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噬血鬼母,巧生妙計各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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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月恒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聽出了盧傲天心中的不平。盧傲天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看了一眼死去的盧傲天,鬼母拉起被鮮血染紅的紅色綾帶,用舌頭輕輕的劃過上麵的血跡,一臉得意的笑容看向眼前的趙月恒,輕輕的笑道:“這傳說果然非假,就連這鮮血也是有滋有味。趙大俠要不來嚐嚐?”
“你是…鬼母!”趙月恒轉身卻見一紅衣女子站立在不遠處。他顯然知曉,盧傲天是被鬼母手中的紅綾勒斷了脖子。
“不錯,正是我。”鬼母漫步而前,輕輕的道:“行走江湖這麽多年,也難得有人認出我。昔日死在我手上的那些孤魂野鬼,連他們到死的一刹那都不知道我是誰。就算認得出,那些都隻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得一提。若能得趙大俠一番賞識,那才算是真本事。”
“其實你明知不可以,但心存貪念,還是踏入了這步險棋。我知道鬼麵神君盧傲天是被你鬼母扔出來的一個探路石,目的就是想得到明珠。倘若我真被鬼麵神君盧傲天所殺,那他盧傲天也會好不到哪兒去,那時候你可謂是漁翁得利,得到明珠那是輕而易舉之事。倘若我沒有被鬼麵神君盧傲天所殺,可鬼麵神君盧傲天當然也不會傷的很輕,那他還是要死,因為他盧傲天是辦事不利,掃清障礙那就成了你唯一的借口。總之而言,兩者對我來說,那都是大大的不利,因為這兩種情況我都是身受重傷,而你鬼母那就不一樣了,我說的沒錯吧!”趙月恒看了一眼死長的盧傲天,向鬼母輕輕的說道。
“其實這都不太重要,因為這些都不是最終的結果。而我鬼母一向在乎的那就是最後的贏家究竟身落何方。”鬼母輕輕的笑了笑,說道。
“他與你同門,你都能下如此毒手!可見你這個女人的心要勝過蛇蠍心腸!”趙月恒沒有想到盧傲天終難逃一死,不但被鬼母所殺,就連鮮血也要被鬼母所噬。
“我鬼母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未聽有人對我如此稱讚,多謝趙大俠誇獎!”鬼母收起笑臉,走向盧傲天屍體旁,冷冷的道:“為尊主辦事,就該有模有樣。而這個廢物卻懷疑我假傳尊主之令,如此行事,實屬該殺!何況他這樣的廢物,尊主早就不想要他了!今日被我殺死,也免得日後勞煩尊主動手。”
“譚洋就隻派了你一人前來?”
“怎麽?想打探情報?”看了一眼趙月恒,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放心便是,就算有人前來,那也得需要一段時間。何況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擔心。”
“其實他這個人也挺可憐的,你不應該就此對他痛下殺手。”趙月恒帶有一絲憐憫的眼神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盧傲天,向鬼母說道。
“可憐人自有可憐之處。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他這個人太自以為是了嗎?如此自以為是的人,也難免被尊主懷疑,所以尊主就派我前來監督他的一切舉動。我本想他可以在你不留意之時殺了你,可是他的一切舉動實屬讓我太失望了!所以我以隻能按照尊主的命令取而代之,來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嘍!”鬼母輕輕的說道。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沒有想到他譚洋一個堂堂的魔門尊主也能懷疑自己的手下,還不知道他手下還有多少能背他而行的,他怎麽就不懷疑你鬼母呢?”趙月恒輕蘼的笑道。
“尊主不懷疑我,那是因為我鬼母從不會戴麵具,更不會欺騙別人,尊主自然是信我嘍!”鬼母撿起那殘破的鬼臉麵具,用手輕輕的劃過,似在擦試著上麵的塵埃。
“你這麽久,就難道不知道那譚洋也戴著一副麵具。這也難怪!因為人家戴著麵具,做為屬下的你,又怎敢去懷疑自己的尊主呢?那你也自然就在他的玩弄之中嘍!”趙月恒笑了笑,說道。
“嗖~!”幾丈長的紅綾如一條巨蟒向趙月恒騰空而來。
“啪!啪!啪!”還好趙月恒閃身躲的快,不然就像眼前的那三根竹子被那紅綾勒成數塊。
“紅布巾,流血腥,斷頭爛屍鎖人心;布中女,無人聽,近觀絕世死不瞑。我若沒有猜錯的話,這講的就是你鬼母吧!”趙月恒輕輕將視線轉移到盧傲天的屍體上,而後又將目光移到了那正在得意中的鬼母。
“沒有想到我鬼母的名氣還挺不小嗎!”鬼母笑道。
“如果我今天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的確不敢相信。你這麽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卻竟然是一個殺人魔,這可真是應了別人的那句話,紅顏禍水啊!我真恨當初在林子中沒有一掌打死你!”趙月恒冷冷的說道。
“論武功,我鬼母自然不是你趙月恒的對手,可是論心計,那可就不見的了!趙月恒!別以為你有幾番本事,就可以在此蠻橫無理,你可知道我鬼母可並不隻是表麵這點兒本事。有時候看似太平,卻並非太平,你難道連這一點也沒有想到嗎?”鬼母的笑意頓時讓趙月恒知道了自己剛才疏忽大意。
“噗!”胸口疼痛,緊接著便吐出了一口鮮血。抬頭看著向他走來的鬼母,趙月恒狠狠的罵道:“卑鄙!”
隻見鬼母笑道:“為達目的,不則手段,這是我們魔門中人的一向作風,你難道就不知道嗎?就當我開始第一個動作時,你就該懷疑我了,可是你卻毫然不知。”
“原來你用舌頭舔那紅綾上的血滴,表麵雖看是在噬血,其實是在施放毒氣?”
“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可是你現在雖知道,卻也已經晚了。待我出手之前,你本就該逃跑的,可是你卻沒有逃跑,這也隻能怨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神了。如今你身中我的荷花菊,沒有純厚的功力,一時半會兒是恢複不起來的。”鬼母輕蔑的笑了笑,又道:“就算你有渾厚的功力,在你恢複之前,那可就不知道我鬼母會下如何毒手嘍?”
“果然要勝過盧傲天,做事就是這麽絕,不留一點痕跡。看來我趙月恒這一次是真的要敗在你鬼母的手上了。”趙月恒盤腿坐地,開始以氣相逼,想要將體內的毒氣逼出。
“說吧!明珠究竟在哪兒?”鬼母收起笑臉,向趙月恒嚴肅的問道。
趙月恒並未急著回答,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幽黑而寧靜的夜空,而後緩了一口氣,輕輕的道:“如果我告訴你,明珠不在我這兒呢?”
“如果沒有,我就殺了你!”鬼母狠狠的道。
“哈哈哈…!”沒想到鬼母的回答竟讓他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鬼母不知道趙月恒為何如此發笑,這讓她心中不由得怒了起來。
“我笑你鬼母實在是太愚蠢了!你雖比盧傲天狡猾,可是你永遠也比不了你們的尊主譚洋。所以你跟盧傲天一樣,還是被譚洋玩弄在手中的一顆棋子,所以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們的尊主想的是什麽,隻是被他揮來揮去罷了!”趙月恒神秘兮兮的笑道。
趙月恒的話意讓鬼母不知所措,道:“你什麽意思?”
“你們尊主是何等的聰明,就連盧傲天的一生都為他所用,就連你鬼母也不例外。你這個聰明人都能被他呼來喚去,就更不用說在明月派找到一顆屈指可數的明珠了。”趙月恒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些你怎麽知道?”
“他譚洋是怎樣的人,你鬼母不知道,我趙月恒難道還不知道嗎?”趙月恒看了一眼鬼母,又繼續講道:“當年太峰山一戰,胡嘯天大敗譚洋,自此譚洋便應允承諾,不再踏入中原一步。可是憑譚洋的脾氣,他怎麽會這樣就輕易就犯呢?所以他為了再次侵入中原,便安插內奸張輝在我明月派十幾年,可見這張輝的演技也實屬高超,競瞞過了我們明月派眾人的耳目。就連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師傅張豪也被他蒙在鼓裏。可惜他終究還是譚洋的一顆棋子,如今張輝已是一顆無用的棋子,而這顆棋子就連養育了他十幾年的師傅都敢殺,他譚洋就不怕這個張輝有朝一日也會背他而行?所以他當然是要痛下殺手嘍!而至於尋找明珠的地點,我想他也知道是在何處。而此寶物卻唯有一顆,又傳說此乃世間神物。你們若是看見,那還不動心?為了避免事情發生突然,他也隻能支開你們,自己獨吞明珠嘍!”
聽完趙月恒的講述,鬼母楞住了。但很快她又轉換了眼色,看著眼前的趙月恒道:“你趙月恒不但武藝超群,就連口語才技也是不一般嗎?”
“你是在懷疑我對你所說是假,其目的是擾亂你的心智?”趙月恒不加思索道。
“你總算是說了句實話。”鬼母接著道。
鬼母的回答讓趙月恒再次笑了開來。
“死到臨頭!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趙月恒的笑再次激怒了鬼母,就在鬼母動手的一刹那,她又停住了。因為她看見了趙月恒眼中的笑意並不隻是表麵那般簡單。
“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但我說的也並非全錯。”趙月恒再次看了看天,似乎在尋查著什麽。而後又將眼光移到了鬼母身上,接著說道:“我剛才所說都是事實,並非在欺騙你。但我剛才的一席話卻也轉移了你的注意力,這一段時間足夠能讓我懷複一些功力。所以你現在對付我,恐怕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我鬼母本想自己很聰明,可人算不如天算,終究還是被你趙月恒耍了一回。”鬼母怎麽也沒有想到趙月恒會來這一招。
“這就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雖行走江湖多年,但你依舊很年輕,沒有什麽豐富的經驗。這次被我騙,那也是再之不過的嘍!”趙月恒站了起來,臉上洋溢出笑容,顯得很是自在。
鬼母開始退了,她緩緩的向後退了兩三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她在懷疑,懷疑趙月恒為何不出手。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趙月恒,鬼母心中道:“如今他已恢複功力,憑他的本事足夠能殺的了我。可是他卻為何遲遲不肯動手,難道他隻是虛張聲勢?”
“怎麽?是在懷疑我為何還不動手,是嗎?”趙月恒笑了笑,很直接的問道。
“你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的傷才不敢動手。”鬼母很是疑惑,她想問個明白。以此,她也想拖延時機,等待絕佳的機會。
“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沒敢動手,是因為我的傷。可是有傷在身,我依然可以動。當然,也可以殺了你。我說了這麽多,你信嗎?”趙月恒麵帶喜色,很是直接的道。
情況卻沒有像她心中所想的那樣,趙月恒麵部的表情很是意外,使得鬼母對剛才的一切都作出了假設。她現在才知道,眼前的這個趙月恒有時異於常人,不按常理出牌,這讓鬼母很難判斷趙月恒所說是真還是假。當然,這個回答足以表明趙月恒是下了必死之心。在平常情況下,能將自己的把抦告訴敵人,這是需要一個很大的勇氣,更是需要一個很清的頭腦,這對敵人而言,那是絕對的好處。可是,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除非這個人是真正的想死。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鬼母依然沒有動,她隻是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問的很好!但我也隻能告訴你一句話,有時候問題太多,隻會讓大腦更加的亂,話語太多,也未必是個好結果。”趙月恒說話之間,語氣更加的冷厲而強硬,周邊的氣勢絕對非比尋常。
他剩下的時間的確不多了,自己的傷勢如何,心中很了解。可是,剛才他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看鬼母是否像他心中所料那樣,因他這一句話而心生猜忌,不敢輕易動手。若不是,那他也隻能拚死一搏了。
緊密的氛圍如同海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將二人的距離再次燃燒了起來。如同那神秘的清風從二人間劃過,掀起一波如海水般的竹葉。
情況似乎有些惡化,趙月恒的傷又開始發作了,而且,還有些嚴重。這絕對是一個不好的訊息。危險,正在向他悄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