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而複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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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董小黎去樓下的餐館吃飯。
雖然說這個地方就在這家旅店的不遠處。但是我和董小黎還是頭一次去。
這幾天,我和董小黎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在旅店裏勉強將就的。
按理說,我對吃並不講究,隻要是能吃的東西,而且隻要不是太難吃,那麽我都不會挑剔.隻是一連幾天吃同樣的口味不免讓我感覺有些乏味。更重要的是,董小黎是一個對口味十分挑剔的人。
這幾天,董小黎一直都在重複著同樣或者類似的話,“裴玉明,你怎麽這麽能吃?”
每次看見我對著那些根本不和她的胃口的飯菜大口咀嚼,她都經不住在一旁小聲嘟噥。
這家餐館看上去並不大,但卻井井有條。一絲不亂。
我和董小黎走進去,之後在一處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下。
“想吃什麽?”我把菜單遞到她的手裏,問。
“嗯,讓我看看,”董小黎挑起一根手指在菜單上輕輕翻動。那樣的動作,讓我感覺對於昨天的事,她差不多忘得一幹二淨。
老板是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女人。
見我和董小黎進來,她不由從後麵的操作間探出頭來。
“要吃什麽,盡量點好了。點完了,叫我一聲,”那人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客氣。
聽見聲音,董小黎頭也沒抬,“好。”
她小聲回應著,隨便看了看我,問,“這個怎麽樣?”
“魚香肉絲,”看見菜譜上的菜,我點了點頭。
“那這個呢?”見我點頭,她繼續把菜譜攤在我的麵前問。
這樣的來回差不多進行了三分鍾。
我衝著操作間喊了一聲,“老板。”
“誒,”從操作間裏傳出剛才的聲音。
之後,一個腰間係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來了來了,請問兩位點什麽菜?”那人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一邊順手將腰上的圍巾解下。
我挑了挑眉毛,指了指董小黎,“那,你問她好了。”
我說這句話時董小黎還在對著菜譜仔細研究著。
女孩子一般比較斤斤計較。無論是對於價錢還是菜的質量,她都要仔細的篩選一番。
此刻,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董小黎抬起頭。
就在這時,那本原本握在董小黎手裏的菜譜竟然一刹那落在了地上。
菜譜落下時,正好從桌上的一隻調料杯的附近擦過。隻聽見“呯”的脆響。我的視線再一次向地上看去時,地上隻剩下一地的碎片。
“你,怎麽了?”見董小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我不由白了她一眼。
店老板看上去是一個和氣的人,見董小黎將桌上的瓷杯弄翻,她也沒有過分責備。
而是再上前一步,柔聲問。“請問這位姑娘要點什麽?”
聽見那人的聲音,我感覺董小黎陡然間,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不住的抖動。
我心想,難道說董小黎身上的黑氣又開始起了作用。但轉念一想,這又似乎並不符合常理。畢竟,現在是正午,雖然這裏的客人並不多,但也不是空無一人。
想著,我的眉間不禁掠過一絲隱憂。
我把手搭在董小黎的身上,悄聲問,“到底怎麽了?”
我不明白董小黎為何會抖成這樣。
雖然說外麵的空氣有些刺骨,但店裏麵卻開著空調。
董小黎的一雙眼此刻正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整個人活像一塊石像。
見董小黎的模樣,我不禁說,“對不起啊,還是我來好了。”
說著,我衝著菜譜,憑著記憶,把董小黎點的菜重新翻出來。
看著菜譜,我心裏的納罕變得更加強烈。
女人笑了笑,之後離開。
等店老板離開後,董小黎突然間湊到我的耳邊幽幽說,“裴玉明,我看咱們還是換一家吧。”
“換一家?”聽到這幾個字,我心裏的不解一刹那變成了經久不散的雨雲。
我說,“咱們在這裏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要換一家,再說了,這附近也好像就隻有一家。更何況我們已經把菜給點了。就這樣一走了之恐怕不太好吧。”
我囉囉嗦嗦說著一大堆。
原本以為董小黎是覺得這裏的菜和她的期望有些距離。不過聽了我的這些話,她應該也會改變主意。畢竟,董小黎並不是一個倔強偏執的人。
但沒想到,董小黎似乎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無論我怎麽說,她都是一個態度。
“不行,要是你不走,那你就一個人吃好了。”
聽到這樣的話,我倒是急了。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
但即便我這樣說,她仍舊不管不顧。
“到底是怎麽了?”我再一次耐下性子,苦口婆心問。
好半天,她重新張開口。
“這個女人我昨天見過。”她說著,一個勁的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操作間的那扇門。似乎在那扇門後,有什麽讓她不得不時刻去注意的東西。
“看什麽呢?”我順著她的一雙眼看去,那裏除了一扇再普通不過的鐵門,實在很難發現出有什麽不對勁。
見董小黎一臉沉默,我說,“見過不是很正常嗎?”
但這句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昨天我和董小黎不是一直待在古銅村嗎?難道說,昨天董小黎看到的那張人臉就是這個人?
這樣想著,我反倒一陣發冷。
我同樣小聲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出。
我的猜想是對的,董小黎聽了,使勁點了點頭。
但猛然間,她準備點下的頭又停住。
“不過,有一點不同,昨天看到的那張人臉上有一顆黑痣。”
“說到黑痣,我倒是沒看見。”我不由坦言。
雖然我並沒有刻意去觀察一個已婚女人的癖好,但店老板從我的身邊經過時,我確實沒有看見董小黎口中所說的“黑痣”。
我說,“你確定?”
董小黎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不由在心中暗想,眼前的女人會是誰,為何這個人和昨天晚上董小黎看到的那張人臉格外的相似。
就算有一句話叫: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但既然相同,那麽就理應有他的道理。
想著,我不由起身,向操作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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