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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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話才說到一半,木門就“吱吱呀呀”叫著被推開了。
羅羞月看著李塬臉色一沉,扔下針線布匹匆匆站起身,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對著她解釋道: “沒事,等會那人若是說什麽,你不要搭理她,裝作沒聽見就成。”
羅羞月點點頭,想了想也起身跟上去,看李塬這不豫的表情,似乎來者不善。
兩人一出門,就看見院子裏一位高瘦的婦女大搖大擺地推門走進屋,還順手把門重重摔了回去。
何梅梅一扭頭就猝不及防對上三雙眼睛,嚇了一跳,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埋怨道: “這都在家呢?怎麽叫那麽大聲都不出個聲,真是嚇死人了!”
嶽珍白了她一眼,說: “何梅梅,你這都自己進來了,還需要別人假惺惺應兩聲?”
何梅梅頓了一下,仿佛沒聽出對她絲毫不歡迎的意思,臉笑得能擰成花, “嗬嗬,瞧你這話說的!妹子你也真是的,家裏辦喜事都還藏著掖著呢!”
“呸。”嶽珍重重地吐了口瓜子殼,話裏有話道: “有嗎?這喜事我可是給親朋好友們都通知到位了。”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沒通知的都是些不受待見的人。
何梅梅嘴角僵了僵,一對眼珠子轉了轉,視線在羅羞月和李塬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自顧自地上前, “喲,這就是額……那位新媳婦吧?長得還怪標誌的,來讓我瞧瞧!”
羅羞月下意識往後退一步,躲過她伸過來的手。
何梅梅伸手撲了個空也沒惱,手自然地轉了一圈收回,笑眯眯道: “你這姑娘還不好意思呢!你應該不認識我,我可跟你講,你還得喊我一聲大娘,李塬他爹都還管我叫一聲嫂……”
“這裏不歡迎你。”李塬側身擋著羞月,沉聲打斷了何梅梅的喋喋不休。
何梅梅被哽一下了,眉毛揚得老高,不你現在怎麽這樣說話了?我這當長輩的見見未來晚輩怎麽了?”
李塬對她極其沒有耐心,臉色陰沉黑壓壓的,整個人仿佛都在暴怒邊緣,狠厲喝道: “我讓你滾。”
“哎呀!”何梅梅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滿臉不高興, “你這孩子,說話也太過分了些,怎麽來你裏屋就是這個態度,搞得跟誰稀罕來似的!”
不稀罕也不見你走啊,羅羞月忍不住暗暗吐槽,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類型的人,若是換成楊美麗那不要臉皮的人,估計都得生氣了,這人缺還能跟沒事人似的。
“何梅梅,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李塬居高臨下睨著她,手指骨節捏得咯吱作響。
何梅梅聽見細微的聲響,訕訕地笑了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開始說明來意, “瞧你這孩子,這不是聽說你要結婚了,來問問,你們這殺豬還缺人不?你大伯正好有空呢!”
村裏不論辦什麽喜事,都會殺頭豬來請客,一般負責殺豬的匠都能收到一兩斤肉作為報酬,算是村裏不可多得的好差事。
羅羞月摸了摸下巴,這人原來是找便宜占來了啊……
李塬眉頭皺得死死的,張張嘴還沒說話,就被羅羞月給打斷了。
“缺,正缺個呢!”
瞬間,何梅梅臉笑成了花兒,樂嗬嗬地作勢又要去拉她手, “喲,瞧這姑娘可真會說話!”
羅羞月迅速躲開,竄到李塬身後,抓著他的手臂,探出頭認真道: “你來得正巧,我們這還缺個洗大腸的!”
“這算什麽活啊,還有別的嗎?”何梅梅一瞬間癟了癟嘴,滿臉嫌棄。
這洗豬大腸是最不討喜的活了,裏麵一堆臭氣熏天的醃臢物不說,沒什麽調料,處理出來也沒幾個人樂意吃,一般都是拿去灌臘腸用的,都沒什麽油水撈。
占個便宜還想討價還價了,羅羞月故作沉思,想了想道: “倒是還有一個……”
何梅梅眼睛一亮,看向她: “什麽!”
羅羞月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整整齊齊的牙齒, “掃豬屎呀。”
“噗。”嶽珍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李塬不太好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眼角都溢了笑意。
“你這人有毛病吧!”何梅梅氣得心口發疼,眼裏冒著火氣, “不樂意就不樂意,這怎麽還做弄人尋開心呢?看不起誰呢這是?”
一旁的嶽珍對著她狠狠啐了一口,不屑道: “那活都是人給做的,你和你家那口子可做不了!”
“你!”何梅梅指著她,又狠狠地放下手,忿忿轉身,高聲說著: “當誰稀罕你這臭屋呢!”
說完,就一把拉開門,冷哼一聲,把木門摔得“砰砰”直響,挺著胸膛揚長而去了。
嶽珍看著吱呀晃動的門,搖搖頭,嘆了口氣往屋裏走: “把那殺豬日子往前挪挪吧,她這還得來膈應人。”
李塬悶聲點了點頭,羅羞月看著他這副表情,一番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她還是別逮著人傷口戳了。
正準備回屋繼續折騰那布料時,李塬突然拉住了她,頷著首說: “那個人是何梅梅,我大伯的媳婦。”
羅羞月愣了下,又扭回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塬說完就頓了頓,嘴唇微顫啓合,良久,才恨恨地憋出一句, “她跟她男人,害死了我爹。”
羅羞月瞳孔震了下,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 “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也沒有很想知道。”
李塬閉了閉眼,平複了下憤恨的情緒,將故事原委緩緩呈現在她麵前。
原來這李家上一輩的有李大伯和李父兩個兒子,住也是住在一座三合的大院子裏,李大伯為人懶惰,一到了結婚年齡就趕緊娶了個同樣有些懶的媳婦,兩人平日裏就喜歡到李父院子裏,借著拜訪的苗頭蹭吃蹭喝,幾乎李父家裏屋頂剛冒青煙,兩人就來了。
長此以往,繞是李父性格再好也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加上他也要娶媳婦了,就幹脆兩家分開了住,圍了籬笆牆,卻沒想到分家後,那兩人沉寂了一段日子,就越發變本加厲,做什麽都要厚著臉皮來討一份。
李父也實在是厭煩了,存著錢悄悄在嶽珍的村子裏修了房子,準備收拾完了就搬過去,眼看一切都要收拾完了,那幾日突然下起了暴雨。
連著幾天幾夜,溝裏都發了大水,更別說這些土牆房子了,水都順著泥土往屋裏浸,李大伯因為平日裏懶惰不翻屋頂的瓦,下雨天處處漏水。
於是,他合著何梅梅抱著被子連夜住進了李父的院子裏,畢竟是自己親哥哥,李父就簡單收拾了間房子讓他們住下,卻不想這何梅梅是個能作妖的,揉著自己剛懷上的肚子,吵著鬧著不願意住。
李父沒辦法,隻能帶著嶽珍和還不會說話的兒子睡進了小房間,夜裏大雨滂沱,連屋裏接水用的盆子都滿了,李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最終還是選擇把妻子和兒子叫起來,兩人剛起身,屋後一陣轟隆隆的聲響,房間半邊牆一瞬間倒塌,砸在了李父身上。
那麽多帶著水的黃泥磚砸在他身上,李父當場就站在床邊上,被砸斷了氣,而李大伯兩口子,還剛剛從睡夢中新來。
這事發生後,嶽珍受了驚嚇得病進了醫院,等她出來後,家裏東西早已被順走許多,索要無果隻能果斷地搬了家,來了這裏後,何梅梅也隻會逢年過節來打打秋風,雖然每次都沒成功。
如今不知是從哪兒聽說了李塬要結婚的消息,覺得有便宜可占,就氣勢洶洶地趕來了。
聽完李塬的話,羅羞月眉頭皺得都快要能夾死蟲子了,這事已經算是李伯父兩口子害死了人,怎麽現在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絲毫不覺得內心良心難安。
看著李塬低氣壓的表情,她戳了戳他的手臂,安撫道: “別氣了,她下回要是還敢來,我就拿木棍攆她!”
看著她氣鼓鼓的臉,李塬莫名被安慰到一點,他嘴角輕輕彎了彎,故意問: “她臉皮那麽厚,若是木棍也攆不走呢?”
不怕挨打……羅羞月靠著門檻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 “那就請她喝殺豬剩的髒水,惡心死她!”
說完,她不禁又幻想了一下那個場麵,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忍不住惡寒地搓了搓胳膊。
“嗤。”李塬沒忍住低笑出了聲,手指輕輕點點她額頭, “好,惡心死她!”
羅羞月不好意思地進了屋,又開始折騰起布料,李塬就在一旁時不時幫她補幾針。
翌日一早,李塬就去村子裏喊那幾個殺豬匠了,四五個人按住嚎叫的豬綁在就架子上,迅速解決完後吊進了滾燙的水裏拔毛。
幾人都是熟練工了,動作又麻利又快,羅羞月則在一旁盯著那人紅褐色的豬血,豬血沒幾個人敢吃,她想著等凝固後,拿去做血豆腐。
見她盯了許久,李塬走過來在宰肉用的圍裙上擦了擦手,說: “你先進屋去坐著吧,這個太髒了。”
羅羞月點點頭還能接受,應道: “沒事,我就坐在這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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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了,明天睡醒再捉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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