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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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樹答一上午都想著等會兒要和溫喻珩去吃午飯的事情。
    因為害怕工作太多來不及赴約,所以她就有點著急,一著急,就不小心把一整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所以閑暇時間相當多的安樹答開始對著電腦發呆……
    辦公室忙忙碌碌的,唯獨早早把所有工作做完的安樹答閑的發慌。
    “答答啊,你是沒事幹嘛?”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曉曉。
    她手裏抱著一大堆資料,安樹答差不多猜到她的意圖了,應該是想讓她幫忙。
    她淡定的搖了搖頭,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慌:“不,我還有很多事。我在思考這一期的雜誌封麵,組長說要別具一格的,但我想了半天頭發都要掉光了也毫無進展,現在有點腦死亡,所以稍微休息一下。”
    其實她一個小時前就做完了。
    曉曉歎了口氣:“好吧,我去找找別人吧。”
    安樹答甜甜的笑著點了點頭:“嗯。”
    安樹答點開手機自帶的鏡子照了照,好像有點掉粉?
    眼線也沒畫,口紅好像也掉的差不多了……
    嗯……好醜啊……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土倒是不土,她的搭配能力一向挺好的,就是有點舊……
    而且t恤長褲……
    會不會有點沒有女人味?
    她的眉頭皺起來。
    頭發也有點油……
    不行,太不行了!
    這副樣子怎麽見人嘛?
    她一骨碌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往他們組長辦公室跑。
    “咚咚咚”
    “進~”林組長慢悠悠的。
    她推門進去,看到林組長端著一杯老式的茶杯,扶了扶眼鏡,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誒?小安呀?是工作上遇到什麽問題了嗎?”
    “啊……不是。”她有些躊躇,頓了頓,道:“組長,我那個學校裏突然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想要請半天假。”
    林組長看了看手表,他對這個實習生的印象很不錯,能力強、效率高,工作做的還漂亮。
    再加上他今天心情很不錯,於是大手一揮:“給你準一天假,不用打假條了,去吧去吧。”
    “謝謝組長!”她興高采烈的關上了門,摘下工作牌放回桌子上,就飛也似的拿著包往樓下走。
    頂黎世小區離她工作的地方還挺近的,坐地鐵三號線,隻要三站就到了。
    前後也就十來分鍾。
    她急匆匆的回了家。
    然後拿著衣服就進了浴室。
    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櫃子裏的衣服被她翻了個遍,才堪堪找出一件黑色的綢緞麵料的裙子,她抿了抿嘴,換上了。
    纖細的腰肢,暖白色的皮膚,又細又長的腿,漂亮的不像話。
    其實她小時候長得還沒有那麽好看,所以那個時候安疏景老嘲笑她是醜小鴨。
    不過她可能真的是醜小鴨。
    所以慢慢發育起來後,臉和身材都堪稱整容級的變化。
    她的臉慢慢的變得深邃,然後越發精致。
    其實安樹答一直覺得她長得相當具有欺騙性。
    精致甜美的像芭比娃娃一樣,軟萌可欺又讓人舍不得欺負,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她忽然想起,高中的時候,有個比較膽大直接的學弟向她表白,說“你都不知道,學姐你朝我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融化了,學姐,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特別的治愈?”
    但後來桑嘉大嘴巴和宋彧今說這事的時候,恰好被經過的溫喻珩知道了,然後下午溫喻珩就去找那小學弟暢談人生了。
    她對自己外貌所有的印象都來自他人的評價。
    但誰又知道真實的她其實冷漠又無情呢?
    她無奈的笑了笑。
    她拿起粉底液開始化妝,其實她化妝的步驟很簡單,刷層粉,然後塗個口紅,偶爾心情好就畫個眼線。
    她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她和溫喻珩約的是十一點半,她得趕緊趕回雜誌社。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心虛,要是溫喻珩問起她怎麽換了件衣服怎麽辦?
    就說咖啡撒身上了。
    好像有點假……
    算了,臨場發揮吧。
    “篤——”
    嗯?
    安樹答低頭看了一眼。
    她哥?
    “喂?”
    “……”
    “有事不來了啊?可以啊可以的。”
    電話那頭的安疏景拿著書本走出教室,擠入下課的學生潮:“安樹答……”
    “誒?怎麽了?”她畫了筆眉毛。
    安疏景吸了口氣:“怎麽感覺……你見不到我好像很開心?”
    安樹答一愣:“啊?有嗎?”
    “你沒發現你現在的語氣有點……興奮過頭了嗎?”
    ???
    “你感覺出問題了吧?”
    安樹答“啪”一下就掛了電話。
    安疏景聽著“嘟嘟嘟”的忙音:“……”
    她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化好妝的她好像更加精致了,她滿意的衝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
    “叮咚~”
    一條新消息。
    她點開聊天框,是溫喻珩。
    【溫喻珩】:剛蘇函問我要不要去同學聚會,你去嗎?
    安樹答一愣。
    同學聚會……
    那豈不是……會有很多十班的人?
    蘇函、江辭、宋彧今、還有明周淇和……桑嘉……
    她的胸口忽然就彌漫上一股酸澀和無力,手指微微瑟縮了一下。
    她是不太想去的,畢竟……
    她抿了抿唇。
    【安樹答】:中午嗎?
    溫喻珩幾乎是秒回。
    【溫喻珩】:嗯
    她的眼睛暗淡下來。
    斟酌了一下用詞。
    【安樹答】:我就不去了吧,那你們玩得開心
    她歎了口氣,把手機反扣在洗漱台上。
    鼻子酸了酸,有些委屈,看著鏡子裏打扮精致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她好期待和他的午飯啊……
    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窗外的陽光明媚的不像話,燥熱填充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空隙。
    她歎了口氣,坐回床上,打算把衣服換下來。
    “篤——”
    手機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溫喻珩……
    抿了抿嘴:“喂?”
    她愣住了,她的語氣聽起來……怎麽這麽可憐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關鍵還這麽明顯,要死,這也太丟人了?
    果然,對麵頓了幾秒:“……安樹答,哭了?”
    “沒。”鼻涕快下來了,她下意識吸了吸。
    然後她呼吸停止了,這下子直接坐實了。
    這怎麽看怎麽像個怨婦嘛!
    糗死人了!!!
    安樹答欲哭無淚。
    “那個,溫喻珩……”
    “嗯。”
    她輕輕的呼了口氣:“你還記得嗎?”
    “什麽?”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嗯?”
    “我有點感冒,現在還沒好透。”她能感覺到心髒在噗噗直跳。
    信吧?
    會信吧?
    求求你了信吧!
    對麵好像沒什麽反應:“下來吧。”
    “啊?”安樹答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去吃午飯嗎?”他輕輕的笑了笑。
    安樹答疑惑:“可、可是,你、你不去同學聚會嗎?”
    溫喻珩輕笑:“我這種大咖適合壓軸,晚點去也沒什麽。”
    這話聽著……
    “啊!我馬上到!”意識到什麽的安樹答一時有些慌張。
    啊啊啊!瘋了瘋了瘋了!!!
    她現在還在家呢!!!
    她“啪”一下掛了電話,然後光著腳提著鞋子就衝進了電梯……
    ……
    溫喻珩見到安樹答的時候愣了愣。
    女孩子明媚的樣子明顯是經過精心打扮的。
    印象中,她好像……很少穿裙子。
    安樹答氣喘籲籲的看著他,然後擠了抹笑:“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溫喻珩可能也回了趟家,他換了件黑色的緞麵襯衫,低領,領口直接敞到鎖骨處,露出脖頸下方偏白的皮膚。
    配著黑色的九分直筒褲,坐在駕駛座上,單手撐著車窗,天生含情的丹鳳眼狹長而邪魅,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整個人都是一副矜貴又玩世不恭的模樣,像極了斯文敗類。
    他們倆這衣服……
    怎麽有點像……情侶裝……
    安樹答抿了抿嘴:“你……是生氣了嗎?”
    “我、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我下次一定會早點到……”
    他突然湊過來,細長的手撐在她的腿邊,整片陰影撒下來。
    他俊美的臉就這麽突然放大在她的眼前,清冽的鬆木香將她包裹起來,好聞極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搔的她癢癢的,酥麻極了。
    安樹答不自覺的捏緊了黑色的裙擺。
    他……他是要吻她嗎?
    可、可是這進展也太快了……
    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又大又亮,亮晶晶的看著他。
    她不自覺扭動了一下。
    “別動。”他聲音柔極了,略微低沉的嗓音帶著純天然的蠱惑和誘惑。
    性感極了,讓人光聽著就酥麻到了骨子裏。
    心髒,軟成一片。
    刺激著最敏感的神經。
    她不敢再動。
    任由溫喻珩拉過一旁的安全帶,給她係上。
    期待中的一切並沒有發生。
    她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不知怎的,卻又有些隱隱的失落。
    “想吃什麽?”溫喻珩笑著問她。
    這問題把安樹答問住了,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偶爾出去外麵的餐廳吃飯也總是一個人就去了,而服務員總會以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她,剛開始她覺得沒什麽,但時間一長,她也不是很願意出去吃了,在學校要麽食堂要麽外賣,搬出來後基本就是她哥給她做。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倒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她搖了搖頭:“你定吧,我不挑食。”
    “日料?”他耐心很好,語氣溫聲細語的。
    這麽小心翼翼的,都不像以前那個狷狂又不羈的少年了。
    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溫喻珩並沒有變,但有些地方又變了。
    變得生疏又冷漠,客氣又疏離。
    變成了一個……成熟的成年人……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那個少年驕傲的不可一世,燦爛耀眼的如同正午的烈日。
    心思細膩卻永遠一副又狂又拽誰都不敢惹的模樣。
    喜歡調戲她,喜歡開她玩笑,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耍流氓但又時刻注意著恰到好處的分寸從不逾矩。
    現在的他呢?
    溫文爾雅,矜貴冷淡。
    卻也客套又生疏。
    她心裏湧上一陣難過,恍如隔世。
    安樹答抿了抿唇,埋下心口的壓抑不適。
    “溫喻珩……”
    “嗯?”他專心開著車。
    “我們一起去看看老同學吧。”
    “我陪你。”
    四季酒店包廂。
    江辭扯了扯領帶,放下手機笑了笑。
    推了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誒各位,注意著點啊,珩哥說他要過來。”
    蘇函抬頭:“啊?剛剛珩哥發消息說他不來啊?”
    江辭笑了笑,溫潤如玉:“十秒前。”
    蘇函一噎。
    “咋滴啦?蘇寶寶你還想跟我爭寵呢?”江辭笑罵。
    “我哪敢呢江總?”蘇函撇了撇嘴。
    江辭家裏搞房地產的,挺有錢,所以畢業之後就直接去管家裏的產業了。
    圈裏人都叫他“小江總”。
    “誒不是,你們誰有安樹答的聯係方式啊?”宋彧今撐著下巴,扒拉著手機。
    江辭喝了口酒,辛辣刺激。
    蘇函搖了搖頭,歎氣:“誰會有啊?高考結束後答答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手機號碼也換了,一個人都不理一條消息不回,誰都找不到。”
    一旁的桑嘉靜靜的喝了口熱水,不說話。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們說……溫喻珩他有沒有交新的女朋友?”打破沉默的是明周淇。
    宋彧今冷笑一聲:“沒準吧,要不一會你問問他?”
    她的語氣帶刺。
    明周淇不再說話,訕訕的閉了嘴。
    當年明周淇轉學的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唯一和她關係不錯的沈央把她一起喊了來。
    江辭在桌子底下抓了抓她的手腕,示意她別說了。
    宋彧今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甩開了,然後拿起一旁度數比較低的果酒喝了一口。
    嗆死。
    才半隻腳踏入社會的準畢業生還不習慣喝酒。
    “呃呃呃,那啥,咱珩哥到沒?”一個穿著簡單運動服的年輕男子打起了哈哈。
    “在路上了,應該快了。”江辭慢悠悠的晃著高腳杯。
    “誒,蘇寶寶,畢業了打算做啥啊?”江辭一邊笑著,一邊給宋彧今的杯子裏倒了白開水。
    但宋彧今早就一頭栽到了女生堆裏,嘰裏呱啦的聊起了八卦。
    “新聞嘍,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新聞記者好不啦?誒,這我必須顯擺一下啊各位。”他笑嘻嘻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工作證,“看見沒?看見沒!一個星期前轉正的,這可是央媒的記者證!這分量,你瞧瞧。”
    江辭笑罵他:“瞧你那嘚瑟的樣,收斂點行不?知道你牛逼了!”
    “艸”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一身便服的青年,五官清秀,相貌端正。
    江辭一挑眉:“呦嗬?這不朕的源妃?”
    裴源大口喘著氣,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去你的江辭。”裴源氣喘籲籲的拿起桌上的大杯白開水喝了起來。
    “見鬼了見鬼了。”他平複下激烈的大喘氣。
    “喲喲喲,你們學醫的天天見屍體還怕鬼呢?”江辭笑罵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不是,你們猜我剛剛在樓梯上看到誰了?”裴源拉開江辭身邊的一張凳子,就勢坐下來。
    裴源是理科班的,但是憑著和溫喻珩、江辭的關係,文科十班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也算是半個十班人了。
    江辭挑眉:“誰?”
    “咱珩哥!”裴源一拍大腿。
    江辭默默的抽了抽嘴角:“知道啊,阿珩他不前幾天就回國了?咱們前幾天不還一起喝酒來著嗎?你咋還給我鬧失憶呢?”
    裴源擺了擺手:“不是啊,珩哥他帶了個妹子過來。”
    剛剛補完妝進來的明周淇,正巧聽到這番話,愣住了。
    “長什麽樣?”江辭頓了頓。
    “沒看清,但看背影就知道肯定是個大美女!”裴源堅信不疑。
    剛剛穿運動服的男生“嘖”了一聲:“這珩哥都換新歡了……”
    “咳咳”江辭皺了皺眉,半開玩笑的:“那啥,大家一會兒都有點眼力見的,別提安樹答哈~”
    “咚咚咚”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一秒會進來的是誰。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在屏息以待。
    好奇又迫切的想知道,什麽樣的人,可以取代安樹答在溫喻珩心裏的地位。
    又或許,有很多的女孩子想要知道,曾經的夢中情人,此刻他身邊的正確答案。
    “嘖!”進來的是溫喻珩,他笑的漫不經心,倨傲又矜貴。
    但所有人在看到他身後跟著的女孩時,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向他們投來目光,也不說話。
    “你們……好呀……”安樹答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目光,一時有些緊張,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裙擺。
    她能聽到她此刻跳的很快的心跳聲。
    溫喻珩懶洋洋的笑了笑:“怎麽著啊各位男同胞,你們也對我犯花癡?”
    大家笑罵起來,歡聲笑語一片。
    溫喻珩回頭看了眼安樹答:“走吧。”
    安樹答鬆了口氣,笑著點了點頭。
    江辭給溫喻珩發了條消息:和好了?
    溫喻珩懶洋洋回了條:慢慢來。
    江辭了然,也不開他們玩笑。
    眾人見江辭並不提,也就猜的大差不差,沒人沒眼色的去提當年那檔子事。
    大家快四年不見,趣事八卦一籮筐,安樹答本來想簡單吃個飯就走,但無奈溫喻珩被江辭、蘇函、裴源幾個男生拉著不放,唯一的堅持可能就是知道一會兒要開車,所以滴酒未沾。
    她就坐在旁邊,既覺得和周圍格格不入,又覺得這樣的同學情很感人。
    像一個局外人。
    明周淇一個人喝悶酒,喝著喝著就拿著杯子跑到溫喻珩那塊。
    她雙頰微紅,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溫喻珩……”
    溫喻珩皺了皺眉。
    “當年的事,對不起啊。”
    大家都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方向,也看著安樹答。
    發揚著好奇心看戲。
    溫喻珩懶洋洋的:“沒事。”
    安樹答卻有些懵,他們……有什麽事情瞞著她嗎?
    明周淇看了看安樹答,最後還是沒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說:“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宋彧今冷笑了一下,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坐在旁邊的桑嘉拉住了。
    溫喻珩嗤笑一聲:“自行百度。”
    明周淇即使是喝醉了,臉也微不可聞的暗了下來。
    “溫喻珩,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四年前是,我現在還是,為了你我大學四年都沒有談過戀愛,你拿什麽賠?”她借著酒膽哭起來。
    溫喻珩臉色有些黑,好像在壓著慍怒,淡笑了一下,沒什麽溫度:“拿你的一廂情願賠吧。”
    明周淇愣住了。
    “都什麽年代了還道德綁架?”宋彧今一把甩開桑嘉的手,“我特麽忍你半天了明周淇,一過來就上趕著往男人身邊蹭,你他媽那一臉婊樣我以前就看你不爽,做出一副哭哭唧唧的樣子給誰看啊?”
    “宋彧今!我惹你了嗎?為什麽你要這麽針對我?”明周淇吸了吸鼻子。
    大家都屏息不語。
    宋彧今雙手環胸,冷笑了一下:“你沒惹我嗎?一定要我說的夠明白是嗎?”
    明周淇揚了揚下巴:“你說!我清者自清。”
    江辭歎了口氣,站起來拉過宋彧今:“好了別鬧了,大家都看著呢,一會兒又該後悔……”
    宋彧今推開他,“後悔個屁!”
    她看著明周淇:“你他媽喜歡溫喻珩就自己去追不行嗎?他媽的半夜給江辭發曖昧短信幾個意思?”
    “我隻是問他溫喻珩的行蹤!”
    宋彧今嗤笑:“問行蹤要喊辭哥哥?問行蹤要打聽我在不在?問行蹤要說我想你了?問行蹤你淩晨兩三點問?”
    “我……”明周淇臉白了起來。
    “要不是江辭第一時間給我看了並且當著我的麵把你刪了,你今天是不是就該改口喊老公了?”
    “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有幾個好哥哥?你他媽要是缺男人你怎麽不去認個幹爹練練活呢你!”宋彧今氣得臉頰發紅。
    江辭將她摟過來拍著背安慰。
    “你可真行啊,江辭不理你把你刪了你還能打電話啊?”宋彧今越說越氣。
    “宋彧今,你他媽給我閉嘴!”明周淇上來想要打她,但被江辭擋住了:“明周淇,別動她!”
    宋彧今怎麽可能任人挨打,她急脾氣推開江辭,上去就是清脆的一巴掌:“明周淇你他媽要是真的夜裏寂寞就找根棍子!別他媽犯賤盯著別人家的!”
    安樹答看著這雞飛狗跳的一幕幕,原本隱隱上來的困意被徹底攪沒了。
    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事,今天看來,她甚至連個局外人都不算。
    就像她一點都不知道宋彧今和明周淇之間,還有這檔子恩怨。
    她抿了抿嘴,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怎麽了?”溫喻珩撐著下巴慢條斯理的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剛剛自己的視線全被宋彧今他們吸引了過去,而溫喻珩一直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安樹答有些不好意思,淡淡的笑了笑:“就是覺得,我像個局外人。”
    溫喻珩懶洋洋的挑了挑眉:“嗯,我也是。”
    我陪著你,我們一起當局外人。
    這樣,你就不是一個人。
    安樹答後知後覺的臉紅了。
    “臉別亂紅。”他狹長的丹鳳眼天生流轉著情絲,訴說著百轉千回的無語凝噎。
    安樹答掩飾性的喝了口水。
    溫喻珩笑笑。
    “送你回去吧?”
    安樹答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半了,不知不覺竟然待了這麽久……
    她點了點頭:“要跟江辭他們打聲招呼嗎?”
    溫喻珩笑著站起來,幫她拿過包:“他們忙著吵架呢,我們別破壞氣氛。”
    安樹答抿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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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各度秋色
    忽然想起來,我們答答好像一夜未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