來晚了,就見旁邊還有一個青年。
“夫君,這是?”
羅岩故作輕鬆的說道“我一個小兄弟,這不是被客棧趕出來了嗎?就把他接到咱家了。”
說著,就把張義往雜物房領。
羅夫人在外人麵前也不好發作,隻能白了夫君一眼,就轉身回屋去了。
片刻,羅岩就舉著蠟燭指著滿屋的雜物說道“小兄弟,你別看這裏亂,收拾收拾可是個不錯的住處。”
張義看著滿屋的雜物,有些哭笑不得小爺要不是想混進樞密院,真不受這份委屈。
於是,轉頭問道“大叔,這房子租金多少錢啊?”
羅岩早就把說辭想好了,假意盤算一陣,這才說道“咱們這裏距離縣衙也就兩條街,所以不用怕有賊偷。距離市場也不遠啊,買個東西什麽的也方便。最關鍵的是。”
這時,羅岩指了指身上那套吏員的衣服“看到了嗎?咱也是官府裏的人,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跟叔說,叔去收拾他們。”
張義就這麽非常有耐心的欣賞著對方表演,偶爾還點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說法。
羅岩羅裏吧嗦說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伸出一根手指“小子,叔看你合眼緣,就便宜你小子了,這間房子一個月一貫錢吧。”
張義這個氣啊,你特娘的,到底在外麵欠了多少債啊,這破房子也敢開出這麽不要臉的價錢?
他搖了搖頭“大叔,您這房租都趕上住客棧了。小子還是再出去找找吧。”說完,作勢就要離開。
羅岩看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連忙拉住張義的袍袖“等等,等等。你這小子脾氣也太急了些,價格好商量嘛。”
等張義站定身形,羅岩就問道“你在客棧的房錢一天是多少?”
張義伸出兩根手指“二十文。”
羅岩眼珠一轉,像吃了多大虧似的,一拍大腿“誰讓咱倆有緣呢。這樣吧,一個月我收你五百文。”
見對方又要走,他側身攔住“一天再管你兩頓飯。這樣總可以了吧?”
雙方你來我往,一番討價還價,最後,以四百文一個月,加每天兩頓飯的條件成交。
臨了,羅岩還提出一個要求,必須先付半年房租,否則其他的免談。
張義自然是點頭答應,先給了對方二百文的定錢,約定明天下午再補清餘款。
拿到定金的羅岩,難得的展現了一次大方,不僅拉著張義去正堂吃晚飯,還答應今晚可以在正堂搭個床湊活一宿。等明天他找人收拾了房間,張義再正式入駐。
既然房間定下來了,張義也沒有再留下的興趣,便隨便說了一個托詞,就離開了羅岩的院子。
一炷香後,張義就敲響了楊澍住處的房門。
“郎君?”
“進去說。”
等二人落座,張義先詢問了,對方這幾天擺攤的情況。
在聽了一番匯報後,他才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我列了張單子,你多跑幾個店分開采購,別引起官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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