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血蟻榆林,鬼門關內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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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熙看向二人,而秋葵卻在此時,委婉的將臉轉到一邊。趙雲熙隻是微微一笑,對著藍靈兒說道:“我若不去,豈不是害了你們?更何況我趙雲熙也絕非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以前也不是死過多次嗎?我不是還活過來了嗎?”“可是今日之事不同於以往…”“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那我可以陪你去嗎?”“不行…”“不行!”月音的話很是堅決,看了一眼趙雲熙,向藍靈兒說道:“這時空閘門不是一般人說進就能進的!它流轉著一切時間,所有的時間都匯聚於此處,形成了可怕的食洞。你一旦踏入,就會被時間所侵蝕,瞬間會灰飛煙滅。”月音的一句話嚇得眾人都目瞪口呆,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時空閘門。“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安然回來的。”趙雲熙向藍靈兒很是安慰的道。藍靈兒也再沒有說什麽,心中隻是祈盼,希望一切都能平安無事。趙雲熙將目光移向了秋葵,帶著委婉的步子走到身前,向秋葵忠聲的道:“謝謝你!”秋葵看著那雙眼,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但很快,她又避過這雙讓她忘而複始的雙眼,不由的眨了眨眼,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秋葵了。隻是將臉邁到一邊,道:“此去路上,多加小心!”趙雲熙很是高興的點了點頭,道:“我會的。”在眾人麵前,月音的手向空中隨便抓了一下,一個橢圓形的石頭頓時出現在了月音的手中。“這是七彩石,它上麵含有七種不同的顏色。待你將它帶入另一個世界時,它上麵的顏色才會真正的出現。不過,它的顏色會消耗怠盡。每到一個時辰,它就會失去一種顏色,所以說,它帶表了七個時辰。在這七個時辰之中,你若還沒有找到那條蛟龍,那這個七彩石也將化為灰燼,與此同時,這個閘門也將永久閉合,無法打開。你將會永遠的困於其中,被時間所吞沒,無法再走出這個門,回到真正的世界。”月音慎重的道。靠近時空閘門,那形似旋風般的門,使的趙雲熙站不住腳跟,向前傾倒。眾人都不由的為趙雲熙倒吸一口涼氣。在倉促急迫之下,趙雲熙手持龍泉寶劍,依依不舍得靠近時空閘門。風聲大作,一股來自閘門中的吸力將他牢牢的扣住,再瞧藍靈兒最後一眼之間,他被深深地攪進了旋渦之中,踏入了時空閘門。在趙雲熙消失的一刹那,時空閘門也隨既消失,無影無蹤。眾人都陷入了沉靜。他們在等,在等凱旋而歸的佳音。時空閘門消失了,而趙雲熙也帶著龍泉寶劍及七彩石隨時空閘門一起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另外一個世界,不知道會是什麽樣,也許好過當初他二人原初的那個世界,也許並沒有那麽好?藍靈兒沒有多想。趙雲熙的離開使得她少了一些言語。盡管秋葵在她身旁,她也隻是靜靜地看著趙雲熙消失的地方,盼望什麽時候那個時空閘門再次出現在她眼前,盼望著重新回到那溫暖如春的懷抱。“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兩個。即使是天隔一方,也是心心相印。天長地久,彼此依偎,愛撫於天地之間,相依於江湖之中。我有時也恨不得自己像你一樣,可是我並不是你,也沒有你那麽好的運氣。”秋葵很羨慕的看著藍靈兒,心中默默地泛起了同情之心。“其實,曾經的我也如當初的你沒什麽區別。隻是與他長時間的相處,使我的性格發生了變化。”藍靈兒慢慢地回過頭,對眼前的秋葵說道:“感情可以融化一個心,而一個帶有感情的人可以改變一個人,而他就是‘一個帶有感情的人’”“一個帶有感情的人?”秋葵也不徑將目光移向了那個趙雲熙消失的地方。“呼~!”然而,在眾人毫無察覺之下,月音也隨著突如其來的風消失得無影無蹤。秋葵等人起身察看,卻早已不見了月音的蹤記。然而,此時的藍靈兒卻並沒有在乎。依然靜靜的坐於地麵,雙眼緊緊地盯著時空閘門消失的地方,一刻都未停息過。“糟糕!我們不會被那家夥給騙了吧?”一時之間,夙青急忙恐後的說道。看了一眼絲毫不被外界所幹擾的藍靈兒,秋葵很是自信的笑了笑,回頭對眾人道:“放心,她不會害我們。何況她是名門望族之後。她若真敢動手,我們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也許藍靈兒等人並不知道,在時空閘門的另一邊,月音早已在那裏等候了多時。她能打開時空閘門,就足以證明她對時空閘門早已熟悉不過。空洞的刹那,在天與地的相接之處,好似被人撕開了一張口子。“噌~!”一道刺眼的白光劃破天際,緊接著一個身影從這個刺眼的口子之中滑出,向一片被霧所蓋的樹林裏跌落而去。“哢嚓!”樹枝被他壓斷了幾根,自然而然地向地麵掉落而去。翻身一個旋轉,輕點幾片落葉,緩緩降落於地。若不是趙雲熙及時穩住,恐怕他早就成了一灘肉泥了。這月音也不知是何居心,定將他從半空中扔了下來,這顯露於眾人口中的時空之門倒是在他這裏成了黴運之門,踏入此門者,若不細心察看,定會摔得粉身碎骨。懸掛在空中的這道白光突然向中間匯聚,直至變成一道瞪亮的光點,瞬間消失於半空之中。林子,這是一處充滿詭異的林子。之所以詭異,是因為這些樹很是奇特怪異。樹,是帶有血一樣鮮紅的皮,而樹的葉子卻形似透明的玻璃,清晰可見。透過樹葉,可以清晰瞧見太陽的影子。不過經這些樹葉撒下的光芒,顯的很是刺眼。樹,並不是太大,但這些樹的枝杆卻顯的很不協條。除這些透明的葉子之外,其餘地部分都好像被人塗上了厚厚的紅漆。不,這絕對不是,是因為這些樹皮會動,不但會動,而且還發出哢哢的聲響。莫不成它們已非樹類…在遠處被白霧所覆蓋的林子中,偶爾傳出幾聲怪異而可怕的叫聲,使得本是很寧靜的林子平添了幾分陰森。“呼~!”風,帶著些許白霧向趙雲熙的頭頂滑來。那鮮紅的樹皮也不知道是何緣故,風吹而過,在他周圍的樹皮頓時發出哢哢的聲響。心中不由被這些怪異的樹皮鋪上了一層無法抹去的陰影。而頭頂的太陽早已被這些白霧遮去了大半兒,林中開始黑暗了起來。身處林中,也不知道何處才能走出這片樹林,心中不由一聲感慨。地上的草枝並不太多,略有一處能蓋過雙腳的草叢就已經很不錯了。不過在這片樹林之中,能與樹一比高下的除了草,恐怕再也沒有別的物種能與這些樹相提並論了。能在這片樹林中生存下來的草枝,卻是恰當的好處。此時四周顯的很是寧靜。隻有那微微顫抖的樹葉在空中織成了一曲寒意四徹的曲兒。眼前的一切都頓時顯的暗淡了起來,隱隱之中還夾雜著幾縷寒風,那說不透的感覺讓人禁不住自己好像站在一個巨大的怪物的血盆大口當中。透過層層霧氣,隻能在這些白霧之中強擠出一條細小的縫兒,好似一張完好的布被撕出了一道裂口。慢慢委移的白霧正交錯與空氣中,彌補著殘缺不全的漏洞。偶爾一絲輕風吹過,整個霧氣的底子都被掀了開來,向著四周彌散開去,待風聲落寂,一切又恢複如初,成了這些白霧的天下。取出懷中的七彩石,那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還尚存。在時間的驅趕之下,趙雲熙不得不邁開步子,憑著感覺向前摸索而去。“哢~!”在他翹開的那一步,聲音又響了開來。這次的響聲不同於以往,好似周圍的這些樹表都因他的這一步而顫響。透過霧霾,可以清晰的傳入人的耳朵當中。那聲音好似在他周圍炸響開來,絕沒有因霧的存在而引響它們的絲毫變化。聲音並沒有停止,反而變的愈加猛烈起來。不到片刻,地麵傳出唰唰聲響,好似可怕的怪物正邁開草叢向他逼近而來。不過讓他覺得詭異的是並沒有什麽怪物向他靠近,莫不成是他剛才聽錯了。然而,就在他轉身正要離去之時,一絲輕微的響動使他提高了警惕。幾根草莖卻在不停的發出聲響,而且還無規律的搖擺不定。風?不!這絕對不是風,因為沒有一股風可以使草葉這樣的變幻,並且還發出唰唰的聲響。何況此時並沒有風,所以這絕對不是風力所為,那它究竟會是什麽呢?這可怕的聲響正在向他靠近,情勢越來越急,此時眼前的一切對他很是不利。白霧掩蓋了周圍的一切,使他無法看清眼前的究竟是什麽。太陽也被白霧所擋,周圍竟昏暗起來,而且周圍的這些樹林很不尋常。他不得不盡快離開這個充滿詭異的森林。他沒有想到,自己剛踏入時空閘門,便來到了這個充滿詭異的樹林,想想也來氣。這讓他不由地懷疑起打開時空閘門的女子月音。不過這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他無從怨起,何況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會是什麽樣子。“嘎~!嘎~!嘎….”“撲騰~”這慘叫聲從頭頂傳來,些許白霧都被這鳥的翅膀扇得渾渾而動。不久,一個沉重的物體落從頭頂砸落而下。還好他一時靈敏,閃了開來,不然,他就得承受這不明物體的一擊。呈現在他腳下的是一隻鳥,一隻將要死去的鳥兒.“撲騰~!撲騰~!”鳥兒企圖再次飛起,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已經落入了無法逃出生天的境地。很快,那可怕的聲響早已將鳥兒淹沒於其中。不知為何,鳥兒一動不動,完好的身體還健尚存,不過這些可怕的聲響還在向趙雲熙靠近。“呼~”風!的確是風,不但來了,而且這風力還愈加強烈。風吹而過,眼前的這隻鳥兒隨風而逝,那外表早已變成風沙,留下的僅僅隻是一具白骨。這似乎是給他的一個警告。這些彌散在草叢中的不明物體的確可怕。而此時的境況似乎有所好轉,風,似乎在為他開僻著一處通往安全地帶的道路。“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找到了沒有?”藍靈兒很是焦急,她恨不得一下子回到趙雲熙身前,一起探索蛟龍所在,可惜那一切都不是現實。“你與他相處這麽久,你也應理解他。就算沒有在他身邊,你也要默默地祈禱他,為他賀聲加油。何況吉人自有天相,他又怎不成功呢?”秋葵看著眼前的一切,向藍靈兒默默地說道。“也許你說的很對,我不應該為他擔憂。可是…可是我總覺得這一次非比尋常,好似當初那個可怕的夢境又要重現一樣,究竟是那裏出錯了…”藍靈兒很是模糊的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裏怪怪的?”秋葵掃視了四周一眼,向藍靈兒疑惑的問道。“不!不是這裏。好像…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藍靈兒雙手抱頭,卻始終想不出個依然。不過,她的表現卻引起了眾人的不解。“靈兒姑娘她怎麽呢?”司馬言甚是不解,向秋葵問道。而夙青也在藍靈兒身前不停的叫喊,可讓人費解的是藍靈兒好像並沒有聽見。不一會兒,便暈倒了過去。“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麽呢?隻是剛才她甚是擔心趙雲熙的安危,可一會感覺剛才發生的太過突然…”說到這裏,司馬言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又抬頭看向周圍,卻唯獨不見那名女子月音的身影。周圍這麽大,活生生的女子究竟去了哪裏。“看來他恐怕有危險了。”司馬言很肯定的道。“你是說趙雲熙?”秋葵不明白,難道司馬言發現了什麽。“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看待那個叫月音的女子。但憑我的感覺,這個叫月音的女子非比尋常。”司馬言很清楚的講道。“這麽久不見,她究竟去了哪兒呢?莫不成她有通天的本領?”講到這裏,秋葵也開始對這個叫月音的女子產生了懷疑。藍靈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剛才的一切都似乎做了一個可怕的惡夢。她夢到自己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人在霧氣交錯的林中向她走了來,並且那名傷者似乎在向她招手。看那跌跌撞撞的身影,她實在不敢想起究竟是不是趙雲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