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洗澡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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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洗澡貳
西門一怔,仿似被提醒,看看房契,想到一禮拜為限那句話。
方丞不跟她拖延了,說:“金家約定,新歷 3 月 17 日搬遷完畢,也就是一禮拜後正式交房。”
西門懂了,但方丞還是解釋得更清楚:“到時我可能要立刻著手把金宅當做文蘭小姐的婚房去裝修,不過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先拿個主意,你若是想做這個新娘,那婚房就是這座方音墅了。”
西門當然知道他不可能跟文蘭小姐結婚,但明知道她不會信,還用這種毫無力度的威脅來鎮她,他知道她拖不起。
說白了,他不娶文蘭小姐是事實,但他若是用這個借口無限期地拖延下去,西門哪裏經得起,頭頂懸劍的她恨不能在一禮拜後金家搬走的當天就拿到東西。
“方丞,如果我現在答允,你不會覺得武斷嗎?”
“不會,越快越好。”
西門心下一動,來了一句更大膽的試探:“方丞,你不高興我拿契約書與你交涉,大可以昨天拒絕我,何必來回愚弄我這一遭。”
方丞倏忽靜了下來,這個女人,到了這種時候還再和他耍心機。
他暗自冷笑,麵上卻也不動聲色,嘲弄道:“昨天我沒參透!”
西門不懂,道:“你是說……你今天才猜到我要買金宅?”
方丞答非所問:“西門,我說過,沒有什麽事情是我替你擺不平的,因為隻有我,才會把你的事情當我自己的事情辦,想你所想,急你所急。”
他說的是掏心窩的話,但西門聽完神色卻極其複雜,因為另一個男人也是這樣的,想她所想急她所急,默默付出不計回報,所以她絕不能不顧念他的安危。
她垂睫默默站了片刻,柔聲道:“方丞,你確定要跟我結婚?你不怕這分開的幾年裏我另有新歡?”
不知道什麽勇氣驅使她說出這句的,簡直就是踩著方丞的底線在試探。
方丞的麵色如她所想地沉了下來,指端捏著一盒火柴不緊不慢地翻弄著,一下、兩下……空間裏靜得叫人心頭發慌。
良久他才擡眼,淡淡說了句:“這是第二次了!上次你說,從前你有多愛我,現在就有多愛他。這話我不信,我不相信會有那樣一個人,換句可信的。”
地痞混混才會明火執仗地對付情敵,而他這樣的身份隻會滅之於無形!西門如此不死心地試探他,無非是害怕他暗中動手,他怎會著她的道。
西門確實有點拿不準了,心想自己和戈亞民見麵極少且非常謹慎,除了昨晚是個破綻之外,其他時間絕對沒有被他的人撞見過,所以自己是否可以賭一把?
“其實,我當時確實是胡謅的,我不願你卷入漩渦,想用那種話激你離開。”
她豁出去了,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拿到物證。
方丞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終於發自內心地展顏,聲音溫柔,說:“我知道。”
他伸過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識要抽回去,但忍住了,好在二人之間隔著桌麵,不然他這樣動情,可就不隻是握住她的手這麽簡單了。
“明天陪我回東城。”他的語義含糊,但倆人從前的基礎紮實,她故而一聽就懂,道:“回去幹什麽?”
“陪我那幾個嫂子和弟妹打麻將。”
“我不會。”
“不需要會,隨便打。”他摩挲著她那滑膩白皙的手,他的手溫熱寬厚,她的手軟綿如酥,他垂著眼簾說:“要的就是哄她們開心,我推掉了金家的親事把一大家子人都得罪了,這倒沒什麽,日子久了就過去了,隻是我們需要盡快結婚,父母不點頭沒法開張,把嫂子們哄好了,給他們一吹風,就齊活了。
西門將手轉過來朝上,和他手心對手心,作為回應似的。問:“明天不行,後天可以嗎?”
“不可以!”他微笑起來牙齒潔白整齊,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反抗。
兩個人眼神對眼神,彼此明白彼此的小九九,但彼此又假裝不知道,西門無語,事情怎麽竟演變到這樣不可思議的局麵。
“我是說我得去換換行頭,你不是說我這雙鞋像古董嗎?不換可還行?”
“不換是不行,走,跟我上樓。”
二樓主臥的大衣櫥裏,滿坑滿穀的裘皮大衣絲綢旗袍以及紅色白色黑色黃色各種顏色的高跟玻璃皮鞋。
這是早就準備好了,算準了她要落網。
麵對綾羅綢緞的洪流,她方才開始緊張。一禮拜,說長不長,但照方丞這架勢,輕易怎能混的過去。
為了掩飾內心的不安,她擡手慢慢撫摸那一件件旗袍,觸手的滑膩,越發叫人心跳砰砰。
“音音。”方丞立在她身後,聲音落在耳鬢處。已經不同於在書房時的態度,他此刻的語氣溫柔至極,“你過去常說,等我們有了錢,你要把世上所有的好衣服都買回家,我都記著呢。”
說著這些話,腦海中是那個十幾歲的音音的模樣,梳著女學生的齊耳短發,站在重慶朝天門碼頭,翹首張望,那是他外出辦貨最長的一次,倆人飽受相思之苦,當他看到岸上小小的身影時,激動地沖上船板向她揮手,她的身影也跳起來揮手,然而渡船在江心短暫停泊十分鐘,人們都不急,隻有他倆心急如焚,音音的腳都踩到堤岸的水裏了。
他手卷喇叭大喊:“別急,這邊有人卸貨,等一等就好。”
音音急得扯自己的手指,一直扯,一直扯,忽然說:“我不想等啦!”
話一落音,人便撲進水裏,水花飛濺,她像一條靈巧的魚一樣,向他遊過來了。
不,一點都不靈巧,那時候他才剛教會她狗刨泳。
這就是他的音音,如烈火一般炙熱,他怎能不被燃燒,他又怎能忘懷。
而曾經那些讓音音滿眼歆羨、一步十回頭的服裝店的櫥窗,是他作為男人的恥辱,現在的他終於雪恥,讓這些綺羅綢緞觸手可及,而他心愛的音音,現在也和他這麽近,她那特有的淡淡的香胰子味沁人心脾,烏黑的辮子紮的不牢,以至於鬢邊蓬鬆,遮擋了耳廓,隻微微露出一點肥嘟嘟、白嫩嫩的耳垂。那是他從前在床上最愛輕咬的地方。
他不覺滿腔溫柔,呢喃道:“喜歡嗎?試一試!”
西門音太了解他了,這樣的語氣……每每他討她歡心,抱著她時,或兩人床事之後,他就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問她喜歡嗎。此時不用回頭,西門音也能猜到他是何反應。恐怕要盡早脫身才好。
“你讓我在這裏脫衣服?”她忽然側擡頭看向他。
方丞正徜徉在回憶中,給她這麽一下,簡直氣笑,說:“你可真是煞風景!誰讓你脫衣服了?”
說完方知她的話好像也沒毛病,試衣服豈不就是需要脫了舊的換上新的,不過這可太冤枉他了,那份心思他有是肯定有,但畢竟兩人分開太久,一上來便上床,就算不是趁火打劫,也透著點輕薄,他沒必要犯這種忌諱。
然而不等他分辯,西門像烈婦一樣出聲了。
“方丞,如果你是真心幫我,那我謝謝你,如果想是趁人之危……”她咬了咬唇瓣,說,“那也行,誰叫我落到這番田地呢!”
她說著去解自己的衣鈕。
方丞豈不知道她的鬼心思:“行了行了,試試大衣總成吧?”
西門放了心,滿意地笑了一笑,回過頭去翻看那些裘皮大衣,說:“樣樣都好,不用試,你說穿哪件就哪件吧。”
方丞搖頭:“這些都是按著以前的尺寸,怕是和你現在的尺寸不符……”
他的話頭忽然停住了,音音白皙細膩的頸間有一根草綠色線頭,這種顏色跟她渾身上下的衣物全不匹配,除了軍裝很少有衣物用這種顏色。
他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空,想到昨晚音音和那個男人顛鸞倒鳳,恨得肉痛!
西門音完全不知身後人的變化,她急著脫身,隨手拿了一件裘皮大衣,道:“就這件吧。”
不等方丞表態,她作勢要試穿,從方丞身前繞過去,往穿衣鏡前走去。
“去洗澡!”
忽然冷冷這麽一聲,把她嚇了一跳,她回轉身:“什麽!”
“洗的幹幹淨淨,別弄髒大衣。”
“我有那麽髒嗎?”
西門莫名其妙,低頭看看自己,她素來喜潔,雖然大雜院不比方丞這裏闊,但洗澡她是有法子的,一片粉簾子一隻大木桶,雷打不動每天一次……
“去洗。”又一聲!
語氣更為不善!簡直就是在下命令!
“你這什麽毛病?”
方才還好端端的,說翻臉就翻臉。
“誰知道呢。”方丞到沙發上坐下,“畢竟分別七年,長出一些變態脾性也是有可能的。”
他這樣破罐子破摔,西門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僵直著脊背說:“我不。”
方丞冷笑:“你有得選嗎?”
西門咬牙切齒,把大衣丟在沙發上轉身就走。
方丞不攔著,架著二郎腿道:“慢走不送。”
西門停住了。咬著唇瓣,快給自己咬破了,她確實沒得選,過半晌慢慢轉回身。
“不洗不行?”
“不行。”
“放水吧。”
“吳媽!”
一個仆婦應聲而入。
方丞說:“伺候太太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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