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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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重修)
按照如此的架勢,慕甄本該會避無可避地居於下風,但今晚的她喝了不少酒,這會酒勁上來,早過微醺的狀態。
即便背光的角度,慕甄那雙清眸也像是沉醉在有秦宴禮的光影裏,藏匿著細碎的星光,流光溢彩盡數融進柔豔的笑意。
可以說是,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秦宴禮的脾氣一時半會消不去,慕甄也不怕他。
醉酒後的大膽助得她整個人向前傾了些,單薄的肩膀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曖昧在糾纏不清的呼吸裏滋生。
雙頰的緋紅攀進眸中,她雙手撩上他的脖頸。
一點點地搭上,小臂的微涼肌膚和他頸間的溫熱冷熱交融,她的指尖相繼輕點在他的後頸,發梢尾端。
秦宴禮的表情有幾分緩和。
下一秒,慕甄的鼻尖似乎碰及他的。
她笑了,低軟著聲說: “想要什麽都可以嗎”
秦宴禮輕挑眉梢,臉色仍殘留著方才的那點慍氣, “可以,想要什麽”
慕甄沒立刻回。
像是知曉越界的點,她環在他頸間的力卻也半點沒鬆。
她隨意地將指腹搭在他的發間,風過微硬的觸感,她由高及低地輕撫著,不失玩味。
“我是不是可以說我要考慮的時間”
這話一出,秦宴禮笑了。
慕甄在學他說話,語氣倒是學得有模有樣的。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促使,慕甄眼裏的秦宴禮都沒了往常鋒利的棱角,微沉的眉眼多了絲少見的溫柔。
他們四目相對,她還能在他的眼裏找到自己。
慕甄漸漸有點分不清虛幻和現實的差別。
有那麽一刻,她突然很希望記憶裏那個模糊存在的男人會和眼前的秦宴禮對上特征。
這樣,她隔天起來還能有理由解釋她後麵要發的那一係列瘋。
此刻,秦宴禮扣住她下巴的力道漸漸鬆開,盡管依舊偏高的視線角度,他卻出乎她意料地降下高度,和她平視。
隨即,他搭在副駕椅背上的右手替她別過垂墜頰邊的卷發,指腹蔓延至她的頸後,扣住她朝他的方向微微一壓。
慕甄就被扣進他頸前。
秦宴禮的話像極思慮過後的妥協: “這有什麽不可以”
現在的慕甄已經不太清醒。
她勉強維持著那點岌待崩斷的理智,耳邊不輕不重地又響起秦宴禮冷淡的話: “別讓我等太久。”
這次不是命令她做事,而是把決定權交到她手上。
慕甄訝異,秦宴禮同樣好奇她究竟會說什麽。他沒那麽大的氣性,但該表現的,一點都不會少。
慕甄僅從秦宴禮的神情上,還以為他在生氣。
她腦袋飛速運轉,突然就想到剛才唐國威說的唱歌跳舞。
對,她想唱歌跳舞來著,要不是他突然出現,她現在應該已經攔車去了就近的酒吧。
想到這,慕甄看似沒有攻擊性的柔軟眼神,側身靠近到秦宴禮耳邊。
她的呼吸快於她的低語鑽進他耳裏,揪住他的神經就是挑逗: “如果我說我想唱歌跳舞呢”
說完,慕甄輕笑了下。
餘光掃過秦宴禮看來的目光。
一秒的碰撞,她又偏頭看向他的耳骨。
秦宴禮沒推開她,反是放任這種親密舉動,眸色漸深。
很快便滾滾湧過複雜紛亂。
像極指引,慕甄酒勁上來。
她想都沒想就親了上去,淺薄的停留,蜻蜓點水,她微顫的氣息很快便成功流連過他的皮膚。
“你不是不能進酒吧嗎”她的嗓越低,越媚, “那就隻能我一個人去了。”
話點到即止,慕甄穩占上風,想要撤退。
但始料未及是的,她剛要退後,秦宴禮突然扣住她的後背,隨之略過的,是他凜冽劃過的淡漠。
他脫口而出就是: “今天又是要和誰一起”
慕甄默了幾秒,好像從他眼裏找到了點不爽。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自己心裏爽了,表麵上笑著明知故問: “什麽和誰我自己不行嗎”
“你自己一個人也會去那種地方”秦宴禮認識她這麽多年白認識的她要是壓力不到消化不掉,會跑去唱歌跳舞
人的記憶會消失,習慣哪有這麽容易改
所以就算聽到這個回答,他也在和她兜圈: “唱歌跳舞是嗎家裏那麽大客廳,有音響有地方,還不夠你玩”
慕甄喝醉,思緒遲鈍,想法自然不和他在一個頻道。
她看了眼他,勾他脖子的力道蕩下,整個人的精神堅持久了總是不及,綿軟的上身,很快靠進他懷裏。
秦宴禮接住她。
慕甄的雙眼皮乏得耷拉,發散的話意越說越低: “家裏就一個人,那觀衆呢我對著空氣唱歌跳舞”
這話一出,秦宴禮倒是笑了,火氣盡消。
“怎麽一個還不夠”他態度還是惡劣,順帶掐了下她腰,問她, “還嫌觀衆少”
慕甄困了,被他這不早不晚的一掐,又醒了。
她忍著疼,煩躁地瞪了眼他,養久的小貓終於露出銳利的爪。她作勢要下車,但無奈腿軟得根本邁不動步子。
秦宴禮就這麽旁觀著她這一係列的矛盾反應。
慕甄忍了好一會,秦宴禮還是沒移走眼光。
她頭皮發麻,隻覺丟臉,扯著風衣帽子就往頭上戴。她一把推開他,語氣生硬地說: “看什麽看”
秦宴禮倒也給她麵子,收回眼神。縱是好整以暇,他開車的動作卻拿了出來。
“那去哪”他最後問她一次, “酒吧還是回家”
慕甄不說話,車直接往家的方向開。
其實慕甄喝醉酒有個缺點,就是容易聽人話做事,所以現在秦宴禮要帶她回家,她就算不要,憋了半天也還是沒說話。
她今晚酒喝多了,東西吃得少,酒精消化不掉,沒一會難受起來。
關鍵飯店到小區中途堵車,高架上出了左右兩道大車和轎車相撞事故,整片停滯的車都亮著鬱紅的尾燈,稍有刺眼。
車水馬龍融在越發沉鬱的天色中。
沒一會,微涼的滾珠從濃雲邊際瀉下,積聚成線,又在窗戶玻璃上劈裏啪啦地砸出一道道花印。
雨勢在涼風中侵襲整座華麗的不夜城。
炫彩的光景卻還是不斷朝前開的車拋在身後。
秦宴禮轉頭看向副駕,慕甄已經頭側向窗的角度,閉眼半昏半睡。
他順手降下副駕前的擋光板,抽過後座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慕甄其實沒睡著,隻有腦袋昏沉。
她感受到披在身上的衣服,卻遲疑地沒睜眼。因為她足夠清楚,現在的秦宴禮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個難以言喻的存在。
她可以無所顧忌地和他靠近,和他親近,和他做著任何她想肆無忌憚做的動作,還不用和潛意識裏的自我保護進行抗衡。
這點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所以慕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難道真如秦宴禮所說的—— “你不如問我們在一起待了多少年”,他們曾經關係足夠親密
慕甄越想,腦袋中纏亂的思緒越是理不清。
她很快就累了,又可能是酒精助推,她睡得很沉,完全不像以往先前任何一晚的淺睡眠情況。
一趟堵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
後麵,車開進小區的時候,慕甄已經處在深睡的狀態。
雨勢不減,一場秋雨一場寒,車開進地下室,車窗玻璃上都醞出淺薄的霧氣。秦宴禮替慕甄解開安全帶時,慕甄沒醒。
酒醉後的綿軟和聽話讓她窩在他懷裏,安靜不已。
秦宴禮伸手繞過慕甄的肩膀和膝窩,動作連貫地將她打橫抱起,單腳踢上車門後,鎖好車,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興許是因為時間晚了,通往樓上的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慕甄經不起風吹,下意識尋暖地朝著秦宴禮懷裏縮。
直到電梯門開,秦宴禮沒把她送回家,而是抱著她開門回了他家。
一室壁燈昏暗,蜿蜒纏繞在黑白單調的牆紙上,沿徑長廊走過,秦宴禮把慕甄直接抱進臥室。
東西兩邊家的裝修風格有鮮明的差別,東偏冷調,西偏暖調,正好適合秦宴禮和慕甄兩個人。
而將慕甄放進被窩,她哼哼地開始不乖,揪住他襯衫衣領不鬆手,不睜眼嘴上還在念叨著要喝水。
秦宴禮讓她鬆開,她不鬆,擰巴地發出一波條件: “我要…喝水…”
秦宴禮沒辦法,拽開她手後,起身出去給她倒水喝。
慕甄雖然很多出差,但她平時習慣的是,到哪睡,床周都要有香薰的淡玫瑰味。這樣她才能睡好。
秦宴禮這邊顯然沒有她要的。
慕甄口渴得不行,手伸在床櫃上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想要的。
她艱難地睜眼,還沒來得及打量房間,就赤著光盈的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走。
彼時,秦宴禮剛給慕甄拿完礦泉水,正要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就見她踉蹌著步子朝他這邊靠近。
臥室離廚房的方向很近。
所以不出多步,慕甄就走到了廚房門口。
秦宴禮一眼注意到她光著腳,剛要抱她去穿鞋,慕甄突然朝他伸手,趁他不備跳到他身上,輕而易舉就雙腿攀住他的腰,雙手環抱在他頸間。
秦宴禮愣了兩秒,低眼看她,感受著女人在頸間到發梢的撫摸。
他的喉結上下微滾,鋒利的弧線都在黯淡的光線下被迫虛化,他的嗓音微啞: “做什麽”
慕甄喝醉酒最像貓,一隻難定威力的貓,這點秦宴禮早在幾年前就領教過。
她迷離著眼,盯著他的目光融入調情的繾綣,酒精在滾燙血液裏一絲一縷地發酵,她越來越感覺燥熱。
眼前的男人激著她這些天做夢的紛亂。
秦宴禮索性托住她的腰,把她連人帶到外邊的中島臺邊。
他們第一次見麵對話的地方。
時隔這麽久,這是慕甄第二次站在相同位置。
慕甄越是想表現得雲淡風輕,越是不得心意。
秦宴禮背光而立時,落地窗外照進的明晦光色綿延在他身後,這一刻,慕甄和他對視,清濁的目光都被染得清亮。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秦宴禮沒什麽表情,話音也說得淡,但明裏暗裏,總有警告和暗示的意味。
慕甄眼也不眨地望著他,腦海閃過的都是她這幾天夢到與他有關的,卻又在隔天早上醒來就忘卻的畫麵。
那些……牽連著她回憶的畫麵。
畫麵裏的慕甄,孩子那般大,摸不清年齡究竟幾許。
她身邊圍繞著的都是她不認識的長輩,不過這群人中,有一個人,和眼前的秦宴禮五官極為相像。
接連幾次,慕甄都在做著這個夢,看似荒誕,卻又真實感十足。
這似乎也在證實著秦宴禮那句代表著他們已經認識很久的話。
慕甄熬著困倦和頭暈,就是不接秦宴禮的話。
趁他不注意,她又調皮地湊近了些,眼睫就差一點快要掃過他的唇,在邊緣徘徊。
慕甄仰頸看著他,一泓清潭藏匿的清眸漾著水花。
她歪著腦袋,指尖輕點了下他鼻尖,任由自己肆無忌憚地掛在他身上,笑著打趣: “你怎麽還抱著我是不想鬆開我嗎”
秦宴禮挑眉看她,鼻尖洩出一絲笑,是輕鬆不羈的。
他托住她,忽地使勁,她就被他抱得位置更上,能與他保持平視。
慕甄隨即收回點在他鼻尖的手,敲了兩下自己的唇,滾燙血液翻湧著,和錮在她腰間的那個微涼礦泉水形成了冷熱的沖撞。
她微吸了口涼氣,低頭剛想推開,秦宴禮的手就扣在她的下巴, “如果我就是不想鬆開呢”
“那可不行啊。”慕甄拿出“海”的前調,笑得花枝爛漫, “他們會生氣的。”
“他們”秦宴禮哼笑了聲,問她, “哪些人”
慕甄腦子不太清醒,沒有宋儀在身邊,喝醉酒後就容易被人套話。
她眨眨眼,微卷的眼睫如撲扇的蝴蝶,她笑了: “好多呢,要從哪一個開始介紹呢”
秦宴禮早就被她那個微信列表氣得不輕。
他現在壓抑著情緒,給她機會說: “隨便哪個都行。”
這倒是有點為難到她了。
慕甄還沒意識到,她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麽多男人,聊過一次基本都躺列表了,長得好有什麽用,感覺一點都不對,不是她要找的那個。
慕甄怎麽可能記得住
但有些事來得總是好巧不巧。
她剛想囫圇帶過,放在中島臺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秦宴禮幫慕甄接過,是宋儀詢問她是否到家的消息。
慕甄沒來得及回,先是將微信從工作號切換到聊天賬號,隨即開了鈴聲,叮叮咚咚的提示音悅耳響起。
慕甄不想後果地隨便點了個,還反轉過手機遞到秦宴禮麵前,照著列表理直氣壯地介紹起來: “你看這個,身材好。”
下一個: “這個,長得好。”
再下一個: “這個,業界精英,有成功的氣質。”
再再下一個: “這個,談吐得體,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
慕甄哪能記得這些男人的特征
她能這麽臉不紅氣不壯地說,還不是因為胡編亂造的本領高
直到第九百九十八個,輪到秦宴禮那個黑白頭像,三天可見的朋友圈,慕甄不爽地嘖了聲,搖頭就是否定: “這個——”
她拖腔帶調了會,像是絞盡腦汁在想形容詞,絲毫沒注意到秦宴禮微變的表情。
秦宴禮本來神色沉戾,現在到他自己,他的態度倒是緩和了些。
仿佛真在等慕甄那一句總結。
大家都差不多,他能差到哪去
不過慕甄不這麽想,她早就對這個賬號沒印象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加的人怎麽還沒刪
慕甄順手點進秦宴禮的那個對話框,看了眼時間。
“哦,都兩年半啊。”她喃喃自語。
秦宴禮眉心一跳,覺得這種說辭後,九成不會有好話。
果然,有如他所料。
慕甄嗤了聲,不帶腦子地說: “這個,最不行了。”
秦宴禮皺眉。
慕甄依舊沒察覺,話說得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看他每句不超過十個字的回答,連天都不會聊天,那他還會幹什麽這種,現實生活肯定更加不行。”
最後,慕甄總結: “這些人啊,都是被刪的料。”
秦宴禮愣是被她氣笑了。
他沒再給她發酒瘋反應的時間,搶過她的手機,應她要刪的話一個個開始刪。
慕甄沒想到秦宴禮會真刪。
她瞬間急了,要搶手機, “你幹什麽啊,這是我的賬號。”
“不是說都要刪”秦宴禮話說得快,動作也沒停。
慕甄可不聽這道理,勒著他的脖子掙紮起來, “我還沒湊滿一千個呢!”
這話一出,空氣莫名死寂了幾秒。
像是有什麽不可言說的氣氛在低迷醞釀。
秦宴禮停下手上的動作,落目盯著她, “你還想湊滿一千個”
慕甄沒吱聲。
心裏嘟嘟囔囔:我湊滿一千個怎麽了礙你事了
秦宴禮知道她不甘心, “我人都在你麵前,你還要湊一千個”
慕甄覺得他好自信。但不管怎樣,她就算喝醉了,氣勢絕不能輸。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腦子突然當機了。
她默了好一會,才疑惑地說了句: “所以,你是誰”
秦宴禮: “……”
慕甄懂了: “唐阿姨請你來給我燒飯的”
先前在國內,唐曼晴的確是請人來照顧她的一日三餐。
秦宴禮沒話說,幹脆繼續沉默。
不過蓄勢在他周身的情緒已然壓抑到快要觸底反彈。
慕甄似乎感受到了那麽點不對勁。
但她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不在狀態地又補了句: “你一個燒飯的,還有資格管我好友”
一句話又把她那點底氣拔上來。
秦宴禮沒和她多廢話,就是拿捏準了她搶不到手機,才帶刺地說: “剛剛是誰說要刪掉的不是你既然說了,怎麽就不能刪”
慕甄愣了幾秒,被他洗腦。
她盯著那個一行行變空的列表,越發頭疼起來。
刪完第九百九十七個,秦宴禮的手停在自己的頭像上三秒,下移到最後一個,沈靳延的頭像上。
界麵顯示,沈靳延今天上午還給她發過消息,問她程蔚在哪。隻不過慕甄一天沒開手機,完全不知道這點。
這會看到,慕甄的理智思緒有了短暫的搭接。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回個消息。
但手機在秦宴禮手裏,她搶不過來。
“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慕甄仔細一回想,突然就委屈了, “這些男人都是日積月累找到的,居然都被你弄沒了。”
抱怨來得突如其來,秦宴禮終是察覺到慕甄情緒不對的地方。他單手開瓶,把礦泉水遞到她麵前, “喝口水再說。”
慕甄聽話喝水。
喝完,秦宴禮把礦泉水瓶隨手放在臺邊,雙手托穩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沒了就沒了,這有什麽好委屈的”
話不是這麽講啊。
慕甄本來還不想說,但現在一聽他講“委屈”這個詞,肉眼可見地更委屈了。
她吸了口氣,沒能壓下酒精促使泛濫的情緒,低落著聲說: “好不容易有點感覺,現在又沒了,我就想找個人,這點都不行嗎萬一這裏麵有人真是呢,你給我全刪掉,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你拿什麽賠啊”
慕甄越說,情緒越不對勁。
說到最後,她嗓間哽咽了聲,呼吸驀然的急促,連帶著空氣都加速了流動,焦灼氣不早不晚地縈繞起來。
秦宴禮怔了兩秒,神色變得難以言喻。
“要找什麽人”他明知故問, “找男人就有用了”
慕甄忍住沒哭,但嗓音不受控製地開始發啞: “我要找的就是個男人,難道不該找男人嗎”
這話說得有點像繞口令。
秦宴禮多年不見她發酒瘋,倒是覺得更可愛了。
潛藏在成熟中的可愛,更是撩人。
他笑了下,眉目閑散起來, “說吧,要找個什麽樣的男人。”
慕甄有點困了,但還是老實說: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想找”秦宴禮套她話, “這個世界上這麽多年,你是想找他找一輩子”
“可能是。”慕甄一點點閉上眼。
“他有這麽重要”秦宴禮見她要睡,抱著她起身朝著房間的方向走。
慕甄靠在他的肩上,有他摟著,她就不用擔心摔下去。
安靜幾秒,她的話音越來越輕,直到低不可聞: “我好像……”
“什麽”
“沒他不行。”
久違的親昵,在這一晚的細碎雨聲中融入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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