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好意思……”李永富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事，這酒我去了隨時有，幾百斤都不成問題。” 顏浩隨意的說到。
    “幾百斤？當真？這毛台廠是你家開的？”哦，我懂了，是陳政局幫你要來的？“ 李永富問到。
    “……我買毛台的股票的時候，陳伯都還在江寧當主任呢。當初毛台剛上市我就買了他們家幾千萬股，差不多占當時流通股的40吧。一直都沒拋。“顏浩緩緩道。
    “……”李永富明白了， 要自己是毛台廠的廠長，那也對顏浩客客氣氣的。那點酒算什麽。全當是工人們偷著喝了。毛台不差這點原漿。
    “小顏總你既然不愛喝酒，那為什麽當初會去買毛台的股票呢？” 李永富想想，毛台好像是01年上市的吧。流通股的40得多少來的？幾個億？十幾個億？記不太清了，但是總歸不會是一個小數目。當時顏浩才多大？怎麽會花那麽多錢去買一家酒廠的股票？
    “當時做了一款遊戲，賣了一些錢，沒地方去，想著毛台這種稀缺資源，買來當壓倉石也不錯，就買了。後麵這些年一路順風順水，也沒機會把那些股票賣了套現，加上分紅和股價也一路都走高，就一直放那了。
    “稀缺資源？小顏總你怎麽認為毛台是稀缺資源的？” 李永富好奇道。
    “我聽說，當初國家想要複製一家毛台酒廠，就從毛台的窖池裏挖了2尺多厚的窖泥運到別處，結果糧食，水源，窖泥，甚至溫度環境，操作的工人什麽的全都一樣，但是釀出來的酒就是差點風味。
    國家出麵協調，要啥都給啥。結果還是釀不出一樣的酒。而且這說明，以後即便想要大幅度的擴產也是不可能的。這不是稀缺資源是啥？“
    顏浩緩緩解釋到。
    李永富一想，的確如顏浩所說，這種自己想要複製都複製不了的東西，可不就是稀缺資源麽？買毛台的股票不就是買這種資源麽。
    “小顏總你這眼界，當真令人佩服。我都感覺自己這幾十年都癡活了。“李永富讚歎道。
    “李總你不用誇我這壺酒我也不會帶回去的。既然拿出來就是給大家喝的。誰喝都行。“顏浩笑到。
    “嘖，這話就有些疏遠了。咱們以後可都是要在江寧這座城市幹 事業的。總要走動，這一壺酒還是少了點。”李永富笑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李總如果真能把廠建在江寧，每年100斤，多了沒有。” 顏浩笑到。
    “此話當真？那我可真的動心了。今天下午陳主任已經帶我去看了下規劃用地，稅費條件也和小顏總這邊的廠家一樣，我基本沒什麽可挑剔的了。唯有這個三電係統，小顏總這邊能否進行技術合作。“李永富開門見山，直接把自己的需求說了出來。
    “沒問題，繳納授權費就行，費用標準跟比雅迪一樣。不過，比雅迪在江寧工廠生產的車輛，授權費減半。極力如果也在江寧建廠，享受同等條件。“顏浩說到。
    “小顏你說真的？隻要來江寧設廠就能享受半價優惠？” 李永富有些激動。酒杯都放下了。
    “真的。而且以後隨著技術研發的升級，一些相對落後的技術會更優惠。甚至免費。”顏浩說到。
    “為什麽？你們研發不需要投入成本麽？……你們怎麽盈利呢？” 李永富有些搞不明白顏浩的商業模式了。
    “這個不需要李總擔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都說酒桌上談的事情要半信半疑。我剛才可是滴酒沒沾，李總不用懷疑我的誠意。我說到做到。” 顏浩說完，這才端起酒杯。舉到李永富的麵前。
    李永富眼神裏閃爍好一會，這才端起杯跟顏浩碰了一下。至此，李永富跟顏浩算是達成了君子協定。
    “那就一言為定。我即刻就安排公司的人過來江寧，盡早把廠子建起來。”
    “一言為定。”顏浩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那副吃毒藥的模樣讓李永富看樂了。
    “小顏總平日不怎麽喝酒吧？”
    “嗯，偶爾喝點也是喝點雷司令之類的甜酒。 白酒我是真喝不來。” 顏浩點點頭。
    “難怪，看你喝酒跟喝藥一樣痛苦。你還年輕，等年紀大一點，自然就懂得欣賞了。” 李永富笑到。說完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陳主任也沒想到，幾十個億的投資就在這破舊的家屬院當間的宵夜大排檔裏定了下來。看著桌上一碟花生米一碟泡椒蘿卜。不由得唏噓“難怪都說江寧的官好當。這哪裏是好當，簡直就跟小說裏學了《睡夢羅漢拳》的主角一樣，糊裏糊塗的就功力大漲了。”
    菜都還沒上呢。就著花生米就把酒喝了，事定了。跟玩兒似的。
    ”小張，你快去催催菜……“小陳主任挺高興。江寧多一位財神是好事。
    秘書小張趕忙拿著錢包去找老板交涉。再不上菜，搞不好要散場了。
    “小顏你這年少有為，有女朋友了沒？我有個朋友，她家有個閨女，我看著長大的。性格好，長得漂亮。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李永富笑咪咪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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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陳主任和潘雲龍的表情精彩極了。都看向顏浩，想看他怎麽回答。
    “真的？那可以啊。李總你到時候讓她來江寧這邊的汽車廠工作，到時候大家打交道的機會不就多了麽。一來二去不就熟悉了？” 顏浩怕什麽。這種事，他永遠不會吃虧。
    小陳主任沒想到顏浩臉皮這麽厚。家裏一窩的情況下居然還敢答應李永富牽紅線。真的是臉都不要了。
    李永富也隻是開玩笑，他早就對顏浩的一些花邊新聞有所耳聞，卻沒想到顏浩居然還真的答應了。還給他提出了建議。反倒讓李永富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好，好，我回去後找 她問問。看看她願不願意來江寧。”
    “嗯，不願意來江寧，去鵬城也是可以的。”顏浩樂嗬嗬的說到。
    “好說好說……”李永富反而被顏浩搞了個尷尬。隻能轉個話題。”小顏，我小陳主任說，江汽所還有比雅迪的股份，技術授權的事，會不會被王總從中作梗？“
    “比雅迪肯定會不樂意的。但是我說的話他反對也沒用。而且他們電動車產能都已經拉滿了，占著茅坑不拉屎也沒意思。我砸下去幾十個億後續還有一百個億，都會以補貼的形式流入到司機的手上，最後會流入到的汽車廠。再說你建工廠，總是需要時間的，這段時間足夠他吃掉絕大部分的份額。他還有什麽好不滿意的？“ 顏浩淡淡道。
    “其實我當初就發現了，咚咚這一套雖然發展慢一點，但是卻能讓資金有序流動，做大網約車行業的同時還能澆灌汽車製造業。可惜臨安那邊為了迅速搶占市場並沒有選擇你們這樣的模式，雖然發展得快，但是韌性不夠。錢都被司機掙走了。對我們極力汽車並沒有多少助力，反倒是比雅迪這一波踩上你們兩家大戰的祥雲，一下子就飛騰起來了。唉。老鄉也靠不住~“李永富說到。
    李永富為什麽會突然跑來江寧找顏浩合作搞電動車，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有人給他透露了風向。雖然網約車大戰這波是趕不上了，但是後麵的國補肯定能趕上。但是現在自己動手研發，收購，攢出來的東西肯定不如已經經過市場驗證過的技術要靠譜。
    補貼想吃，就要靠銷量說話。否則你搞出一輛垃圾，消費者不買賬那你就隻能騙補。這個太丟人。李永富也要顧及影響。
    來江寧用江汽所現成的技術，就能最快的速度把廠子建起來投產，而且量產出來的車型各方麵的技術還是得到市場驗證的，以極力的銷售渠道的銷售能力，第一年就是5萬起步。到時候單單是國補就能賺到飛起。幾年下來等於白撿一個年產量20萬台的整車廠。何樂而不為。
    “馬總隻是沒想到我的韌勁這麽大罷了。互聯網時代，45天時間就能決定一家龍頭企業的興衰。如果被對手早一步推出一套更先進的係統或者商業模式，那麽即便你現在是行業龍頭，也會被壓得死死的，無力回天。”
    顏浩這話不是瞎說的。當初美t就是比行業龍頭早一步推出打通所有院線的訂票軟件，從而翻身成為本地生活的no.1。當時的龍頭就是在45天之後才推出了相同功能的軟件係統，可惜市場已經被搶占完了。 最後隻能走向滅亡。
    但是網約車這東西，拚的是內力。估計馬總一開始的設想是顏浩這麽些年一直順風順水習慣了，突然來個競爭對手貼著他打，顏浩自己就受不了就撤了。
    沒想到顏浩卻是死戰不退，硬是死守那3040的市占率。讓“馬上”合並了“京京”也依舊無法做到壟斷市場。隻能死磕。結果磕著磕著，把背後孫老板的真實意圖給磕出來了。
    孫老板還埋伏著一手大的呢。那就是漂亮國的uber。等到華國市場的消費習慣被培養得差不多，uber就能攜帶巨資殺來。扮演一回黃雀的角色。
    就不知顏浩這隻螳螂的螳螂拳練得如何了。扭頭一鐮刀把黃雀脖子給噶了也說不定。
    “45天？真的假的？” 李永富似乎有些不相信，覺得一個行業的龍頭怎麽也不會這麽短時間內就決定生死。
    “當然是真的。比如，”閃聊“這個app李總有用過吧？” 顏浩問到。
    “當然，這個現在可是智能手機必備的app 。”
    “如果，”閃聊“沒有在企鵝運營呢？” 顏浩問到。
    “……這。” 李永富一愣，隨即開始思索。最後點點頭。“的確，如果閃聊跟企鵝打擂台，企鵝大概率市值要腰斬。”
    “所以馬總當初的想法也並不能說有問題。但是他挑錯了行業。偏偏挑了個 重資產的行業來跟我打擂台。那就比比誰的內功深厚了。
    李總真一點辣也不吃嗎？我們江寧的辣炒黃鱔可是一絕。下酒絕了。“
    “不了不了，上下都遭罪。我還是吃點鹵味好了。”李永富擺擺手，夾了一塊鹵味。端詳了一下塞到了嘴裏。
    下一秒，李永富就變顏變色的，跟顏浩喝了 白酒一樣。眼睛眉毛全都湊到一起開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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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蓮藕都是辣的？“ 李永富哭笑不得。
    “青菜都是辣的。因為廚師的鍋都被醃製入味了。”顏浩笑到。“我說吃肯德基，絕對不是瞎說的。”
    李永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顏浩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
    第二天一早，顏浩又殺回了鄉下。這次可是把顏躍進逮了個正著。
    顏浩仔細打量著自己老爹，發現他居然很明顯的蒼老了些許。
    顏躍進和顏浩父子倆其實是同一種性子，說得好聽叫不問世事，雲淡風輕。說直白些就是懶得操心。
    這樣的人其實衰老得很慢。顏躍進之前50多歲的人，看起來跟四十出頭也沒差。這下卻是肉眼可見的，樣貌跟上了自己的年紀。
    “老爹，你這是……心力交瘁？怎麽老了這麽多？讓老叔爺看了沒，別是有啥大病吧？‘ 顏浩說到。
    “兔崽子，老子和你媽身子好著呢。老子又不欠你的。你想看誰的笑話呢？自己沒個正行，小小年紀就……“顏躍進說到這忽然不說了。話鋒一轉。
    ”我告訴你，過幾天我和你媽就搬回江邊去住。省得看你臭臉。“
    顏躍進這輩子從小被顏榮福苑淑蘭還有上麵四個姐姐照應著，沒吃過啥苦，也沒受過啥氣，但偏偏是個擺爛的性子。成天遊手好閑，別人說啥他也不往心裏去。唯獨在顏浩麵前，總是要些臉麵的。
    顏浩回來後躲著不見，沒想到大早上的顏浩殺個回馬槍，他總不可能又回屋去睡覺。被顏浩玩味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我可啥都沒說。我就是關心一下你。你看你急什麽。“顏浩笑到。
    “我急？我急個錘子。我是看著你礙眼。以後你少在老子眼前晃悠。”顏躍進是真的急了。
    “要不……掛在我名下算了？反正我也掛了一個出去。” 顏浩說到。
    剛說完，就看到顏躍進彎腰，伸手，脫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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