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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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慕甄睡著後,秦宴禮的手機響了。
又是跨洋,是程軒打來的電話。
秦宴禮走到客廳,才劃通接聽鍵。
起先,他沒說話,是程軒那邊先起的頭: “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秦宴禮不想多話,壓低聲線: “有事說事。”
程軒覺得他這反應新奇,多少也能猜到對麵是什麽情況,但他不安分,非挑事地“喲”一聲,笑起來: “旁邊有小姑娘”
那還真有。
秦宴禮偏頭看了眼房間的方向,順手調低了通話音量,要和他直奔主題: “什麽事”
程軒難得聽他這麽小心翼翼,也知道旁邊肯定是慕甄,言簡意賅說他想聽的話: “不是要趙教授的行程表,我給你打聽到了。”
秦宴禮說: “你發我郵箱。”
然而,程軒是想把行程表發他郵箱,可趙子淵是誰程軒入門心理的老師。
趙子淵現在就坐在他對麵,手托著茶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將他那點心思洞察得透徹,程軒哪敢發
趙子淵國外一直是有病人的,他這次過來也是順帶著看一下程軒,誰知就撞上了他逢人打聽他行程的事。
慕甄是趙子淵這麽多年接手的病人裏麵情況算特殊的。
趙子淵在自己的專業上有超乎執著的毅力。
涉及失憶點拚接的案例他從前接過一個,當時並沒有好的結果,所以他後來盡量避免這種病人。
趙子淵當時答應幫她,是看在顧家的麵子上。
但當時的她不聽話,不好好接受治療。
慕甄一直強調自己隻是忘了很重要的人,趙子淵可以選擇相信。
但她始終有的被害妄想症呢
當時的嫌疑犯已經被法律宣判,進去坐了牢,她還總是以自我想法以偏概全,做著與治療效果背道而馳的無用功。
所以,一定程度上,慕甄的精神問題要蓋過心理問題。
這點,趙子淵建議唐曼晴把慕甄送回國。
這才有了後麵慕甄記憶混亂的一步成因,她撇開了國外,唯獨記住了國內,也就一直以為自己是待在國內的。
唐曼晴那段時間自己也過得不順,她不敢讓同樣受傷,醒的還比慕甄晚很久的秦宴禮擔心,隻和他說了淺顯的一層情況。
她甚至沒讓他知道慕甄失憶的事。
也就意味著,當時慕甄的實況,隻有趙子淵和唐曼晴兩個人知道。
以前的慕甄性格溫和,但自從意外後醒來,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做事風格同樣一百八十度驟轉。
不說奇怪,是不可能的。
但唐曼晴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把慕甄送回國。
她沒想到,從接受治療開始,慕甄的執拗都讓她和趙子淵的交流不算融洽,也不算僵硬。
趙子淵盡職盡責,本想負責到底。
但最後一次,還是慕甄的決絕徹底給治療畫上了句號。
她說過一句話: “如果我記不起來,我不再接受治療。”
趙子淵勸過她: “如果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會勸你好好接受治療,混亂的記憶,現在受到精神主導性的影響,誰都沒法保證記憶什麽時候可以歸位。”
慕甄問過他: “趙醫生,我知道你先前也帶過和我一樣情況的病人,我和她誰更嚴重些”
趙子淵實話實說: “你。”
“那她後來怎麽樣了”慕甄那天足夠冷靜。
趙子淵沒立即回話,神色卻變了。
慕甄早就從別人嘴裏打聽到了。
那就她來說: “精神和心理的雙重壓製,在我這邊是一比一,但如果是您上一個病人,她的精神狀態要比心理狀態更糟糕,她也會和我一樣,不能從那種模糊的恐懼中脫離出來。”
說到這,慕甄笑了下,擺出輕鬆的狀態: “她最後徹底瘋了,進了精神病院,到現在都沒出來一步,是嗎”
慕甄表麵看著比誰都冷靜,但越是這種冷靜,越是能顯示出她的不正常。她這會需要的不是沉澱,而是情緒發洩。
她的精神同時負荷著多重重壓,連慕甄自己都感覺不適了。
就因為趙子淵上次和慕甄說過要找寄存的事,慕甄明確說: “如果我不能把那些回憶找回來,我的精神就一天得不到放鬆。我現在表現得我很好,可誰知道裏麵究竟有沒有千瘡百孔呢壓死駱駝的永遠不可能是最後一根稻草,不是嗎”
趙子淵沒話說。
慕甄又說: “我說我忘記了,但我還能記得他的輪廓,我就一定要把他找回來,連帶著那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麽。萬一這就是我的寄存呢”
當時的趙子淵並不清楚慕甄忘記的人是秦宴禮。
趙子淵不知道慕甄之前發生過什麽,隻能從唐曼晴支吾的態度裏判斷出來,大概率不是好事。
關鍵的一環卡在唐曼晴那邊。
她不說任何有關秦宴禮對於慕甄而言的信息,隻一個勁地讓他幫慕甄治療,這怎麽可行
站在趙子淵的立場上,他看得出來,唐曼晴沒有把慕甄再接回國外的想法,所以後來的大學,慕甄是在國內讀的。
趙子淵和慕甄的關係惡化並不是治療中斷。
而是慕甄誤解他的意思,開始看似沒有底線的找男人聊天,這點無意被趙子淵知道,徹底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他從來就沒給過這種緩解提示。
趙子淵是個老古板,怎麽可能接受慕甄這種方式他覺得這是對他治療本身的侮辱。
所以從那之後,他果斷放手,也沒再有後續。
而現在找他,來要行程的,又是唐曼晴,又是程軒,幾個意思
趙子淵是一直到慕甄大學畢業那年,才意外從唐曼晴嘴裏知道,她兒子秦宴禮就是當初出現在現場的人。
再加上秦宴禮不是喜歡把心事往外說的人。
等到趙子淵再知道除了朋友兒子顧行帆和秦宴禮認識,自己的學生程軒和秦宴禮也認識,又一年過去了。
人物關係就像一個圈,兜兜繞繞,最後還是得回到起點。
這個消息知道得太晚了,趙子淵後知後覺慕甄真的沒有說錯,的確有個男人該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慕甄那三年國內高中記憶是混亂的。
她那時本就在國外,秦宴禮該出現在那段記憶裏。
但趙子淵始終看不慣慕甄的廣撒網行為。
就算知情,治療過了,這也不再歸他來管。
這麽多年過去,慕甄現在又突然要見他。有什麽好見的
趙子淵不喜歡別人打聽他。
所以趁著這次見麵,他幹脆讓程軒給秦宴禮打個電話,明確告訴他,不會考慮國內見麵的事。
但話到嘴邊,程軒還是沒說。
針對秦宴禮那句“你發我郵箱”,程軒不過“嗯”了聲,潦草幾句後,很快敷衍地掛斷電話。
趙子淵臉色大變,給了他一眼, “怎麽不說拒絕”
“老師,您真該知道慕甄和宴禮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再做要不要見麵的決定。”程軒為難地換位思考說, “慕甄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她不是”趙子淵哼了聲, “那誰是”
程軒是站在秦宴禮那邊的。
他說: “如果您仔細看看,應該會發現,慕甄會聊天的那些男人都有鮮明的身高,身材和氣質特征,她隻會挑她喜歡的類型,也就是一個類型。”
趙子淵手上蓋茶杯的動作一頓,話問得有點僵硬: “什麽意思”
程軒笑了笑,無奈道: “必定和宴禮有九成的相似。”
這話的意思太過直白,趙子淵不懂也得懂。
所以說,慕甄真正要找的是秦宴禮。
而那些男人,不過是隨時可換的,秦宴禮的替身。
另一邊,秦宴禮這邊掛斷電話後,手上還拿著慕甄的手機。
整個賬號列表裏隻剩他和沈靳延兩個好友。
就在秦宴禮準備把沈靳延刪掉時,看到了剛剛打電話時,沈靳延再次發來的消息: [調出新酒,來試試嗎]
秦宴禮盯著那條邀約消息,想都沒想就回: []
這個問號發出整整好幾分鐘,對麵都沒有答複。
興許是男人之間敏銳的反應力,沈靳延察覺到了這不是慕甄聊天的說話方式。抱著疑問,他發: [你是]
秦宴禮言簡意賅: [和你有關]
沈靳延回話回得沖: [你不是她,哪來的資格回我的消息]
秦宴禮: [現在這個時間點,就是她給我的資格。]
這個消息發完,秦宴禮直接把沈靳延刪除好友。
而再當沈靳延下一條消息來時,對話框邊出現了紅色的感嘆圈。
秦宴禮做事果斷又幹脆。
正合那句意思——深夜的時間,她的手機在他手上。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而最後留有他好友的那個聊天框,秦宴禮親手輸入全名備注。
原先九百九十九個好友選一,現在純粹是一對一。
隔天早上,慕甄醒來,秦宴禮已經因為早會提前離開。
她抵著頭疼,撐著床坐起身,環視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右眼皮適時重重地發跳了下。
這是秦宴禮的家。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
慕甄一轉眼看到床櫃上滿電的手機下麵壓著的字條,力透紙背的一行字。
吃完早飯再走。——秦宴禮
慕甄掀開被子,拖著床邊的拖鞋朝著臥室門的方向走。
一打開門,鮮明的味道沖撞迫不及待地竄進鼻中。
這個味道猛地刺激神經,慕甄恍神幾秒,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促使她靠近去看桌上碗裏盛著什麽。
是專門用來醒酒的。
慕甄意識到自己昨晚喝酒不少,按照以往經驗來說,可能會鬧得不太愉快。霸占他一晚床,他還準備這些,她突然感覺很內疚。
但當慕甄下一秒打開手機,看到那個加滿男人的微信號隻剩下某個黑色頭像,右邊備注秦宴禮的名字。
操,他怎麽會是他!
慕甄當場心態崩了。
上班高峰過後的檢察院。
上周,唐均奕的桌上出現了一封匿名寄來的舉報信,針對的就是他們現在手上走的蝴蝶案件。
整個信不到三句話,卻點明了下一次交易點,不再是航運,而是海運。
下一場預定的碼頭,是以城市名字命名的最大進出貨口,江凜碼頭。
另外,蝴蝶的走私販賣是在明起集團名下進行的,周軍成就是經手人,還拿到了過境借款利息的0.5。
除他之外,信上還提及一個不在檢察官調查狩獵範圍內的人,郭征。
這就代表著寫舉報信的人是清楚整個案件發展的。
但也不排除,這是在混淆視聽。
一封所謂舉報名頭的信,沒有署名,沒有章印,不像他們傳統走流程的那些文件,誰都沒法確定信裏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依據分析,可查範圍已定,算是給他們減輕了部分重負。
現在一分為二看問題,唐均奕在緊急召開的會議上說: “還是不變,分出兩批人,一批繼續盯著機場,另外一批改換到江凜碼頭。信上給出的日期就在這個月中,我們得提高警惕,時間點之前一定是先以這兩個點為觀測點。另外,宴禮,你那邊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秦宴禮拿出手上已經調查好的資料,傳遞到小組成員麵前,先作簡單的分析: “周軍成的個人資料都在表格上,三十歲之前,在建築廠工作,三十歲之後才跳槽轉進明起集團。經初查,周軍成個人名義和家庭名義兩方麵的財産資金都沒問題。”
“而舉報信裏提到的郭征,現在在一家醫療器材公司做著銷售的工作。如果是以明起集團的經年項目,周軍成和郭征兩個人毫無交集。”
“但換一種生活思路去找線索,周軍成和郭征在去年夏天同時報名了同一家旅行社的旅遊團。周軍成走菲律賓,郭征走馬來西亞。這不排除他們是通過旅行社這一塊認識。”
秦宴禮把資料翻頁的同時,提到一點: “現在彩蝶的品種還在等結果,來源地一旦查出,可能對於我們整個案件走向都有幫助。”
唐均奕同意他的說法,接著說: “我們現在唯一能判斷周軍成和郭征之間存在利益關係的隻有那封舉報信,所以在經濟這塊的調查,如果真如舉報信上所說,周軍成拿了過境借款利息的0.5,那我們就從這0.5入手,盡量做到細化,去查這所謂的過境借款利息在哪。”
……
盡管這次沒有直接涉及紀從耀,但因為明起集團早在上一場行賄案中涉及風波,所以紀從耀早就是上一批的重點關注對象。
唐均奕和他見過麵,言辭間句句的交談都讓他覺得這件事似乎沒那麽簡單。
周軍成跟在紀從耀身後這麽多年,不說類比至親,但也成了不可失的左膀右臂。
現在出了這個事,站在紀從耀的立場,他是很有可能去保周軍成。
而他自己有沒有涉嫌其中,這就很難說了。
流言的時期,紀從耀和明起集團的風評都不好。
唐均奕沒資格管,是因為手上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插不了手。
但現在,蝴蝶案件的暴露似乎成了他們能見縫插針開展調查的重要關口。
秦宴禮帶組員調查周軍成和郭征時,唐均奕開始調查紀從耀。如果真有關係和線索,那他們的兩條支線最後必定會擰到一起去。
會議結束後,秦宴禮拿著文件從會議室走出,同事舒媛跟在後麵。
正好時值中午,是飯點。
上次慕甄出現,舒媛有些話沒來得及說,現在壓了這麽多天,她想和他一起吃飯,順便說。
她剛剛開會就有點心不在焉的,一直盯著秦宴禮看。
可惜的是,他太專注工作,或許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那個……”秦宴禮走得太快,舒媛剛想加快腳步追上,唐均奕就喊了聲她的名字, “舒檢察官。”
舒媛回頭。
唐均奕不可能看不出舒媛對秦宴禮的那點意思,所以他無奈地嘆了聲氣,說: “有空嗎我們聊聊。”
……
秦宴禮不會分心思去關注唐均奕把舒媛留在辦公室會說什麽,但舒媛出來,整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他來不及管她,顧行帆的消息已經發過來了。
[你周末有空嗎]
秦宴禮: [做什麽]
顧行帆: [請你看場電影。]
秦宴禮拒絕幹脆: [沒空。]
顧行帆: [如果慕甄也去呢]
發完這個,顧行帆像是真在為了秦宴禮換位思考,還“好心”地附帶一句: [不過你要是忙,去不的話,也沒事,我反正還有很多兄弟。]
秦宴禮笑了: [很多兄弟]
顧行帆: [放心,我會挑個和你像的。]
秦宴禮: [你試試。]
顧行帆: []
秦宴禮: [我看你是不想要女朋友了。]
顧行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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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博寫的段子。
同樣被老婆睡過但不被老婆放在心上的兩個男人——
【沒追到前】
秦宴禮:我告訴過你,誰是你男人。
顧行帆:追你,我要過臉
【追到後】
秦宴禮:過來,我在這。
顧行帆:你敢掛電話你試試。
對比, ko!
論秦宴禮什麽時候低下他那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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