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刮骨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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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束了幾杯的飲酒之後,關公一邊與馬良對弈,一邊伸出手臂讓華佗施術。
    華佗手持尖刀,命令一名小兵托著一個大盆在其手下接血。
    華佗說道:“我要開始手術了,君侯不要吃驚。”
    關公回答說:“隨你醫治,我豈是那些怕痛的俗人?”
    於是華佗動刀,割開皮肉直至骨頭,骨頭已顯青紫。
    他用刀刮骨,發出沙沙聲響。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捂住麵孔,露出驚恐之色。
    然而關公卻邊喝酒吃肉,邊談笑風生地下棋,臉上毫無痛苦之色。
    不久,流出的血便盈滿了盆子。
    華佗清除了毒素,敷上藥物,並用線縫合傷口。
    關公大笑著站起來,對眾將說:“我的這隻手臂現在活動自如,不再疼痛。先生真是神醫!”
    華佗回應道:“我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君侯簡直是天神下凡!”
    後來有人為此賦詩:
    治病需區分內外兩科,世間精湛藝術實在稀少。
    神威罕匹敵唯有關羽,醫術高超讚譽歸於華佗。
    關公的箭傷痊愈後,設宴感謝華佗。
    華佗提醒說:“君侯的箭傷雖然已經治愈,但仍需小心護理,避免怒氣衝撞。百日之後,便能恢複如初。”
    關公欲以百金酬謝華佗。
    華佗卻婉拒說:
    “我聽聞君侯的高義,特地前來治療,並不圖報酬。”
    他堅決不接受,隻留下一帖藥物用於敷貼傷口,然後告辭離去。
    關公俘獲了於禁並斬殺了龐德,其威名因此震撼四方,整個中原地區都感到震驚,消息迅速傳回許都。
    曹操聞訊後大為驚恐,召集文武百官緊急商討對策:
    “我素來知道關雲長的智謀和勇武是舉世無雙的,現在他控製了荊州和襄州,更是如虎添翼。
    於禁被捉,龐德被殺,我軍士氣受挫。假如他領軍直逼許都,我們該如何是好?我想要遷都以避免這場災難。”
    司馬懿提出反對意見:“不可以遷都。於禁等人是因為水災而敗,並非在戰鬥中失利,這對國家的根本並無損害。
    目前孫權和劉備的關係破裂,關雲長得意洋洋,孫權必定心懷不滿。大王您可以派遣使者前往東吳,向孫權說明利害關係,促使他秘密發兵牽製關雲長的背後。
    承諾一旦局勢平息,將江南的土地劃歸給孫權,如此樊城的危機自然而然就能解除。”
    主簿蔣濟附和道:“司馬懿的建議很對。我們現在就應該派使者前往東吳,不必興師動眾地遷移都城。”
    曹操接受了這個建議,於是決定不遷都。
    他歎息著對將領們說:“於禁跟隨我三十年,怎料到關鍵時刻反而不如龐德?現在一方麵要派使者送信給東吳,另一方麵必須找到一位大將,以抵擋關雲長的鋒芒。”
    話音未落,一名將領應聲而出,說道:“我願意前往。”
    曹操一看,原來是徐晃。
    曹操非常高興,隨即調撥五萬精兵,任命徐晃為主將,呂建為副將,命令他們立即出征,前往陽陵坡駐紮,等待東南方向的響應,然後再繼續進軍。
    接到曹操的信件後,孫權閱讀完畢,心情愉快地表示同意。
    他立即回信讓使者帶回,並召集文臣武將進行商議。
    張昭提出:“關羽最近捉拿了於禁,斬殺了龐德,威名震動中原,曹操甚至考慮遷都以躲避他的鋒芒。現在樊城危急,向我們求援,但事後可能會有變數。”
    孫權還未來得及回應,突然有報告說:“呂蒙乘小船從陸口趕來,有要事稟報。”
    孫權召見呂蒙,詢問詳情。
    呂蒙建議:“現在關羽正帶兵圍攻樊城,我們可以趁他不在,攻打荊州。”
    孫權問道:“我想北上攻取徐州,怎麽樣?”
    呂蒙分析:“目前曹操在河北,無暇東顧,徐州守軍稀少,容易攻克。但徐州地形適合陸地作戰,不利於水戰,即便占領也難以長久保持。不如先攻占荊州,控製整個長江流域,再做長遠打算。”
    孫權表示:“我本來就打算奪取荊州,剛才的話隻是試探你的想法。你盡快為我籌劃,我會隨後發兵。”
    呂蒙離開後回到陸口。
    已有探馬報告說沿江每隔二十或三十裏,高處都有烽火台。
    又聽說荊州軍隊嚴整,已有防備。
    呂蒙大驚說:“如果這樣,就很難迅速攻取了。我在吳侯麵前建議攻打荊州,現在該怎麽辦呢?”
    他想不出辦法,於是假裝生病,不出門,派人向孫權報告。
    孫權聽說呂蒙生病,心中不快。
    陸遜進言說:“呂子明的病是裝出來的,不是真病。”
    孫權說:“既然你知道他是裝病,可以去看望他。”
    陸遜奉命連夜趕到陸口營中見呂蒙,發現他麵色並不顯得病態。
    陸遜說:“我奉吳侯之命,特來探望你的病情。”
    呂蒙說:“我隻是偶感不適,不必勞煩你來。”
    陸遜說:“吳侯委以重任給你,你卻遲遲不行動,隻是心懷鬱悶,這是為什麽?”
    呂蒙盯著陸遜,長時間不說話。
    陸遜又說:“我有個簡單的辦法,能治好將軍的病,不知是否願意試試?”
    呂蒙便讓左右退下,詢問:“你有什麽好辦法,請指教。”
    陸遜笑著說:“你的病,不過是擔心荊州軍隊嚴整,沿江設有烽火台的防備。我有一招,能讓沿江守軍無法點燃烽火,荊州之兵將束手就擒,怎麽樣?”
    呂蒙驚訝地表示感謝:“你的話如同洞察我的心肺,請告訴我這個良策。”
    陸遜說:“關羽自恃勇猛,隻擔心你一人。你可以趁此機會,假裝生病辭職,把陸口的職務交給別人。
    讓接替的人用謙卑的言辭讚美關公,使他驕傲,他一定會調走荊州的軍隊去支援樊城。
    當荊州沒有防備時,我們可以用一支小部隊,再用奇計偷襲,荊州就能輕易到手。”
    呂蒙大喜道:“真是妙計!”
    呂蒙假裝生病,無法起床,因此上奏請求辭職。
    陸遜返回拜見孫權,詳細匯報了之前的計劃。
    於是孫權召見呂蒙,讓他回建業療養。
    呂蒙抵達後,進宮拜見孫權。
    孫權詢問他:“陸口的職位,以前周公瑾推舉魯子敬接替自己,後來子敬又推薦你接替,現在你也需要推薦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來替代你。”
    呂蒙回答:“如果任用聲望高的人,關羽必定會加強戒備。陸遜雖深思熟慮,但尚未聞名於世,不是關羽所忌憚的。如果立即用他來替代我的職務,必定有益。”
    孫權聽後非常高興,當天就任命陸遜為偏將軍、右都督,讓他代替呂蒙守衛陸口。
    陸遜謙辭說:“我年輕無知,恐怕不能勝任這一重任。”
    孫權說:“子明為你擔保,一定不會有錯。你不必再推辭。”
    陸遜於是接受了印綬。他連夜前往陸口,完成馬步水三軍的交接工作後,立即寫了一封信,準備了名馬、異錦、酒禮等物品,派遣使者送往樊城給關公。
    當時關公正在休養箭傷,軍隊暫時停止行動。
    突然有報告說:“江東陸口的守將呂蒙病情嚴重,孫權召回治療。最近任命陸遜為將領,接替呂蒙守衛陸口。現在陸遜派人帶著書信和禮物,特地來拜見。”
    關公召見使者,對著他說:“孫權見識短淺,竟用這小兒為將。”
    使者跪地回答說:“陸將軍呈上書信和禮物,一是為君侯祝賀,二是希望兩家和好。請您笑納。”
    關公打開信看,信中的言辭極為謙恭。
    關公讀完後,仰天大笑,命令左右收下禮物,並讓使者返回。
    使者回到陸遜那裏說:“關公很高興,不再有對江東的憂慮。”
    呂蒙得知關公已將荊州的大部分兵力調往樊城,準備在箭傷痊愈後發起進攻。
    他立即派人向孫權報告。
    孫權與呂蒙商議,提出讓呂蒙和孫皎共同率領大軍前去攻打荊州。
    呂蒙擔心兩人合作可能會出現問題,因為周瑜和程普曾因地位高低而產生矛盾。
    他建議要麽隻用他,要麽隻用孫皎。
    孫權明白了呂蒙的擔憂,決定任命呂蒙為大都督,負責指揮江東各路軍隊。
    孫皎則負責後勤補給。
    呂蒙率領三萬精兵,乘坐八十多艘船隻,船上的士兵扮作商人,穿著白衣搖櫓,精兵則隱藏在船艙裏。
    同時,他還調動了韓當、蔣欽、朱然、潘璋、周泰、徐盛、丁奉等七位大將,陸續出發。
    其他士兵則隨吳侯作為後備力量。
    呂蒙還派人向曹操送信,請求他出兵攻擊關公的背後,並提前通知陸遜。
    然後,他們乘坐快船晝夜兼程,直奔北岸。
    當江邊烽火台的守軍詢問時,他們謊稱是因風受阻的客商,並將財物送給守軍,以取得信任。
    深夜時分,精兵突襲烽火台,將守軍全部擒獲。
    隨後,他們迅速前進,直取荊州,沿途未引起任何警覺。
    接近荊州時,呂蒙用好言安撫沿江烽火台捕獲的官軍,並給予重賞,讓他們騙開城門,並以放火為信號。
    眾軍按計劃行動,半夜時分抵達城下叫門。
    門衛以為是荊州之兵,便打開了城門。
    眾軍一擁而入,成功攻占了荊州。
    呂蒙下令軍中,嚴禁濫殺無辜和掠奪民間財物,違者將受到軍法製裁。原任官吏則保留原職。
    關公的家屬被安置在別處,以免受到騷擾。
    同時,他們派人向孫權報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