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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雲黛溪甩下?話,氣還沒消全，快走到露天停車場時，接到馳牧野的電話。

    語氣痞痞的：“雲總,今天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嘆了口氣，心裏感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懶懶地答：“沒空。”

    “可是?我有空,一線頂流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那頭有撒嬌的意思。

    “我現在開車回京城要?一個多小時。”

    “好巧,我也是?。”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剛巧走到車邊,按了車鑰匙上的解鎖按鈕。幾乎是?同一時間?,身後的商務車上竄出來一個人?,輕輕拍雲黛溪的肩膀。

    “嗨，我也在這兒呢。”

    馳牧野雖然帶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雲黛溪還是?出於多年經?驗養成的肌肉群條件反射，一把把他推進了車裏。

    都已經?官宣分手，要?是?被狗仔們拍到複合的新聞,又要?惹出不少麻煩。

    馳牧野的助理小玟也在車裏,本來低頭在看手機,聽到“咚”的一聲嚇了一跳,擡頭起來看到馳牧野被摔進車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玟，你還笑我……”馳牧野揉揉差點被閃到的腰，“要?是?住院了可要?賠不少節目的違約金,下?手也不輕點。”

    雲黛溪也上車來，立刻關上了車門,車裏暗下?來：“要?是?被拍到恐怕連命都快沒了。”

    馳牧野聽到這話右邊嘴角上揚，笑了一聲：“倒是?真有可能。”

    他知道雲黛溪指的那位閻王爺是?顧黎安。

    “知道了還亂來？這邊每天有多少明星出沒拍戲,狗仔最多的地方，還是?個露天停車場，你要?是?被人?拍到了，還跟我在一起，之前那些公?關工作都白做了。”

    “好啦，這不是?你不給我機會見麵嗎？隻能抽時間?跟著你過來了，我不管，反正今天這頓飯必須跟我吃。”

    車裏小玟也幫忙求情：“黛溪姐，他就這個事情念叨了好多天了，每天打不下?十次電話問你的助理你到底在哪裏，你就給次機會吧。”

    “看來回去?得把她換了。”

    看雲黛溪這架勢，小玟也不說話了。

    “實在不行下?次演唱會我隻能求婚了……”馳牧野威脅。

    一車子人?的目光都轉過去?看著他。

    “看什麽看？這不是?被逼的嗎？”

    “去?哪裏吃？地址發給我，我們各自過去?，小玟你們一起去?，被拍到就對外說是?團隊聚餐。”

    “不行，就我們兩個人?，那地方隱秘，我打聽過了。能進去?的人?也對我們這些娛樂圈的戲子沒什麽興趣，小玟他們送我們過去?就行。”

    “行吧，地址發給我。”雲黛溪說著下?車去?，進了自己車。

    等那邊地址發過來，她回複：“你們先走，我處理好其他的事情晚點到。”

    她本來今天還計劃著要?跟顧黎安聊聊搬走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回那套房子，回去?看到東西都搬空，又是?什麽樣的心情。

    會發了瘋似地找她嗎？

    越想?頭越亂，最後決定還是?先導航去?馳牧野發的那家餐廳，猶豫到了目的地還是?沒想?好。

    隻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她和馳牧野坐電梯到進餐廳門口的時候，顧黎安也正準備跟一個女人?進去?。

    四?個人?在門口，以?詭異的排布站定。

    雲黛溪覺得身上有螞蟻亂爬的焦躁感。

    他身邊的女人?應該就是?那位江小姐，皮膚白皙，微卷的長發散落在身後，搭配杏色的禮裙，顯得溫婉動人?。

    顧黎安仍舊是?一身全黑西裝，和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馳牧野對視，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顧總好，真巧。”雲黛溪打破沉默先開口。

    賭一次江小姐並不知道她和顧黎安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會在這麽大庭廣衆之下?拆穿。

    “嗯。”顧黎安點頭，視線終於落回她身上，“是?夠巧。”

    幾個字如刀鋒紮入木墩裏。

    還好引導的前臺過來，對顧黎安說：“先生?您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邊帶您進包廂。”

    顧黎安仰著頭離開，雲黛溪和馳牧野野順著引導去?了別的包廂。

    這頓飯注定要?吃得坐立難安了。

    “來吧，你想?告訴我什麽？”剛點完菜，服務人?員出去?，雲黛溪就開門見山問。

    “你生?日我給你發消息，你就回了謝謝兩個字。”他倒是?開始抱怨了，“必須要?補過一次，今天讓他們準備了蛋糕。”

    “行，謝謝一線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敷衍也太明顯了。”馳牧野脫了口罩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好久沒見你。”

    他真的在認真看她。

    這個年他過得一點也不好，父母總說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回來錄節目的時候常常走神，在家寫歌時倒是?挺有靈感。都說歌手在落寞的時候寫的歌最容易引發人?的共鳴。

    雲黛溪意識到這個眼神的意思，把身子往後倒了些，距離他遠一點。

    她的心思也不在這裏，不知道此刻在另一間?包廂裏，顧黎安跟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江小姐的女士又在聊些什麽。

    晃神的時間?，上了兩道前菜。

    服務員應該認識馳牧野，放菜的時候特意多看了他幾眼。

    不過這家餐廳以?保密文?明，誰要?是?傳出去?了八卦，餐廳生?意就別想?做了。

    “喂，”馳牧野伸手在雲黛溪眼前晃晃，把她從?遊離裏拉出來，“還在想?那位顧總？”

    “沒有。”她還是?老?習慣，說謊的時候想?也不想?，會立刻給出最堅定的答案。

    “抱歉，”馳牧野過來蹲在她腳邊，“我今天是?特意選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過來。”

    雲黛溪有些頭皮發麻：“你怎麽會知道顧黎安的行程安排？”

    而且還那麽湊巧跟江小姐。

    “林家的二小姐，顧黎安的二姨娘來找過我，後來她總給我發一些消息。”

    “她為什麽找你？”

    “她知道我喜歡你，為了你可以?做一切事情。”他眼神真摯，沒有一點說假話的意思。

    “所以?，你就當她的棋子，讓我出現在那位女士麵前？想?讓我看清楚顧家現在的局勢？”其實雲黛溪這句話說出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知道不提前告訴你，這樣的確不太好，可是?如果我不這麽做，你一定不會來。”

    “你先坐回位置上去?，不能讓他們上菜的時候看到你現在這樣。”

    馳牧野回去?坐下?，還是?盯著她，祈求她給句答複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答：“我知道了。”

    並不想?再多解釋什麽。

    馳牧野：“先吃點東西。”

    她跑了一天的確餓了，拿叉子把盤子裏的煎鵝肝一口咽下?去?。

    可能怕敗了她的胃口，馳牧野下?一個要?聊的話題，直到她把牛排吃的差不多了才提起。

    “雲黛溪，”他直接叫她的名字，“我想?離開公?司，建自己的工作室。”

    雲黛溪正在嚼的牛排差點卡在喉嚨裏，生?生?咽下?去?才開口：“你希望什麽時候？”

    她甚至沒有再問一次確定。

    當初顧黎安威脅的時候，她早做過讓馳牧野走的預案，隻是?沒想?到真會用上，還那麽快。

    “聽你的安排，選一個你覺得最不影響生?意的時候。”

    說來好笑，偏偏是?今天，江羨羨也不想?再待的時候。

    雲黛溪點點頭：“行，我回去?會好好看看，等合同都整理好了再跟你商量。”

    “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你有自己選擇的自由，本來我們的合同已經?快到期，不管問不問我都會同意。”

    馳牧野有些意外，又覺得在意料之中，工作上的事情，雲黛溪總是?這樣不拖泥帶水，永遠有無數個備案，其中一個出了問題，自然會有其他的方案補上。

    他卻偏要?告訴她，好讓她提前有個準備：“因為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就不用受製於人?，以?後我所有的歌裏都會有你的影子，我想?在什麽時候對你表白都可以?。”

    “馳牧野，你這樣隻會毀了自己的職業生?涯，男偶像有這樣的心思很危險，那些對你有幻想?的歌迷，會拋棄你轉向任何一個新的歌手身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更不用在乎，喜歡我作品的人?，仍然會喜歡我。”

    雲黛溪無話可說。

    停了半晌才問：“錢呢？林家的二姨娘給了你多少？”

    開工作室絕不可能不花錢。

    “這個思路倒的確是?她提的，而且也願意花錢，不過我拒絕了，雲老?板你給我發的工資，開個工作室還不是?問題，不過小玟我會帶走，還需要?請你批示。”

    “馳牧野，這樣風險太大，你去?別家公?司也好，不用非要?自己開工作室。你沒經?歷過這些，管理一家公?司遠比你想?的難。”

    “那就當交學費了，我說過，反正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大不了從?頭再來一次，就算不能再來，那也試過了，不後悔就行。”

    以?馳牧野的脾氣，也不會那麽容易被說服。

    “既然你都決定好了，整理好合同我會跟你說，你過來簽字。”她拿起手邊的包，“所以?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該聊的都聊好了？”

    “蛋糕還沒吃。”

    “你送我的生?日禮物?真夠特別的。”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說這話的語氣和神態跟剛在門外的顧黎安如出一轍。

    “要?是?創業失敗，以?後你娶我啊，就在你生?日這天，不管我失敗了還是?成功了，你都可以?娶我，不管有沒有錢，這張臉還是?夠吧？”

    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雲黛溪一點也笑不出來。

    另一間?包廂裏，氛圍截然不同，兩個人?對立而坐，對視良久卻也沒人?開口。

    顧黎安手邊的水沒拿起來喝一口，菜已經?上齊，桌上的擺設卻一點也沒動過。

    江縭隻是?看著他，有點賭氣的意味，臉上卻還是?溫柔地笑。

    今天分明是?顧黎安先約她的，那就應該他先開口。

    江家在京城的勢力足夠大，雲黛溪背後的底子也被她挖得差不多了，剛在門口她就已經?知道了雲黛溪的身份，隻是?沒說話，看他們表演而已。

    最終還是?江縭先敗下?陣，問：“今天找我來為了什麽？”

    沒有前文?後語，顧黎安道：“我不會跟你結婚。”

    江縭也沒想?到他會這樣開場，背脊不由一冷。

    盡管這樣，還是?沒影響她多年培養起來，臉上大小姐從?容不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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