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旭日東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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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命將自己要親自走一趟南疆的事和典韋交代一聲後,又叫來一眾玄衣指揮使,千叮嚀萬囑咐,秦弈身邊一刻不能無人保護,這才出了宮。
出宮後,魏無命沒有直接前往南疆,而是來到了嬴族暫居之地,他相信嬴族肯定已經知道了秦弈的身世,但嬴族之人抱著何等目的,他卻不知。
大堂內,魏無命看著嬴乾那和秦弈十分有著八九分相似的相貌,開門見山道:“嬴族長,明人不說暗話!”
“嬴族為何來鹹陽,又抱著何等目的來鹹陽,還望嬴族長能夠據實告知!”
嬴乾聽著魏無命的質問,默聲不語,突然,他看向一旁的黑麵男子,吩咐道:“退下吧!”
“諾!”
待黑麵男子退下,堂中就隻剩下嬴乾和魏無命兩人。
“魏總管想必也都知道了!”
“宮裏那位,確是我嬴族的血脈!”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真聽嬴乾親口說出,魏無命還是忍不住心中震驚。
嬴乾緩緩的講出了一樁二十五年前的往事,非常狗血,兩大敵對勢力的繼承人從一開始的相識到相戀,最後私定終身,誕下一子。
“當初老夫想著將那傻小子囚在族中,日子久了,那位聖女見不到人,此事也就這麽過去了,但誰知兩人竟是已經誕下了一個孩子!”
“若是當初知道有這個孩子的話,老夫又怎會讓其流落在外?”
“那逆子也是個混賬,至死都不曾與老夫說他還有一個孩子!”
提起自己那個逆子,嬴乾就氣得吹胡子瞪眼,嬴族還不至於會對一個孩子痛下殺手,更別說那個孩子還流著同族的血!
“嬴族長,你還沒告訴老夫,此行入秦為何?”
魏無命的意思,嬴乾哪能不明白,當即開口道:“魏總管是擔心嬴族在謀劃大秦王位吧?”
“不管魏總管如何想,我嬴族此來隻為助那孩子一把,族中老祖也曾下過嚴令,凡敢覬覦王位者,逐出嬴族!”
說到這裏,嬴乾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魏總管,容老夫問句不該問的,那孩子如今可是出了什麽事?”
“嬴族自認還有些底蘊,有用到我嬴族的地方魏總管盡管開口!”
在這一刻,沒有什麽嬴族族長,隻有一位心懷愧疚,擔心孫兒安危的花甲老人。
魏無命思索一番,決定將秦弈如今的情況告訴嬴乾,況且就算他不說,想必嬴族也能猜到一些大概,最重要的是,要想救秦弈,嬴族乃是必不可少的關鍵一環!
“嬴族應該也能猜到一些,沒錯,王上如今身染奇疾,身體每況日下,但好在今日我等找到了一篇古法,可醫治王上的奇疾!”
“不滿嬴族長,此法還需嬴族相助!”
剛聽魏無命說到秦弈身染奇疾,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之時,嬴乾的心可都揪起來了,當聽到已經找到了醫治之法後,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人呢!越是在年紀大的時候,越是看重這骨肉親情!
嬴乾一把拉起魏無命就往門外走去,不停催促道:“魏總管,那咱們也別在這兒耽擱了。”
“這病可拖不得,需要嬴族做什麽,盡管開口。”
“這大病過後身體肯定虛弱,老夫記得嬴族藥園,移栽了幾株千年靈藥,乃是療養聖品,回頭老夫就讓人全拔了,送來鹹陽。”
“還有……”
魏無命連忙將其拉住,看著嬴乾那疑惑的表情,魏無命便將現在還差一位主藥的情況給他簡要的述說了一番。
嬴乾凝神想了想,沉聲道:“魏總管,你便留在鹹陽,這南疆毒龍就交由我嬴族來辦。”
嬴乾之所以決定親自帶著嬴族走一趟南疆,一是因為他這個做爺爺的想為這個二十多年來卻素未謀麵的孫兒做點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魏無命心中估計也不放心他們嬴族在這個時候留在鹹陽,尤其還是在他離開鹹陽之時。
魏無命剛想說些什麽,院外,一直跟在嬴乾身邊的黑麵男子,突然稟報道:“族長,外麵有一名玄衣衛,說是有要事與魏總管稟報。”
魏無命一聽,頓時丟下嬴乾,奪門而出,如果不是什麽大事,玄衣衛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等到了府外,魏無命一把拉住那名玄衣衛,急切道:“可是宮中出事了?”
那名玄衣衛立馬稟報道:“不是宮中出事,是有一位老道人在城外求見,說是帶來了我大秦最需要之物。”
“城外鐵鷹不敢擅作主張,特地讓屬下前來稟報衛主。”
魏無命聽聞頓時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宮中出事就好,但隨即魏無命又泛起一絲疑惑,大秦最需要之物?
“隨老夫前去見見那老道士,要是一個江湖騙子的話,老夫必讓他嚐嚐萬毒噬心之痛!”
“諾!”
於此同時,鹹陽城外,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正打量著城上的一眾鐵鷹,眼中不時閃過一絲讚賞,“如此鐵血精銳,諸國罕有啊!”
而在老道身後,數位年輕道童懷中皆抱有一個實木製成的木壇。
不多時,魏無命身後跟著數名鐵鷹銳士趕來,看著眼前的老道士,魏無命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張掌教?”
太和掌教,神州道門領袖,張三豐!
“魏居士,比起昔日心魔纏身,如今可謂是脫胎換骨啊!”
麵對著眼前這位老道人,便是如今位高權重的魏無命也不敢怠慢,無關身份的高低。
“張掌教,此行為何?”
張三豐撫了撫長須,讓開身子,看向幾位道童,示意一人將其打開,“魏居士,先看看此物吧!”
魏無命連忙湊上前去,透過壇口往裏打量著,突然,魏無命驚呼一聲,下意識從道童手中奪過木壇,看著其中那雪白流動的物體,喜道:“毒龍髓,這是毒龍髓!”
張三豐這時也在一旁解釋道:“老道前些日子本欲帶太和道眾前來鹹陽拜見秦王,不料一位故友突然來信,讓老夫前去南疆走一遭,再行入秦。”
“老道對望氣之術倒也略知一二,看那毒潭之中紫氣環繞,隱隱從那毒龍骨中四溢而出,便取了幾壇精髓。”
“魏居士這般,想來老道送來此物是對了!”
魏無命興奮地連張三豐說些什麽都沒聽清,隻管連連點頭,他現在可是巴不得趕緊回宮,隻等青蓮教的那株青蓮送來,就可以著手準備醫治了。
“隻待那株青蓮一到,王上就有救了!”
“王上可一定要撐住啊!”
……
傍晚。
青蓮教的千年青蓮終於是送到了。
而鹹陽城外的五十萬鐵騎也紛紛棄馬入駐鹹陽,五十萬秦銳士將鹹陽宮圍的水泄不通,其內更有一萬鐵鷹以及十數位大宗師戒備,甚至還有一位嬴族的老祖,半步踏出大宗師領域的強者親自鎮守在秦王寢殿門口。
“皇甫先生,可以開始了。”
“好!”
寢殿內,被脫得精光的秦弈正靜靜地盤坐在浴桶之內,魏無命連忙拿起一旁的幾個小木壇,將其中的毒龍精髓倒入。
南疆毒龍生於至毒至邪之地,天生聚毒之體,皆因其骨內精髓,聚萬邪於己身卻一邪不染!
以這毒龍精髓吸引萬邪之能,將秦弈體內的天詛引出,再以換血之術將被天詛汙染的血液置換。
當精髓倒入桶中,頓時被秦弈吸引而去,就在要吸附在秦弈周身之時,邊上的魏無命幾人立馬在秦弈周身聚起了一層真元薄膜,將精髓阻攔在外,不多時,秦弈的身體表麵竟逐漸冒出了一縷縷黑霧,幾人頓時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的運轉真元將黑霧引導到提前備好的一個寒玉所雕成的玉瓶之內。
看著已經從裏漸漸發黑的寒玉瓶,幾人都是一陣心驚,寒玉尚且如此,不敢想象被此物入體的秦弈體內……
“快,將王上放到石台上。”
魏無命連忙將桶內的秦弈給撈了出來,放躺在緊急趕製出的石台上,看著周圍人那不老實的眼神,魏無命咳嗽一聲,拿出一件衣物給秦弈身上某處蓋了蓋。
一旁,皇甫謐拿出銀針在秦弈一隻手的手指上紮下一針,瞬間,黑血溢出,滴入提前擺好的木桶內。
皇甫謐又在秦弈的另外四隻手指上分別紮了一針,魏無命看著一點一點的滴著血,不知要滴到何時,頓時問道:“皇甫先生,要不再多紮幾針?”
“王上不怕疼!”
皇甫謐也覺得這速度確實慢了,又被魏無命這麽一說,頓時又在每根手指上多紮了兩針。
嬴乾皺眉看了一會兒,還是太慢,建議道:“要不用刀開個口子?”
皇甫謐頓時下意識得就準備去拿一旁的小刀,突然,他回過神來,連連搖頭道:“不可,血液流逝太快,即便是有著供血和青蓮的藥力維持,也會傷及王上身體根基。”
一炷香後,皇甫謐望向一旁的嬴乾和嬴族另外四人,這是嬴族如今和秦弈血親最近的六人。
“將血注入血槽之內,快!”
說著,皇甫謐已經將秦弈的另一隻手用特殊的手法紮了五個小針孔,分別放在了石台的五條細小傾斜的血槽上,而血槽另一頭,嬴乾五人拿起小刀在手指上一劃,體內真元運轉,控製著血流的速度。
五條血線緩緩下流,從秦弈的五隻手指注入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桶內的黑血越來越多,換血之術也終於到了尾聲,看著秦弈手中滴出的血不在烏黑,而是呈現一種鮮紅之色時,再看如今呼吸依然沉穩的秦弈,幾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將澹台伊人帶來的那顆南海鮫珠給秦弈服下,幾人也隻能祈禱此法真如所記的那般有效了。
砰!
“族長!”
嬴乾剛想走近細細的看看秦弈,卻是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而另一邊的嬴族四人也好不到哪去,他們每人可是輸了體內最少五分之一的血給秦弈,縱使他們身為大宗師也撐不住如此消耗。
“沒……沒事,這才哪到哪,想當年老夫也是……是……”
還不等話說完,嬴乾便頭一歪,暈了過去,按理說,以他隱隱踏出大宗師領域的修為不應如此,但如果他隻是輸血倒也罷了,可他在得知秦弈未習武道之時,竟輸了一小半的精血,隻為替秦弈打下一個根基。
……
翌日清晨。
秦弈緩緩睜開眼睛,數日不見光亮的雙眼頓時被刺的猛的一閉,“寡人的眼睛好了?”
秦弈慢慢的睜開眼睛,等雙眼適應之後,他又嚐試著抬手,發現雖然還是使不上力氣,卻是比之前幾日的情況好了太多太多。
秦弈剛準備起身,但眼中餘光往旁一瞟,卻是頓時愣在了原地,“她……她怎麽在這兒?”
看著眼前安靜趴在榻邊沉沉睡去的佳人,秦弈一陣失神,輕輕撫起一縷青絲,秦弈喃喃一聲:“這次寡人可不會再將你放跑了!”
輕手輕腳的下了榻,吃力的拿起一旁的被褥蓋在澹台伊人身上,秦弈蹲下身子,惡作劇似的伸出手刮了刮那雪白挺翹的瓊鼻,“寡人可是隱約聽見你說要再讓寡人輕浮一次,這次不算。”
走出寢殿,秦弈看著天邊那輪緩緩升起的大日,這些日子的憂愁一掃而空。
而當殿外守衛著的一眾鐵鷹銳士看到如今麵色漸好甚至已經能下地走路的秦弈,頓時虎目一紅,能入選鐵鷹銳士,他們對王對大秦的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
這些日子他們表麵上雖然沒什麽變化,但誰又知道私底下這群在戰場屍堆裏殺出來的鐵血硬漢,大秦最精銳的將士,卻在夜幕降臨之後,埋在被窩裏像個孩子似的失聲痛哭,大秦銳士流血不流淚,但一切不過都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攔住準備問好的將士,看著幾人眼中的血絲,秦弈拍了拍幾人的肩膀,輕聲道:“都下去歇著吧!”
“寡人還在,大秦也……還在!”
……
章台宮,重新換上玄鳥王服的秦弈,站在大殿前,重喚光彩的攝人重瞳,自上而下的掃視著鹹陽。
身後,聞訊趕來的魏無命看著那道負手而立的身影,頓時眼眶一紅,“老臣恭祝王上得獲新生!”
秦弈聞言頓時轉過身來,看著憔悴許多的魏無命,口中想說些什麽,卻又話到嘴邊,出不來了。
魏無命急忙拉著秦弈走入殿中,一路不停念叨著:“王上現在大病初愈,可不能到處跑。”
“鹹陽最近風大,王上可不能受風寒嘍。”
“回頭老臣就讓人將加厚的王服拿來,熱是熱了點,王上就稍稍忍耐一段時日,先過了這陣兒。”
“好,寡人一切都依魏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