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浩滿院子亂竄，顏躍進跟在後麵追殺。一陣雞飛狗跳。
    等到小顏放水讓老顏在身上拿鞋底抽了兩下之後，父子倆都停了下來。蹲在花園裏的假山旁邊的魚池旁抽煙。
    “我上次放你那的那份文件……“顏躍進忽然開口問到。
    “什麽文件？”顏浩裝傻。
    “……我總要給我閨女你妹妹留點兒家底不是。”
    “家族辦公室的不能給。你還年輕。急什麽。到時候我會有安排的。”顏浩淡淡道。
    “……你，你小子好的沒學，淨學些你奶奶的糟粕呢？” 顏躍進有些氣惱。“你自己一堆閨女，我倒要看你到時候怎麽個安排。”
    “就是因為我還年輕，我才不想後麵因為股權的事鬧矛盾。你當我跟你一樣，四十多歲就想著退休？” 顏浩笑到。”至於我的閨女，你放心，絕對跟你閨女一視同仁。“
    顏浩知道，自己老頭 其實跟自己一樣。有些女兒奴。自己要是把握不好分寸，老頭子肯定帶頭造反。
    顏躍進見兒子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好 再說什麽，畢竟這麽些家產可以說全是自己老娘和兒子 掙下的。他除了掛了個名，什麽力也沒出，但是如果顏浩真的太過分，他豁出去老臉不要了也要給自己小棉襖爭取個大衣櫃。
    “對了，老媽說叫顏箏，是哪個箏啊？風箏的箏還是古箏的箏啊？”
    “廢話，肯定是古箏的箏啊。風箏……那意頭多不好。線要抓在自己手裏才好。” 顏躍進一板一眼的說到。
    “……那不是一個字麽？” 顏浩笑到。
    顏躍進愣了一下。然後掏出手機打字。過一會吼道
    “滾蛋。成天拿你爹我消遣是吧？”
    “沒，我就是問問。” 顏浩笑到。
    中午吃飯，一大家子一個大圓桌都坐不下。
    今天這頓飯，林妙如忙活得夠嗆。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要照顧到。
    吃飯的時候顏浩仔細觀察了一番幾個孩子。
    小竹子已經能拿筷子了。而且吃東西非常快，很專心。小嘴巴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老二則老是盯著桌上的大人，看大人 吃什麽她就飛快的湊過去舀一勺。至於老三，娘吧唧唧的，眼睛盯著桌上的菜，然後眼巴巴的看一眼秦雪旎，等老娘給他夾菜。
    今天秦雪旎可顧不上他，下午2點還有比武大會。她還要趕緊去做準備。急的老三眼睛水汪汪的。小嘴一癟就要哭。 還是曼麗趕忙幫忙給他夾了一筷子。這才收住眼淚。
    “想吃什麽，自己拿勺子舀。不要什麽都等到小姨夾到你碗裏。就算是舀不到，也要自己開口找大人幫忙。不要光拿眼神去盯著看，菜不會自己飛到你碗裏的。你這性子怎麽跟你爺爺一個樣呢？“ 顏浩慢悠悠的跟老三說到。
    顏躍進沒想到吃個飯都要被兒子diss,實在是倒胃口。湯麗清也瞪了顏浩一眼。顏浩趕忙收聲，低頭吃飯。
    吃過飯，苑淑蘭讓顏浩去她那裏一趟。神色頗為嚴肅。顏浩感覺老太太應該是有事情要跟他說。
    果不其然，老太太讓顏浩把房門關上後就直接開門見山。
    “你爸是不是想找你要回一部分股份？”
    “本來當時他就隻是給了我一份文件罷了，股份並沒有做變更，談不上要回不要回的。不過被我拒絕了。“ 顏浩輕聲道。
    “拒絕了？你小子？我還以為你會答應他呢。”老太太沉聲到。
    “樹大才根深，馬太效應在 財富的領域尤為明顯。我們現在才一代人，就分散出去不是什麽好事情。
    我的態度很簡單，財富可以分，但是股權不可以。再怎麽說也是我的親妹妹。一個爹媽生的，沒可能讓她過苦日子的。
    她長大之後要是有能力，我把控製權全都交給她都沒問題。“
    “不行。”老太太打斷道。
    “您先聽我說完。其實我覺得，一大家子人，既要相互幫襯，同時也要相互競爭。但是不能分權。同時權力也不能世襲。要有競爭才行。“顏浩緩緩說到。
    “那你打算怎麽做？”老太太問到。
    “簡單說就是同時存在經營權和監督權這兩種權利。並且這兩種權力不世襲。打個比方。以小竹子他們這代人為例。
    毛陀作為監督者。監督作為經營者的小竹子。毛陀有權對所有的資料和報表以及決策進行監督。如果對毛陀的經營有疑問。可以提出質疑，並且駁回。
    毛陀的福利固定拿任職期間所產生效益的百分比。類似幹股。具體的比例我還沒想好。但是比例肯定不會低。如果小竹子管理不好，效益下滑，毛陀肯定不會任由她胡來。
    等到毛陀退休了要交棒，就要在小竹子的後輩當中選一個人來交棒，不可以交棒給自己的孩子。同時還要組織一場“考察”，關於下一任經營權的考察。
    具體考察的辦法我暫時還沒想法，大概就是按照血脈的遠近來設定不同的係數。比如同樣都是從家裏拿了1個億出來創業。爸爸是現任經營者，那麽係數就是1，掙到了1億就是1億。如果爺爺當過經營者，爸爸沒當過，那麽係數就是0.75，掙到1億隻能算7500萬。如果太爺爺當過，爺爺和爸爸都沒當過，那麽係數就是0.5，隻能算5000萬的業績。以此類推。等到係數為0就說明永遠失去了參與經營權競爭的資格。下一代也不再參與家族資產的分紅。否則人數太多，每年的分紅都一筆數額巨大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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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做的話，假設哈，老九的重孫子裏出了個驚才絕豔之輩，那麽也許一百年後能重新拿回經營權也說不定。
    另外，作為擁有經營權的小竹子，她除了掌控家族企業之外，最大的福利就是能給自己的孩子爭取一個“監督權” ，還有一個比較高的“考察”係數。“ 顏浩仔細給苑淑蘭解釋道。
    “那……如果小竹子幹不好呢？或者小竹子收買毛陀呢？” 老太太問到。
    “那就看芊芊的了。” 顏浩說到。
    “芊芊？”
    “就是祁哥和馨姐的閨女。我給了她1的家族股份。等她18歲之後就會兌現。我打算讓她們祁家世代當我們的審計者。審計者有權駁回毛陀公布的“考察”成績。“
    “蘭馨……好吧。你既然有想法，你就提早做好準備。
    本來我活到60多了，大半輩子都過去了。沒想到臨老家裏托生了你這麽個小家夥。我又得多牽掛幾分。
    人哪，沒有的東西也就算了，一旦真的有了，再失去那是萬般難受的。你千萬得選好路。等我百年之後跟你爺爺合墳，還等著享受後輩們的香火呢。到時候我在底下也好跟他顯擺顯擺。你不知道，當初我一連生了四個閨女，周遭全是閑言碎語。你爺爺也不嫌棄我，愣是這裏那裏的找錢回家養活一大家子。
    到時候一大家子幾百人來給我們老兩口燒紙錢送吃食。我臉上也有光。“ 老太太緩緩說到。
    “奶奶你放心，到時候我定個規矩。每年初一寒食清明生辰死……額，反正就那些日子，就在山上開分紅大會。誰要是不到場簽字，當年的分紅就不發。保管一個個的齊齊整整的。”顏浩笑到。
    “去你的。哪有你這樣折騰孩子們的。” 老太太笑罵道。
    顏浩腹誹，這念想還不是你自己的提出來的。現在又怨上我了？
    陪著老太太聊了許多當年的一些零碎。老太太有點犯困了。顏浩就讓她睡會。自己退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小竹子在小樓的廳裏的沙發上端著大瓷杯子咕嘟咕嘟的喝水。顏浩湊過去一聞。好吧。嫡親血脈無疑。
    “崽崽，這個水，很好喝麽？” 顏浩忍不住問道。
    “嗯，甜甜的。很好喝。祖祖說可以敗火。“小竹子說到。
    “……好吧。你喜歡就好。你怎麽不睡午覺啊？小孩子不睡午覺長不高的哦。“
    “我睡了呀。老祖祖帶我做午課的時候我就睡了的。老祖祖那裏有香香的東西。聞著就想睡覺。我就眯一小會。”小竹子一本正經的說到。
    ”真的假的？你下次去老祖祖那幫爸爸拿點那個香給爸爸好不好？“
    “唔……我拿不到，老祖祖放在很高的桌子上。不過我站在椅子上應該可以拿，但是那個椅子我搬不動。” 小丫頭想了想說到。
    顏浩了然，老叔爺那的家具都是實木的。一把椅子隨便幾十斤沉。讓一個6歲的小姑娘去搬動屬實有些為難。
    “但是爸爸你要是帶我去遊樂場玩的話。我幫你去跟老祖祖要。老祖祖肯定會給我的。“小丫頭自信道。
    “唔，那走。我們現在就去遊樂場”顏浩說到。
    顏浩其實不在意那幾根寧神香，但是閨女的要求，他沒法拒絕。可能老叔爺也是一樣。
    “真的嗎？好耶！我先去跟媽媽說一聲。”
    “不要跟媽媽說了。媽媽帶弟弟午睡呢。我帶你去，我們倆偷偷的去。玩夠了 再回來。”顏浩說到。
    “可是……那樣媽媽奶奶祖祖老祖祖都會著急的。”小竹子有些猶豫。
    “沒事，我會讓人通知她們的。咱們倆快去快回就好。等下弟弟妹妹醒了都要去，我可帶不了這麽多小孩。爸爸最疼你了。所以才帶你去。”
    “……那好吧。我要跟爸爸去遊樂園“小竹子立馬就答應了。
    父女倆眼神一對視，達成了共識，出門時腳步都是墊著的。
    到門房跟潘雲龍交代了一聲，顏浩就打算自己開車帶閨女去市裏的遊樂園。結果想到難得帶閨女出去玩一趟。怎麽可能就在市裏給她打發了。於是還是讓潘雲龍來開車。自己則是掏出電話安排了起來。
    小竹子坐在車上很安靜，並沒有像顏浩認為的那樣會對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反倒是對顏浩本身有很多的問題。
    “爸爸，我看電視裏，爸爸媽媽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就像爺爺奶奶。他們就是天天在一起，你為啥跟媽媽不生活在一起呀？你們是離婚了麽？” 小竹子問到。
    這話猝不及防，讓潘雲龍都愣了一下。
    “……不是，我和媽媽沒有離婚，更確切的說，我和你媽媽都沒有結婚。”顏浩坦然道。
    “啊？你們沒有結婚啊？那你們怎麽可以有的我和弟弟呢？難道我和弟弟是你們從外麵撿來的？”
    “崽崽，結婚是結婚，生孩子是生孩子，兩者並不是因果關係。有些人結了婚也沒有孩子，有些人有了孩子卻沒有結婚。我們家就屬於後者。這個情況會對你造成困擾麽？” 顏浩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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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應該是有一點困擾的吧。但是我覺得沒關係，因為我們家房子很大。不像電視裏，他們的房子都好小的。”小竹子說到。
    “對，不要跟別人去攀比。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顏浩一本正經道。
    潘雲龍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們什麽家庭啊，你們還要去跟人攀比，跟誰攀啊？跟我潘雲龍攀麽？
    “嗯呢。我知道噠。媽媽也說讓我不要跟別人說家裏的事情。”小竹子說到。
    “對的。自己家的情況不要隨便說出去。你現在每天跟老祖祖學東西，感覺好玩麽？” 顏浩問到。
    “好玩。老祖祖會講故事。有些故事有些嚇人，我不敢聽。老祖祖還會變戲法。手上的東西忽然一下就沒了。好厲害的。但是老祖祖脾氣不好。有時候我貪玩沒有幫他碾藥，他會凶我。”小竹子一五一十的說到。
    “……忍忍吧。老爹我也惹不起他。這次帶你出來玩我都是麻著膽子衝動了一把。老實說我都有些後悔了呢。” 顏浩無奈道。
    一聽老爹後悔。小竹子立馬不說老祖祖的不是了。反而換了個話題引導顏浩。
    “爸爸，不要怕。我就跟老祖祖說是我讓你帶我去的。你放心好了。“ 小竹子一副很有擔當的模樣。把顏浩和潘雲龍都逗樂了。
    “哈哈，那好。那這事你就一力承擔了哈。”
    “嗯，交給我吧。不過如果媽媽打我屁股，你幫我攔著喲。“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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