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踏雪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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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伯景鬱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若是真讓許院判把話說完,伯景鬱的身份就得暴露,如此行事驚風也是無奈。
驚風覺得坐在死人邊上終歸是不吉利, 同伯景鬱說道“公子,你莫要坐在死人旁邊。”
伯景鬱比較愛幹淨, 驚風都不知道他是怎麽能淡定地坐下去的, 完全波瀾不驚。
伯景鬱“無妨。”
身後有人小聲嘀咕, “我看他就算不是殺人的凶手,也是個變態。”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換了旁人誰能這麽淡定。”
驚風猛然回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兩人正要繼續說話,被驚風眼神嚴厲警告,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驚風“既然你們覺得我家公子是凶手, 那你們誰同我一起去衙門報官, 交給衙門來查”
所有人都不出聲,就連官差也沒接話。
驚風冷笑“怎麽, 不敢”
方才被嚇破膽的男人說, “誰敢跟你走啊, 你們是一夥的, 萬一你也有份,豈不是送上門讓你殺。”
“就是就是。”另一個有些年紀的老者說道。
驚風已經聽這兩個字好幾遍了, 實在是忍不了,他最煩的就是這種躲在別人身後, 看似有道理其實毫無道理隻知附和毫無主見的人, “就是就是, 沒完沒了是吧,誰再囉嗦一句,我就把你們舌頭拔了。”
伯景鬱出聲製止“驚風, 無妨。”
驚風冷哼一聲,不再計較。
驚風“既然你們覺得我們是一夥的,那你們去報官,我們留在客棧,等衙門過來,這總行了吧。”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最終將視線落在店裏夥計的身上,“就你了,去報官。”
店小二連忙擺手“不行的不行的,客官,外頭下這麽大的雨,出了門都找不到路。”
官差這時站出來說話了“今晚誰都不準走,明天一早小二帶兩個人去衙門報官。”
伯景鬱覺得如此安排沒什麽問題,朝驚風點了個頭。
驚風“行,那就依你所說,有一個算一個,都去樓下中堂待著,誰要是敢走,那就要看看是你們跑得快,還是我的劍快。”
旁人是絲毫不懷疑驚風的能力,渾身腱子肉,看起來真的能一個打十個。
就是這官差看著都沒他結實。
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怕是大家一起上,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官差指著伯景鬱說“你也出來,跟我們一起下樓,萬一你在屋裏毀滅證據怎麽辦”
有人就問了“地上這位差爺怎麽辦”
“抬下去吧。”
沒人敢進屋,畢竟屋裏還有個被抹了脖子的死人,遠看都害怕,何況是近看呢
伯景鬱站起身,路過趴在地上的官差時,微微彎腰用手抓住官差的衣領子,便將他給拖起來了。
門外眾人“”
這得是多大的勁兒
他抬手一推,就像在牌桌上往對家手裏扔篩盅一樣,一眨眼的工夫,官差就到了驚風的手裏。
驚風穩穩地接住了官差,抓起衣服往上一扔,官差就被他扛在了肩膀上。
幾息之間,好像看了一場雜耍一樣,這官差身長七尺左右,約莫一百五六十斤,被這兩人扔來扔去的,力量著實恐怖。
驚風單肩扛著官差,步伐依舊沉穩矯健。
眾人前後相隨,轉移到了樓下中堂。
算上店裏的夥計,一共有二十六人。
大家圍桌而坐,彼此監督。
許院判作為醫士,想替這暈過去的官差診治,被另一位官差攔下,“你要做什麽”
許院判道“我是醫士,想為這位小兄弟診治一番,這若是真的受了傷,不及時救治,豈不又要平添一條人命。”
大家都覺得這話有道理。
有人道“我看這老者也不像是壞人,要不就讓他診治一番。”
官差“我憑什麽相信你”
許院判看向伯景鬱,請示他能否表明自己的身份。
伯景鬱點了個頭。
他也想看看,能不能由許院判之手,將這位官差弄醒,好知道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許院判得到準許,這才說道“我是西州人士,姓許,是太醫院的院判,回西州探親途經此處,原是應當住館驛,奈何天色將黑,才夜宿於此。”
“你說自己是太醫院的院判,我們就要相信嗎”
官差也不相信“你有什麽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嗎”
許院判點頭“那是自然。”
他將自己的腰牌取出。
不僅有腰牌,還有宮令。
太醫院在宮外,進出皇宮需要同時出示宮令和腰牌,畢竟皇宮不是菜市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腰牌是身份的證明,上朝時進宮門守衛需要逐一檢查。
太醫與其他官員的宮令有所不同,他的宮令是可以進出後宮為後宮的貴人們診病。
勝國的身份腰牌材質是統一的,由鑄造司統一鑄造,再分發至各州。
因此官差身上也有腰牌,花紋與材質拿出來一對比,就知道真假。
官差拿出自己的腰牌與許院判的腰牌做了對比,確認腰牌為真。
許院判是朝廷正兒八經的正五品官員,而他們這種連朝廷官員都算不上的泥腿子,自然是比不了。
官差忙彎腰行禮“小的竟不知是院判大人,先前多有得罪,還請院判大人恕罪。”
其他人見還真是朝廷命官,紛紛彎腰行禮。
張院判抬手製止“不知者無罪,我一開始也沒表明自己的身份。”
官差這才起身,看了看驚風,又看了看伯景鬱,“那這二位”
張院判道“同我是一起的。”
剩下的也不必多說,都能明白。
看這二位的身手,想必是護送他回西州的侍衛。
官差連忙向二人補禮,“方才多有得罪,隻是這位大人入了房間,又無人能夠為你作證,我也不能輕易地放你離開。”
驚風“若是我們真想走,憑你是攔不住的,我們既然留下來了,便是也想知道樓上囚犯的死因。”
官差忙道“是是是,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報官,讓衙門來查,屆時,還希望幾位能夠配合。”
伯景鬱“那是自然。”
驚風抱著自己的佩劍,“那現在許院判可能為你的同僚診治”
官差點頭“那自然是可以,有勞院判大人。”
許院判上前幾步,將官差的手腕摁住,替他診脈,隨後又看了看他兩隻眼睛。
心中便已經了然。
官差忙問“院判大人,我這同僚可有危險”
許院判道“隻是暈了,並無大礙,待我為他施針,不時便能清醒。”
官差忙彎腰道謝“那我便替同僚先在此謝過院判大人。”
許院判指了指樓上“我的藥箱在樓上,得回去取一趟,不如官差大人隨我一同前往,也能證明我的清白。”
官差和一眾人等都覺得如此甚好,“大人您請。”
許院判畢竟是五品官員,那是為君王和大臣看病的人,官差不敢逾矩,隻敢跟在許院判身後。
上樓不久後二人又從樓上下來,許院判隻是手裏多了一個箱子。
攤開箱子,取出銀針後,許院判在這位官差頭頂,眉心,人中,脖頸幾處的穴位上施診。
不過片刻的工夫,暈倒的官差便清醒了。
他一頭翻起來,手舞足蹈地嘴裏叫喊著“殺人了,殺人了。”
他的同僚,瘦一點的官差按住他“我們都知道了。”
從他驚慌的程度不難看出,他被那場麵嚇得不輕,如今整個人都沒了方才來客棧時的囂張,渾身哆嗦,抓住同僚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許院判為他遞上一碗清水。
胖官差喝完水後,鎮定了不少。
隨即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瘦官差也是第一時間就追問他“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胖官差即便是經過這麽長時間冷靜,也依舊心有餘悸,說話時還時不時看向樓上,似是那殘酷的場麵讓他不能忘懷。
他道“我當時尿急,雨太大了就沒去茅房,考慮到囚犯一個人在房間裏,我便把門從外麵關起來了,在後院找了個沒人的屋簷下方便,等我上樓,一推開門就看到人死在了屋裏,嚇得我大聲尖叫,接著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瘦官差“所以你是被嚇暈的”
胖官差“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眼前一黑,我就暈過去了。”
驚風問“你進房間可有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嗎”
胖官差搖頭,窘迫地說“當時我都嚇傻了。”
雖沒什麽有用的信息看,幫伯景鬱脫罪,還是足夠的。
驚風“那起碼能夠證明,人是在我家公子進屋前就死掉的。”
瘦官差卻搖頭“我這同僚不知道什麽原因暈過去的,可能是被嚇暈的,也可能是被人用了什麽手段弄暈的,隻能說明他進房間時人已經死了,卻不能證明和你家公子沒有關係。”
驚風“我家公子是聽到叫聲後才進屋的。”
瘦官差反問“誰能證明”
當時現場並無旁人證明。
驚風在樓下喂馬,而許院判在茅房如廁。
驚風伸手指向一處,便是那個從樓上連滾帶爬鬼喊鬼叫的另一位客官,“他可以證明,當時他與我家公子前後腳出現在現場的。”
那位客官連忙擺手“我證明不了,我當時到門口時,他已經在屋裏拿著刀了,保不齊就是他藏在屋裏打暈了這位官爺,準備藏匿凶器被我看到了。”
驚風“”
他快被這幫人蠢死了。
“我們從京城而來,要往西州去,今日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麽要殺他”
他這麽說,大家覺得也有道理。
“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吧,財,在坐有哪個能有我們有財的色,一個渾身髒亂的囚犯能有什麽色相無冤無仇殺他做什麽平白把自己牽扯進一樁命案,殺的還是朝廷要犯,我們是有病嗎”
有人附和“好像也確實說不通。”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是啊,的確說不通,這位公子看著也不是普通人,而幾位官爺身上也確實沒什麽值得他圖謀的。”
伯景鬱全程都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像個與本案無關的人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為自己辯駁,也不承認自己殺人,就那麽坐在那裏喝茶。
這場麵誰看了都會覺得詭異。
殺人可是死罪,他怎麽能做到如此淡定的。
官差“既然不知道誰是凶手,那我們每個人都有嫌疑,等明日報了官,由官府決斷。”
死的是朝廷要犯,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的查不出誰是凶手,他們這些人,怕是都要陪葬。
大家在堂中等了一夜,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去如廁也不能獨身。
天光乍現,小二與瘦官差動身前往縣衙報案。
伯景鬱找客棧其他的夥計拿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隨後遞給驚風,“去把踏雪牽出來,把這封書信送給我舅父。”
胖官差攔住了驚風,“寫的什麽,得給我過目,萬一是傳遞什麽消息。”
驚風看向伯景鬱。
伯景鬱點了個頭。
驚風將信展開,大意就是自己遇到了危險,讓舅父速速來臨縣縣衙。
驚風“怎麽一封書信都不能遞出去”
胖官差“你們是想請救兵”
驚風“我們沒有理由殺你押解的囚犯,請家人到縣衙,交代一些事情,有什麽問題我朝律法有規定,在沒有證據確鑿之前,百姓需要配合調查,但並未說不可與家人聯係。”
胖官差無法反駁,確實有這樣的規定。
死刑犯在執行死刑之前,家人都能夠到監牢探監,何況是傳遞一封普通的書信出去。
驚風“況且我們都留在這裏等待調查,難不成官差會認為一匹馬有能力拿起你的刀殺了囚犯”
不知是誰笑出了聲。
其他人也都沒憋住。
有人好奇地問“這馬,真能這麽厲害,給你家人傳信嗎”
驚風“能不能傳到是我們的事,我們此行回西州也是有要事要辦,隻是想盡快結案,莫要耽誤了我們的行程,還請官差不要阻撓,耽誤了我們的事,就是算上你祖宗十八代的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這話雖有幾分威脅的意味,卻也是實話。
其他人幫著說“讓馬去送信,人留著,倒也不算什麽大事,畢竟馬不可能殺人。”
經過昨夜驚風據理力爭,大家倒也沒有那麽堅定地認為伯景鬱就是殺人凶手。
況且此人看著不凡,若是真能請人過來破案,案子盡快了結,他們也能各自離去,不被耽擱太多的時間。
胖官差見眾人都是這個意思,且驚風要真想走,他也攔不住,便同意了。
驚風將馬從柴房牽出來,把信放在馬鞍旁掛著的袋子裏,對踏雪說道“去居安城找哥舒大人。”
隨後他一拍馬身,馬真的就自己跑出去了。
看得一眾人目瞪口呆。
昨夜天黑,沒什麽人發現這匹馬是白色的,今日看到如此好馬,不由豔羨。
這等好馬,可不是尋常人能用得上的,即便是京州,怕也是罕見。
再看伯景鬱,眾人隻覺得他高深莫測。
或許人家進屋真的是想看看發生了什麽,與命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可能是地位擺在這裏,所以根本不懼怕,才能夠如此淡定。
總之不管是什麽原因,大家心中都莫名有了底氣,這事兒應該很快就能過去了。
許院判歎氣,“若是昨日我們走快些,到了館驛,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伯景鬱“焉知非福。”
一個被押解上京的朝廷命官被殺死在客棧裏,擺明就是有備而來,說不是預謀的伯景鬱都不信。
他根本不擔心,這件事他卷了進來,反而好查了。
要還他一個清白,就得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他倒要看看,背後究竟是什麽人在搗鬼,他們到底想要隱藏什麽。
當務之急是要知道被押解的人來自哪裏,什麽身份,犯了什麽事。
在半路被殺,隻能說明是殺人滅口,不惜冒著殺害朝廷命官被誅九族的風險,也要在半道截殺此人,這背後的事八成是小不了。
伯景鬱十分好奇,甚至十分期待,若是此時背後牽扯出一樁大案,由他出手懲治,他們帝王家自然是受益者。
順便也能看看這縣令辦事的能力如何。
一舉三得,進個牢房又如何
哥舒與庭淵剛辦了一個財物丟失的案子,兩人正準備一起吃午飯,縣衙看門的守衛慌忙跑了進來。
“縣令,不好了。”
哥舒放下筷子,問道“怎麽了”
守衛道“踏雪自己回來了。”
哥舒連忙起身往外走。
庭淵也跟了出去。
踏雪在府衙門口格外地不安,焦躁地原地轉圈,看到哥舒璡堯出來,嘶鳴揚蹄引起他的注意。
哥舒璡堯心中頓覺不好,伯景鬱可能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牽馬的守衛根本控製不住馬。
哥舒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頭,這才讓踏雪鎮定下來,踏雪瘋狂轉頭。
庭淵道“是不是袋子裏有什麽東西。”
哥舒伸手去布袋裏摸,還真摸到了。
取出來是一封信,打開看了,他便明白了,轉手把信遞給了庭淵,“景鬱與一起殺人案扯上了關係,如今被扣在臨縣。”
庭淵接過看完“那你現在去臨縣”
哥舒“你隨我一道去吧。”
破案方麵,庭淵很有天賦,帶上庭淵,也算是多了一道保險。
哥舒都開口了,庭淵也不好拒絕。
庭淵不會騎馬,因此他坐馬車,由守衛為他駕車,哥舒騎著踏雪先行一步。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