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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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清晨涼風席過,道路上穿著短袖的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忍不住搓了搓雞皮疙瘩,提著東西匆匆趕路。

    路盡頭的火車站站臺上人頭攢動,拖著包袱進進出出,

    羅羞月手捧著熱乎乎的餡餅,靈巧地躲避著搡擠的人群拿票,拿完票後,三兩口解決了餡餅,回了站臺那邊。

    李塬一手背一個布包,眼尖地看見她就連忙揮手: “這裏。”

    終於成功彙合後他們就去站臺等車了,等了沒一會兒,經典帶著複古風的綠皮火車直駛來,站臺上開始鬧哄哄的,伸著脖子想要探著頭去看。

    這時候火車大多都是蒸汽機的,因為考慮到地方遠,長時間坐木頭硬座沒誰受得了,他們就多花了點錢買了臥鋪車廂。

    臥鋪相對於硬座車廂的來講就清淨許多,床是那種上中下鋪的六人間,羅羞月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後就把東西扔了上去,她和李塬睡上鋪,嶽珍睡在中鋪,行動方便一些也不會有人去坐床。

    車廂每個位置上都配備了暖壺,羅羞月打開看了看,裏麵裝著燒好的熱水,還泡了花茶在裏麵,茶是茉莉花的,開蓋即清香四溢。

    隨意看了看,剩餘三個乘客們就陸陸續續進來了,車廂內開始吵鬧起來。

    羅羞月粗粗打量了一下,有位帶著羊角辮小姑娘的婦女,一位身材瘦弱的長衫中年男人,還有一位帶帽子男人,手裏拿著一根煙杆,乘務員前腳剛走就裝上葉子吞雲吐霧起來。

    葉子煙的味道很大,帽子男人一口一個白煙,室內很快就彌漫著嗆人的煙味。

    羅羞月吸進一口煙,皺著眉頭被嗆到咳了咳,忍不住出聲: “這位大哥,公共場合就別抽煙了吧。”

    那位帽子男人裝沒聽見,繼續我行我素地抽著,仿佛這煙是他的續命藥一般。

    那位帶孩子的婦女還在下麵收拾東西,羊角辮小姑娘也不免吸了好幾口濃煙,嗆得止不住咳嗽起來,奶聲奶氣的喊著媽媽。

    婦女給小姑娘順了順氣,皺著眉道: “這位同誌,車廂內是禁止吸煙的,你這樣是會影響大家的。”

    帽子男人隻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猛地吸了一口,對著她那個方向吐去。

    “咳咳……”羊角辮小姑娘猝不及防吸了個正著,眼角都嗆出淚,憋著哭腔道: “媽媽,我難受。”

    “讓你別抽了你耳聾是吧?”嶽珍說話可不像帶孩子的婦女那麽留情麵,直截了當。

    戴帽子男人終於開口了,聲音啞得如同枯樹枝刮噌著地麵, “這麽大的地方,我抽煙礙著誰了?不樂意你自己上去,別在這兒站著擋路。”

    帶著羊角辮姑娘的婦女就睡在他上鋪。

    李塬默不作聲,翻身就利落地下了鋪,走到帽子男人麵前,冷聲道: “滅了。”

    那帽子男人頭也不擡,輕咂一口煙杆,輕嗤道: “憑什麽?怎麽,想動手打人?”

    李塬緊抿著嘴說: “你已經影響到別人了。”

    “影響?影響到誰了?”帽子男人仿佛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看了看斜中上方那位從進來就沒說過話一直假寐的瘦弱男人, “就你們矯情,人家不也沒說什麽?”

    被看了幾眼,瘦弱男人睜開眼,也翻身下了床,動作間有些遲鈍,似乎是腿上有什麽病根,他對於室內這幅樣子充耳不聞,直直走了出去。

    帽子男人咂得更歡快了,口裏還扯著歪道理: “看看,看看,人家這才是正常心態。”說著他就拿著煙杆側過身麵對著牆壁吐煙,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瞧他這副模樣,羅羞月當即就從商城裏兌換了一瓶花椒粉,用帕子裝一點起來,看了看兩床的間距,她拿著包成團的手帕看著李塬,眨眨眼。

    李塬接收到她的眼神,然地點點頭往旁邊退去,帽子男人餘光瞥見他走了,得意洋洋地又抽了一口,側回身子半躺在床上都想要哼小調兒了。

    倏地,上邊有人清脆地“喂”一聲,他下意識擡起頭一看,一位白淨的姑娘微笑著看著他,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團帕子從空中打過來,在飛向他床上空的時候散開來。

    細微的粉末從帽子男人旁邊洋洋灑灑落下,他慣性閉上眼睛,可是卻閉不上鼻腔,將粉末直接吸進了鼻翼,胡椒粉一竄進去,就不停刺激著神經,隨著一個巨大的噴嚏直直打出來,床都跟著抖了抖。

    這胡椒粉可是係統出品,質量什麽沒的說,那帽子男人一個噴嚏剛停,另一個又接上來,連著打了十幾次,鼻子都揉得發紅。

    車廂內響起笑聲,帽子男人緩和過勁,撚起手帕往地上一扔,下床踩了幾腳,當即指著作弄他的羅羞月張口就罵: “你有病是吧?沒長眼睛嗎……阿嚏!”

    羅羞月嫌棄地往後退了退,滿臉無辜地說: “不好意思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帽子男人被她這幅樣子氣得直跳腳,大聲吼道: “都扔在我床上了,還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故意?什麽故意?”羅羞月眨眨眼,誇張學著他之前的語氣: “就你矯情,那他們不也沒說什麽嗎。”

    帽子男人臉漲得通紅,見他吃癟室內笑聲更勝了,他怒瞪著眼剛要罵人,外麵響起陣陣腳步聲。

    竟是那位瘦弱的中年男人去而複返,他身後還跟兩位乘務員,乘務員一進門聞到煙味,看著光線照射下還飄散的白煙,其中一個乘務員眉頭緊皺生氣道: “車廂內禁止抽煙,你不知道嗎?”

    這年代的公家職業底氣都很足,絲毫不懼怕那些故意搗亂的乘客。

    帽子男人立馬拘謹起來,下意識把煙杆背到了身後,連連訕笑道: “沒抽,沒抽,就咂了一口過過癮。”

    “他撒謊了。”羊角辮小姑娘從媽媽的懷裏鑽出來,鼓起可愛的小包子臉,奶聲奶氣地控訴: “這個叔叔一直吐煙,還說髒話了,我爸爸說過了,不誠實的孩子是要被打屁屁的!”

    被一個小孩子出言教訓,帽子男人臉黑了又黑,張了張嘴又不好意思大庭廣衆下跟一個小孩子去計較。

    乘務員忙得很,沒空在這煙味彌漫的地方同他打馬哈,匆匆到: “把煙滅了,下回再室內抽煙,就要罰款了。”

    “罰款?!”帽子男人驚呼出聲,看著乘務員公事公辦的臉色,瞬間弱得跟孫子一般,滅了還沒抽完的煙收了起來。

    乘務員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匆匆離去了。

    “呸!”帽子男人對著乘務員遠遠消失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從鼻孔裏發出不屑的聲音。

    一直都緘口不言的瘦弱男人,木著臉突然道: “背後詆毀,懦弱小人也。”

    他這一出聲,帽子男人就想起了這個罪魁禍首,氣沖沖地朝著他走去,脖頸青筋暴起: “誰他媽叫你多管閑事了,看你這副文縐縐的窮酸樣,還不是個隻會背地裏告狀的!”

    瘦弱男人拍了拍長衫衣擺,轉身對帽子男人這副兇煞樣子視若無睹,隻自顧自往中鋪爬,嘴裏還念叨著: “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被人當空氣一般,帽子男人氣憤地還想要追著去收拾他,麵前忽的陰影一沉,高出他一個頭的李塬擋在他麵前,警告地看著他。

    帽子男人本來就是個看碟下菜的人,再氣憤也不敢和比自己強的人對上,一張蠟黃的臉擰了又擰,惡狠狠地瞪了幾人一眼,轉身窩回了床上,路過時還忿忿地踢了一下床腳。

    各回各位,屋內終於平靜下來,煙味也隨著慢慢飄散,羅羞月閑來無事從包裏拿出一本數學習題研究,這題很多都不是這年代的題型了,是她在商城裏翻出來的,適合拿來磨煉腦子以及消磨時間。

    李塬就坐在對麵,眼眸含笑地托著下巴看著她翻書,見羅羞月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良久後他實在是忍不住問: “你這是看的什麽書?”

    羅羞月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應道: “數學。”她在做三角函數題,高中學的好多知識都忘了,連炒剩飯都算不上了。

    李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小時候讀書時,數學就不太好。

    羅羞月想起什麽,放下筆,眼睛發亮地看著他: “我這還有書,你要看嗎!”

    李塬噎了一下,遲疑道: “看……看吧。”

    他小時候成績應該……不算太差吧?

    “嗤!”嶽珍在下麵笑出聲,拆穿道: “羞月你還是自己看吧,他小時候天天逃學,到現在能認識幾個字還是被他爹用棍棒逼著讀的。”

    李塬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羅羞月也忍不住笑了笑,從包裏翻出一本語文書扔給他: “那你看這個,看你怪無聊的。”

    李塬突然幼稚勁上了頭,捧著書也不翻開,張口就來: “我就想看數學。”

    羅羞月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從包裏翻出一本她自己注解的基礎題型和公式扔了過去,故意威脅道: “看不完我可是要懲罰你的。”

    李塬拿著厚本子僵了僵,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不過他可以……

    突然,耳邊傳來幽幽的一聲: “不許當南郭先生。”

    李塬翻到後幾頁的手停了停,看著那滿篇不認識他的數字符號,心中無限惆悵。

    唉,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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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大意了。

    我發現自行車軲轆那章,dj比前後兩章都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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