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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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溫珈恩繞過人群,走到了樊懷玉麵前。
“好久不見啦珈恩。”樊懷玉笑著和她打招呼。
“是真的有很久沒見過了。”
“真的是世事難料,沒想到最終還是程嘉樹給贏了。”樊懷玉語氣有些不平,說著望向程嘉樹那邊的視線裏有幾分憤憤,一副耿耿於懷的模樣。
“什麽贏了”溫珈恩麵帶疑惑,有些不解。
“當然是你啊,你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
“我隻是暫時借住在他家裏。”溫珈恩小聲解釋。
“你們沒有在一起”
“住在一起天天見麵,程嘉樹還沒有把你追到手”
“哎呀,嘖嘖,我就說嘛就算是現在離得遠了,他也還是比不過我的哈哈哈哈,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呢哈哈哈。”
“珈恩你可要堅守底線,可千萬別被的騙到手了啊。”樊懷玉的語氣頓時愉悅了起來,剛才惆悵憤憤的眼眸裏頓時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沒有沒有,他對我沒有那種意思,以前都是年紀小沒有性別意識當成是玩得好的朋友,現在都多少年過去了,大家都長大了,以前記憶大多都模糊不清了,對現在也沒什麽影響。”
溫珈恩繼續小聲解釋,她有點害怕這樣的傳言流傳開了。
畢竟她現在住在程家,且不說傳開了圈子裏的人會怎麽想她,要是這樣的流言傳進何靜嫻和程德林耳朵裏,他們會不會很後悔收留她。
溫珈恩不敢想象。
被收留的女生勾搭上了收留她的家裏的獨子。
她可以想象得到這樣的流言會傳的多麽難聽,更何況還都是一個圈子熟人,隻會傳播的更快更難聽。
所以她每一次都竭力澄清,生怕因自己說錯話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
“好啦好啦,你們沒有在一起就好,知道你沒被他騙到手我的心情就好多哈哈哈,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後麵吧。”
樊懷玉說完笑著自然地挽上了溫珈恩的胳膊,帶著她向著人少的方向走去。
越走越遠離嘈雜的人聲,到了後院幾乎沒什麽人,也聽不見前院宴會的聲音。
“哎呀,忘了,應該拿點吃的再過來的,我帶你去後廚那邊那點甜點,我們邊吃邊說哈哈哈。”樊懷玉走到一半突然開口說道。
兩人又順著小路去了別墅後廚,傭人和侍應生們正在忙前忙後地為宴會準備著,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們兩個。
兩人拿了小蛋糕和一些水果飲品又照著原來的路返回。
隻是當她們再次回到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後院裏,站了幾個痞裏痞氣的男生正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樊懷玉見到那些男生之後,原本帶有笑意的麵色瞬間變了臉色。
“不想看到晦氣的人,珈恩我們去我房間吧。”樊懷玉麵帶鄙夷地看了眼那些男生,語氣帶著嘲諷。
“好。”溫珈恩淺聲應道。她其實也不是很想見到樊哲楠和他帶的那群人。
隻是當她們剛準備轉身離開,後麵便傳來一聲挑釁的聲音。
“喲,這不是我們樊家大小姐和她的好姐妹溫珈恩大小姐嗎”
“怎麽,大小姐們都這麽沒有禮貌的嗎”
“見到弟弟連招呼都不打的直接掉頭就走,在我的記憶裏,需要避著人走的可隻有街上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啊哈哈哈哈哈”
“哎呀忘了忘了,一個是進了局子裏的破落戶女兒,一個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也都和過街老鼠也都差不多,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跟過街老鼠有什麽好計較的,你們說是不是”
樊哲楠話音剛落便引來那群染著五彩頭發的痞裏痞氣的男生們的一陣爆笑應和。
“真沒想到,來你們家還能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啊,這不比外麵那些無聊沒意思的好看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染著黃中夾雜著紫色頭發的男生爆笑著流裏流氣地說道。
“不過不得不說你這姐姐長得很正啊,樊哲楠你不夠意思啊,有這麽正的姐姐怎麽不早點給哥們幾個介紹認識認識啊,是拿哥幾個當外人啊。”
另一個紅發男笑得不懷好意,眼神猥瑣地在樊懷玉露出的肌膚上來回流轉。
“旁邊那個明顯更純啊,我喜歡純的,把旁邊那個介紹給我玩玩。”
另一個紫紅相間發色的男的流裏流氣地開口,眼神同樣猥瑣地黏在溫珈恩身上打量。
一時之間,幾個猥瑣流裏流氣的男生對視一下笑得不懷好意,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怎麽樣啊,趁現在沒什麽人,我們在這裏培養下感情唄,到時候玩起來才帶感啊。”說完又發出淫蕩的笑聲。
“你們都給我滾出我家。”
“樊哲楠你快點帶著你這群不三不四的人滾出去。”樊懷玉氣得麵色通紅,盯著樊哲楠的眼睛裏全是憤怒。
“什麽你家”
“這分明是我家,我爸我媽都住這裏,你呢”
“到底誰該滾出去”
“就你這樣的沒人管的野種也好意思稱這裏是你家”樊哲楠往前走了一步,話語裏盡是惡意。
“懷玉,我們先去你房間裏吧。”溫珈恩看了看那幾個男生,比她們年長許多,而且看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在讀書了,況且他們人又多,這時候和他們起沖突不算是明智。
她拉了拉樊懷玉的胳膊,用眼神暗示她。
“是誰長到十歲都不敢被接回家,沒有人管被不聞不問十年,隻能跟著他那連謀生手段都沒有的媽住在到處都是腐爛發臭的城中村出租房裏,靠別的男的接濟才勉強度日。”
“到底誰是野種不言而喻了吧”
“正常人家的孩子哪裏需要偷偷摸摸被藏著,十歲還不知道父親是誰,也隻有野種才這樣,你說是吧樊哲楠”
樊懷玉冷笑一聲,有條不紊字字清晰地盯著樊哲楠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說完拉起溫珈恩的手就要往回走。
“你剛才說誰是野種”
“我問你說誰是野種”
樊哲楠語氣狠惡,雙眼猩紅地沖著樊懷玉沖了過來。
溫珈恩站在樊懷玉前側方,見到樊哲楠發了瘋似地沖了過來,想也沒想推了他一把,然後立馬拉著樊懷玉向前跑去。
兩人邊跑便將手中剛才拿的還未來得及吃的食物全部丟下,踢掉了腳上穿著的粗跟小皮鞋,光著腳就跑了起來。
後院地上鋪的都是凹凸不平的碎石,硌的兩人生痛,但還是忍著痛意向前一直跑。
“前院人多,去前院。”樊懷玉喘著氣開口。
“操,賤人還敢推我,看我不弄死你們這兩個賤人。”
樊哲楠被推的一個趔趄,被後麵的人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了腳步。
“都給我追上那兩個賤人,你們想要什麽有什麽,隻要追上那兩個賤人,什麽我都可以買。”
樊哲楠惱羞成怒,一心隻想抓住樊懷玉和溫珈恩好好教訓一頓。
樊懷玉那個賤人,居然敢說他是野種,她也不想想,這個樊家現在到底誰說了算。
這個賤人怎麽敢的
“前麵就是宴會,她們跑過去要是我們追過去被發現那就…。。”剛才流氣囂張的黃毛這時說話卻有些不太順暢。
“怕什麽,這是我家,我說了算,那些外人算個球。”
“她是你姐姐,要是被你家裏人發現…”
“那個賤人不配當我姐,樊家我說了算,抓到了一人20000,想要什麽我都可以買,到底去不去追”樊哲楠不耐煩地報出價格。
“兩…兩萬”聽到樊哲楠報出價格,那幾人本猶豫不決的眼睛立時亮了亮。
“少廢話,追不追,人跑了錢可就沒了。”樊哲楠更加不耐。
“追,追,我們去追。”
幾人說著向著樊懷玉和溫珈恩逃跑方向追了過去。
溫珈恩和樊懷玉剛跑到後院花園旁邊便遠遠見到了正站在路燈下打著電話的程嘉樹。
雖然隻是一個燈下廓影,但溫珈恩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嘉樹!”
溫珈恩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樊哲楠帶著那幾個染著奇怪發色流裏流氣的男的已經很快就要追上她們。
她轉過身沖著站在遠處路燈下的程嘉樹喊了一聲。
程嘉樹正在和人打著電話忽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起初他隻微微擡了下眼,沒見到旁邊有人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繼續低著頭讓電話那邊的人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他剛才走神有些沒太聽清。
直到又有幾聲焦急慌張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他才反應過來剛剛確實是沒有聽錯。
擡眼還未來得及打量四周尋找聲源,便已經看到兩個慌張的身影向著他這邊急奔而來。
那熟悉的身影不是之前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急忙趕著離開的溫珈恩是誰
而另一個程嘉樹也一眼認出就是那個自小與他不對付的樊懷玉。
程嘉樹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疾跑中相握的雙手,他隱在昏黃路燈下本就晦暝幽暗的眼神又更暗了暗。
溫珈恩回頭看了眼,眼看後麵的幾個人就要追了上來,兩人向著程嘉樹那邊跑得更加快速。
“嘉樹,救救我們。”
溫珈恩其實根本沒有思考過程嘉樹一個人能不能抵得過身後那幾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否願意幫她們,隻是他是她現在唯一能看得見的浮木,所以隻能拚命地抓住。
溫珈恩拉著樊懷玉兩人躲在了程嘉樹身後,因為緊張也因為怕程嘉樹會不管她們直接掉頭走掉,溫珈恩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程嘉樹握著手機的那一側手腕。
因為害怕緊張,溫珈恩抓的十分用力,手抑製不住地發抖。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程嘉樹手握的手機仍在通話中,那一邊因聽不到他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有些著急地詢問。
他用另一隻手將手機拿了過去放在耳邊。
“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晚點再給你打過去。”
說完也沒等那邊回應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收了進去。
感受到緊握著他手腕的少女控製不住地緊張發顫,程嘉樹目光幽幽地看著那幾個正在向他這邊追來的染著五顏六色發色的街溜子。
他的目光裏閃過一絲輕視,最終將目光定在了那為首的樊哲楠身上。
樊哲楠遠遠地看見那兩個賤人停在了一個人身邊,心裏不屑地想著,小賤人果然腦子都不好使,以為遇見一個人就是抓住救命稻草了。
也不想想這裏是他家,就一個人能把他怎麽樣
他把她們教訓一頓,大不了就是被樊敏棟訓一頓。
他媽媽再幫他求求情,樊敏棟又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但今天不教訓這兩個賤人實在是難解他心頭之恨。
十歲之後,除了樊懷玉誰還給過他這樣的氣受
所以他從來都厭惡樊懷玉這個賤人,還好初中之後他就讓他媽攛掇著讓樊閔棟答應將樊懷玉送去寄宿了,但每周見一次仍讓他惡心。
要是哪天永遠都見不到這個賤人就好了。
他今天必須得教訓一頓這兩個賤人,旁邊的人要是阻攔,就連同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一起教訓了,樊哲楠在心裏恨恨地想著。
但在等他看清楚樊懷玉和溫珈恩身前站著的人是誰時,心裏那囂張的火焰卻慢慢一點一點消了下去。
他慢慢停下腳步,隻是那眼神卻仍惡毒地盯著程嘉樹身後的兩人。
身後的幾人見樊哲楠慢下了腳步,隻當他體能不行,跑太久累了跑不動。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嘛,能理解,幾人腦子裏仍想著事成之後的一人兩萬塊錢像打了雞血般繼續向前沖著。
“都回來。”身後傳來一陣陰惻惻壓抑著怒氣帶著不甘的怒喊。
那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腦子裏隻想著那兩萬塊錢仍未停下腳步。
“我說你們給我回來!”樊哲楠怒吼一聲,像是將壓抑的怒氣全部都爆發出來。
“可你姐…那兩個賤人就在前麵了。。”染著紫毛的男的仍惦記著樊哲楠直起說過的抓住樊懷玉和溫珈恩後有兩萬塊錢。
“我說停下就停下,哪來那麽多廢話。”樊哲楠語氣暴躁。
幾人與程嘉樹他們所在的位置相距不遠,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近。
因為離得近所以樊哲楠才能一下就認出那個人,甚至可以看得清楚他麵上的神情。
程嘉樹容貌英俊出衆,生了一副溫和斯文的模樣,氣質稍帶清冷給人一些疏離感。
但他此時盯著他看的眼神裏卻是無比的淩厲,像是要將他刺穿,眉宇間的狠戾更是掩藏不住。
明明整個人半隱在路燈之下,可是那壓迫感卻怎麽也隱藏不住。
樊哲楠被盯的毛骨悚然一動也不敢動,心裏仍是恨恨,可在那股強大的壓迫感之下仍是無法動作。
他想起了小時候剛回來樊家時,樊敏棟為了補償他幾乎對他有求必應,對於他犯錯甚至是將錯誤栽贓給樊懷玉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將錯就錯地訓斥樊懷玉。
樊家衆人見此都將他給供著,樊哲楠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在樊家橫著走,幾乎沒有人敢對他說不。
在樊家作威作福慣了的樊哲楠在第一次遇見程嘉樹時,也將在樊家時的那一套用在了他的身上。
隻是樊哲楠沒有想到,程嘉樹卻並不像樊家那些人一樣忍氣吞聲地依著他,他也沒有告訴大人,而是背地裏不動聲色地……
樊哲楠回想起來仍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小洞裏,他在那裏待了三天才被樊家的人找見。
他告訴樊敏棟是程嘉樹害他掉進去的,可是一向縱容他的樊敏棟這一次卻冷了臉,並不相信他所說的。
並斥責他往日裏撒謊他念在他年幼不計較也就算了,這一次絕不會再縱容他。
甚至在他好了之後還帶著他登門上程家為他的指證道歉。
但程嘉樹的報複卻沒有自此停下,往後的那一整個學期簡直是像噩夢一樣。
樊哲楠回想起來仍忍不住渾身打顫,心裏哪怕再恨再不甘卻也明白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樊敏棟或許縱容他,但樊哲楠明白,在樊敏棟的利益麵前,自己和媽媽都不算什麽。
不然當年也不可能會拋棄他母親攀上樊家大小姐,又在有了他後怕被樊家發現,十年都對他和他媽媽不聞不顧。
不僅僅是他知道程嘉樹清冷外表下隱藏的真實瘋狗麵目,他的手段太陰他玩不過還有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處在他的算計之中讓他忌憚他之外,還有整個程家也都不是他還有樊家能得罪得起的。
樊哲楠回想起十多歲時的噩夢心底仍湧出一股悚懼,他腿有些發顫,想轉身返回,可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作。
“喂,你小子是不是玩哥幾個呢,說要追,追上了給錢的人是你,現在人就在麵前說不追了的人也是你,是不是給不起錢後悔了啊,給不起就直說唄,拿哥幾個當猴耍是不是很開心啊”
那幾個痞子逐漸失去耐心,以為樊哲楠是後悔不想給錢故意溜著他們玩,以為到手的兩萬塊就要飛走,說話也逐漸不耐。
“少廢話,該給你們的少不了一分錢,再廢話一毛都別想要。”樊哲楠內心無法發洩的怒氣,全部都發洩在了這幾人身上。
“哎喲也不是錢的事,咱哥幾個的感情能用錢衡量嗎,都好說,都好說。”那幾人一聽有錢拿,剛才的不耐一掃而空,又逐漸變得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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