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生若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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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宋家不再隻有宋博文和林玉霞兩個人孤零零的在美國了,家裏又多了兩位小天使。林玉霞在取得碩士學位後便沒有再繼續深造了,她成了一位家庭主婦,一心在家照顧兩個孩子。看著林玉霞每天辛苦地帶孩子,宋博文覺得自己必須負擔起這個家庭的重擔,所以他除了在學校研究院工作,同時還在聖斯坦大學兼職教學。雖然此時,宋家一家四口都還是租住在聖斯坦學校的公寓裏,家裏的經濟也略顯拮據,但是宋博文和林玉霞卻感到很滿足。看著宋淑雲和宋明憲一天天長大,他們感激上天賜給她們這兩位可愛的天使,感激當前的生活,兩個人盡享天倫之樂的同時,也一起為著美好的生活共同努力著。待到宋博文獲得博士學位後,宋家的情況才逐漸好轉。那時候宋淑雲已經5歲了,而宋明憲才隻有3歲。
看著這些,宋明憲不覺眼睛就濕潤了,小時候的事情他雖然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那蘊藏在記憶深處的幸福和美好,卻始終提醒著宋明憲,他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這些誰也拿不走,抹不掉。
宋曉君顯然對眼前的這些人都十分地陌生,他正疑惑著,眼前又變換了場景,他又被帶到在一間實驗室裏,眼前仍然是一些電子儀器。宋曉君感覺非常地疲憊,有些睜不開眼睛,他的頭腦裏卻想著一個優雅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在草地上玩耍的情景。
而宋明憲卻更是吃驚,因為他此刻看到了記憶中有印象的姐姐和他自己,他心中想道:這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孩不就是姐姐嗎?那個小男孩不就是我嗎?那個時候父親為了研究,為了工作,經常不回家,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見不到他的身影,隻留下母親、妹妹和我三個人在家,但母親卻從來都沒有責怪過他,隻是對我們說父親在做十分重要的事情。原來他心中一直掛念著我們母子三人。
宋博文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體,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工作。
宋明憲正想著,眼前的場景又變了。
這不是我剛大學畢業時候的照片嗎?宋明憲看著手中的照片,心裏想道。
“這孩子要回國怎麽也沒有跟我說一聲?”宋博文說道。
“還不是你太忙了,孩子不願意打擾你!”林玉霞說,“再說他回國也好,現在國內的發展形勢也不錯,而且他回去是投靠博武的,博武生意做的那麽大,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也跟著孩子回國去了。”
“好吧,回去就讓他回去吧!孩子現在長大了,有他自己的選擇!”宋博文說。
宋明憲坐在沙發上,眼角不自覺地留下了眼淚來。
很快,場景又變了,宋博文回到了實驗室裏。
“宋教授,這兒有您的信!”一個人從外麵走進來,對宋博文說道。
“伊恩,你就把它放在那裏把!”宋博文抬頭看著伊恩?格裏夫,用手指向自己桌麵的那一疊書說,說完宋博文便繼續工作。
於是,伊恩?格裏夫便將信放到宋博文那疊書上,然後出去了。
原來,伊恩?格裏夫真的是父親以前的助理!宋明憲心中不覺“咯噔”了一下。宋曉君也注意到宋博文叫他的助理“伊恩”,心中思忖著:這個伊恩助理不會就是伊恩?格裏夫吧?
等到半夜忙完了之後才想起這封信,於是將信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林玉霞寫的。
她給我寫信幹嘛呢?宋博文心裏想道。
於是他急忙將信拆開,信上寫道:
博文,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這封信,明憲要結婚了,給我打來了電話,時間是中國的國慶節當天。我已經買好了回國的機票,機票是國慶節前兩天的。我去你們研究院找過你兩次,但都沒能見到你,給學校打了電話,電話轉過去也沒有人接,我也給你留言了,不知道你聽到沒有。明天我要先回國了,不能等你一起了,我幫你把機票往後改簽了兩天,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你就趕回來參加明憲的婚禮吧,要不然他真的會恨你一輩子的。
希望你早些看到這封信。
祝好!
宋博文放下信,看了看日曆,時間已經是10月5日了。“哎,來不及了!我怎麽這麽混蛋呢?”宋博文將日曆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後跑到實驗室外麵找到一個商店問老板接電話用。老板很爽快的答應了,但是宋博文撥通後,對方說不認識什麽宋博武,說他找錯人了。
宋博文掛了電話靠在商店的牆上,緩緩地向下滑坐在地上,用一隻手拍打著自己的頭。商店的老板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說:“先生,您怎麽了?需要幫忙嗎?”
宋博文抬頭看了商店老板一眼,說:“不用,謝謝!”說完便站起來走了。
宋博文回到實驗室拾起地上的日曆繼續工作,他的頭腦開著小差,一不小心手指被儀器夾到了,不一會兒指頭就變成紫色了。宋博文並沒有顧及到指頭,仍舊一邊工作著,一邊想著林玉霞和宋明憲。
那幾天,宋博文一直在研究所工作,吃住都在研究所,都沒有回過家。研究室的同事都勸宋博文回家休息一下,他都回答說“沒事”。事實上,宋博文是故意讓自己忙碌起來,那樣她才不會一直想著錯過宋明憲婚禮這件事,讓自己難受。宋博文一直工作到林玉霞已經從中國回來他才回家去。回到家,他關切地向林玉霞詢問宋明憲的婚禮情況,向他道歉和解釋。
宋明憲以前一直都認為宋博文那麽做是故意不回國參加他的婚禮的,他一直認為宋博文在工作和家庭之間做出的選擇是工作,認為宋博文並不在意親人。當看到這些畫麵時,宋明憲卻對宋博文的恨意似乎淡化了許多。
後麵宋明憲和宋曉君看到的畫麵,便都是宋博文在聖斯坦大學教書和在實驗室做研究的一些情景,那段時間宋博文有空也會經常回家,但是他與林玉霞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多,更多的時候林玉霞都是一個在家。
一直到兩年後,美國國家科學技術管理委員會的人員找到宋博文。
那時候,宋博文正在實驗室裏工作著,兩名政府的工作人員過來找他,把他單獨請到了會議室麵談。宋明憲和宋曉君看到麵前那兩個人一高一矮,都穿著製服,胸前掛著工作證件。
“宋主任,我是國家科技委辦公廳的約瑟夫?派克,這位是肖恩?泰勒主任。政府最近計劃啟動一個新的研究項目,有意邀請您和您的團隊加入。”其中高個的人說。
“噢?什麽樣的研究項目?”
“關於生命技術的,您一定會感興趣的!”約瑟夫回答說,“基因、神經係統,還有大腦的研究。”
“是的,到時候我們將聘請你做為項目的負責人,全權負責整個研究項目。”肖恩主任補充說。
“聽起來還蠻有誘惑力的!”宋博文說。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項目代號為‘海菲默’。政府將會全力支持你們,所以你們不必有後顧之憂,隻需全情投入到研究之中即可。”肖恩主任繼續說道。
“如果我拒絕呢?”宋博文想了一下後說。
“您沒有拒絕的理由,況且您沒得選擇!”肖恩主任加重了語氣說。
“即便這樣,我還需要同我的團隊商量一下,我不能代替我們研究院的所有人。”宋博文說,“你們可以逼迫我,但我不能逼迫我的同事們,他們在我這裏有選擇的餘地。”
“沒問題,隻要你答應參加,縱是他們都不參加,我們也會幫你建立起新的團隊的。”肖恩主任說道。
“那就先這樣吧,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工作了!”宋博文說,“我先征求一下我們研究院同事們的意見,過幾天再答複你們。”
“好的,我們等著您的好消息!”肖恩主任說。
“但是,這件事情你們最好能保密,如果泄露出去的話,我們會追究你們的責任的,特別是您——宋博文教授!您明白嗎?”約瑟夫站起身來對宋博文強調說。
“放心吧!我們替政府做過這麽多研究項目,這一點還是能夠遵守的。”宋博文說。
“那樣最好了!”約瑟夫和肖恩說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