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百裏扶鬼,天地之色盡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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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言接過火把,送走了眼前的這位貴客。待一切都回歸於黑暗之中,眾人才三三兩兩的離開,唯有司馬言一人靜靜的在原地佇立。他靜靜的看著那消失在漫漫夜空中的靈魂,那殘留的淚滴好久才留了下來。“你就這麽悄悄地走了,扔下我們兄弟幾個,你也太不夠哥們了!想當初咱們出生入死那麽久,你都沒有說要離開我們哥幾個!你當初還不是在我麵前說要取下薑文的腦袋給你娘還原嗎?你娘走了,你也不吭一聲地走了,還走得這麽匆忙,難道忘了當初答應你娘的承諾了嗎?”司馬言苦笑一番,解下了腰間的酒袋,繼續朝那星空說道:“你真不夠義氣!走的這麽快,難道連酒都不喝了嗎?”司馬言輕輕的揮地一灑,滴滴酒水灑落在地,繼續道:“大哥跟你幹了這杯!”“你看這天上的星星有多美啊!一個接著一個,亮噌噌的怪刺人眼兒。還有那殘缺不全的月亮,你說他什麽時候才能圓啊?這麽久,我還沒見他圓過幾次呢!你曾經不是說過,你決不像月亮那樣讓人無望你的存在嗎?你說月亮總在夜間出沒,有著一顆冰冷的心,一顆讓人無助的心。膽怯而害怕,常被人笑話,可是他卻不孤獨,因為有那麽多的星陪伴著他,不寂寞,更不害怕,所以才會變的越加完美,越加亮麗。可是我卻怎不知你說的月亮就是自己呢?你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你覺的自己就像孤獨無助的月亮,所以你要借助你周圍的星辰來襯托出自已的美。而我們就是你身邊的星辰,可你今夜卻如同那殘缺的月牙,讓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會補上那片殘缺。”似醉非醉的司馬言似乎忘記了危險時刻都存在著。帶著那憔悴的樣子被兩名衛將扶了回去。潛伏在周圍的蛇群都開始向點有燈光的房屋漸漸逼近。那纏繞在夜空當中的嘶嘶聲也開始向四周蔓延開來,直到將那夜空籠罩在黑暗中,都才漸漸地淡泊了下來。“今天夜晚怎麽有點奇怪啊!”其中一人看了眼窗外,不由地擔心道。“怎麽個奇怪法兒,不妨說來聽聽。”站在一旁的人不由問道。“按將軍的旨意,今天晚上必有蛇會出現,可是等到現在卻未發現一條蛇的蹤跡。”“你該不會是在懷疑將軍對我們撒謊吧?”“那倒不是。我隻是在想這些蛇是否會和人一樣,等你不加防範的時候,會悄悄地降臨你身邊,突然咬你一口。”“你難道認為這些蛇都是神靈嗎?白天趕它們走,晚上就會來報複咱們?別說笑了,誰信啊?”“那剛才馬棚塌陷,吳源遇難又是怎麽回事呀?”“說不定他定是被白天的蛇群所驚,一時擔心自己恐遭死劫,所以準備在我們毫無防備之下,準備夜裏騎馬逃命。所以才被…”“砰!”一時毫無防備的他,竟被司馬言踢了個正著。眾人都被司馬言的這一腳嚇得抖直了腰,靜靜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死到臨頭,都還懷疑自己人?”司馬言狠狠地瞪了一眼,說道:“你們難道就沒有看見外邊兒已經無路可走了嗎?再這樣下去,我們隻有死路一條。”其中有幾個人都想出門探望,卻被屋簷之上掉下的蛇群所驚。眾人齊聚一起,經司馬言精心策劃之下,眾人才手持火把逃出房屋,但卻又被困在了門外的大樹旁。九娘與王三娘前行半路,卻不曉迎來了兩位貴客。“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擋著我們的去路!”由於夜色的淒黑,二人隻能模糊地看見兩人影。“夜黑路漫漫,二位又何必如此著急趕路呢!”趙雲熙轉身默默的說道。熟悉的聲音而出,直到趙雲熙與藍靈兒轉身麵對著九娘時,九娘與王三娘驚呆了。她們親眼看見藍靈兒抱著趙雲熙跳下了懸崖,何況那懸崖下是個食人穀,二人的突然出現讓九娘與王三娘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愣住的九娘好久才還過神來。卻見她狀了狀膽,小心的向前兩步,向二人嬉笑道:“原來是你們二人呀!出來也不吱一聲,倒把我九娘嚇得要死。隻是不知夜已深辰,二位怎麽還站在此處不走呢?”“我二人當然是等你們兩位大駕光臨嘍!”趙雲熙輕輕笑了一下,向前兩步說道。“等我們?”九娘擺出一副奇怪的眼神看向二人。“除了你們,還能有誰?”藍靈兒不屑地看了二人一眼,毫不留情的道。“我們與二位有何淵源,為何要等我們呢?”九娘一邊倒退,一邊裝作無知的樣兒說道。“哢嚓!”此聲響出自九娘的腳下,她踩斷的幹枯樹枝給她自己帶來了致命的麻煩。久在原地的二人終於在此時動了。如久在空中的雄鷹,向九娘兩人猛撲而來。昏迷中的夙青背靠著一棵樹,手腳還依舊被綁著。滿地塵土一波接著一波,隻將那地麵劃出道道深溝。那原本停落在地麵的樹葉也隨之而飄散開來。夾在九娘手指間的手帕突然間轉變了角度,如一道飛轉的鐵輪,直逼趙雲熙的咽喉。趙雲熙翻身倒退,卻不曉這可怕的飛輪如纏著人不放的魔鬼,直逼趙雲熙麵門。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飛轉的鐵輪突然停止於趙雲熙眼前,既不向前,也不下落,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被靜止了一般,讓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突聽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那可怕的奪人鐵輪瞬間變成粉沫散落在地。被困於蛇群中央的司馬言等人,此時他們早已人疲馬乏,哪還有什麽力氣來抵抗蛇群的侵入。不過說起來也怪,潛伏在他們周邊的這群蛇如同失去了士氣的將領,都開始無功而返,這讓眾人再次點燃了生的希望。“看來這些蛇群的主人定是遇到了麻煩,所以才會失去鬥誌。”看著散去的蛇群,司馬言笑了笑,說道:“走!咱們去瞧瞧,看看這蛇的主人究竟長得什麽模樣。”看著後退的九娘,趙雲熙並不是太高興,那是因為他聽見了蛇爬動的聲音,漫山遍野幾乎都是。剛蘇醒的夙青卻覺腿部涼了起來,再一番細看,竟讓她大吃一驚。“蛇!救命啊!救救我!有人嗎!快救救我…!”夙青拚了命地向四周喊,但卻就是無人回應。看著地上的蛇越來越多,這讓她不得不加快自行解決被束縛的繩索。那緊綁在她身上的繩索使她始終未想到解決的辦法。可就在她灰心意冷之時,遠處卻傳來一陣急快的腳步聲。夙青心中好奇,回頭探望。“司馬言!”夙青沒想到司馬言竟會來到這裏,心中一陣欣慰,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此事說來話長。”司馬言解開夙青身上的繩索,看向四周卻無一人,向夙青問道:“這裏就你一人嗎?”夙青仔細地掃過四周,模糊的道:“剛才我迷迷糊糊聽見有人來過,而且聲音都很熟,但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敢確定九娘與王三娘一定與他們在一起。等我剛醒過來時,還聽見前不遠處有打鬥的聲音,但隨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見。”“九娘?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活著…”“九娘的確還活著,我沒有理由騙你,她身邊還有一個叫王三娘的人。趙公子與靈兒姑娘就是被這兩個畜生害死的。”夙青欲加傷心地訴道。“他二人真被九娘害死了?”聽見夙青的話,司馬言的確不太相信,為了更確切,司馬言認真地問道。“這話是九娘她們親口告訴我的,趙公子與靈兒姑娘若安然無恙,她們是沒必要撒這個謊的。隻是剛才有個人的聲音倒有點像趙公子,這是我迷迷糊糊中聽到的,我也不敢確定。”夙青憑著剛才的直覺,向二人慢慢的敘說道。“憑趙雲熙的身手,我想他是不可能那麽輕易死的,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妙手回春的神醫靈兒姑娘。九娘與那個叫王三娘的到現在還未現身,想必她二人定是遇到了高手。”司馬言起身看向前方那毫無人氣的叢林,眼中露出一股鋒芒。而後向身邊的人道:“九娘既然沒死,我們今天就想辦法除掉這個人妖!”眾人一聲歡呼,一同向叢林深處緩緩行去。九娘與王三娘看著眼前的二人,嘴角微微翹起,好像一切誌在必得。“我九娘真不知道你們是怎樣活過來的,難道你趙雲熙還有殺不死的本事?今天任你有三頭六臂,都無法逃出它們的重重包圍,你二人就在這兒慢慢等死吧!我九娘可就失陪了!”九娘轉身搖曳著身子前行沒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看來你還是不太聰明!”說話的人正是藍靈兒。“九娘!你看!”王三娘指著那些停滯不前的蛇群,向九娘驚訝地說道。“這…這怎麽可能…”“這有什麽不可能的,還有比這更奇怪的呢!”趙雲熙淡然一笑,突然間吹了一口哨,那些停在他們周邊的蛇群如遇到了可怕的天敵都突然落荒而逃,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身處極淵,永無隱患。可是此境讓她有路也無法全身而退。那空中飛舞的塵埃倒成了臨近生死的寫照。“不要試想著怎麽去逃避,因為那一切都隻是空談而已。自己造成的後果,就要有勇於承擔的責任。你費盡心思想除掉我們,而今天,就是你該償還一切的時候。”那滿地散亂的蛇群成了死神的一部分。“看來我九娘…你是非殺不可嘍!”“那你以為呢?”趙雲熙帶著一股冷冽的寒風,向九娘疑問道。骨子裏的那團火焰似要爆開一般,那是暴風雨的前兆。為求生機,九娘對藍靈兒使出了笑意背後的陰謀。道:“靈兒姑娘,我九娘就是這麽壞,當初也救過你一命,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啊?”“正廂,你真的要殺了她們嗎?”聽見九娘如此說,藍靈兒心中的確有一些不忍,希望趙雲熙能夠放過此二人。“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她們自找的惡果,是罪有應得,怨不得我。”趙雲熙再也沒有說什麽。麵對眼前的二人,他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不管怎麽說,她們也並非真正的主凶。東宮紅鸞才是真正的主謀,九娘她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更何況當初她已經死過一次,就放過她二人吧。”藍靈兒再次勸說,希望能夠挽回二人的死局。藍靈兒的勸說使得趙雲熙開始猶豫起來。他不知道此時的藍靈兒為什麽幫九娘她們求情,難道當初的一切她都原諒了九娘。可是,想當初秋葵被殺的情景,趙雲熙心中不由的一陣刺痛。難道這些藍靈兒也能夠釋懷,可是在他趙雲熙的心中不會。他覺得自己這一生虧欠了秋葵許多,所以無論如何,他也會記住那份藏在心底永恒的愛。幾次為他舍生求死,可到最後,終究還是一死。此時讓他放走這個殺手,他怎會忍心那秋葵豈不是死得太沒有價值了。“你們若想活命,除非你們能夠救活她。”趙雲熙轉身很堅定的向二人說道。“趙公子口中的她可是指的那位秋葵姑娘?”王三娘看了看九娘,向趙雲熙問道。“不錯!我說的就是她。”趙雲熙毫不猶豫的道。九娘微微一笑,帶著一絲挑逗之意道:“我九娘知道趙公子對那位秋葵姑娘虧欠很多,覺得放了我九娘心中很不是滋味,也隻有殺了我九娘才能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那就請趙公子動手吧!”“沒想到你還會有認死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怎樣才能逃出我的視線嗎?難道就未想過再次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而逍遙法外嗎?”趙雲熙沒有想到九娘竟然不閃躲,等著讓他去殺,這顯得有點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