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細膩，清爽不黏，很好吃。”
    “是嗎？試試這一塊。”顧衡玉指著另外一塊奶白色的糕點。
    “這塊我特地讓人放了奶粉進去，奶香味可能會有些重。”
    趙音放進口中，雪白的貝齒咬上一口。她笑彎了眸子，“不會，好吃！”
    顧衡玉見她吃，自己心裏同樣歡喜。他拿了個最小塊的糕點和趙音一起吃。
    躲在暗處的老大激動的握拳，“我就說找小姐過來，少爺的心情肯定會變好，你們還不信。”
    老二：“少爺中午好像才喝了半碗湯，我讓廚房做些吃的送過來。”
    老大擺擺手，“快去！我在這裏守著。”
    老二快步離開，往廚房走，半路突然被人叫住。
    他一看來人立馬彎腰恭敬道：“老夫人。”
    老人年約六十多歲，身穿墨青色的長衣，一雙眼睛因為有問題，隻能微眯著看人。“你著急忙慌的準備去哪？少爺呢？”
    老二撓撓頭，少爺說了不能聲張，得悄悄的將趙小姐接過來。
    可現在老夫人問的是少爺，那他說應該沒關係吧。
    “回老夫人，我去廚房讓人做些吃的給少爺。”
    老夫人驚喜“怎麽？衡兒有胃口吃東西了？”
    老二也不知道有沒有，他麵色糾結，“應該有吧，少爺剛才吃了塊糕點。”
    “真的？”
    老二使勁點頭。
    老夫人笑著催促，“那你快去，我去看看衡兒。”
    老二跑出一段路後，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想了會，沒想起來，於是放棄。
    老大躲在拐角處，時不時看涼亭內的自家少爺一眼。
    “那姑娘是誰？”
    老大下意識回：“什麽姑娘？”
    不對！
    他一扭頭，對上了顧老夫人好奇的目光。
    “老夫人！你怎麽來了？”
    老夫人反問：“我不能來嗎？”
    “……不是。”老大朝後麵看了眼，拉著老夫人到旁邊，“您聲音小點，別讓少爺聽見了。”
    老夫人氣定神閑回：“我聲音哪有你大。”
    老大：……
    老夫人：“說吧，那個姑娘是誰？”
    她又加了一句，等會我還會問老二，敢騙我扣你三個月工資。
    老大無語，老二那家家夥就是個漏鬥，問什麽說什麽。
    他簡單將遇到趙音的場景，以及和對方的相處說了一遍。
    老夫人沉默了會，“既然衡兒不想讓你們告訴我，你們別跟他說我來過的事情。”
    自己的孫兒，她自己清楚。
    他怕讓其他人知道他對那姑娘的心意，會做出什麽令她為難的事情。
    他向來是這樣，考慮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考慮到自己。
    老大看著老夫人離去的背影，覺得待會還是得跟少爺坦白。
    老二提了一個大食盒跟一陣風似的跑回來。
    老大瞪了他一眼。
    老二莫名其妙，“幹嘛？”
    老大：“待會跟你算賬！快把吃食送過去。”
    “少爺，廚房煮了些吃食，您現在要不要再吃點？”
    顧衡玉知道他們的心思，可眼下已經過了飯點，又有客人在，實在是不禮貌。
    他剛想開口，讓拿走。
    趙音卻道：“你中午沒吃嗎？”
    顧衡玉頓了下，“沒什麽胃口，隻喝了點湯。”
    趙音眼睛亮了起來，“那我陪你再吃點？”
    顧衡玉忽而一笑，楊柳依依，少年麵容如玉，在這明媚熱烈的午後格外鮮明。
    “好。”
    趙音中午在趙家被趙老太太盯著，確實沒有吃多少。
    兩人不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趙音沒有客氣，自顧自吃得開心。
    顧家請的廚子，祖上是宮裏禦膳房出身，做的菜清淡鮮美，比趙家好吃了幾倍。
    約莫是考慮到顧衡玉身體的原因，好些菜放了藥材。
    說起來這一桌算是藥膳。
    顧衡玉還怕趙音會不喜歡藥材的味道，見她沒有反感，才放心拿起筷子用餐。
    老二回來時差點紅了眼眶，“少爺終於吃飯了！”
    自從回來後，顧衡玉的胃口特別很差，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這麽多。
    老大低罵，“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出息！”
    細聽之下，他的聲音同樣帶著哽咽。
    他們是孤兒，很小的時候被顧家收養，可以說是跟顧衡玉一起長大。
    他們都把顧衡玉當自家弟弟看顧，顧衡玉要是有個什麽頭疼腦熱，他們比顧家人還著急。
    老二：“大哥，要不我們把趙小姐留下來吧。趙小姐在，少爺心情好，胃口也好。”
    老大無語，“說什麽胡話呢！趙小姐一個未嫁人的姑娘，留在顧家不是遭人非議嗎？”
    “這好辦啊！讓少爺娶她不就得了。我看少爺很喜歡趙小姐。”
    連老二這個傻子都看出來了。
    老大在心裏歎息，少爺你看根本瞞不住。
    “這種不尊重趙小姐的話以後別再說了，要是被少爺聽見肯定會罰你。”
    老二失落的哦了聲。
    “不過，老夫人肯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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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亮起了賊光。
    菜太多，趙音一個人幹了大半。
    老二過來收拾好桌子，老大拿了盒棋盤過來擺上。
    趙音抬手執白棋笑得明媚，“你可要讓一讓我。”
    顧衡玉：“嗯，讓你三子。”
    說是下棋，兩人誰也沒有特別想贏，有一搭沒一搭的下著。
    “趙姑娘到這裏來還覺得適應嗎？”
    趙音毫不遲疑搖頭，“不適應，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生活。”
    顧衡玉想到那個充滿了自由的小漁村，大家每天出海捕魚，回家吃飯，生活簡單。
    趙音看他皺著眉頭突然笑道：“沒事，我之前弄了點錢，等過陣子我就自己搬出來住。”
    顧衡玉輕笑，“那你記得通知我一聲，我讓人送份賀禮給你。”
    “沒問題，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一盤棋，兩人下了好幾個小時，眼見還有個把小時用完餐。
    顧衡玉放下黑棋，莞爾一笑坦然道：“我輸了。”
    趙音笑得燦爛，“承讓！”
    顧衡玉無奈失笑，“看來我剛才說大話了。”
    趙音的棋藝比他隻高不低。
    趙音歎氣，“我贏得也不容易。”
    顧衡玉不自覺勾起嘴角。
    趙音起身，“我回去了，下次見。”
    顧衡玉定定看了她幾秒，故作開懷。“下次見。”
    老二領著趙音離開，隻是走到一半，趙音停下腳步。
    “這不是出去的路吧？”
    老二硬著頭皮道：“趙小姐，我們家老夫人想要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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