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殺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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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幸虧丁父身邊的人攔得快, 不然文浩還真可能被打死。
    即便攔得快,文浩也結結實實地挨了幾腳。
    庭淵歎了口氣。
    丁父是想讓女兒和周家結親,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如今被這狗東西殺害, 作為父親, 他真想把這人千刀萬剮。
    他的女兒回不來了, 一想到這兩日女兒乖巧可愛的模樣,丁父就痛心。
    他倒真希望自己的女兒是和情郎私奔, 也比被這個狗東西殺害要好,起碼人活著。
    “說, 你把我的女兒藏哪裏去了”他揪住文浩的衣領瘋狂搖晃,“說啊, 我的女兒到底在哪裏”
    丁父如今後悔不已, 要是他早點順了嬌兒的意思, 不逼著她嫁給周家那小子,嬌兒也就不會想著要和這人私奔,也就不至於被殺害。
    “嬌兒啊, 為父知道錯了”
    一看到眼前這個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丁父就無法忍受他還活著, 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朝他撲過去,“你還我女兒的命來你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
    庭淵也無法理解。
    衙役們丁父拉遠。
    文浩坐在地上,此時的他沒有太多表情,心如死灰一般。
    庭淵問他“你到底為什麽要殺丁嬌兒”
    若是不喜歡丁嬌兒,大可拒絕她,何須取人性命。
    “還有丁嬌兒從家裏帶走的珠寶首飾,都被你弄到哪裏去了”
    文浩連頭都不抬, 也不說話。
    庭淵“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畫上的女子,你若不說,等縣令讓人捆了你心儀的女子,你想說就晚了。”
    縣令指示手下的衙役,“去農神殿把那農神女給我捆過來。”
    涉及他心儀的女子,文浩便不淡定了,“我說,我都說。”
    庭淵覺得挺可笑的,喜歡他的丁嬌兒被他捅了七刀,他喜歡的農神女僅是燒掉一張畫像,他便無法忍受。
    情之一字,害人害己。
    縣令厲聲質問“還不說你為什麽殺丁嬌兒,是想回縣衙經過嚴刑拷打才說嗎”
    縣令突然暴吼,庭淵毫無防備被嚇了一激靈。
    文浩“我不喜歡她,我隻想要她的財物,她不肯把財物給我,所以我殺了她。”
    讓人有些詫異。
    縣令“就這麽簡單”
    “是,就這麽簡單。”
    庭淵看文浩的語氣和神態,確實沒有撒謊,問他“既然你是為了財物殺人,那你把財物藏哪了”
    家裏都翻遍了,根本沒有任何財物。
    文浩又不說話了。
    庭淵看他說話像擠牙膏一樣,一點點地往外崩,也是無奈,“話都說到這裏了,你還隱瞞,有意思嗎”
    何況他們已經知道如何拿捏他,這種隱瞞實屬毫無必要。
    這次都不用他提醒,縣令就知道如何撬開文浩的嘴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去把這個農神女給我捆到縣衙,我看他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文浩趕忙鬆口,“與她無關,是我做的,別捆她。”
    庭淵“”何必呢
    丁父是真的氣極了,他女兒一腔真情被視而不見,而他卻對別的女子情有獨鍾,甚至都不願意讓她被捆,自己的女兒卻要橫死街頭,若非有人阻攔,他定要打死這個狗東西。
    縣令皺眉,也受了來文浩這性子“你若再不說清,我就讓人將那農神女捆了,扔到監牢裏,關上個十天半個月。”
    文浩求情道“我說,我都說,別傷害她,是我貪圖財物,才會去勾引丁嬌兒,以私奔為由要她從家裏偷些財物出來與我一同私奔,我與她約好在農神祭祀遊街結束後在西街見麵,我問她要財物她不給,於是我便將她捅死,搶走了財物,藏在荒廢的徐府後院枯井裏。”
    傳聞徐府的宅子裏鬧鬼,嚇死了徐府老爺的幼子,沒多久一家就搬走了,徐府的宅子就此荒廢,又因鬧鬼,沒什麽人敢去,東西藏在那裏很安全。
    一行人轉至徐府。
    徐府確實已經荒廢得不成樣子,門前的匾額快要掉了,院內隨處可見的蜘蛛網,和半人高的雜草。
    穿行其中,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也能嚇死個人。
    一行人舉著火把,把院內照得亮堂堂的,庭淵依舊覺得心悸。
    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伯景鬱看他十分警覺,小聲問“害怕”
    對於庭淵來說,這確實比凶殺案讓人害怕。
    他生活在一十一世紀的大都市裏,這種荒廢的古老宅子日常根本見不到,也就隻有在一些鬼片裏麵才能見到,在他小時候,這種荒宅可是僵屍鬼片的專屬地圖,以至於現在身處其中,就總能讓他聯想到僵屍和鬼,雖然不信鬼神,但這種情況下,基於童年的深刻記憶還是會害怕。
    伯景鬱伸出胳膊給庭淵,“抓著我,我帶你走。”
    庭淵毫不猶豫地抓住伯景鬱的袖子,與他貼得極近。
    伯景鬱小聲說“我真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庭淵“我怕得可多了。”
    伯景鬱“之前在客棧旁人都怕房間門裏的死屍不敢進去,你就敢。”
    “那不一樣。”
    在這種場景裏麵,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背後有什麽,哪怕是個人跟在後麵拍一下他的肩膀也能嚇到他。
    這就像看鬼片時明知道都是假的,是人演的,還是會冷不丁地被嚇一跳,長大後的庭淵堅決不看鬼片,那都是童年鬼片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
    這世上沒有鬼,但是有的是人裝神弄鬼。
    伯景鬱“我不怕,我保護你。”
    還未走到正堂,就差幾步路時,伯景鬱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麽東西,腳下突然一聲尖叫,伯景鬱趕緊抬腳後退一步,那東西躥到了庭淵的腳背上,嚇得庭淵原地跳起。
    驚風揮劍利落,低頭一看,劍頭紮著一隻老鼠。
    庭淵拍著自己的心口,嚇死了,原來是一隻老鼠,他還以為是蛇。
    他用手拍了一下伯景鬱,“不是說你保護我嗎”
    伯景鬱有些尷尬,剛才信誓旦旦,立馬就打臉了。
    庭淵撒開抓著伯景鬱衣服的手,這一瞬間門他覺得驚風這個武夫很好,起碼安全感滿滿啊。
    他一人還在懵逼的時間門,驚風已經將這老鼠給紮死了。
    伯景鬱拉住庭淵的手腕“我那是沒發揮好。”
    庭淵吐槽“你可真是又菜又愛玩。”
    伯景鬱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但他還是拉著庭淵沒鬆手。
    倒是走在前麵的縣令被這一幕給驚訝到了,沒想到驚風的劍法那麽好,能紮住亂動的老鼠。
    驚風用力一甩,老鼠就給他摔飛出院牆了,去哪了沒人知道。
    庭淵對驚風的印象,就是伯景鬱的毒唯,什麽都聽伯景鬱的,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這種武力值拉滿的莽夫,還真是能在危險時刻讓人安心,怪不得伯景鬱會帶著他。
    來到後院枯井,挪開井上的石頭,放了兩個衙役下去,打著燈籠在井裏尋了一番,並沒有看到文浩所說的珠寶。
    衙役朝上麵喊話“裏麵什麽都沒有。”
    縣令等一眾人都看向文浩。
    文浩撲到井邊,滿臉震驚,指著枯井焦急道“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我明明將東西丟進了井裏。”
    縣令“給我拿下,竟敢蒙騙本官。”
    庭淵看文浩的反應,確實不像是說謊,他道“縣令,其中隻怕另有隱情。”
    縣令看向庭淵“能有什麽隱情”
    庭淵道“縣令不妨想一想,他既然已經承認了殺人,橫豎都是一死,何須整這麽一出何況他還有心儀之人,總不至於真想連累自己心儀的女子。”
    縣令思索片刻,覺得庭淵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問“那這井裏為什麽沒有財物。”
    庭淵轉而問文浩“你將東西扔在這裏,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文浩想了一下,隨後堅定地說“隻有我知道。”
    就是他這個停頓,庭淵便知道,這個地方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你若沒有返回搬走屍體,而今扔進井裏的財物也不見了,你真的覺得其中邏輯是合理的嗎明顯有第三個人存在。”
    “什麽第三個人,我不知道。”文浩矢口否認。
    庭淵來到井邊,往下看了一眼,“剛才我問你的時候,你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顯然不止你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方才我就覺得說不通,你用匕首刺了丁嬌兒七刀,若你真的是因她不給你財物刺死她,你為何出門會隨身帶刀,殺了她搶奪財物又將財物藏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你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從她手裏拿到財物。”
    “除非”
    縣令聽得正起勁,突然庭淵就不往下說了,讓他有些難受,催促“除非什麽”
    伯景鬱接著庭淵的話往下說“除非他從一開始去赴約,就是想取丁嬌兒的性命,若非如此,他何須帶匕首出門,這一切都像是謀劃好的。”
    庭淵點頭“不錯,殺死丁嬌兒本就在計劃之中,你若真是那麽愛財,丁嬌兒出身富貴,把她哄好了,你會缺財嗎何須將人殺害,讓自己背上人命。”
    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殺人,讓自己背上人命,怎麽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思維。
    兩人之間門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即便文浩有心儀的女子,也不至於當街將丁嬌兒殺死,帶到這徐府來殺還不容易暴露。
    到了這一步,庭淵才看明白,這背後是有人在操控。
    丁嬌兒的死像是提前計劃好的。
    背後謀劃之人,就是要把文浩扔出來幹擾視線。
    庭淵“你若不說,背後偷屍體偷財物的人,就真的逍遙法外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這事就是我一個人幹的。”
    庭淵歎息一聲,“你嘴硬有什麽用”
    而文浩屢次維護她心儀的女子,如今又不肯供出知情人,這很難不讓庭淵產生聯想。
    “你寧願咬碎牙齒和血吞,也不願意把她供出來,我雖暫時想不明白你為何要當街殺死丁嬌兒,卻能猜出你不願意供出的人是誰。”
    文浩“沒有旁人,隻有我自己。”
    庭淵冷笑“那你說屍體去了哪裏”
    文浩“屍體可能是別人偷走了,我也可能被人跟蹤了,殺人被別人看到了。”
    庭淵讚同地點頭“嗯,有道理。”
    縣令又開始納悶了“怎麽你開始讚同他的說法了。”
    庭淵道“可惜,我不信。首先你真謀取財物,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殺死丁嬌兒,你卻偏偏選擇當街殺她這根本說不通,雖然農神祭大家默認半夜不出門,但你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因為好奇心開門查看情況,這樣你根本逃不掉。其次,你將東西藏在這裏,你很清楚丁嬌兒死在街上你會被查到,所以你打暈自己偽造不在場證明。再者,你將東西扔在離家這麽遠的枯井裏,殺害丁嬌兒的事情一旦坐實,這些東西一分一毫你都拿不到,你說你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險搞這麽複雜一個局能把珠寶首飾扔井裏,為什麽不把刀也扔井裏,而是要埋在你家的灶台下來,處處充滿矛盾。”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在故造疑陣迷惑人。
    “若你真貪圖丁嬌兒的財物,你的正確做法應該是將她帶到毫不起眼的地方殺掉,然後丟掉凶器,帶著所有財物回家,明日一早出城,等大家發現丁嬌兒失蹤四處尋找時,你早已逃出城,而非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當街殺人藏匿財物卻把凶器帶回家。”
    他這麽一說,眾人豁然開朗。
    就覺得這個案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現在庭淵這麽一點出來,案情就清晰明了了。
    庭淵“從我在屋中找到你心儀女子的畫像開始,一路到這裏,你多次維護她,那麽如今能夠讓你閉口不言的,應當就是這位毫不起眼卻在無意之中引導我思路的農神女了。”
    庭淵和縣令說“縣令,現在可以去抓這位農神女了。”
    文浩再度情緒暴發,嘶吼道“與她無關,與她無關,全是我一個人幹的”
    庭淵唇角微微揚起,反倒不急了“與她無關就與她無關,你這麽激動做什麽若真與她無關,你又何須如此”
    反倒是他這般情緒激動,更落實了那位農神女與這件事有關。
    若非那位農神女遮蓋手繩,庭淵或許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紅繩。
    縣令“去農神殿,今日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是在演哪一出。”
    若那位農神女真是同謀,可就太會演戲了,竟能在他們麵前裝作無事發生。
    這樣的演技,這樣的心態,庭淵佩服。
    重返農神殿,農神女們被一一叫出。
    文浩被衙役押著就站在殿中,其餘農神女看到文浩如此都很驚訝,隻有文浩心儀的這位女子看到他表現得很平靜。
    庭淵來到她跟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答“蘇月娘。”
    庭淵問蘇月娘“蘇姑娘,你可認識眼前這人”
    蘇月娘點頭“認識。”
    文浩急切地朝她搖頭。
    蘇月娘卻道“我認識他,他是我心儀的男子,我們兩情相悅。”
    文浩閉了閉眼,有些無奈,“傻月娘,你不該認的。”
    眾人都被他一人之間門的情意感動。
    紛紛在心中感歎,這月娘可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竟不否認與文浩間門的情感。
    庭淵卻將視線落在月娘的身上,事情並不簡單。
    若真是有情有義,看到自己的情郎被捆綁起來,又怎會毫無反應。
    隻靠一張嘴說,庭淵自然不會信。
    庭淵問月娘“你可知道我們來此是為了什麽”
    月娘搖頭“不知。”
    庭淵道“之前同你們一起準備夜巡祭祀的丁嬌兒死了,文浩就是凶手,而文浩與丁嬌兒在一起,這件事你知道嗎”
    月娘點頭“我知道,我與文浩相戀,奈何家境不好,家父不願我與文浩在一起,為了另許了一門親,我與文浩有情,卻不能相守。”
    庭淵哦了一聲,隨後轉到文浩身邊,“所以你去勾搭丁嬌兒,她喜歡你,家中富裕,隨便拿點東西,就值不少銀錢,你殺了丁嬌兒,奪走財物,就是為了和月娘在一起吧。”
    文浩這次沒像之前一樣抵死不認,反倒是承認得很爽快,“不錯,不過這與月娘無關。”
    “真與月娘無關嗎”庭淵與文浩四目相對。
    文浩偏移視線,不敢與庭淵對視。
    庭淵心裏有了底,便知道應該如何突破文浩的心理防線,他最在意的人是月娘,可月娘要是一點都不在意他,那他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口咬死與月娘無關嗎
    庭淵又轉回月娘身邊,“你真的和文浩兩情相悅嗎”
    月娘點頭“是。”
    庭淵“可你不覺得自己如今表現得過於淡定了嗎”
    若真是情郎被捆,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淡定,好似被捆的人與自己無關一樣。
    庭淵繼續說“我在你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對文浩的情意,這是為什麽”
    若真是喜歡一個人,看到他被打得這麽慘,還被捆起來,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庭淵不信。
    庭淵又看向文浩,“你真的覺得她心儀你嗎”
    他又走回到文浩的身邊,與他站在了一起,而非是對立,一起看月娘。
    庭淵道“一個人真的喜歡另一個人時,絕不會是這樣,就像你喜歡她,會一口咬定這件事與她無關,不想將她牽扯其中,她雖自願牽扯進來,卻沒展現出有多喜歡你。”
    “你沒有拋屍屍體卻不見了,你沒有拿走財物財物卻不見了,從頭到尾你就像個工具人一樣被人利用,有人卻在坐收漁翁之利,你還沒發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