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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次日, 庭淵睡醒。
不知是不是昨夜的安神湯起了作用,夜晚他睡得格外踏實,也沒做夢。
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是什麽時辰, 外頭的光線很強。
庭淵拉開門,剛走出去, 隔壁的房門就拉開了。
“昨夜睡得可好”伯景鬱問他。
庭淵趴在圍欄上拉伸筋骨,“睡得挺沉的。”
伯景鬱笑著說“那我讓人給你準備洗漱,收拾好了我們出發去鳳陽鄉。”
庭淵一愣“這麽快嗎”
伯景鬱道“這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庭淵哦了一聲。
一想也是, 大致方向他們已經分析出來了,叛軍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接下來調查什麽都是衙門的事情。
“好,那我快些洗漱,早點可以路上吃。”
伯景鬱笑著說“不急, 讓你吃個早點的時間還是有的。”
伯景鬱吹了一聲哨子。
樓下的驚風立刻到了院子裏,往上看。
伯景鬱吩咐他“讓人準備洗漱用品和早點。”
“是。”
庭淵還是頭一次見伯景鬱吹哨子,哨聲像是一種鳥叫的聲音,他問“這個是用來喊人的嗎”
“兵器製造司專門為我做的,百米之內隻要我吹哨子,就意味著我有事找他們。”
庭淵哦了一聲。
伯景鬱看他感興趣,問“喜歡”
庭淵搖頭“不,隻是覺得新奇。”
“那就是喜歡。”伯景鬱將哨子遞給他,“拿著, 以後若再走丟了,你就吹哨子,我總能找到你。”
庭淵看著手裏的哨子, 再看伯景鬱認真的模樣,問他“是不是我要什麽你都給”
伯景鬱一愣,隨即說道“我有的我盡力,沒有的也可以幫你找,但你要王位要兵權要高官俸祿我給不了。”
聞言庭淵輕笑。
伯景鬱有些不明所以,他明明說得很認真,庭淵為什麽要笑,“你不信”
庭淵道“我信。”
正是因為相信,他才會覺得開心。
他道“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伯景鬱“啊”
伯景鬱不明白他這怎麽又和托付終身扯上了關係,庭淵的思維跳躍太大,他跟不上了。
庭淵解釋道“你具備了一個完美伴侶的所有條件。”
伯景鬱還是不懂“什麽”
“誠實,尊重,善良,體貼,有責任感,溫柔,理性,細心,最重要的一點是你隻對在乎的人好,不是一個中央空調。還有加分項有錢,有權,身材好,顏值高。我想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你這樣的人成為伴侶。”
庭淵的話伯景鬱大部分都聽懂了,可是那個中央空調是什麽他不明白。
問道“什麽是中央空調”
庭淵一噎,隨即解釋道“中央空調就是平等地對每一個人好,就好比你的喜歡的人不僅對你一個人好,你對他來說不是特別的那一個。”
伯景鬱帶入了一下,有些心梗“那怎麽可以,喜歡一個人會把自己所有認為是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麵前,自然也希望對方的眼裏隻有我。”
“對啊,在生活中當然是中央空調越多越好,可戀愛中我絕不會找一個中央空調。”庭淵十分認真地說。
伯景鬱恍悟“我懂了,你想要找一個隻屬於你自己的空調。”
庭淵“”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我要找的是個人,不是空調,不過意思終歸是沒錯的。
拒絕和中央空調談戀愛。
伯景鬱終於悟出了庭淵剛才的話,“你是說我不是一個中央空調,然後你又想找一個屬於自己的空調,我對你又好,那四舍五入你要找的不就是我”
伯景鬱驚訝地看向庭淵,指著自己“你喜歡的是我啊”
“你有病吧”庭淵直接原地起跳“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四舍五入是這麽舍的嗎”
“你真是個邏輯鬼才”
庭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快一步閃身進屋,把伯景鬱關在了門外。
伯景鬱一臉懵逼,他再快一步,就要被夾在門縫裏的。
“這就是吃閉門羹了”
站在門外,回想庭淵剛才原地反擊,那個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慌亂,有種被戳中心事的樣子,也有點不知所措。
庭淵喜歡了我,杏兒怎麽辦
庭淵在屋裏人都麻了,他都不知道伯景鬱是怎麽想的,會聯想到自己喜歡他。
這豈止是有病,簡直是有大病。
現在他連這個門都不敢出了。
伯景鬱越想越感覺庭淵這樣很不道德,喜歡杏兒把人家帶出來,現在又喜歡上了自己,自己成了他們感情裏的第三者。
要不得,要不得。
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能做這種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呢。
他敲了敲庭淵的門“你是不是喜歡我”
庭淵聽了這話差點吐血,“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伯景鬱“你昨晚還說我腦子好。”
“所以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我真的不喜歡你,你想多了。”
“那你出來說,你不喜歡我你關門做什麽”
既然不喜歡,為什麽不敢直接麵對他
伯景鬱想不明白,他又不是凶神惡煞。
庭淵“”
合著他說不喜歡,在伯景鬱眼裏是假話,他在心裏已經認定了自己喜歡他。
腦仁疼。
伯景鬱“所以你是喜歡我的”
庭淵攥緊了拳頭,好想出去給他兩拳,讓他清醒清醒,他來到門邊,對外說道“我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
伯景鬱仍是不信“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要那麽說”
庭淵的怨氣直衝天靈蓋,努力平複後,他說道“我隻是在舉例,對我好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你不要無腦帶入自己,好嗎”
伯景鬱內心微微動搖,按著庭淵的思路一想,還是真是,又有點失望“可是我對你是最好的。”
庭淵無語了“哥舒對我也很好,杏兒和平安對我也很好,你怎麽就能確定你是對我最好的”
伯景鬱“”好像是這麽回事。
庭淵看他沒說話,繼續補充“誰對我最好,應該是由我來評判,而不是由你。”
伯景鬱問“那我到底是不是對你最好的”
庭淵果斷說道“並不是。”
他可不想再惹麻煩,也趁早斷了伯景鬱的胡思亂想。
伯景鬱有些受傷,“我對你居然不是最好的”
他明明對庭淵很好,什麽都依著他,怎麽還不是對他最好的
所以他到底哪裏對庭淵不夠好。
庭淵也不想他糾結這點,說道“對人好是很主觀的事情,你覺得你對我很好,是你的主觀,我覺得你不是對我最好的人,是我的主觀,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所以你不用糾結,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了。”
“你對我確實很好,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在眼裏。”
“所以你真的不喜歡我”
明明是應該高興的,卻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庭淵認真解釋,也不想出現什麽麻煩“我挺喜歡你的,但這種喜歡不是愛情,不是我想和你廝守終身的喜歡。”
伯景鬱鬆了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嚇死我了,我還在想你要是真喜歡了我,我要怎麽對你。”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畢竟,我將來是要娶王妃的。”
庭淵也鬆了口氣,“那你就放一萬個心,我絕對不耽誤你娶王妃。”
轉而庭淵又產生了新的好奇“你這遍巡六州回到京城起碼得七八年以後,那時候你都二十六七了,他們真的不會催你嗎”
畢竟他穿過來之前,可是遭遇了家中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催婚的。
伯景鬱認真回答“我們京中人極少有早婚的,男子普遍成婚在二十五六歲,甚至三十歲都還有未定親的,女子普遍也是二十三四歲才成婚。”
“哇哦。”庭淵真的有點驚訝,這簡直是不婚或者晚婚人士的福地。
“為何大家成婚都如此晚”
伯景鬱“京州權貴家族聯姻,年齡不是最重要的,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女方多看男方的實力,男方又想提升自己的實力與更好更強的家族聯姻,這就導致聯姻之間的關係基本不對等,大家都想往上爬。”
庭淵一想也確實如此,在京州,隨便抓幾個人,祖上可能都和權貴扯得上關係,個個都是權貴,能利用的資源十分有限,那就必須將資源利用到極致,不然很快就會沒落。
古代生育早對女子身體損傷極大,幼兒很可能營養不足早夭,即便幼子平安長大身體可能也會有缺陷,女子平安生育也有可能因為各種生育導致的疾病早逝,流行晚婚也不是一樁差事。
庭淵道“晚婚晚育挺好的,如果女子能有自己的工作,能幹自己想幹的事情,而不是被迫依附男性,會更好。”
說起這個,庭淵也有些納悶,“按理說你出生在帝王家,應該是個封建老古董,你是受到什麽影響,會想要推行男女平等”
這點他覺得很奇怪,伯景鬱這樣的身份,周邊全都是壓迫女性的權貴,他怎麽做到脫穎而出不被他們幹擾的。
伯景鬱道“與我的母族有關,也與我的父親有關。我母親雖然不是哥舒一族的嫡係血脈,確實實實在在地與其他族人一起接受的教育,哥舒族內男女平等,女子同樣可以繼承家業,祖上幾代族長都是女子,如今到我這一代,哥舒家的族長是我的表姐哥舒明曦,哥舒一族一直在推動男女平等,青天書院的院長如今也是我的表姐,我的父親同樣大力支持男女平等,我與榮灝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在思想上我們是高度統一的。”
“從女君創立勝國,一直到榮灝這一代,曆經七位帝王,隻有我的曾祖父讓勝國短暫陷入黑暗,導致男女不平等。我的祖父五王亂朝中繼承了王位,上任後一直兢兢業業,到我堂叔,堂兄,曆經幾代人都還未將這種傷害完全修複,我們一直在致力讓男女重新處於平等的地位,我也期待有一天女子能夠重新站在朝堂之上共同治國,能夠身穿戎裝保家衛國,我們想繼承女君的製度,因為她是正確的。”
親耳聽到伯景鬱這麽說,庭淵心中還是感到震撼,不可思議。
一切真的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
他們確實沒有想過徹底消滅權貴,但他們當下的作為,確實是替老百姓在做實事。
庭淵道“希望你們能夠成功,能夠讓男女平等。”
女子存在的意義不是做誰的女兒,也不是為了做誰的妻子,更不是為了做誰的母親。
女子應該有廣闊的天地,去成就自己的夢想,去實現自己的價值。
庭淵“那你們是不是該廢除一些限製自由女子的律法比如不能休夫,不能生育要被休妻一類”
“新的律法在我出京之前就已經擬好了,但律法的頒布不是帝王今日說頒布就立刻能頒布,京中權貴太多,不把幾個主力掃平,今日你頒布律法,明日他就可以帶頭衝進皇宮鬧事,甚至可能支持地方獨立。”
國土太大,帝王不可能管轄到每一處,權力下放,就容易出現這種問題,現在正在嚐試收回兵權。
他道“有不少貴族權貴有府兵,府兵是隨著權貴擴張累積起來的,屬於百年來不斷更迭的遺留問題,按照等級各個貴族手中的府兵我們統計過大約有二十萬府兵,京中駐軍也就四十萬,且分布比較分散,府兵能夠盡快集結,若他們直接揭竿而起,圍了皇城,能不能從中取得勝利還真不好說。”
一個大家族可以分成十幾個幾十個小家族獨自立府,這家三百,那家五百,那麽多權貴集中起來,兵力不可小覷。
如今他們最想幹的就是先廢除府兵製度,失去了與帝王一戰的能力,將來推行政令就容易了。
庭淵一想就覺得頭疼,即便是學了過往幾千年的曆史,很多問題他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總算是明白哥舒璡堯為什麽會那麽蒼老,這些權貴手裏還有兵,若是真的要反,也是一場苦戰。
伯景鬱“我說需要時間,真的不是推托,而是確實需要時間。”
庭淵點頭“我相信你。”
伯景鬱朝他笑了笑,有人能夠理解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支持。
勝國交到他們手上已經有一百七十年的曆史了,內裏有太多問題,總要分一個輕重緩急,逐一解決,什麽都想動,到頭來什麽都沒能動得了。
杏兒端著洗漱用品上來,“公子,洗漱吧。”
伯景鬱“那我先下去等你,你洗漱完了下來。”
“好。”
庭淵隨杏兒去洗漱。
杏兒看他今日狀態好多了,問道“公子,你昨夜遇到了什麽”
庭淵“沒什麽,就是突然不舒服,休息一夜好多了。”
杏兒不太相信,但看庭淵真的沒什麽大事,也就沒再細問。
所有人都對昨夜的事情守口如瓶。
庭淵下樓吃早餐,伯景鬱他們已經在正堂等著了。
杏兒收拾了東西,準備出發去鳳陽鄉。
庭淵看門口還停了一輛又高又大看著就豪華的馬車,問道“這是誰的馬車”
呼延南音說道“我的。”
庭淵看向他“你要出門”
伯景鬱道“他隨我們一起去鳳陽鄉。”
庭淵有點不理解“他跟我們一起”
伯景鬱點頭“昨夜你睡下後我與他談的,思慮再三,我覺得用他的身份進鳳陽鄉才不容易引起懷疑。”,