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軟禁劉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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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約莫過了兩刻鍾, 驚風才將踏雪抓住。
此時的農田已經是慘不忍睹,栽種好的秧苗被踏雪毀了許多,這損失到底有多少, 一時間難以估量。
胡須男看著滿田被踩壞的秧苗, 此時別提多難受了。
這些秧苗插了一日,辛苦全都白費了, 秧苗倒在水裏,哪怕是再扶起,之後長起來也容易倒, 即便能順利結穗,也會出問題,他們需要全都拔了重新返工。
被踩倒的秧苗可以重新插, 可是他們種的母苗田也被毀去了不少,這是無法補救的,母田裏的秧苗不知道要插多少畝田。
胡須男上前去攔住伯景鬱和呼延南音,“你們得賠償我們的工費,還有我們的損失。”
伯景鬱忙道歉,“對不住, 對不住,你算算一共毀了多少,我一分不差地賠給你。”
胡須男看著被毀掉的稻苗, 這哪是那麽快能夠算出來的。
胡須男叫了幾個人過來,讓他們清點被毀掉的已經查過的田有多少畝,再算算被毀掉的母田秧苗能插多少畝的田,按照往年結穗收成,與伯景鬱他們討要賠償。
伯景鬱從驚風手上接過踏雪的馬繩,此時的踏雪渾身都是泥點子。
胡須男再看踏雪都害怕, 這馬真是個禍害。
他也怕伯景鬱他們逃跑,被毀掉的糧食不是小數目,折算現銀得有大幾百兩。
胡須男道“還請幾位跟我去莊子上,等我們清點完了,你們給清了錢,我再放你們離開。”
伯景鬱讓他寬心,“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自然不會逃跑,該賠償的肯定會賠償給你們。”
胡須男可不相信他們,“這大幾百兩,可不是你一句話,我就真能相信的。”
必須把人扣下,若他們真的出不起這個錢,等莊主回來也好有個交代。
這就正好合了伯景鬱的心意,他們想正常進劉家莊根本不可能,除了這歪招暫時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是可惜了這些被糟蹋的秧苗。
伯景鬱“我們哪都不去,等你們算好,不過我的手下也得跟你們核驗,多一分我不會給,少一分我也不會欠。”
“如此甚好。”胡須男安心了不少。
他道“那就請幾位隨我去莊子上等結果,你們決定好留下誰跟著我的人一起查驗被損毀的秧苗數量。”
伯景鬱指著驚風和呼延南音說“就讓他們兩個留下點秧苗。”
“好。”胡須男爽快答應。
伯景鬱回到茶棚,朝庭淵點了個頭。
庭淵指著踏雪說,“它身上髒了,得找水洗幹淨。”
伯景鬱轉頭問胡須男,“不知大哥如何稱呼,這附近可有幹淨的水源可以衝洗我這馬”
“我叫劉全,是這莊子上的護院監工”胡須男道“莊子上有水井,可以讓你洗馬,不過你這馬可得牽住了,別讓他再毀我們的秧苗。”
伯景鬱信誓旦旦地說“劉大哥放心,我定會將它看好,絕不會讓它再毀掉你們辛苦栽種的秧苗。”
劉全心中仍然忐忑不安。
除了驚風和呼延南音,其餘人都跟劉全一起,被帶到了他們的莊子。
他們家莊門上掛著標誌,就是劉家糧肆的標誌。
伯景鬱問“你們可是與城裏的糧肆有關”
劉全瞬間警惕,“你問這做什麽”
伯景鬱說道“我之前在金陽縣城小住過一段時間,見過這個標誌,縣令還幫我引薦過還家糧肆掌櫃的劉宗,與他關係還不錯。”
劉全哦了一聲,“金陽縣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們確實是劉家糧肆的糧莊,我們劉家糧肆遍布中州。”
是中州最大的糧肆。
伯景鬱跟著點頭,問他“我看你們這裏地也挺多的,這有多少畝啊”
劉全瞟了他一眼,還沒對他放下警惕性,“不多不少,剛好一千畝。”
伯景鬱哦了一聲,“那你估計我這馬毀了你們多少糧食”
劉全這才安心一些,原來是想知道自己要賠多少錢,他道“這我也不好估算,不過你這馬毀掉的母田數量實在是太大了,少說毀掉的部分能種一兩百畝田。”
他們站在莊內的院子裏,正好就能看到下方的農田。
伯景鬱看了看被毀掉秧苗,“可我看你們這農田已經種了近百畝,母田的秧苗一共用了四塊母田,一千畝最多也就四十五畝的秧田,怎麽我數出了六十塊秧田。”
庭淵也墊著腳數了一下,還真是六十塊秧田。
秧苗田一畝通常移栽二十五畝的農田,一千畝的田備四十多畝的秧田足夠了。
劉全倒是沒想到伯景鬱會來算這個,他道“成苗有好有壞,插秧的時候會挑好的用。”
伯景鬱似懂非懂,“那你們的收成應該很好吧。”
劉全道“有好有壞,每塊田都不一樣,每季每畝田差不多兩石半的糧食。”
伯景鬱“那照你這麽說,我的馬豈不是毀了你們五百石接近六百石的糧食。”
現在數量沒有清點出來,劉全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保守估計是這個數,實際情況可能會更多一些。”
伯景鬱粗算了一下,“那我按照如今的糧價,得賠五百兩銀子左右。”
“差不多。”
劉全心說我讓你們不要在我們茶棚附近,盡快離開,你們不聽,那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伯景鬱看向庭淵,兩人一同歎了口氣。
“這馬都不值五百兩銀子。”伯景鬱拍了拍踏雪的頭。
在劉全的眼裏,他這是在責備踏雪。
可伯景鬱卻是在表揚踏雪,幹得可太好了。
五百兩,哪是那麽容易拿出來的,像小路村這種村子裏的錢莊可能都湊不夠五百兩銀子。
鄉親們之間很少會有人用銀兩購買東西,糧食才是他們的流通貨幣。
伯景鬱身上當然是有銀票的,但他不可能拿出來,拿出來了他怎麽賴在這劉家莊。
“我身上可沒有這麽多現錢,得找人去城裏的錢莊取錢才行。”
劉全看向他,“你要是找人去取錢自然是可以的,但隻能一個人去取,其餘人還得留下,這要是你們都跑了,我找誰要錢去。”
被毀了這麽多秧苗,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是自然。”伯景鬱笑著說。
申時過半,驚風和呼延南音才跟著劉全的手下來到莊子上。
他們已經點清了。
劉全手下上報“總計摧毀了兩百二十畝的秧苗。”
伯景鬱看向驚風和呼延南音,“數量可對得上”
驚風道“我們數過了,對得上。”
“你算算我要賠給你多少銀錢。”他與劉全說。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譜,這些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麽。
劉全“稍等片刻,我去找賬房先生算算。”
伯景鬱跟上他,“總得讓我們也看著清楚明白,那也不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劉大哥,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劉全攔住他,“畝數已經清楚了,你要先算並不難,賬房重地,請恕我不能放您進去。”
“我不需要看你們的賬本,但我得監督你們,萬一你們趁著這個空隙訛錢怎麽辦”
伯景鬱不肯退讓,“若你不敢公開透明,我想還是直接去報官,讓官員過來,咱們對簿公堂,判多少我賠多少。”
不想私聊,那就公了。
劉全看這人步步緊逼,又與王爺相識,能借走王爺最心愛的寶馬,身份必然不低,若真是惹火了,去了衙門,那還真就不好收場了。
他道“那行,你可以跟我一起進賬房,但賬房裏的東西不可以隨便動。”
“那是自然。”
伯景鬱回身拉著庭淵一起。
劉全看他還要帶個人,說道“你能去,他不能去。”
伯景鬱不幹“為什麽他不能去,你看他像是能對你們做什麽的樣子嗎”
劉全“”
“隻能一個人跟我去。”
伯景鬱毫不退讓,“那我還是去報官,我又沒說不賠你錢,你這層層規矩阻攔我是什麽意思,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想坑我的錢。”
劉全的頭都要炸了,怎麽就招惹了他們,就不該財迷心竅地答應讓他們在茶棚歇腳,要是不答應,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他並未想過要坑伯景鬱的錢,隻是想算個準確的數目,和伯景鬱理索賠罷了。
誰料這人這麽難纏。
眼看著這時間也不早了,他道“好,那就你們兩個。”
庭淵與伯景鬱對視一眼,通過一步步地試探,已經得出了結論,他們不想報官。
要不然不會因為伯景鬱兩次報官威脅,他就乖乖地妥協。
伯景鬱又道“你得讓人安排把我的馬給洗了。”
劉全“”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行。”
劉全朝手下說,“找人給這公子把馬洗了。”
其中一個手下說道“這馬我們可不敢靠近,萬一再跑一次怎麽辦”
看著是挺溫和,可突然間就發狂衝進田裏。
伯景鬱與劉全說“那就讓我的手下去洗。”
劉全也隻能同意。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沒被人這麽折騰過,這都叫什麽事。
伯景鬱堅持要跟劉全來賬房,是想知道他們賬房的位置,打算晚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賬房,看看他們過往的賬目。
進多少糧食,出多少糧食,一筆一筆的賬房先生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最終賬房先生算出需要賠償的銀兩是三百九十八兩,他特地計算了一遍給伯景鬱看,伯景鬱也認可他的計算,在賠償的金額上達成了一致。
伯景鬱如願以償開展自己下一步的計劃,“我的身上並沒有帶這麽多的現銀。”
這也是劉全意料之中的事情。
現銀太重,出行都是攜帶銀票。
可這銀票不能直接作為貨幣使用,得需要去錢莊兌換成現銀,然後再使用,避免收到造假的銀票。
劉全道“等你讓人取來足夠的錢,我自然放你們離開。”
伯景鬱“取錢必然需要一些時日,那我們這幾日的吃住如何解決”
劉全“我們莊上有客房,可以安排幾位住下。”
“好。”伯景鬱爽快地答應下來,“我這就差人去取錢。”
伯景鬱差驚風和呼延南音去取錢。
四百兩呼延南音的工會完全可以拿得出來,現在騎快馬回去,天黑之前就能返回。
這不是伯景鬱此時需要的,他想要拖一拖時間,讓驚風和呼延南音去查別的事情。
伯景鬱與劉全說“我有些話要交代他們兩個,這是可以的吧”
“請便。”
伯景鬱朝劉全道了一聲謝,與驚風和呼延南音走到一旁,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驚風,你速去春熙城衙門查一下,曆年的司戶一共賣給小路村劉家多少田地。”
呼延南音“你是否在懷疑田地數量對不上”
伯景鬱嗯了一聲,“按照秧田的畝數,至少能種一千三百多畝的地,”
這點呼延南音也發現了,他趁著旁人不注意,點過他們秧田的數量,他就是靠糧食起家的,一畝秧田能種多少農田他一清二楚。
原本是想提醒伯景鬱,卻不承想伯景鬱自己也發現其中的問題。
他補充道“田裏的秧苗質量比我們工會的秧苗質量還要好,優質秧苗至少占八成,我們工會一畝秧苗種二十畝農田,他們這個至少能接近二十五畝,估算他們農田的數量少說在一千五百畝。”
伯景鬱“我問過,他們說隻有一千畝。”
“絕無可能。”呼延南音十分篤定地說“一千畝農田有多大我還是清楚的,他們這裏絕對不止一千畝的農田。”
伯景鬱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需要你趁著這兩天時間,想辦法摸清他們農田的畝數。”
“好。”
驚風有些擔憂,“殿下,您留在這裏真的可以嗎”
若是伯景鬱一人留在這裏,他反倒不擔心,可如今還有平安和杏兒,再加上一個隨時要死的庭淵
“放心,在你們沒回來給錢之前,我們肯定是安全的。”
“那我快去快回。”
呼延南音也囑咐道“殿下注意安全。”
伯景鬱嗯了一聲。
送走了驚風和呼延南音,劉全為他們安排了客房。
劉家莊的環境還是挺不錯的,給他們的房間也不差。
劉全提醒他們“在他們沒有拿錢贖人之前,這幾日還請幾位暫時住在這個院子裏,不要隨意走動,避免引起麻煩。”
伯景鬱道“那我們吃飯怎麽辦”
劉全“會有人給你們送過來。”
相當於變相地將他們軟禁在這個院子裏。
比這還高的院牆,他都能帶著庭淵坐上去,這院牆對伯景鬱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輕而易舉地就能翻出去。
劉全走後,杏兒和平安四處看了看。
伯景鬱與庭淵走到屋內坐下。
庭淵“你安排驚風和呼延南音一起去取錢,實際上還有別的安排吧。”
伯景鬱嗯了一聲,看著庭淵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你在懷疑他們農田的數量不對”
伯景鬱“不止我一個人這麽懷疑,呼延南音也說按照他們種秧苗的畝數算,少說得有一千五百畝。”
庭淵驚了“這麽多”
伯景鬱捂住他的嘴,“小點聲。”
門外有守衛在守著,他怕庭淵聲音太大,引起外頭人的注意。
庭淵放低聲音,“這也太多了吧,登記的農田數量隻有一千畝,他們對外說的也是一千畝,若呼延南音推測的數量沒問題,那多出的五百畝是哪裏來的”
“要麽是私自開荒私種,要麽是有人故意劃給他們。”
怪不得他們要住在這麽偏遠的地方,還要派人阻攔靠近他們莊子的人。
那些不合理的行為,一下子就合理了。
“你說聞人政會不會就是發現了這個問題”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