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雨夜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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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哥舒道“景鬱與榮灝同為我的學生, 兩人的性格卻天差地別,景鬱性格溫和,他若有錯, 旁人指正他能聽得進去, 榮灝則不同,心性堅毅,認定一件事便要一條路走到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庭淵隻把這一切當作哥舒講的故事, 他作為聽眾, 不想對此發表任何言論。
    但不得不說,伯景鬱確實是一個能聽得進去話的人, 這兩日相處,庭淵自己也留意到了, 他雖時刻注意帝王家的形象,卻不以帝王身份壓人,倒更像是個出身富貴人家的謙謙君子。
    哥舒帶著伯景鬱上門,讓太醫給他瞧病,作為主人,他理應設宴款待。
    他為伯景鬱準備了豐盛的宴席熱情招待。
    飯後他二人還有私事要聊,不便在庭府多留。
    庭淵將他二人送至門口。
    哥舒璡堯道“起風了,你身體不好, 不必遠送,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庭淵道“慢走。”
    伯景鬱恭恭敬敬朝廷淵行了一禮, “先生, 請再受我一拜,這兩日與先生相處,學到不少東西, 待我巡狩歸來,定要來居安縣,再與先生討教。”
    庭淵“那我便祝王爺巡狩一切順利。”
    伯景鬱“借先生吉言,那我也祝先生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此行伯景鬱入居安縣原因有二。
    其一給哥舒璡堯送飛鴻。
    其二則是來請哥舒璡堯助他一臂之力。
    哥舒璡堯已經明確表明,自己不會離開居安縣,與伯景鬱一同巡狩。
    耽擱了三天時間,巡狩刻不容緩,他得去追趕隨行的大隊人馬,即便是想在居安縣多留,公務在身,時間也不允許。
    次日一早,伯景鬱便要與驚風一同離去。
    月色迷人,星空閃爍。
    哥舒璡堯站在院中,他的院子裏擺了許多大缸,缸裏種著荷花,如今荷花正是盛開之際。
    若是在京州,此時荷花並未開放,此處氣候宜人,花開稍早,春夏兩季都比京州要早。
    想著明日伯景鬱便要繼續南下巡狩,此一別,不知再見是何年何月,哥舒眼看著伯景鬱長大,又是伯景鬱的舅舅,怎能不對他多幾分關懷。
    他拎了一壇桃花酒去了伯景鬱的院中。
    伯景鬱也還未睡下。
    見哥舒過來,他忙起身,“舅父,你怎麽過來了”
    哥舒璡堯舉起手中的酒,“這是百姓送的桃花酒,來與你共飲,為你餞行。”
    伯景鬱“好。”
    兩人在窗邊坐下,外麵的月亮又圓又亮。
    哥舒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此行巡狩,務必小心謹慎,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別是到了西州地界,更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西州地理位置不好,自然環境也不好,不適生存,一身反骨,總想著獨立。
    隔三岔五西州就要出亂子。
    伯景鬱“舅父放心,我會注意安全。”
    哥舒問他“你知道女君為什麽要定下讓每個帝王繼位之後都要完成遍巡六州嗎”
    伯景鬱點頭,作為帝王家的人,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勝國疆域遼闊,人口眾多,遍巡六州是為了鞏固政權,讓百姓們知道君王心中有他們,同時也能起到震懾官員的作用,讓他們不敢再生異心。”
    哥舒滿意地點頭,“不錯,一為籠絡民心,二為震懾地方官員,三為加固王權統治,所以代天巡狩派頭要擺足,但要真正做到籠絡民心,光擺派頭不行,你得為百姓做事,做對他們有利的事,這也是為何曆代君王遍巡六州時總要沿途體察民情,懲治貪官汙吏,為百姓做主,這一路上切不可隻知享樂。”
    伯景鬱忙道“舅父放心,我身為帝王家的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哥舒“往年帝王遍巡六州,隨行人數眾多,因此許多地方無法照顧到,即便如此每次巡查也要花費年的時間才能返回京州。此行你代天巡狩,隨行人數銳減,便要將從前帝王不曾照顧到的偏遠地區一並巡了,這一行怕是沒個六七年巡不完。”
    伯景鬱“孩兒不怕辛勞,舅父也莫要擔心,每隔一段時間我便會給舅父寫書信。”
    哥舒“好,此行對你也是一場曆練。”
    伯景鬱“孩兒定會努力的。”
    伯景鬱想起來時路上聽到百姓們說的話,問道“舅父,我聽沿途百姓說這兩年莊稼收成不好,怎麽不見上報的奏折中提到”
    哥舒道“雖是遭了災,卻不嚴重,收成銳減是真,但不是顆粒無收,新王登基免稅三年,也不用撥糧賑災,自然是不需要特地上奏免稅,州誌上應是有記錄,我這縣誌上也是有記錄的。”
    州誌與縣誌相同,每年都要記錄,謄抄裝訂成冊,一份留底一份上呈。州誌主要記錄政策,縣誌記錄詳情,來年入夏之前,需要一並送至行省,由行省重新整理謄抄裝訂,一式兩份,一份上呈京城,一份留底,原件返回各州,各州總府留底。
    因此同樣的東西,逐級留底,一方損毀,還有兩方可查,每三年重修一次,以便保存。
    次日一大早,哥舒送伯景鬱出城追趕南下的隊伍。
    入城時兩人三騎,出城時三人三騎,不同的是那一匹火紅的駿馬消失不見。
    多出一人是隨行的太醫。
    拜別哥舒後,三人沿著官道一路南下。
    多出一個太醫,他們的速度被迫放緩,太醫就是個文弱醫士,與他們自幼習武的人比不了。
    天色將黑未黑。
    本朝規定,官道十裏一亭,三十裏一驛,五十裏一館。
    亭用來避雨歇腳,不設四壁。驛主要是為沿途送公文的驛使更換馬、水、幹糧,其他官員也可更換馬匹、補充水與幹糧,不設住宿,必要時可選擇為落腳點暫歇。館是為沿途辦事往來的官員住宿落腳的地方,可以補充水糧,喂馬換馬,整裝休息。
    官道對百姓開放後,允許沿途開設客棧,兩兩間隔需要三十裏,客棧並非什麽人都能開,需要拿到縣衙的批文,要給往來的官差便利,用餐住宿都要給予優惠,也是為了方便往來的官差住宿用餐節約成本,同時也能給往來生意的百姓便利。住館驛憑借證明往來花銷可以全部報銷,若是住了客棧,花費隻能報銷三成。
    在館驛裏嚴格遵循身份等級製度飲食住宿,出差路遠的官員,偶爾會到客棧改善飲食,客棧的菜品自然是比館驛的菜品要好,且不看官級隻看銀錢。
    伯景鬱與驚風帶著年邁的太醫走不快,勉強行至四十裏。
    驚風道“殿下,今日我們恐怕要入住客棧了。”
    如今天色已經暗了,趕不到驛館,此處距驛站還有十裏路,摸黑走夜路不安全。
    伯景鬱道“就住客棧吧。”
    三人在天黑之前抵達了客棧。
    客棧的夥計立馬迎上來,“三位客官是用飯還是住店”
    驚風“住店,要三間上好的客房。”
    “呦,客官還真是不巧,本店今日天字號的客房已經被人住了,隻剩下地字號的客房和通鋪了,您看”
    驚風看向伯景鬱,等他的指示。
    伯景鬱點了個頭,一個房間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能休息一晚就將就一下,也不便暴露身份。
    驚風道“那就地字號。”
    小二問“客官可要用飯”
    驚風“撿你們拿手的飯菜上一桌。”
    小二“好嘞,您看是送至房間還是在堂中”
    驚風看著堂中一共擺了十來張桌子,一半都有人坐了,著實吵鬧,他家王爺一向喜歡清淨,拿不準主意,看向伯景鬱,“殿公子”
    伯景鬱想起舅父的話,他也好看看百姓們平日裏都聊些什麽,“就在堂中用飯吧。”
    三人挑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
    驚風用抹布裏裏外外地將桌子擦了個幹淨,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客棧裏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伯景鬱這種一看就貴氣的人,旁人盡管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對他不敬,何況身邊還有一個氣勢驚人的仆從。
    三人的餐食剛上桌,正堂的門就被風吹得咯吱作響。
    小二前去關上門,嘀咕道“這個季節就是多雨,想來今夜又是一場大雨。”
    眾人也都紛紛感歎。
    不到一刻鍾,外麵就下起了大雨。
    驚風和伯景鬱說“還好公子英明,我們沒有連夜趕路去館驛,不然這會兒肯定要淋雨。”
    伯景鬱也在心中慶幸。
    剛準備繼續吃飯,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
    能看到屋外的人影。
    小二趕忙去開門。
    外麵站著三個人,兩個官差押解一個囚犯,三人渾身濕透。
    左邊的官差罵罵咧咧極其不爽,用力將囚犯推進屋,“狗日的,讓你走快些,你磨磨唧唧的,像個沒帶把兒的,害得老子淋成這樣。”
    囚犯脖子上戴著枷鎖,腳上戴著鐐銬,直接被推倒在地。
    從鞋子磨損的程度,以及腳上被鐐銬磨得皮膚潰爛,不難看出他們這是趕了很遠的路。
    通常在路上遇到官員押解囚犯,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依律流放,一種是押解上京。
    京州附近沒有流放之地,因此可以判斷這是押解上京。
    通常官員犯法,需要押解上京,交由刑部核查,然後再作出處罰,官員與官員之間即便是上下級關係,也不能直接斬殺。
    隻有兩種情況除外,一種是證據確鑿負隅頑抗者,可酌情斬殺。
    另一種就是奉旨巡查發現官員品行惡劣,瀆職,玩忽職守,濫用職權,貪汙受賄,結黨營私,草菅人命觸犯眾怒、情況惡劣,欽差大臣可就地斬殺。
    本朝自製度完善後,這樣的事情已經鮮有發生。
    西州起義後,太平帝為了加強對地方的管控,成立了獨立在朝堂體係外的三院,天巡院、監察院、典司院。
    三院直屬帝王管轄,在三院任職者在院內需常年佩戴麵具,不可以真麵目示人。
    三院成立是為了更好的管控地方,以天巡院為主,監察院和典司院為輔,三人一組,隨機搭檔,每季會隨機排前三十組搭檔,隨機抽選地點,帶著執行任務是專屬的巡令牌,前往目的地巡查地方,包括民生,經濟,官員是否清廉等。
    天巡院主調查,監察院主監察天巡院和典司院是否公正客觀,而典司院則是沿途記錄天巡院和監察院的言行舉止,三人形成互相監督的關係。
    在這樣嚴密巡查製度中,加之官員在同一處州不能超過三級,因此很難形成派係,官員之間多數都是半路搭檔,能夠有效地監管各級官員,不容易出現濫用職權的情況。
    如今在這官道的客棧裏看到這麽一幕,伯景鬱和驚風很難不被吸引注意。
    驚風想去攙扶,被伯景鬱搖頭製止。
    此時他們隱藏了身份,不便插手此事。
    驚風屬於皇家近衛,是武官,無權插手文官的事情。
    由普通官差押解的必然是文官,武官押解由軍隊兵役負責,這兩者明顯有區分。
    伯景鬱雖有鬱王的腰牌,但這種事情他也不便插手,身在帝王家,他也不可隨意插手地方上的事情,京州由帝王直管,他作為帝王家的人,自然可以隨意插手,但出了京州,他想要管轄地方的事情,就需要依靠旨意和憑證。
    京州內多是皇親國戚算家事,京州外則是國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是本朝最尊貴的王爺,也要依製度行事。
    另一名官差在門外抖落了身上的雨後進屋,將摔倒在地的囚犯拉起,和動手的官差說“行了,這也不是他故意的,就差這麽一兩步就下了雨,誰能預料的到。”
    小二見其中一個官差脾氣不好,說話也放尊重了一些,“二位官爺是用飯還是住宿”
    “都要。”
    小二問“本店還有地字號和通鋪,不知二位官爺要住什麽樣的”
    “一間地字號房。”帶著囚犯住通鋪不合適。
    想著都住客棧了,順帶打打牙祭,“好肉好菜上些。”
    小二給了鑰匙,笑著說“好嘞。”
    態度較好的那位官差道“幫我們準備熱水,讓我們洗個澡,有幹爽的衣服也給我們找兩身。”
    小二“官爺放心,我這就讓人準備。”
    不等小二問他們要在哪裏用飯,二人就已經在堂中找了個角落坐下。
    那囚犯根本不能上桌,隻能在一旁角落地上坐著,像是一路走來早已習慣。
    許院判作為醫士,看著這一幕歎氣,“這走起路來也不知得多疼。”
    驚風順著院判的視線看過去,那人手腳都被磨得皮膚潰爛,“也不知是犯了什麽罪。”
    伯景鬱道“既是押解上京,想必罪行不輕,又何必同情。”
    驚風一想覺得也是,問伯景鬱“公子,你要洗個熱水澡嗎”
    伯景鬱點頭。
    驚風“那我讓小二安排。”
    趕來一天路,風塵仆仆的,不洗個澡他睡不著。
    飯後伯景鬱和許院判先行上樓,驚風要去找小二安排沐浴一事,又要去後院喂馬,便沒跟著他們一起上樓。
    房間連排,伯景鬱住在最中間,對麵還有三間房。
    外頭暴雨,夜色漆黑,四處除了雨聲還是雨聲。
    後院拴馬的地方漏雨嚴重,馬草全都打濕了,伯景鬱最是寶貝他這匹良駒,驚風同客棧小二商量,給踏雪換個幹淨的地方。
    小二也是覺得稀奇,頭一次見還要給馬安排幹淨屋子的。
    不過他做夥計多年,也是頭一次見通體雪白的馬,想來同行的公子並非凡人,他也依著驚風的意思,給馬換到了柴房裏。
    柴房裏堆的都是柴火,屋頂是瓦片,不漏雨,倒也能滿足驚風的要求。
    又去找了幹淨的馬草拿來喂馬。
    驚風原想上樓去陪在伯景鬱的身邊,誰知馬草遞給小二,小二喂馬馬不肯吃。
    驚風有些無奈,這匹馬伯景鬱過於愛惜,平日裏都是他們幾個近侍誰有空誰喂,這倒養成了它認人的毛病,莫說是喂養,旁人就是牽都牽不走。
    許院判肚子不舒服,下樓去了茅房。
    伯景鬱一個人在房中休息。
    驚風想著等會兒喂完了踏雪,再伺候伯景鬱洗澡。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客棧,最終被雨聲淹沒。
    伯景鬱距離叫聲來源最近。
    他開門查看情況,看見對麵房間的門敞開。
    走進房間,就見脾氣不好的官差倒在地上,而在他不遠處的桌邊,那位囚犯脖子乃至前胸的衣物都被血染紅了,桌上放著一把沾了血的刀。
    他彎腰試探了一下官差的鼻息,還有氣。接著又去試探了囚犯的鼻息,沒氣了,傷口還在淌血,伸手蘸了一點抹開,還是熱的,顏色鮮紅,這是剛死。
    伯景鬱拿起這把正準備查看,身後便響起了尖叫聲。
    “殺人啦,殺人啦”
    一名中年男子嚇得麵色蒼白,連滾帶爬地邊跑邊喊,險些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伯景鬱“”
    他倒是不太在意這人喊什麽,而是專注於眼前這把刀,這就是凶器,並且是官差的刀。
    一個要被押解上京的囚犯,為什麽會被殺害在房中
    這是官差的屋子,他們身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屋內一切都是正常的,伯景鬱能夠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
    究竟是什麽樣的罪行,什麽樣的身份,才會被人殺人滅口
    是何人將他滅口的
    跑出去的那人驚擾了旁人,一大批人聚在門外。
    此時在他們的眼裏,伯景鬱就是殺人凶手。
    伯景鬱此時的樣子也確像殺人凶手,尋常人誰看了這場麵不害怕,他反倒站在屋裏,處變不驚,著實讓人生疑。
    另一名官差衣衫不整地上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腳上都是濕的,顯然是剛在洗澡,聽見聲音直接從浴桶出來,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跑上了樓。
    看到眼前這一幕,給他嚇傻了。
    伯景鬱手中拿著刀站在房中,身旁是已經被抹了脖子的囚犯,腳下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僚。
    在他眼裏,伯景鬱就是殺害囚犯的凶手,如今他手無寸鐵,也不敢貿然進屋。
    一同上來的還有店小二,他才走出柴房不遠,就聽見有人尖叫,多走幾步便與官差相遇,兩人是一並到的前廳,複又聽見樓上跑下來的客官喊著殺人了。
    小二在此多年,還是頭一次遭遇上命案,當場就嚇得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死人了,死人了”
    門外圍了一堆人。
    驚風聽到聲音火速從後院的柴房趕來,看到伯景鬱房門大開,而他們的對門圍了不少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看到他上來,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畢竟驚風看著就不好惹,又是與這殺人犯是一起的,萬一起了惡念把他們都給殺了。
    驚風走近,看到伯景鬱站在屋裏提著刀,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麽,迅速鎮定下來,他家王爺肯定不會是殺人凶手,“公子,這是怎麽回事”
    伯景鬱淡定地和驚風解釋“我聽到叫聲出來,就看房門敞開,一死一暈。”
    方才跑掉的人站在人群最後梗著脖子,“不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看到的就是你拿著刀,也隻有你進了案發現場。”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那位官差鎮定下來問伯景鬱“你說你沒殺人,可有人證”
    伯景鬱輕抬眼皮,情緒毫無波動“沒有。”
    聽到聲音他就出來,看到這一幕,當時身邊卻是沒有人能夠為他做證。
    驚風不能讓這罪名落在伯景鬱的身上,爭辯道“大家都是聽見聲音過來的,也沒親眼看見我家公子殺人,不能證明就是我家公子殺的人。”
    官差“即便證明不了是你家公子殺人,也證明不了你家公子沒殺人。”
    “現在我們大家看到的就是你家公子在房中,手裏拿著帶血的刀,而囚犯死了。”
    外頭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伯景鬱倒是顯得淡定。
    驚風“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官差梗著脖子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伯景鬱朝驚風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明顯不簡單。
    囚犯被殺,不是小事,這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
    驚風有些著急,伯景鬱無法洗脫幹係,就得被羈押至大牢,現場確實沒人能夠證明他的清白。
    伯景鬱反問官差“你既覺得是我殺了人,你又能如何證明,我是清白的,即便是有人硬把這罪名安在我頭上,我也不會認。”
    官差“是非曲直,你同我上衙門理論。”
    “就是,就是,上衙門去理論。”
    伯景鬱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官差“衙門自然是要去的,你這同僚還有氣,我隨行有醫士,可以讓他為你的同僚診治一番。”
    官差聽他這話,不覺得眼前此人能有這麽好的心“我怎知你們不是一夥的,萬一謀害我這同僚,他一命嗚呼,到時候豈不是讓你逃脫。”
    伯景鬱無奈地放下刀,往旁邊幹淨的凳子上一坐“你愛看不看,反正他死不死與我也沒多大關係,我便跟你去看衙門走上一遭,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驚風急切地喊了一聲“公子”
    而這時,許院判才姍姍來遲。
    蹲坑久了腿都麻了,走路都不利索,慘叫他也聽到了,看門口圍了一群人,一眼就看見了驚風,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等驚風回答,就看見屋裏伯景鬱坐在屍體旁。
    這一幕看得太醫眼前一黑,“哎喲我的唔”
    後邊沒說完的話,被驚風給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