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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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玩家正是之前鞏叔那一戶。
    此時卻與之前白言見到的樣子大相徑庭。
    一群人圍著供桌,神情肅穆,直勾勾盯著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褶子多的跟樹皮成精似的老頭。
    自白言天外來那一嗓子之後,眾人像是被扼住後頸皮的沙雕一般,紛紛定住,然後像是低電頻的振動器,“嗡嗡嗡”著抬頭,改為直勾勾地盯著白言。
    白言:“?”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甚至有些認不清誰是誰了。
    這群振動器震得麵目模糊,而大半融入他們身體內的鬼魂也跟著搖起了六親不認的二重奏。
    就像是p圖裏的馬賽克,直接從他們臉上塗過去。
    隻能勉強看到一個頭裏麵,兩雙眼睛看向自己。
    好一會沒有人回應。
    於是白言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能跟你們借個人嗎?”
    振動器又是一定,然後“嗡”的更大聲了。
    白言側耳,聽了會兒,仿佛從片嘈雜的嗡嗡聲中解出了什麽摩斯密碼,了然一笑:“行。”
    振動器們:“???”
    隻見白言快速伸手,直接將那老頭手上的銅錢抽了出來。
    老頭:“?”
    振動器們:“……”
    他們就跟被拔了電源一般,僵在遠處。
    白言拿了銅錢串,豎起一根手指,掛著繞圈。
    發出叮鈴哐當的聲音,這聲音將老頭驚醒,他猛然睜開眼,張開仿佛黑洞的眼睛,對著白言就要衝過來。
    那群玩家像是得到指令,也跟著衝過來。
    白言與他們同時動作,一把將手中銅錢串丟出。
    而後一手撐在桌上,半身騰空躍起,平行於地麵。
    銅錢串劃出一道拋物線,直直砸在老頭的額頭上,發出金石相撞般的清脆之聲。
    老頭差點被砸的一踉蹌,頭與脖子差點就原地表演個標準的直角。
    他晃了晃腦袋,甚至脖子還沒來得及回正,就又被白言一腳踢了出去。
    仰麵倒在了地上,發生聲音之大,讓人懷疑是不是將地麵砸了個坑出來。
    白言施施然落在他剛剛站立的位置,禮貌微笑:“請你幫個忙。”
    老頭:“……”
    他被徹底激怒,大張著嘴吼叫一聲,也不管自己的銅錢了,踩著它張牙舞爪地衝向白言,看的出來對於白言這張臉十分之仇恨。
    白言後退一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剛要再說點什麽來刺激刺激這老頭,卻見老頭身後突然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鋒利而淩冽,凶悍之意撲麵而來。
    白言微微一怔,側身後退一步,像是不經意間,閃過了其中一道白光。
    眼角餘光中看到了那片鋒利的刀刃。
    而老頭卻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被一人用腳踩著頭。
    雙手則被一把唐刀穿透,釘在地麵。
    血水流出,泛著黃,像是帶著膿的創口,令人生厭。
    踩在老頭頭上的,正是之前第一個人死去時,說“死於話多”的吉他男。
    他身後的吉他還在,背著這麽個大箱子也不嫌重。
    此時略彎著腰,卻不是看老頭,而是眯著眼看白言,臉上是零星血濺過的痕跡,配著那雙眼,活像——
    白言就著之前這人給他的好印象,勉強腦中留情。
    ——活像一隻餓了大半個月的黃鼠狼。
    連毛細孔裏都寫滿了掠奪。
    吉他男盯了他好一會。
    白言與他對視,也不知為個什麽勁,兩人誰也不移開目光。
    好一會,吉他男開口:“新人?”他人長得陰柔,聲音也陰柔。
    白言餘光掃了眼被他踩在腳下此時有進氣沒出氣的老頭:“對。”
    吉他男長長地“哦~”了聲:“你膽子挺大啊?”踢了踢腳下頭顱,“不害怕?”
    透露被他的靴子蹭破了皮,裏麵卻不是鮮紅的血,而是青黃的液體。
    白言眼睫顫了顫,像是不忍直視地別開眼:“還行吧。”
    吉他男盯著他,不屑地笑了聲。
    又轉頭看向鞏叔他們。
    自老頭倒下後,鞏叔他們也像是失了魂,站在那一動不動,神情扭曲。
    但好歹看上去有點人樣了。
    吉他男從自己腰間抽出一把刀刃,直直丟向鞏叔,釘進他的胳膊裏:“廢物們,起床了。”
    鞏叔一聲慘叫倒地,眼神卻恢複了清明,他緊緊掐著自己的胳膊,震驚地看著周圍,複雜的五官掩蓋不了他懵逼的內心。
    白言與他對到眼,稀鬆平常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鞏叔:“……?”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拋棄追根究底的打算,準備先將自己的隊友喚醒。
    卻不想背後傳來一聲嗤笑:“我要是你,就不會喚醒他們。”
    鞏叔皺眉:“什麽意思?”腳下卻不停,顯然不會單單因為這人的一句話,就改變想法。
    吉他男不再說話,隻陰沉沉地勾著笑看他,眼中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鞏叔邊警惕著邊上前幾個耳光,溫柔的喚醒了小林他們。
    小林:“???”他一睜開眼,茫然四顧,帶著點對世界本源的疑惑:我是誰我在哪這是在幹嘛?
    “鞏叔?怎麽了這是?”第一句就是問他叔。
    鞏叔搖搖頭,沒說什麽。
    而直到所有人都清醒了,也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鞏叔隱晦地看了吉他男一眼,總覺得這人在驢自己。
    吉他男麵色不變,倒是白言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睫毛壓著眼從眾人身上一瞥而過,最後落在了地上的老頭身上。
    “多謝兩位救了我們。”即使鞏叔心中有百般疑惑,麵子情還是要做的。
    他本想試探一句,卻不想吉他男根本不跟他周旋,沒頭沒尾地開口:“不然還得再死一次,多慘啊。”
    眾人都是一愣,鞏叔才聯想到他說的上一句:我要是你,就不會喚醒他們。
    鞏叔立即陰沉著臉,勉強維持體麵:“你是什麽意思?”
    吉他男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怎麽,你不知道殺了他們就能過關?”說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喉嚨裏發出陰笑,“我還道是你們隊友情深,原來是因為什麽都不知道啊。”
    鞏叔還沒說話,人群中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你他媽什麽意思?規則上可沒說要我們自相殘殺!”
    吉他男笑嘻嘻:“我長的這麽像解惑npc嗎?”又轉眼看他,“你這嘴,有點髒啊,我幫你洗洗吧。”
    “洗”這個字剛發音,他人已來到那說話之人身前,動作迅捷幾乎在眾人全沒反應過來之時,就一刀捅入那人嘴中。
    刀入的極深,隻留刀柄在外。
    吉他男還帶著笑惡意攪動了幾下刀柄,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說話的男子,在瞬息之間,便送了命,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吉他男此番突然發難,眾人都沒有想到。
    這下確是撕掉了兩方人之間薄如蟬翼的麵皮。
    而白言則是安靜地待在一邊,冷眼旁觀。
    鞏叔氣地胸脯上下起伏,卻清楚的知道敵我差距。
    可就算知道,他也不想如此輕易就斷送姓名。於是下意識地看了白言一眼,這兩人看著不是一夥的,說不定可以尋求救援?
    卻正好撞進白言一雙漠然地眸子裏。
    “……”
    鞏叔知道援兵沒了希望,咬著牙,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吉他男一口打斷。
    “沒空跟你們這些廢物說話,我隻問你們,見過秦坤嗎?他在哪?”吉他男將那刀直接送進了屍體嘴中,抬手抹了把臉。
    滿臉血跡看上去活像索命惡鬼。
    眾人驚訝,鞏叔一頓,眼神悄悄溜了個邊。
    “你找秦坤做什麽?”有人問。
    吉他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血跡:“自然是殺……”
    話還沒說完,卻見他突然眼神渙散,動作僵直,下一秒,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身後,白言收回手。
    麵對一群人驚呆的目光,他燦然一笑:“我說我是為了救你們,你們信嗎?”
    眾人:“……”
    就算我們想信,我們腳旁邊那具還沒涼透的屍體也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