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閔夜懸風,一掌驚拍萬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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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姑娘!你怎麽呢?”司馬言見藍靈兒滿臉大汗,急切的問道。“我說了…你們很有可能不信…”藍靈兒憂鬱道。“靈兒姐姐,你趕快說吧!你這樣扭扭捏捏的,真的會急死人的。你可不知道,剛才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們很擔心呢!”夙青很是焦急的道,她不知道藍靈兒究竟在憂鬱什麽。然而此時的九娘斜著耳朵聽到這裏,便直起腰來,笑滴滴的道:“該不會又是那個趙公子吧!”“你怎麽知道?”藍靈兒轉頭看向身後的九娘。“這事兒還能瞞地住我九娘,看看你那擔心眼神兒,誰還猜不出個依然…”“死人妖!你給我閉嘴!”在眾人麵前,夙青似乎有意要阻止九娘說下去,眾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夙青。“靈…靈兒姐,我不是有意要阻止,是這家夥太自以為是,不顧你的感受,我才會…”“好了!靈兒姐不會怪你的!”藍靈兒嬉笑地拉著夙青的手,繼續道:“你這麽關心我,我怎麽會不理解你的苦心呢?”“這九娘遲早也是個禍害!讓我去殺了她!”秋葵泛起冷勵的雙眼,向九娘走了去。見秋葵向自己走來,九娘也在向後慢慢的後退,麵容卻依舊擺著笑臉,道:“秋葵姑娘,你可不要亂來呀!如今咱們可是身處同一條船,若少了我九娘,你們可很難走下去。何況我九娘與你們的趙公子提前有約,沒到萬不得已,絕不了殺了我。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的那個趙公子可絕對不會放過你,更不會原諒你,盡管你已經活過來。”“秋葵姑娘,她說的一點兒也沒錯。我看還是等正廂回來再說吧!何況她現在已經落入我們的手中,諒她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藍靈兒道。藍靈兒的話使的秋葵停頓了一會兒,但很快,秋葵又豎起了雙眼,向九娘冷冷的問道:“你究竟對他說了些什麽?”“秋葵姑娘不要誤會,我九娘也隻是跟你的那位趙公子隨口聊了幾句而已,沒想到他竟然那麽上心,看來他始終忘不掉你。就是你死了,他也一心想將你救活。所以說你得感謝我九娘才是,怎能對我九娘痛下殺手呢?”九娘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不緊不慢的笑道。執著於感情的秋葵再也無法擺脫舊情的困擾,向眾人問道:“她說的是真的?”隻見眾人都點了點頭。說來也怪,這些白霧似乎在聽從著一個人的安排。分落於兩邊,騰出一條清晰可見,毫無障礙物的道路。敞開的道路直往向前,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有時候並不需要說出,隻需用心靈慢慢的去感受。然而在這驚慌意亂之下,他哪還顧得了這些,但在這途中提高警惕那是必然的,何況眼前的這條道路實是來的突然。風吹的感覺依然沒有變,涼嗖嗖的,但給人無法拖去的回憶還是在他身後緊追不舍得神秘物體。此時的處境顯的很是孤僻,那空當當的路竟一個人也沒有,那這些白霧是受誰驅使給他閃出一條道兒呢?這些神秘物體似乎被他甩的差不多了,那可怕的聲響也在此時消聲匿跡了。本是敞開的道路在此時早已被白霧所覆蓋,而讓他感到格外高興的是他已經走出了這片林子。而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陡峭山穀。兩岸滑落的夾石早已將穀底原先暢通無阻的道路淹沒了大半兒。“克噌~!\"一腳剛邁出去,他的腳下便傳來了聲響。不由得產生好奇,低頭前去探查,卻是一隻紅色血蟻。在殘碎的血蟻周圍竟沾染著不少的血跡。危險並沒有結束,那些可怕的聲響又從白霧之中傳了出來。“真是沒完沒了!”趙雲熙很是氣憤的看了一眼腳下的血蟻,一聲冷哼,掃過周圍的一切。除那身後的可怕聲響外,周圍一切寧靜。縱身一躍,趙雲熙便跳向了石穀底部。滑落於石穀的碎石子成了唯一的障礙物,將路的那邊遮擋的影子也不見半點兒,也不知道那邊路段究竟成了啥樣,是否可以暢通無阻通出這片山脈;還是早已被這些石子堵的不見了蹤影,成了亂石坑。還好此時並非烈日灼燒的石穀,若真那般,可就慘了。在這毫無樹枝的山穀間也隻能靠著這些石壁僅僅擋去幾縷微熱的光芒。不過眼前的這些場景並非壞事,最起碼路的影子給了他一個很明確的指示。有路,足以證明這附近定有人群。騰飛而起的白霧使的這片峽穀有些神秘莫測。那隨風而縷縷環繞上璿的曲線成了唯一不可抹去的煙屑,在山頂的那邊掀起了一張屏障,開始向四周彌散開來。隨風而逝,隨意而定,哪裏有深凹不平的地方,哪裏就成了歇息地。山高路險,又有白霧交錯橫支於山穀,成了一道危勢凶凶的天險重地。漫散而開的白霧並不隻趨向於這片山穀,那潛入於那些樹林中的白霧就是由這裏而始,自之而終。潛藏於樹林深處的每一個角落,都會被這些白霧所占據。帶著一聲慘叫,從深深的山穀中傳了出來。這片潛伏於山穀間的白霧身後被這驚悚的叫聲定格的更為神秘起來。那聲音似如鳩鴿,卻不絕停息之意,每每回蕩於整個山穀間,怎也耐它不去,可叫人心底增加了幾分寒磣。前有危穀,後有追兵,一邊又都是碎石滑落的亂石坡,而另一邊又是陡峭而險俊的石壁。可謂是身處絕境,沒有了回旋之地。鮮血,染紅了他身後的每一處。如火一般鮮豔,如朝霞一般耀眼。紅的讓人不敢睜開雙眼。這是帶有生命的血,每一滴血都是鮮活的生命。然而,這些形如死灰,帶有慘不忍睹的生命卻往往是死神的象征。上蒼創造了他們,大地給了他們生命,萬物也隻能寄於他們生存的空間。本是清晰可見,眉目昭然的大地,卻被這些鮮血頓時占去了大半兒。不到片刻,那些本是有生命的物種便被這些血蟻消滅的一幹二淨,剩下的也隻是一副空皮囊。“嗆~!”一條鐵鏈從白霧深處穿梭而出,深深的紮進趙雲熙身前不遠處的石壁上,搭成了一條直往白霧深處的橋。緊接著,一個身影從白霧中脫疑而出,腳尖輕點著鐵鏈,沿著這條鐵鏈向趙雲熙騰飛而來。女子並不嬌,但卻豔過諸諸嬌娘。所有的美中之絕都在她這裏化成了無數泡影。不是人為的美,不是修繕的美,更不是取財奪命的妖豔美。她的美可以說的上是唯一的美,出自於自然,為之於自然。巧奪天工,映出了無數人的心聲,卻也道盡了凡間俗事。在那半遮容顏的青色麵紗之下,清風緒緒飄來,尖而圓滑的下額在麵紗下若隱若現。兩耳之下搖擺不定的吊墜在溫和的風聲中鋪奏出一曲和諧的音律。雙眼之中帶著點點星光,似有似存相識的感覺。婀娜多姿的身影隻映得周圍的白霧都為她而神魂顛倒。那旋風環繞且騰騰跌起的飄帶在白霧中交錯的很是協條,久久環空而揮之不去的氣霧顯的調皮了許多。“你在看什麽?”女子很是綿和的問道。趙雲熙一時走了神,但也不露驚謊之色。調和了語氣,帶著疑惑的眼神向女子問道:“姑娘,我們是否曾經見過一麵?”女子隻是稍微愣了一刻,兩支纖纖玉手很自然的放於身前,眨了眨雙眼,轉身道:“天下一樣的人那麽多!似曾相識的又豈止是我一個?”女子話語至止,也在並沒有說下去,似乎知道趙雲熙心中尚時不明。接著道:“不用遲疑了!跟我走吧!”“我與姑娘素味萌生,姑娘為何救我?”趙雲熙問道。“我並非在救你,我是在救天下人。天下人如何,就看你誠意如何。你若敢負了天下人,今日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何況此時還有人等你凱旋而歸,莫不是她們對你死心踏地,我又何苦來此一趟?”她的每句話都是點到為止,多餘的話也隻字未提,這一次也不利外。看著離去的背影,趙雲熙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自嘲的麵容頓時鋪蓋了自己的整張臉。他並沒有猶豫,而是很堅定地踏上了這條沿往白霧深處的鐵鏈之橋。似火海遍地的血蟻早已淹沒了他剛才所站之地,正沿著鐵鏈向他蜂擁而來。不過這條通往白霧深處的鐵鏈並不是這些血蟻容易攀爬得上的,行至不久,便向穀底跌落而去。透過漫天大霧,也不知道行了多遠。後方危險也被層層白霧漸漸的削弱大了勢力,早已音信全無。隱隱約約之中,似有浪潮般的聲音回旋於耳邊。就在此時,那女子也停下了腳步,二人腳踏著鐵鏈,昂立於半空之中,四周都是跌連起浮的白霧,看不出周圍的一點兒氣象。僅有的也隻是感覺,憑著感覺來判斷周圍的一切。“看見了嗎?”“看見什麽?”趙雲熙不知女子問他什麽,心中一時不解。“當然是下麵的這一切。”女子對他很是直接的說道。趙雲熙很是疑惑的問道:“我不知道姑娘究竟讓我看什麽?難道是…”“你還不算太笨!照我說的做,就算是相隔千裏,你也照樣能看見你所看到的一切。”趙雲熙並沒有猶豫,而是很直接的照做了女子所說。他先是閉上了雙眼,而後靜心靜氣,再次用耳朵細細的聆聽身下海潮般的聲響。漸漸的,漸漸的,溶入其中,他似乎看見了,但卻不是太詳細。不過憑著他的執著,再次破入這個虛幻的境界。穿過層層的迷霧,黑色的水平麵盡顯他眼底。霧氣交錯的水麵隱去了這副古老的尊容,久而不枯的水滴奇跡般創造了一個未知的神物,在幽黑的水底陣陣傳來震懾人心的吼叫。“嘭!”這是一掌,將他從虛幻的夢境中救了出來,但也將他從高空打落而下。夢境中的一切都支離破碎,而此時的他已從高空跌落而下。他不知道女子為何這樣對他,隻是最後看了一眼,那半遮半掩的麵容此時顯露於他眼前,一副尊貴的笑容使他心生憤恨之意。月音,的確是月音。在趙雲熙消失於霧氣中的一刹那,她取下了麵紗,帶著讓人不解的笑容,靜靜地望著消失於霧氣之中的趙雲熙。微微略起的寒風使他止不住閉上了雙眼,這些彌散於周圍的白霧都因他的墜落而慌忙向四周逃竄,給他閃出了一條道兒。水麵,靜得出奇,靜得可怕,靜得都不知是否有生命的氣息。幽黑的水麵顯得深不可測。在那寂靜而幽黑的水麵上絕對看不出一絲生命的氣息,哪怕是微微晃動的影子也在深邃可怕的帳幕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白天還是黑夜,在這裏都難以判斷而出。不停翻滾而出的白霧給這片死氣沉沉的水麵增添了幾分殺氣。水麵之下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而可怕的陷阱,待有生命湧入水麵,便瞬間將其粉身碎骨,再無生機可言。而此時趙雲熙的介入還是一個未知的謎,這靜而不動的水麵是否真如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可怕呢?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陰謀還尚未知曉。他隻能一步步地解開這隱藏於背後的謎底。“撲通~!”水花四濺,笨重的軀體竟砸的水麵頓時出現了一個凹坑,但很快,又被這些湧向四周的黑水填堵了進去,隻是在靜靜的水麵上多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波紋。這水似乎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可怕,但它的直觀感覺卻給了人一個無法抹去的陰影。它猶如一雙眼睛,靜靜地等待著生命氣息的湧入。水,黑如墨液,也不知原因何在,隻是將這水麵之下的境地擋住了大半兒,顯得更為神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